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瑶豆丁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恶毒妈,我开启救赎儿子之旅许瑶豆丁全局》,由网络作家“盐小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小子,诅咒舅舅呢是吧?舅舅现在有钱了,想娶谁娶不到啊。”院子里闹哄哄的,屋里睡觉的许卫东听到动静出来,正好听到许刚说他有钱那句话,目光一凜,顿时摆起大家长的谱。“刚子,你哪来的钱?你的钱都是老子辛辛苦苦挣来的,瞎摆啥阔呢。”训斥完许刚,他又将炮火瞄准许瑶。“梁志成那事,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一个老闺女,总不能一直管着你老子的钱袋,说破天也没这个理!下个月的工资,我自己去领。”钱在哪,话语权就在哪,许卫东经过这段时间的冷淡,已经深深明白这个道理。儿子闺女都是不孝顺的,刘梅也是,见他兜里没钱,对他的态度大不如从前了,洗脚水也不给他端!还有昨天,他们居然背着自己吃鸡,连个鸡屁股都不给他留。想到这件事,许卫东就心态爆炸,想想以前家里两个鸡腿...
《穿成恶毒妈,我开启救赎儿子之旅许瑶豆丁全局》精彩片段
“你小子,诅咒舅舅呢是吧?舅舅现在有钱了,想娶谁娶不到啊。”
院子里闹哄哄的,屋里睡觉的许卫东听到动静出来,正好听到许刚说他有钱那句话,目光一凜,顿时摆起大家长的谱。
“刚子,你哪来的钱?你的钱都是老子辛辛苦苦挣来的,瞎摆啥阔呢。”
训斥完许刚,他又将炮火瞄准许瑶。
“梁志成那事,是我对不起你,可你一个老闺女,总不能一直管着你老子的钱袋,说破天也没这个理!下个月的工资,我自己去领。”
钱在哪,话语权就在哪,许卫东经过这段时间的冷淡,已经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儿子闺女都是不孝顺的,刘梅也是,见他兜里没钱,对他的态度大不如从前了,洗脚水也不给他端!
还有昨天,他们居然背着自己吃鸡,连个鸡屁股都不给他留。
想到这件事,许卫东就心态爆炸,想想以前家里两个鸡腿都是留给他的。
许瑶一脸你在想屁吃的表情,瞪向许卫东。
“你想要你就去找你们人事科说呗,我无所谓,反正我领不到钱,就去你们单位闹一闹。对了,你们厂好像要分房子是不是?
某些人以为梁志成的案子结束,就又开始上蹿下跳,我倒想看看能跳多高,不想过好日子,那全家都去讨饭啊。”
许卫东脸颊肌肉疯狂抽动,“……”
把他那个脑子不好脾气暴躁的闺女还给他!
吵架吵不过许瑶,干架打不过许刚,许卫东摸着唱空城计的肚子,扭头找刘梅,“孩他娘,我饿。”
“找你侄子侄女要吃的去啊。”刘梅顺口一句话。
许卫东,“……”
这日子没法过了。
出了点小意外,许瑶也没忘记正事,牵着许嘉安到供销社买酿酒材料。
家里有密封瓶和酵母,只需要买冰糖和糯米酒。
果酒的制作方法很简单,难的是材质和各种用料配比。
这会儿的糯米酒和冰糖不像后世那样,添加许多科技于狠活,都是纯天然,许瑶有预感,真正做出来,味道不比她以前酿的酒差。
许嘉安亲手参与捣碎桑葚过程,眼巴巴瞅着许瑶将瓶子密封,放在阴凉处藏好,舔舔嘴唇问。
“要多久能喝呀?”
