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姚青青姚长布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万人嫌,嫁退伍军官后多胎了姚青青姚长布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有梦想的小蚂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想死,也不走远点去死,丢人现眼的玩意,还嫌看咱家笑话的人少了?”“娘,二嫂做出这样的丑事,赶紧让她和二哥离婚,再给她找个男人,把彩礼赚回来......我看王屠夫就合适,他媳妇死了,正托人说亲呢。”另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说:“娘,我听说王屠夫前头那个媳妇,就是因为有病没力气干活,被他打死的,这种人别让弟妹嫁,可遭老罪了......再说二弟没回来,咱不能乱作主啊?”“大嫂,姚青的名声顶风臭十里,二哥气的写信都不回来,怕是连杀了她的心都有。妈,趁着姚青没醒,咱把她绑了,再去找王屠夫......”什么大嫂弟妹的,她家只有爱赌的爸,生病的妈,吸血的弟弟,猝死的她。还有,她早已经化成灰了,怎么还能听到别人说话?那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姚青青的头晕晕...
《七零万人嫌,嫁退伍军官后多胎了姚青青姚长布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想死,也不走远点去死,丢人现眼的玩意,还嫌看咱家笑话的人少了?”
“娘,二嫂做出这样的丑事,赶紧让她和二哥离婚,再给她找个男人,把彩礼赚回来......我看王屠夫就合适,他媳妇死了,正托人说亲呢。”
另一个声音小心翼翼地说:“娘,我听说王屠夫前头那个媳妇,就是因为有病没力气干活,被他打死的,这种人别让弟妹嫁,可遭老罪了......再说二弟没回来,咱不能乱作主啊?”
“大嫂,姚青的名声顶风臭十里,二哥气的写信都不回来,怕是连杀了她的心都有。妈,趁着姚青没醒,咱把她绑了,再去找王屠夫......”
什么大嫂弟妹的,她家只有爱赌的爸,生病的妈,吸血的弟弟,猝死的她。
还有,她早已经化成灰了,怎么还能听到别人说话?
那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姚青青的头晕晕沉沉的,身子也是酸痛无比,一段段陌生的记忆蜂拥而来......
姚青青穿越了。
原主名叫姚青,比她少了一个字。
原主的丈夫叫沈书培,是X县王格庄土生土长的农村人。
现在是1972年。
沈书培的心爱之人是姚芊,也就是原主的堂姐,而姚家二房嫌他沈家穷,就给姚芊定下了在部队当军官的盛云泽。
沈书培为了离心爱之人近一点,退而求其次,就娶了原主姚青。
两家是亲戚关系,日后也好走动,全了沈书培的思念之苦。
沈书培和原主成婚前一天,托大姐公公的姐夫得了一个推荐上大学的名额,成了一名大学生。
据说毕业之后就能分配工作,有可能教书有可能当官,姚青一农村丫头,摇身一变就会成官太太。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丈夫离家八个多月,原主有孕五个月,肚子都遮不住了。
村里人说,这姚青怀的肯定不是沈书培的孩子,这是明晃晃的给人戴绿帽子,当沈家人是傻子吗?
沈家人怒不可遏,扬言要把姚青送回娘家。
姚青大喊冤枉,一直不承认自己偷人,可这大肚子在这儿,说再多都是狡辩。
百口莫辩的姚青,一气之下投河自尽了。
原主死了,她姚青青穿过来了......
理清了事情的原委,姚青青不得不感叹一句:原主和她一样,都是工具人大冤种。
原主的记忆里,沈书培就没碰过她,给出的理由也挺荒诞的:怕“食髓知味”,无法完成以后的学业。
......
姚青青的动静惊动了沈大嫂,“娘,弟妹醒了。”
沈母冷冷地看了姚青青一眼,“醒过来干什么?还不如死了,活着就是丢人。”
沈小妹补刀,“没死也行,嫁给王屠夫,还能换点彩礼,赔偿咱家。”
姚青青:没文化真可怕。
“别费心思了,我和沈书培还没离婚,这个时候把我嫁出去,是重婚罪,是犯法的懂吗?”
