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映林大庆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退婚嫁给隔壁糙汉林映林大庆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一只大螃蟹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映赶回她们约定好的地点,就看见那个妇人吃力地背着背篓,身边的小姑娘也提着一个布袋,明明累得不行也不吭声。她上前接过,按照约定好的价格付了钱。妇人仔细地数了一遍又一遍,太好了,她能给男人买药了。“下次我还需要这些东西去哪里找你呢?”林映问。她原本没打算在一个人手里做多次的生意,只是她看着旁边的小姑娘手脚上的冻疮,动了恻隐之心。“俺冬天没有事,就在那个地方蹲着,您要是需要就去那里。”妇人拉着小姑娘走远。林映一个人分了好几次才把这些东西扛进屋。今天林大庆和苏芹都不回来吃午饭,苏芹是因为忙,而林大庆发现林映做饭也能吃之后也懒得每天中午跑这么一趟,所以林映放心大胆地在家里操作。她这顿折腾花的钱都是自己的存款,还有昨晚两边扣下来的八块钱。这八...
《重生八零,退婚嫁给隔壁糙汉林映林大庆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林映赶回她们约定好的地点,就看见那个妇人吃力地背着背篓,身边的小姑娘也提着一个布袋,明明累得不行也不吭声。
她上前接过,按照约定好的价格付了钱。
妇人仔细地数了一遍又一遍,太好了,她能给男人买药了。
“下次我还需要这些东西去哪里找你呢?”林映问。
她原本没打算在一个人手里做多次的生意,只是她看着旁边的小姑娘手脚上的冻疮,动了恻隐之心。
“俺冬天没有事,就在那个地方蹲着,您要是需要就去那里。”妇人拉着小姑娘走远。
林映一个人分了好几次才把这些东西扛进屋。
今天林大庆和苏芹都不回来吃午饭,苏芹是因为忙,而林大庆发现林映做饭也能吃之后也懒得每天中午跑这么一趟,所以林映放心大胆地在家里操作。
她这顿折腾花的钱都是自己的存款,还有昨晚两边扣下来的八块钱。
这八块钱对于仲青城来说是杯水车薪,所以她想用自己的办法让钱生钱。
前世跟着沈隽在海市生活七年,海市那边的菜肴点心她都有所接触,不是特别精通。
但这点浅薄的了解已经够用了,现在的生活水准吃不起过分细致的东西,她打算做板栗糕和绿豆饼。
绿豆要泡发,所以明天凌晨再做。
而板栗糕做起来不费劲,她想先试试水,试试自己的水平,也试一试黑市的深浅。
她将每个板栗都划一道口子,山板栗虽然个头小,但是肉质更好吃,在炭盆边上放两个,没一会儿就会听见烤得“嘣”一声,露出金黄绵密的板栗仁。
把划好的板栗上锅蒸十五分钟后去壳,正巧小柱子回来了,这项任务就交给了他。
“怎么这么多板栗,做出来吃得完吗?”
没等林映回答,他继续自问自答,“当然是因为要缩水啦,就跟红烧肉一样。”
林映心虚威胁,“这件事不能告诉爸妈,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小孩子手快,没一会儿就剥得差不多了,他没心没肺唱到:“我们有个小秘密,小秘密,就不告诉你~”
“就不告诉你~”
林映知道他这是答应了,她将剥好的板栗仁剁成板栗泥,往里面加了蛋清、糖水和糯米粉。
“好香啊!”
接下来的步骤毫无技术含量,手中没有磨具,就凭感觉把面团揉成小饼形状后上锅蒸,蒸熟后再用油纸包上,剩的边角料就留给小柱子。
他口水都要流到灶台上了。
“我出去有事,你看家。”
这个板栗糕做得没那么好看,林映心里知道卖不上什么价格,像是食品厂中蛋糕面包车间做出来的都比这个好。
但是她明白,就算东西一样,加上一个唬人的噱头,效果就会不一样。
“大姐,我这个是小孩子吃的,卫生健康,别看样子不好看,你尝尝多有营养,别的地方管这个叫作宝宝辅食。”
“咱们这么辛苦不就是想孩子吃得好点吗?”