“二十天到一个月。”
许嘉安有些失望,饭他会做,酿酒还是第一次。
起先刘梅做好了许瑶嚯嚯材料的准备,但许瑶一抬手,和她做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整个散发着游刃有余的魅力,弄的她都有些期待起来。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临近中午,刘梅取下房梁上吊着的腊鸡,虽然糊了层盐,现在天气热并不耐放,得尽快吃掉免得发臭。
许嘉安搬着矮凳坐在灶膛面前烧火,小脸被火熏的汗涔涔的,刘梅心疼的不让他烧火,他也只是往旁边挪一点,不愿意离开散发香味的铁锅。
刘梅拿他没办法,菜一炒熟,就先用筷子挑一些给他吃。
一天热过一天,家里有张小竹床,许瑶把竹床拿出来,搬到堂屋,躺在竹床上面,感觉热了拿蒲扇摇一摇,惬意似神仙。
“瑶瑶,睡着了没?”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隔壁吴大妈儿媳妇,成爱珍的声音。
成爱珍进屋就瞅见许瑶这幅模样:
清滟秾丽的脸蛋,宛如芙蓉花般娇嫩鲜艳,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四肢纤细匀称,皮肤白到发光,看不见一丝毛孔,一头瀑布般黑亮的青丝散落在床上,闭着眼,仿佛误入人间的妖精。
韩高义心情不好,黑着脸说出梁志成被联名举报的事,“你都这岁数了,为了前途连闺女都卖,还是人么你。”
许卫东顿了顿,大呼冤枉,“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他说想娶个后老婆,我闺女也亲口答应相亲。我要知道他只是玩玩,肯定不能把我闺女带过去。”
许卫东既心虚又委屈。
虽然梁志成风评不是很好,但那都是捕风捉影的事儿,谁知道是不是有心人故意泼脏水呢。
就算是真的,大清朝的官老爷,哪个不是三妻四妾,梁志成有权有势,有点花花肠子也无伤大雅。
他确实有私心,闺女当上副厂长夫人,他也跟着水涨船高,混个小领导当当。
但是受益最大的不还是许瑶吗?
带着一个父不详的小野种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嫁给梁志成却能吃香喝辣,住小洋房,过官太太的生活。
如果他早知道梁志成打着睡完不负责的算盘,他肯定不会把许瑶带过来。
韩高义懒得听他狡辩,强硬将人带走。
他带着人回派出所时,许瑶已经借口回家给孩子做饭先行离开。
梁志成是她举报的,许卫东不是,关于许卫东是否和梁志成有不可告人的交易,是他们自己的事,她不清楚,也就不需要她留下来配合调查。
心里想见的人不在,韩高义无精打采吃着饭,他回来路上还在想找啥借口请人吃个饭,现在不用想了。
这时,办公室里电话响了。
韩高义接起来一听,发现是昔日在部队的领导季长聿!
两人算半个老乡,韩高义住在县城,季长聿家在城西,距离不远,有这层关系在,季长聿对他很不错,他退伍回老家转业的事,就是季长聿办妥的。接到对方电话,韩高义整个精神起来。
听到季长聿说他母亲生病,韩高义立马表示他现在就请假照顾季大妈。
季长聿停顿了下,“别急,你抽个时间去看下她是不是装病。”
韩高义,“……”
收到季母病重的电报后,季长聿立马打了电话回去,那边语焉不详,觉得像是演的,毕竟为了骗他相亲,季母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如果真病了,你多照看下,费用我过段时间回来给。”
韩高义,“咱俩生死之交谁跟谁呀,说钱多见外!不过你要回来了?那感情好,咱们好好喝一杯。”
话锋一转,韩高义见没有同事注意自己,郁闷的向季长聿倾诉道。
“我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了,她哪哪都合我心意,唯独有一点,她带了一个孩子,我有点接受不了给人当后爹。”
某军区部队。
男人个高腿长,宽肩窄腰,锋利粗大的喉结下,军装扣到最上面那粒,神情淡漠,透着股浓浓的禁欲气息,然而他身后挺翘的臀,又将禁欲冲淡许多,平添几分色气。
此刻听到韩高义的话,季长聿俊脸沉凝,语气不由加重,暗含警告。
“我们团没有孬货。”
“你自己考虑清楚,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孩子,赶紧打消念头,你要不想放弃,就别因为对方有孩子不珍重她。”
闻言,韩高义像被注入神奇力量一般,振奋道,“收到季团,我决定追求她。”
季长聿淡淡“嗯”了声,放下话筒,揉揉眉心。
奇怪,怎么感觉心口猛地跳了一下。
没来得及思考原因,通讯员忽然拿着资料从外面走进来,直勾勾盯向季长聿,“季团,你认识季珩吗?”
季长聿轻怔,“我曾经叫这个名。”
季珩这个名字有些忌讳,他已经改名多年,部队的兵换了几茬,很多人不知道内情。
他说完,通讯兵看他的眼神古怪起来,幽幽的说。
“前天我接到一个找‘季珩’的电话,部队排查敌特,就查了一下,发现跟你有关系。”
难道怀疑他和敌特勾结?