沈母嗤笑一声,“难不成你还想赖在我们沈家?你背着老二偷男人,他不把你大卸八块就不错了。”
姚青青不喜不怒,淡淡的说:“我没想赖在沈家,但嫁人也得我和沈书培离婚之后。”
沈母愣愣地看着姚青青,“你想通了,和老二离婚?”
“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你儿子就是个懦夫小人,现代陈世美,烂人一个,我不要了!”
“好好好,收拾你的东西,赶紧滚回你娘家,看见你就晦气。”
娘家......按照原主的记忆,也是一言难尽。
唉,算了,见招拆招吧,不然能怎么办?
中午就一个地瓜,还是沈大嫂偷偷塞给姚青青的,“弟妹,快趁热吃了,别让娘和小姑子看见。”
姚青青已经饥肠辘辘了,连皮都没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难吃也比饿死强。
只休息了一个小时,沈母就带着大儿大儿媳,去送姚青青回娘家。
说是送,还不如说是押,就怕姚青青跑了。
两亲家住在一个村,就是村东头和村西头的距离,很快就到了。
大门被捶的叮当响,可里面的人就是不开门。
“姚长布家的,开门开门!别装死,你闺女做下这等丑事,我们老沈家不要了!”
姚长布媳妇,也就是原主的妈,骑着墙头跟沈母对骂。
“老妖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姚青是你儿子求娶三次娶走的,现在甭想送回来!”
“姚青生是你家人,死是你家鬼。”
顾母觉得自己站的低,处于恶劣,单手掐腰,指着姚长布媳妇跳着脚骂,“你们姚家要不要脸?怀野种的是你闺女,我儿子以后要当干部的,这样的女人不要!”
“......”
“......”
骂人没好话,姚青青塞着耳朵听。
直到两边都骂累了,姚青青才拍了拍手,往门口的高处一站,清了清嗓子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偷人,也没有怀孕。”
围观的人哄堂大笑,有人就说了,“要不你看看自己的肚子?真是不要脸,见了棺材也不落泪。”
原主就是因为脸皮薄,出事了只知道哭哭哭,可姚青脸皮厚,她也长着嘴。
“肚子大就是怀孕了吗?二婶,你家秀英妹妹肚子也不小,难不成也怀孕了?”
“你,你胡说,秀英是力气大吃饭多,胖的。”
姚青青小手一摊,“我就不能是病了?我要是真偷人真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我能留他这么大给我招骂名?想弄掉的话怎么弄不掉?”
沈大嫂觉得挺有道理的。
她拉了拉婆婆的衣角,“娘,咱会不会真冤枉二弟妹了?”
沈母重重地拍了她一下,“她配不上老二,这婚非离不可。”
儿子就没中意过姚青,正好借机会把婚离了。
姚青青决定置死地而后生。
“我姚青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对不起沈书培,既然大家都不相信我,娘家婆家都不要我,那我就去死!等我死后,你们扒开我的肚子,一看便知。”
姚青青看着院墙一圈圈的石头,一低头就奔着撞过去了......
姚青青是个女人,她顶着原主的这张脸处境也不怎么好,对她出言嘲讽,想把她踩到脚底下的人并不是一个两个。
所以她也同情安若溪,这个时代的女人特别不容易,女人就应该帮女人。
“奶奶,我今天碰见他对知青动手动脚的,他的年纪能当人家的爹了,臭不要脸的。”
姚奶奶趴在炕沿上,叮嘱姚青青,“这种事你别管,人家知青说不定哪天就回城了,你哪也去不了。沈家门楣大,随便给你穿双小鞋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姚青青闷声说:“我已经惹了。”
“什么?”