林映眼睛毒辣,找的都是不差钱的新媳妇,哪怕家里没有小孩,花个一块八毛让自己尝尝鲜也没什么。
主要还是这个板栗糕香得很,被风吹得不热呼了,凑近时还是有一股板栗香,也不像饼干那么干巴,小孩和老人吃都适合。
没一会儿就只剩两块,她准备走时,被一把抓住了后衣领。
她嘴比脑子块,“大哥我就是路过,您放我一马。”
结果身后没有动静,她小心翼翼回头看,和仲青城对上眼,她重重松了口气。
他脸色很难看,唇抿成一条线,抓住她后衣领的手相当有力量。
“你来这干嘛?”他语气很凶。
林映打马虎眼,“昨天跟着你来的时候觉得这里好有意思,所以想悄悄一个人来看看。”
有意思?哪有意思,整个巷子四面透风,“倒爷”们各自蹲一个角落,看见有人来就跟打量货物一样扫一眼,觉得有意思就上前攀谈,觉得没意思就低头不动。
一两个心思不纯的看见女人路过还会评头论足,遇到出手阔气的还会被惦记财物,出巷子时身上一张毛票都找不出来。
他今天替络腮胡做活,就听见别人说巷子来了个胆子大的,上午明目张胆地收了粮食,下午就敢做成糕点蹲着卖。
络腮胡听说后意味深长地说:“这丫头有胆识啊,来这里不拜拜大哥就敢卖东西,你们去会会,别闹大了。”
好在来的人是仲青城。
“有意思?这个有意思的地方能把你吃得渣渣都不剩!”
他铁青着脸,见同行的兄弟过来,他连忙揽着林映迎上去。
“兄弟,回去给胡大哥说这是我的人,不懂规矩,回头我跟他赔罪。”
那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色,他就说哪个女的这么不怕死,如果是仲青城的女人就说得通了,两人都不怕死。
“行,你放心,大哥对你那真是没说的,他不会追究的。”
林映就算脑子愚钝也能反应过来,她好像惹了麻烦。
“青城,没事吧。”她扯了扯他的衣袖,他低头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气。
有也只能叹气。
“你怎么会来这里。”他问得认真,她不敢继续敷衍。
她老老实实回答:“我早上来的时候,买了些板栗,想做成糕点来碰碰运气能不能卖。”
没想到生意还不错。
仲青城神色没有缓和,紧皱眉头,“你缺钱?”
她摇头又点头,含糊回答:“现在不缺,以后缺。”
他气笑了,“你要是缺钱,就把我放在你这里的金豆子还我,我现在就去卖了把钱给你。”
这下她疯狂摇头,“不用,我有钱的。”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我现在不缺钱,但是你现在缺钱。”
这个回答是仲青城没有想到的,他神色一怔,松开手,把她的后衣领整理平整,在把她的围巾向上拉了拉,遮住整张脸,只留出眼睛。
“我确实缺钱,但不关你的事,你走吧。”
看吧,他只会把人往泥潭里拉,这个天气她应该坐在家里吃好吃的,而不是在冷风里卖两块点心,就为了几块钱。
那几块钱还不够她买一双皮鞋。
他将她送到巷子口,转身时又一次被拉住衣角。
“可是,我怕你缺钱了就不敢娶我了。”
回家路上,林大庆提着饺子走在前面不说话,林映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步做错了,但是她知道这件事就该自己负责,她手里的东西被人动了手脚还一无所知,本就是错误。
“我去买一瓶酒,你在这里等我。”林大庆交代。
她乖巧地点头,结果林大庆刚一转身,她就被人拉进旁边的小巷子。
“怎么了?怎么第一天上班就不开心了?”仲青城轻轻将她的碎发拨开,露出她带着水光的眼睛。
她看着仲青城,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开始外涌,她委屈地靠在他的肩头。
“我工作第一天就出现差错了,被罚去当服务员,我今天好累啊,腰背都疼。”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细数今天的遭遇。
仲青城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背,默默当个倾听者,他知道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肩膀。
“没关系的,我会解决的。”她最后不忘鼓励自己一句。
仲青城温柔地笑了笑,嗯了一声,“我相信你,我们阿映做什么都好。”
林映愣了愣,她听过很多次这句话,她妈就喜欢说这句话,可这句话从仲青城嘴里说出来,她莫名觉得羞耻,一把把他推开。
“好啦,我爸还在那里,我先走了。”她落荒而逃。
林大庆出来时就看见她脸蛋红彤彤的,原本低落到谷底的情绪也变得上扬,“怎么脸这么红?”