季长聿身姿笔挺,八风不动,轻微挑起墨眉。
看到季团稳如老狗的样儿,通讯兵直接放出重磅消息,“那女人让你把孩子的抚养费结算一下。”
季长聿,“?”
“你没猜错,她说你们有一个孩子。”
话刚落音,通讯员感觉有一阵飓风从面前刮过,他刚扶好军帽,风又刮了回来,不仅如此,他还双脚离地的被提起来。
“哪个地方打来的?她还说了什么??”
“……”长得高就能为所欲为吗!!
通讯员一脸悲愤,“通讯地址显示在江城长溪镇。她说她一个星期后再打电话过来。”
季长聿蹙眉,抬手扯开领扣,大步流星往外走。
一个星期?
太长了。
他现在就去申请休假。
-
从派出所离开后,许瑶坐客车回到镇上,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沿着土路往村庄边上走。
昨晚下了场暴雨,今天放晴,到下午路面已经干的差不多。
下河村因为她风评不好,所以收不到鸡蛋家禽,那她换个地方总行吧?
事实证明,她太天真了。
别的公社大队见她脸生,警惕的摆手说没有要卖的,她分明看见那家人鸡窝里揣着蛋。
还有一部分人猥琐男人对她流口水,想用几个鸡蛋和她钻草垛。
一圈转下来,许瑶口干舌燥不说,脚底板磨出水泡,却只收上来五个鸡蛋。
大小姐坐在石头上,快气哭。
真是钱难赚屎难吃,那些年代小说和电视剧太假了!上个山能挖到黄金和古董,在黑市里随随便便捣腾一下,转个手就成为万元户,至于招工,没有人脉,你连人家都的招聘公告都见不着。
只有真正来感受下,才知道搞钱有多难。
许瑶放弃做生意了,还是老老实实参加明年高考,挑个好一点的单位养老吧。
她走回村,先把欠赤脚大夫的账结了,后者拦住她,问许嘉安烧退了没有,让她买粒宝塔糖带回去给许嘉安吃。
许瑶知道宝塔糖,她小时候吃过,毫不犹豫买下。
许嘉安喜欢吃东西没有节制,许瑶上回买了蜜饯,一天只给他吃3颗,今天多给他一颗糖,他估计开心死了。
谁知许瑶走回家,大门外面锁的紧紧的,她赶紧把鸡蛋放回家里,去老屋找刘梅,扑了个空。
因为出生不好,附近孩子都不待见许嘉安,许嘉安也没个玩伴,他能去哪?
许瑶想到她离开前,许嘉安看她那个幽沉的眼神,心头发慌。
他该不会去县里找她,被人贩子拐走了吧?
许嘉安是有点力气,但和成年男人比起来悬。
“8分太贵,6分我全收了。我家就住这儿,你要是有货,不管鸡蛋鸭蛋,我全都要。”王胜男看着鸭蛋,表情明显意动。
她家里职工多,但是国家到处供应紧张,属于拿着钱也抢不到东西的那类人。
两个人讨价还价,最终以6分5的价格成交。
许瑶看着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搭把手帮王胜男把鸡蛋卸到她家里,不经意间打探道。
“野鸭蛋也不算啥稀罕东西吧,我们村鸡鸭鱼都有。”
“你们不稀罕,我们这稀罕啊!”王胜男眼睛发亮的盯着许瑶,“你们家卖不?只要是肉,价格合理我都收。”
“你平常什么价格收?”许瑶不动声色的问。
“母鸡每斤1块1毛,公鸡和鸭子7毛。”王胜男不假思索回答,“咱们这边私下交易,基本都这个价。至于鱼,我们没私下买过,你要是送过来,4毛5一斤咋样?”