“我不知道,闯进去了,他正在调戏女知青。”
姚奶奶叹了口气,“傻子,一点心眼也没有。”
这是骂姚青青呢。
“奶,我无意中惹上他的,不管有意无意,反正惹上他了。我也是怕他给我穿小鞋,得寻他个错处,他就不敢报复我了。”
姚青青兑温水把身子擦了擦,赶紧进被窝。
身下热乎乎的,姚青青舒舒服服的吁了一口气。
姚奶奶在给孙女找条后路,在说沈忠义的这个人。
沈忠义的父辈就是大队的干部,他二十多岁由老人领路当上生产队队长。
沈忠义娶的媳妇是后娘的亲侄女,算是按着脖子成的亲,本人看不上是人尽皆知的事。
某种人就是这么回事,另一半满足不了,或者不是自己喜欢的,就会偷.腥。
沈忠义表面上一本正经的,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人就看见他晚上从刘寡.妇家出来。
刘寡.妇的男人死了有三年了,刘寡.妇不改嫁不招婿,家里没有壮劳力,也极少下地干活,吃的不差,穿的也不差。
为什么呢?懂的都懂。
......
虽然累,姚青青可没有歇着的意思。
她得挣工分,有工分才能分粮食,她才能不饿肚子。
现在的形势是,你光有钱没粮票买不到东西,就姚青青坑蒙拐骗得的那几十块钱,坐吃山空很容易。
早晚姚青青还吃着药。
不但她发现了自己的变化,别人也发现了,上牛车的时候有个女人就惊讶地问道:“姚青,你肚子呢?”
大呼小叫的让姚青青很反感。
“我吃药了,没了。”
“你把孩子流了?”
姚青青,“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孩子了?”
姚青青的脸色不好看,女人讪笑道:“你急什么?你怀孕了又不是我说的。”
“刚才不就是你说的?我再说一遍,我是囊肿,对症吃药就好了,不相信的话去我家,我拿医生开的诊断书给你们看。”
姚青青的眼神冷冽如冬日寒冰,“我今天说最后一遍,以后还有造谣生事者,别让我知道是谁,否则,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姚青青说完,再没说一句话,那个女人脸色涨红,不甘却也不敢深究。
今天姚青青仍然和安若溪搭伙,没有旁人时,姚青青就说了沈忠义和刘寡.妇的事。
“想想办法,越多人知道越好,抓个现形更好。”
“嗯,姚青,谢谢你。”
“别说谢谢了,你不也帮了我?对了,你借我的钱还给你。”
“其实也不用急,我有钱。”
姚青青跟她说了实话,“我有钱,沈书培为了跟我离婚,补偿了我一些。”
“你没跟他解释你没怀孕啊?”
姚青青笑着说:“沈书培不是文盲,他没那么好糊弄,他才不管真假,只需要一个理由跟我离婚,就算是假的,他也会当真的。”
安若溪明白了,“沈书培就是想跟你离婚。”
“对的,所以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因为他需要这个借口。”
“真是......太坏了,你不是有医院开的诊断证明吗?拿出来这个他就不能说什么了。”
“那个证明他知道,他宁愿自己戴绿帽子,宁愿让我受委屈都不解释,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他想娶的人不是我,我现在想成全他,当然不是我大度,是因为这样的男人,我也不想要了。”
安若溪拍拍姚青青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
凑在一堆吃午饭的时候,沈忠义给姚青青分派任务了,“姚青,刨土方的缺个人,下午你顶上。”
刨土方的都是壮劳力,推土方的也是壮劳力,这是约定俗成的事。
这是......报复上了?
但不能明目张胆反对,否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就够姚青青喝一壶的。
因为一句话身败名裂的又不是没有。
周围的社员或低头吃饭,或窃窃私语,都在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姚青青心里一沉,面上却不显,只是小声答应一声,“好。”
姚青青抬头,平静地看了沈忠义一眼,随后,她默默起身,扛起镢头,走了。
笨鸟先飞。
姚青青的父母虽然重男轻女,她真没干过什么粗活,刨土方真是她的极限。
“我来帮你会。”一个男人把姚青青的䦆头夺了过去。
是原主的二哥姚传江。
姚传江算是个小能人,没有靠山,凭着自己的本事在县饼干厂当了一名临时工,对于土里刨食的庄户人来说,算是脱产了。
今天厂子放假,他来帮家里挣工分。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二哥对她不错。
姚青青也不客气,二哥帮她刨,她就坐在边上歇息。
“你怎么得罪队长了?”姚传江小声问。
姚青青左顾右盼没人,也小声说:“我坏了他的好事,他可不得报复我吗?”