许瑶注意力在鸡鸭身上,至于鱼,她只随意听了一嘴。
下河村鱼多,打捞的人也多,长年累月下来,鱼变少不说,个个和成精一样,难以捕捞。
“行,如果有老乡要卖,我让他联系你。”
两人谁也没注意,许嘉安耳朵动了动,将两人对话一字不漏听到心里。
王胜男笑容灿烂的拿出一堆童装,“你看看喜欢哪件,说是瑕疵品,但一点也不影响穿,我们家一般只给熟人留。”
“可不,我对你也是一见如故。”
许瑶随意恭维两句,弯腰挑选衣服。
这个年代的童装,简单大方,不像后世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款式。
许瑶搭了两套布料柔软,颜色耐脏的衣裤出来,低头询问许嘉安,喜欢哪一套。
反派儿子停顿须臾,心不在焉的说,“随便。”
许瑶算看出来了,许嘉安好养活的很,吃啥穿啥不重要,有的吃穿就行。
第一次买童装,许瑶没把握,在问过王胜男可以试穿后,指挥许嘉安脱衣服。
许嘉安没动,身体有些僵硬,许瑶恍然,“小子,你该不会是害羞吧?亲妈都不给看啊?”
五岁的小屁孩,都知道害羞了。
王胜男笑了声,背过身体,许瑶见小孩还不动,直接上手把他衣服脱了,许嘉安赶紧捂住自己的小叽叽。
脱完,许嘉安单薄身板上,遍布纵横交错的伤疤,许瑶脑子闪过一些画面。
好像原身每次打许嘉安时,许嘉安不哭也不躲,明明这孩子有一身不逊原身的力气。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又酸又疼,更多是对原身的恼。
这么小的孩子,原身也下的去手!
再怎么样,孩子也是无辜的。
许瑶沉着脸,一言不发给许嘉安换上新衣服。
察觉到许瑶情绪变化,许嘉安心里莫名有些乱。
她为什么不高兴?
难道是因为自己没给她看小叽叽?
许嘉安低头,看着自己穿好的裤子,手指无意识搭在裤腰上,表情冷淡,任由也看不出内心的纠结。
小男孩薄薄的耳垂泛着绯红,许瑶笑着揉揉他耳朵,向王胜男买下这套衣服。
买完这套衣服,许瑶手里只剩下两块钱,想当年,她最穷的时候,卡里都有100万……
此刻正值中午,折腾了一早上,许瑶早就饿了,等从镇上走回家再烧火煮饭,得不少时间,她索性带着许嘉安去国营饭店。
花1毛6点了两碗最便宜的素面。
素面上面点缀着几根黄瓜丝,放在以前,许瑶喂狗都嫌淡,但是现在……
嗯,真香。
许瑶余光瞥见许嘉安一手护着碗,一手用筷子挑满面条往嘴里塞,水蒸气笼的许嘉安眼睛幽亮,泛着小野兽一样凶猛捕猎的光芒,许瑶吓的赶紧儿夺过许嘉安的筷子。
许嘉安漆黑的眼眸一眯,朝许瑶呲出糯米小白牙,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给我!”
他再生气,再想吃,也没有从许瑶手里抢回去。
许瑶忍着笑,见缝插针教育道,“给你可以,你先答应我,慢慢吃,绝不让自己烫到。”
见许嘉安表情发怔,许瑶再接再厉,“烫伤嘴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放心,这一碗面都是你的,我不和你抢,别人也抢不走你的。”
“你答应我吗?”
许瑶的眼睛很亮,里头像藏了小月亮,泛着柔和不刺眼的光,许嘉安抿抿嘴,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声音很淡的应了声,“嗯。”
拿到面条,许嘉安果然不像之前那样狼吞虎咽,他暗中观察许瑶吃面的动作。
吹吹面汤,筷子卷起一支面条,轻轻吹两下,微微翘着小手指,然后再慢条斯理的张开小嘴,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优雅和矜贵,比村里最有文化的许兰香吃香好的多。
许嘉安捏紧筷子,精致的小脸微微发白。
不是这样的!
那个女人吃饭,才不会这样斯文。
她不是许瑶,她是谁?
吃完面后,许瑶带着许嘉安从镇上回家。
想起什么似的,许瑶严肃道,“你下次不要随随便便吃别人给你的东西,我点头了你再吃,万一别人在食物里下蒙汗药,把你拐走了呢?你长这么可爱,谁看了不想把你拐回家。”
许瑶习惯了这小子的沉默,不成想许嘉安居然淡声问,“包括你吗?”
他仰着小脸,语气认真的样子简直可爱至极,许瑶压根没往五岁小孩套自己话身上想,捏捏他的小脸,笑道,“当然啦。”
“知道了。”许嘉安盯着脚尖,眼神晦暗不明。
回到破屋,许瑶没闲着,继续把家里打扫一遍,然后暗搓搓的问别人家有没有想卖鸡蛋的意思。
出去一趟,许瑶一个鸡蛋没收回来。
如果开门的是女人,见到许瑶二话不说关门。开门的是男人,少不了用言语调戏一番,甚至有个别人,直说让许瑶用身体换鸡蛋。
大队长家的张耀文,听说她要买鸡蛋,倒是十分热心肠的把他家的鸡蛋都送过来了,他妈则在后面边追骂,许瑶哪里敢收他的鸡蛋。
闯黑市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下来。
晚上许瑶吃了顿许嘉安煮的青菜粥,躺在床上睡觉,坚硬的木板床咯的后背生疼,翻来覆去许久才勉强入睡。
睡到半夜,许瑶梦到被自己抛弃的小男友泼了她一杯酒水,然后就惊醒了。
感觉不对劲,她伸手一抹,脸上湿哒哒的。
靠!屋顶漏雨了。
许瑶气的想骂人,骂骂咧咧爬起来,点上煤油灯,费劲的把床移了个不漏雨的位置,除了床头,还三处地方漏雨,她去厨房拿了容器接水。
全部搞完后,许瑶猛地一拍脑袋。
她差点把许嘉安忘了!!
她这间屋子,是破屋里最好的那一间,都能漏成这样,许嘉安那,还不知道成啥样了。
许卫东在县城租住的院子是两室格局,后边带个小院,厨房和旱厕都在后院,房子比较老旧,胜在租金便宜,每个月只要五块二,一年也才六十二块多。
这房价放在后世想都不敢想,多少大学毕业生刚出来工作,光房租就占工资三分之一!
许瑶决定,等手头上有资金了,一定优先买房。
在县城住了三天,许瑶每天吃完晚饭,背着小手在县城各个地方继续溜达。
她颜色好,见人三分笑,说话声音甜嘴也甜,很快就和邻居打成一片,也成功问出县城黑市根据地。
县城人手头上捏的钱比镇上人多,他们的需求更大,也愿意花高价买肉。
许瑶不想错过发财的机会,琢磨着该怎么进货,机会就来了。
修大桥的许刚背着包,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许刚和许瑶是对龙凤胎,许瑶生的好,许刚样貌也不差,只是在外面干了一个月苦力,皮肤晒的又黑又糙,但五官还是好看的,许瑶从外面回来,见到和自己面容相似的许刚,一下生出好感。
许瑶以为许嘉安小心保留许刚给他买的鞋子,对这个舅舅感情一定很深,可许嘉安只是淡淡叫了声“舅舅”,许刚似乎习惯了许嘉安的冷淡,笑着点头。
这孩子,好像对谁都不爱笑,大概只在她面前这么外放吧。
“瑶瑶!听说城里都流行这个,你和咱妈一人一条。”
许刚朝许瑶露出大大的笑容,从背包里掏出两条丝巾和一件童装短袖,兴致勃勃要给许瑶把丝巾戴上。
那丝巾是红色纱质,许瑶审美不来,咳嗽一声,扯下来给刘梅戴上,“我觉得这两条很适合咱妈戴。”
收到儿子的孝敬,刘梅眼眶微微湿润,不自在的摸了摸纱巾,打了许刚一下,“你辛苦一个月才挣三十块钱,买这么多东西,钱花的差不多了吧!你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现在结婚都早,尤其是在农村,许刚这年纪还不结婚,别人会默认他是要打光棍的。
许瑶静静看着淳朴的母子俩,在原来的世界,许刚一回来,听村民说的有鼻子有眼,妹妹被梁志成欺负了,他愤怒的跑去找人要说法,结果被梁志成悄无声息害死。
而刘梅见儿子不回来,不顾众人阻拦去县城找,被人贩子团伙拐走。刘梅能生出许瑶这样貌,模样自然也是标志的,至于她拐到哪里,世界意识没告诉许瑶。
他们两个最爱许嘉安的人出事早,不然许嘉安不至于厌世成那样。好在这辈子不一样了,他们一家人会越来越红火。
许刚脸有点红,“不说这个。村里人都说许卫东犯事了在坐牢,你们在县城乞讨,咱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这会儿通信不发达,除了大队干部偶尔去公社开会外,基本没人来县城,所以许卫东无罪释放的消息没传到老家。
刘梅拉着许刚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许瑶逮着空隙将许刚拉了过来,说了想去黑市赚钱的想法。
“这边八分钱收一枚鸡蛋,母鸡每斤一块一,公鸡和鸭子便宜点,每斤一块。村里人把母鸡拿到供销社换,也才七毛钱一斤!