“你啊,以后少管闲事。”
“我也不想管,可他的爪子伸向女人,我就想管。”
姚传江不说话了。
姚青青就刨了一下午的土方,累的够呛。
下工的时候,沈忠义特地嘱咐了一句:“姚青明天再刨一天土方,帮一天忙。”
姚青青在心里骂他祖宗十八辈。
嘴上却只能答应。
路上姚青青没和安若溪坐一起,是和姚传江坐一起的,下车后姚传江就拉着她走了。
“姚青你肚子是怎么回事?我一个月没回来,没想到出了这么多的事。”
怀了孕,让婆家人赶了出来,娘家人也不收留。
“二哥,你什么学历?”
“我?高中毕业。”
姚青青打量着他,“也不是文盲,说我怀孕了你信吗?我是病了,囊肿。”
这不是最重要的,当下要解决的问题,是不能让队长继续对她打击报复。
姚长布揉着发疼的脑袋,走过来扶住了老太太,“娘,我正在管教这个逆女,她居然敢还手,还打了我和你大孙子。”
姚奶奶六十多岁,个子不高,人很清瘦,但长的精神,眼睛扫了姚青青两眼,就是有能把她看透的那股劲。
“姚青都嫁人了,你以后管住你那张臭爪子,你也有老了爬不动的时候,儿女有没有耐心伺候你,都是你今天种下的因果。”
姚青青看了老太太一眼,难得的明白人啊。
姚长布辩解道:“姚青做下这等丑事,她就是欠揍。”
“事已经做下了,你打死她也没用,她又不是路上的野猫野狗,真打死了,公.安也得找你算账。”
“娘,那你说怎么办?”
“坐下,老实听着。”姚奶奶转向姚青,“你闹这一出,想干什么?”
姚青青拍了拍手,又坐回到床沿上,“你们一个个的骂我不要脸,我今天再重新说一遍,我没偷人我没怀孕,你们要是不信,请个大夫帮我把把脉,一看便知。”
姚长布一梗脖,“我没钱。”
“好了,不说这个了,姚青,你说说你想怎么着吧。”
“我是一个大活人,总要有地方住吧?我现在就想要一间房,我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养活不了我就饿死。我不惹你们,你们也甭想惹我。”
姚青青想好了,有了自己的立锥之地,她再想办法和沈书培离婚。
哪有放了暑假都不回来,把新婚妻子一扔就是大半年的?沈书培的心思就没放在原主身上,也就原主那个傻子看不透。
姚长布又要犯浑,让姚奶奶一眼瞪回去了。
“家里就四间屋,老大两口子一间半,传河和传江一间,姚紫半间,哪里能腾出一间给你?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闹你婆婆?怎么让人家赶出来了?”
原主就像不是姚长布的亲闺女,挖苦打压半点没替她着想。
姚青青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目光从姚长布那张满是算计的脸上轻轻掠过,最终落在姚奶奶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上。
“娘家人,我以为能护我周全,至少是我走投无路时的依靠。可惜,和外人没什么两样。
不过无妨,既然如此,我姚青便不再寄他人屋檐下,我就去找政府,只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
说完,姚青青作势往外走。
姚奶奶叫住了她,“等等,你不就是要住的地方吗?跟我住吧,有个头疼纳闷的,你还能支使支使。”
真要是闹大了,丢的是姚家的脸面,已经够丢脸的了。
姚青青觉得,老人六十多岁了,和她住一起,比“娘家”强。
姚青青没犹豫,答应了。
“那就拿着你的东西,跟我走吧。”
姚青青把那几件衣裳往包里一塞,跟着姚奶奶走。
姚奶奶口粮有限,问姚长布先要五斤口粮。
姚长布骂骂咧咧的,“死丫头的口粮在沈家。”
“算我借的,以后还你。”
姚青青不会放过沈家人的,现在还顾不上。
姚奶奶的家离的不远,经过三排还是四排房子,最里面的那家就是了。
姚奶奶掀开大襟褂子掏钥匙,也不是什么正经大门,就是个栅栏门。
“吱扭”一声,邻居家的门应声而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
他身材挺拔,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鼻梁高挺,眼神锐利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眉宇间却又不失坚毅。
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衣,虽然已退役多时,但仍被他穿得整整齐齐,透出一股别样的英气。
姚奶奶笑着问:“云泽,这是又要下地?”
盛云泽点点头,“秋收了,得好好看着点。”
姚奶奶一扯姚青青,“你傻了?是云泽把你救上来的,东西没有,感谢的话也说不出来吗?”
救她上来?原主并没有这方面的记忆,莫非是盛云泽?
盛云泽是姚芊的未婚夫。
姚家二房笃定盛云泽是部队干部,将来必定有出息,就让姚芊和盛云泽结了亲。
但好景不长,盛云泽退伍了,不够安置标准,下乡务农了。
而姚芊舍弃不要的沈书培,却飞向枝头当凤凰,姚家二房肠子都要悔青了。
按照剧情发展,姚芊现在或许去找了沈书培,一个离婚一个退婚,渣男配狗,天长地久。
就是不知道这会,姚芊跟盛云泽退婚了没有。
“姚青!”
姚奶奶的话打断了姚青青的思绪,她慌忙低下了头,轻轻说了一句:“谢谢你救了我。”
盛云泽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姚青的肚子,淡淡的说道:“换谁我也会去救。”
再看时,盛云泽已经扛着镢头走远了。
姚奶奶的小院子只有两间房,姚青青一六几的个头进屋还得低着头。
“家里没有床,只有一铺炕,你就在炕上睡吧。”
墙跟锅底一个色,炕也是,姚青青倒霉穿进来,也不能嫌弃啊。
“有个住的地方就行。”
别看姚奶奶一直冷着脸,说话硬梆梆,她能接受自己,姚青青还是很感激的。
“你坐下我跟你说说话。”
姚青青抓了一个板凳,坐在了姚奶奶对面,就像乖巧的小学生。
姚奶奶有些恍惚,这还是那个喊打喊杀的青丫头?
“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我这里你不能住一辈子啊。”
姚青青愿意相信姚奶奶是第一个值得她信任的人。
“奶奶,我没有偷人,我是病了,你信不信?”
姚奶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活这么大年纪也没见过这种事。
姚青青接着说:“沈书培的心不在我身上,在我姐身上,借着这个由头,正好和我离婚。出了这件事,我也看透了沈书培,我打算去省城看病,顺便和他把婚离了。”
“离了婚你就是二嫁女了,二道门槛难迈。”
“再难有现在难吗?”
姚奶奶叹口气,“去省城不是花的一个钱,你爹是不会出钱的。”
姚青青现在兜比脸还干净。
“奶奶,放心吧,我有办法。”
晚饭是难以下咽的玉米饼就咸菜,姚青青咬牙吃了。
姚奶奶嫌点煤油灯费油,天刚擦黑就上炕睡了。
姚青青却睡不着。
病是不能拖着了,首要任务是搞钱。
沈家本来就穷,榨不出多少油水,她们巴不得离婚,应该多少能出点。
还远远不够。
姚青青看过年代文,和老百姓比起来,知青算是有钱人。
能不能打下来枣,姚青青也不知道,总归要试试。
姚青青偷偷下炕,穿上衣服打开门,很快就隐身于黑暗之中......