你说,我们如果花七毛五在村里收鸡,他们会不卖给我们吗?我们再到县城黑市倒倒手,那利润比在厂里工作赚多了。”
原本许瑶是不敢做生意的,她爸妈描述的黑社会太吓人,但她到这边观察发现本地除了人贩子猖獗,黑社会还没出现,不算很危险,况且她不打算久干。
“爸的工资看着不少,但是除了他我们都是农业户口,只能高价买商品粮,除开一家人吃喝就不剩下什么,这样下去一点钱也攒不到。”
许卫东在城里有工作可以把户口转道城里,但是刘梅没工作转不了,而生的孩子户口随妈,这是规定改不了。
许瑶观察到许刚被打趣时的反应,就猜到许刚不是不想成家,“哥,难道你真想打光棍?”
能老婆孩子热炕头,谁愿意天天洗裤衩子睡冷床啊。
许刚敢在冬天独自去山上打猎,能抢到修桥这种好差事,心思比一般人更活络更胆大,听到许瑶一点点掰碎了讲,咬咬牙应下来。
“只要能赚钱,我干!”
许瑶一颗心落了地,到时候许刚收,她来卖,“第一次收我们一起,后边你就自己去,先绕开下河村。”
两人商量完,这时,上早班的许卫东回到家,一眼就瞅见许刚,再看看自家婆娘妖里妖气戴着丝巾,给许嘉安穿新衣服,不用想也知道是许刚买的,他探头。
“回来了?给我买了什么好东西?”
许刚没好气的斜他一眼,“找你好侄儿要去。”
许卫东,“…………”
一个两个的都阴阳怪气!
姐弟俩商量好,将这件事告诉刘梅,刘梅起初不同意,许瑶把说动许刚的话重复了一遍,刘梅吃苦惯了,她不介意过穷日子,可许瑶说的对,许嘉安要上学,许刚也要娶媳妇,后面刘梅只好无奈答应下来。
至于许卫东,在不确定他的屁股往那边歪之前,他是被踢出小团体之外的。
夏天天亮得早,大概五点多钟,天刚蒙蒙亮,许瑶就醒了。
她睡相不好,胳膊和一条腿都搭在许嘉安身上,许瑶慢腾腾挪动身体下床,她的动作很轻,刚弯下腰穿脱鞋,余光撞进一双漂亮深黑犹如琉璃一样的大眼睛。
许瑶好心情的压了压许嘉安的呆毛,“你接着睡,别自个乱跑小心遇到拐子,我大概下午到家。”
“妈妈,我也想去,我可以帮你拎东西。”
许瑶不同意,可这小子耍赖抱着她的腿,路都走不动,她只好无奈同意。
在家吃完早饭,两大一小坐早班车到镇上,然后坐牛车到比下河村更偏远的村子。
这一次收购很顺利,有些村偏僻,上面查的松,家禽养的远超数量,许瑶和许刚一上午收购了13只公鸡和鸭子,6只不下蛋的母鸡,能下蛋的母鸡,一般人舍不得卖。
最容易收的鸡蛋只收了50枚,主要是没有适合装鸡蛋的托盘,担心在路上撞坏。
三人一路小心呵护,下午到镇上时,鸡蛋还是碎了5个。
50枚鸡蛋,拿到县城8分一个卖也才赚1块5,还不好运输。
许瑶心疼的说,“下次不收鸡蛋了,这些鸡蛋就在镇上卖了算了。”
能赚1块5已经很多了,许刚暂时不想放弃鸡蛋,“咱妈草编编的好,要是能编出卡槽就继续卖。”
这时,许嘉安的肚子响起来,许刚让许瑶他们娘俩先去吃饭,他则扛着尿素袋子直奔黑市。
许瑶带着许嘉安到国营饭店,点了两碗便宜的青菜面,面放久容易坨,等许刚回来再点他那份。
因为长相出众,许瑶习惯了别人关注,然而有一道强烈到不容忽视的视线,似要灼穿后背一样,逼的她回头去看。
许嘉安沿着许瑶的视线看过去,黑眸微微一凝。
那个人是要来抢妈妈的!