“姚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沈家人明白,沈书培和我堂姐姚芊早就搞到一起了,是我二大爷嫌你家穷,才不同意你哥订了盛云泽,你哥才拉我当梯子娶了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盛云泽退伍了,我那好堂姐又去找沈书培了,说不定这会旧情复燃,又在一起了。”
说话要讲究语言艺术,不能太笃定。
沈家是“受害者”,被姚青戴了绿帽子的受害者,沈小妹怎么能让舆论反转?
“你胡说八道,谁不知道你与野男人私通怀了野种?”
姚青青紧盯着沈小妹,盯的她浑身发毛。
“你要干什么?”
“沈小丫,你是十六还是十七?对男女那档子事怎么那么懂?该不会......像你所说的那样有野男人了吧?”
庄里的房子,都是一家挨一家,空间小,墙头矮,说句不夸张的话,干点啥都能听见。
“你......赶紧进来。”
姚青青是被抓进去的,甚得她意。
沈小丫气急败坏的推了姚青青一下,差点推倒在地。
姚青青稳住身形,手抚着肚子,“小姑子,你想干什么?你想一尸两命啊?”
“呸呸呸,你和野种,一尸两命也是活该。”
姚青青淡淡一笑,笑的不怀好意,“你说野种就是野种啊?我现在还是你哥的老婆,有孩子也是你哥的孩子,你的侄子。”
“呸,我哥八个月没回来了,休想赖到我哥头上。”
“你呸呀呸的,你吃屎了呀?下次别吃了,你们沈家不会穷的要你吃这个吧?”
“你!你......”沈小丫气的五官挪位,本来就不漂亮,现在更没了人样。
“姚青,你到底想干什么?昨个刚走,今天就不要脸的回来,你是想赖上我家啊?那你昨个走什么呀?脱裤子放屁自找麻烦。”
姚青青跟沈小贱浪费的唾沫星子够多了,入正题,“把你爹妈找来,咱们商议一下条件,条件合适了,我可以跟你哥离婚;要是谈不拢,我就把孩子生下来,你哥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姚青,你真不要脸!”
“快去吧,早点把你爹妈找来,你们沈家还能少丢一会脸。”
沈小丫顾不得多想,把姚青青拉到了院子,把里间外间的门用铁丝别上,还不忘警告姚青青,“这上面的扣只有我会别,变了样我就找你。”
“行行行,你家那仨瓜俩枣的,都缝在你妈的裤腰带上,走哪带哪,我还能偷你家这两家破屋啊?”
沈小丫的腿还挺轻快,沈家老两口的腿也不赖,姚青青估摸着二十分钟不到,一家三口就回来了。
沈母一进门就指着姚青青的鼻子骂,“姚青,昨天说的好好的,你今天就反悔,掉腚都没这么快!”
姚青青最烦别人指着她了,好没教养。
姚青青眼神一凛,猛地一把攥住了沈母指着她鼻尖的手指。
沈母吃痛,哎哟声连连,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疼疼......”
只听姚青青说道:“婆婆,有话好好说,别用手指人,这不礼貌。还有啊,我喊你们回来,是要来解决问题的,知道吗?”
说完,姚青青将沈母的手指甩开。
沈家父母怎么也没想到,软弱可欺的姚青,现在这般厉害。
沈父好歹是一家之主,他让姚青青坐了下来,有事说事,莫要动手。
“我听小丫说,你要和书培离婚?”
姚青青剔了手指甲,“我是有条件的,让我满意了,我就去离婚。”
“那就说说你的条件吧。”
“给我和你儿子开两张离婚证明,没那个我出不了村。”
沈父点头,“行,包在我身上。”
“第二件事呢,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一路上坐车吃饭都要钱,我缺钱。”
还没等沈父说话,那娘俩急了,“没钱,家里哪有钱?”
姚青青笑了起来,她人长的漂亮,一张脸上连个雀斑都没有,就像刚剥皮的鸡蛋,让人又生气又妒忌。
“那我就等着,反正肚子里的孩子总有一天会瓜熟蒂落,生下来就会姓沈。”
沈母气的好大一会儿才缓过来气,“你休想,不是书培的孩子,你勾搭野男人生的,凭什么姓沈?”
“野男人?这个野男人谁也没见过,我就一口咬定是你儿子,他并不是八个月没回来,中间回来过,第二天早晨早早又走了,这个孩子就是他的!
我打小就老实,说我撒谎也没人信,我就说你儿子在学校和别人勾搭上了,想逼我离婚,才把这桶浑水浇在我头上......你们说别人会不会信呢?”
“不要脸!”
“不要脸!”
娘俩倒是出奇的一致。
“脸是什么东西?能卖钱吗?卖多少钱?”
沈父想了想,答应了。
“但家里没有多少钱,出五块吧,来回路费,两三天的吃喝也够了。”
这点钱想把姚青青打发了,怎么可能?
“公公,五块钱肯定不够,我没钱做手术,你肯定不希望我把孩子生下来,喊沈书培爹,喊您爷爷吧?”
沈父实在想不通,明明是姚青不守妇道怀了野种,怎么沈家反而让她拿捏了?
生下来肯定不行。
书培在信中隐晦地表示,他和姚青缺乏感情基础,一时冲动结了婚,是有离婚这个心思的。
连暑假都没回来,态度已经表明了。
自家儿子有出息,姚青已经配不上他儿子了,早一点清理掉,势在必行。
“那行,我再添五块,十块钱总行了吧?”
姚青青莞尔一笑,“公公,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耽误下去肯定不行,我的肚子可是一天天的大了,您的大金孙......”
沈父又松了一点口,“好,我再添五块,只能这么多了,再多没有了。”
姚青青把手一伸,“你今天办成了,我明天就去省城。”
沈父看了老婆子一眼,钱都在她那里。
十五块,沈小丫听着就肉疼,“爹,咱不能同意,姚青就是讹钱,就让她生,看生下来谁丢脸。”
姚青青,“我也不怕,生下来我就抱着去找他爹。”
“好啊,姚青,奸夫要露面了?”
姚青青好心帮沈书培出主意,“我堂姐有钱,她在县里当临时工,手里百八十是有的,拿钱换你俩双宿双飞,她肯定愿意。
给我八十块,再加二十斤粮票,我就去把孩子打了,同意把婚离了。沈书培,钱财乃身外之物,给我了你们可以再挣,可我要不答应离婚,你俩只能当苦命鸳鸯。”
沈书培被说动了,姚芊可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他要是拒绝了,姚青把孩子生下来,这婚更难离了。
“好,我考虑考虑。”
姚青青端详着自己圆润泛红的指甲,拽拽的,“可要快点考虑,我只等两天,过期不候。”
这件事,还真得找姚芊帮忙,以免夜长梦多,姚青后悔了。
姚青变了,变的放荡不说,还很有心机,拿肚子里的孽种做生意。
问女人要钱,沈书培还是要点脸的,他支支吾吾跟姚芊说了,内心还是希望姚芊答应。
姚芊不是喜欢他吗?花钱买平安怎么会不乐意?
“书培,错的是姚青,不要脸的是姚青,不能让坏人得逞。”
“我知道,可她肚子里多了一块肉,我说没碰她,别人信吗?现在姚青愿意离婚了,花点钱也值。”
“好吧。”
沈书培看不见的地方,姚芊的眼眸里的恨意一闪而过。
姚青青没有压力,吃好喝好睡的也好,就是有点睡颠倒了。
隔壁床的女人是一个某大厂的业务人员,白天工作,晚上才回来。
今天要晚些回来,听说谈成了业务,她和同事要代表厂方请客户吃饭。
姚青青一个人在房内,白天睡多了,晚上倒是清醒了。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姚青青去打开了门,一个服务员打扮的人站在门外。
“热水。”
姚青青接过暖瓶,“谢谢。”
服务员跟了进来,姚青青看了她一眼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打扫房间。”
“不是早上打扫吗?”