许嘉安如临大敌,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许瑶”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谁抢都得死。
亲爹也不例外!
生了会儿闷气,季长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这能怪谁呢,许瑶后来找不到他,总不能让她一直等着自己吧,没有这样的道理。
许瑶不知道季长聿纠结复杂的心理,她看见许嘉安吃完半根面条后,对着她手里那半根咽口水,警惕的拿远了些,顺便伸手摸摸许嘉安的小肚子。
许嘉安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不少。
许瑶满脸严肃,“吃饱了就不要再多吃,吃撑了肚子会很痛,还会得肠胃炎,到时候得去医院开刀。你知道怎么开刀吗?用刀子把肚皮切开……”
以前许嘉安日子太苦了,饿怕了,每回吃东西都不知道节制,对胃很不好,许瑶故意把事情说的很严重。
她还没编完,许嘉安小脸登时白了,吓的直摇头,“我不吃了妈妈。”
“乖宝宝。”
许瑶称赞,这个称呼,成功让许嘉安两边脸蛋烧成红苹果。
这个年月的吃食做的很实诚,整整一大碗面条,再加上油条,许瑶根本吃不完,她先把油条吃了,剩下半碗面条。
许刚不怕烫嘴,吃东西速度快,很自然把许瑶吃剩的面条拿过来。
不远处,看到这亲昵一幕的季长聿,长指下意识摸向腰间别着的家伙,触碰到冰凉凉的枪口猛然回神。
冷静!
你是保家卫国的人民子弟兵,不是悍匪!
季长聿默诵了几遍军纪才冷静下来。
吃完东西,许刚将卖鸡蛋挣来的钱交给许瑶,这是两个人一开始商量好的,赚的钱他们五五平分,许刚赚的那份,放在许瑶那保管,许瑶负责记账,等进货的时候,再从许瑶那里拿钱。
卖完鸡蛋,剩下的鸡鸭都是要拿到县城去卖,不过许瑶不想把王胜男那边的人脉断了。
王胜男在百货大楼上班,她妈妈是制衣厂的,镇上妥妥的有钱人,说不定用得上。
季长聿看着一家三口走出饭店,他迈着长腿,落后几个身位跟在她们后边。
他原本打算和许瑶结婚,组建幸福的一家三口。
而现在明显用不上他,那么他只需给足赔偿。
只是哪个碍眼的男人,一直跟在许瑶身边,他没有机会单独和许瑶谈谈。
他固然可以直接喊许瑶过去,可是许瑶的丈夫,一定会起疑心,若是他和许瑶的过去再次揭开,许瑶的丈夫,还能毫无芥蒂的对待许瑶吗?
同为男人,季长聿太清楚男人啥样。
看见许瑶从袋子里拎出一只肥鸡,他微微凝着浓眉,目送许瑶带着许嘉安走进百货大楼。
许瑶在百货楼里没见到王胜男,问了别人才知道对方今天轮休。
在家还方便点,许瑶让舅甥俩带着鸡鸭在外边等着,自己去敲门。
王胜男瞅见许瑶手里的老母鸡,顿时喜笑颜开。
“瑶瑶你咋来啦?哎呦,没想到你真能弄来鸡啊,太好了!我来称称有多少斤!”
老母鸡三斤出头,王胜男给许瑶数了三块三,想再加点钱,许瑶顺手匀了些在乡下摘的桑葚过去,嗔道,“咱姐妹俩的关系,难道还不值那几分几厘?桑葚自己摘的,不花钱。”
王胜男挺不好意思占便宜,尤其是她条件比许瑶还好,于是到屋里拿了一大包碎布,不容拒绝的塞给许瑶。
“我妈厂里的碎布,拿回去做啥都行,你别嫌弃。”
许瑶笑笑,不客气的收下。
“对啦,安安呢,他咋没来?”
“在家待着呢,没带过来,我得回去给他做饭,就不多留了。”许瑶暂时不想让王胜男发现她倒买倒卖,毕竟她俩没那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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