“改了,为了给顾客创造一个干净舒适的住宿环境,要一天打扫两次。”
姚青青尊重,“好吧,你随便。”
姚青青弯腰倒水,突然身后一股凌厉的风声,她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
棍子打在了桌子上,杯子碎了,水和玻璃碎片溅了一地。
姚青青回头,只见服务员举着棍子,第二棍又要到了。
姚青青虚晃一枪,转到了服务员的身后,掐着她的脖子,手肘狠狠地击向她的肚子。
“说,你想干什么?”
“我,我......”
姚青青拉下她的口罩,很是惊讶,“你是男人?”
男子有二十多岁,身高不高,但脖子上明显有喉结。
男人还挺冲,把头扭向一边,“少废话,赶紧松手,我是男是女关你屁事?”
姚青青又用手肘狠狠地捣了一下,男人没了气焰,身子弯了下去。
“因为你要对我图谋不轨,你说关不关我事?”
“......你......我是服务员,打扫卫生是我的职责,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是吗?嘴巴还挺硬,我敬你是条汉子,等会,希望你还这么硬气。”
姚青青松开他的脖子,就在男子以为自己自由了的时候,姚青青拽着他的两条腿,把人撂翻在地。
扑通一声,男人摔的结结实实,好在脑袋磕在了枕头上。
姚青青不想闹出人命。
“不说是吧,那我废了你的腿!”
姚青青抬起一只脚,连表情都狰狞了。
男子紧急喊停,“我说,我说。”
皮肉之苦可以承受,万一真让这个娘们废了,一辈子的可就完了。
姚青青收回了脚,棍子杵在了男人的面前,“快说。”
“一个很年轻的女的,她给了我二十块钱,让我把你打晕,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再把你......”
“怎么样?”
“睡了。”
姚青青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姚芊干的。
“她人呢?”
“在外面,等会事办成了,她才能给我钱。”
姚青青重重地拍了拍男人的脸,“不想我把你送局子里去,就带我去见那个女人。”
......
不远处的巷子里,姚芊有点害怕,但被即将到来的解气支配,又不那么怕了。
有脚步声,姚芊小声问道:“谁?”
“是我。”阴影里走出一名男子。
“得手了没?”
“得手了,下身出血,刚才送医院了,你没看见?”
刚才......招待所门口,是有几个人,匆匆搭一辆车走了。
姚芊从衣兜里拿出十块钱加十斤粮票,递给男人,“拿上钱走,咱两清了。”
“清不了!”
男人一把抓住了姚芊,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你,你想干......干什么?”
“怀孕的女人我不想碰,我想碰你......死女人,谁让你给我吃那么多药,我......受不了了。”
姚芊恨姚青,很恨很恨,抢了她的男人还要挟她们,得了机会怎么会让姚青好过?
最好是越激烈越好,所以她给男子吃了一些“助兴”的药。
“不,不,你疯了,我是你雇主。”
姚芊拼命挣扎。
“老实点,不然我就把你让我干的事说出去。”
姚芊以为自己是黄雀,现在知道了,自己连螳螂都算不上......
翌日,沈书培和姚芊一起来了。
姚青青笑着让他们坐。
姚芊特意盯着她的肚子看,肚子还在,脸都沉了下去。
那个男人是骗她的,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沈书培掏出一小沓钱出来,递给姚青青。
“你数数。”
姚青青信不过他,真数了数,七张大团结,两张五元的,还有二十斤粮票。
“不多不少,正好。”
“那现在可以离婚了吧?离了婚立刻把你肚子里的孽种打掉。”
姚青青把钱收了起来,启唇轻笑,“当然,还用你说?”
姚青青不是原主,拒绝内耗,及时止损。
沈书培读大学之后,户口一起迁出来了,在省城就可以办离婚。
离婚手续办的不顺利。
姚青青给出的理由太多了:父母包办、缺乏了解、没有感情基础、长期分居......
姚青青强烈要求离婚,她觉悟了,她要当有思想有觉悟的女性,在农村大有作为。
但民政局也有自己的流程,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婚姻不易,要调解。
如果非要离,一个月后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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