“风吹的。”
“那我们走快点。”
林大庆往她手心里塞了个糖果罐子,“这可是我的私房钱买的,回去不要告诉你妈,不然她又得骂我,也别让小柱子看见,他小子换牙呢。”
他继续嘟囔,“小时候明明一颗糖就能哄开心的闺女,现在要买一罐子,长大真不好啊。”
“爸爸~”她故意拖长尾音,叫得粘粘糊糊。
林大庆放缓神色,“又不是什么大事,这一百多个饺子咱们家两顿就吃完了,酸了也没事,就当放了醋,等我们回去好好想想问题出在哪里。”
“把你调去当服务员也是因为这个,你要想在饭店里越爬越高,就要让他们忘记你是我的女儿,处好人际关系。”
要是有人悄悄动了手脚,饭店里人多嘈杂不可能没人看见,但是没人愿意卖林映和他一个面子,这件事更加严重。
的确,前台收钱的姑娘还是她的初中同学,今天出了这事也只是站在后面没说话。
饭店里的舆论气氛早就不对劲了,只是林大庆不在意这些,更不想将有限的时间花在这种没劲的钩心斗角上,他宁愿多包两个饺子。
可是现在林映来了不一样,他闺女不能一辈子在厨房里做苦工,该处好的关系必须处好。
“这饺子哪里酸了,这饺子可太好了。”小柱子嘴里包得满满的,睁着浑圆的眼睛说瞎话,夸张的样子逗笑了他们。
只是一口,林大庆就吃出了是哪里的问题。
“馅料加了酒。”
酒本来是去腥的,但是饺子馅里加入酒,猪肉的腥味和酒精味都锁在饺子里出不去,时间久了里面的酒氧化会让饺子发酸。
“可是我没有加酒啊,我去腥用的葱姜蒜水。而且我拌好馅料之后就立马开包,没有让馅料经过别人的手。”
林映在脑子里一帧一帧地回想,想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大庆喝了口酒,砸吧砸吧嘴才说:“太简单了,说不定是配菜工,又说不定是有人往酱油瓶里加了点料酒,这用来调味的酒本身没什么味道,藏在其他味道里也闻不出来。”
可惜的是,林映在苏芹的教导下从来不吃生肉,她绝对不会调好馅料之后自己尝尝,所以不知道是哪一步的问题。
苏芹宽慰他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家里也很久不吃饺子了,多吃两个。”
好不容易被宽慰好的父女,第二天里看着饭店门口的大字报又绷不住了。
大字报上洋洋洒洒写林大庆是怎么投机倒把将自己女儿塞进饭店,林家又是怎么背信弃义悔婚,仗着自己的权势逼迫人家放弃这门亲事。
用语非常肮脏,用尽所有邪恶去编排一个未婚的女性。
“好啊!”林大庆气得脸色发黑,想上前去撕掉时被林映摁住,她一字一句阅读,读着读着笑出了声。
“找警察吧,别把证据毁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饭店门口水泄不通,却没人进来吃饭。
“看什么看,都上学上班回家去吧。”崔二挺着啤酒肚在门口赶人,效果不佳。
等警察来的时候,人群里三层外三层,他们好不容易才挤进来。
林映条理清晰地解释:“警察同志,这上面的事我只解释第一条,那天的考核试卷饭店还留着,如有需要可以作为证据。其他的关于我的私生活,我不想自证,这也不应该成为别人的谈资。”
说完后,她神情变得脆弱,“我希望你们能找出毁坏我名誉的人,我还没有结婚,却被别人这么辱骂,这不该是这个社会应该有的样子。”
姑娘柔弱又坚强的样子让警察心中的正义感旺盛,“同志你放心,这个事件相当恶劣,我们一定会找出那个人为你做主。”
饭店并没有歇业,还是照常营业,一整个上午没有一个人。
林映的初中同学叫李慧,她一边织毛衣一边往门口看,现在聚集的人群被疏散开,只是过路的人都会驻足观看。
“真的不撕掉吗?你看那些人的眼神多恶心人啊。”
林映摇头,刻意放大音量,“这可是重要的证据,当然要留着,上面的字迹和用的纸笔都是证据线索,我们要相信人民的公仆,肯定能抓到罪魁祸首。”
“至于那些议论,清者自清,我不需要自证清白。”
关于这张大字报,她心中有几个猜测,一是学徒名额的竞争对手,二是沈家那群不要脸的人,三是......
她看着一脸担忧正在安慰林大庆的崔二。
“哎哟!我的青天大老爷,我儿子怎么被打成这样了!”
“赔钱!必须赔钱!”
沈母和沈父闻声赶来,就看见自家小儿子躺在长凳上哼哼唧唧,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腿还在不自觉地抖着。
警察毫不理会他们,“林映同志,贴大字报的人我们已经找到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放过这种侮辱诽谤的行为,给你一个交代。”
“谢谢警察同志。”林映递了一个饭盒过去,“刚好我们出门前在煮汤圆,这么晚了还辛苦你们跑一趟,吃点热的暖和身体。”
警察对视一眼,心想这人与人差距真大,受害者过来之后礼貌客气,施害者的家属进来之后满口冤枉,还暗示他们是不是屈打成招。
“什么汤圆,不会装了一盒钱来贿赂吧。”沈母疯了一样地冲过来,将汤圆撞到地上,稀里哗啦流了一地。
在座的人静默住,他们都是经历过三年饥荒的人,比任何一代人都珍惜粮食,现在看见白花花的糯米面汤圆躺在地上,心口都一阵酸。
“李美娟同志!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们就把你抓起来!”
“你儿子大晚上鬼鬼祟祟蹲在饭店门口,路过的热心人以为他是小偷,所以将他钳制住,我们的卫生员已经检查过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并没有你说的什么屈打成招。”
沈母当然不相信,她不死心地捞起沈小宝的衣服,眼睛一亮。
“你看这有一处淤青,你们果然联合起来欺负我儿子,是谁打的站出来!老娘打死他。”
“我打的!”林大庆黑沉着脸站起来,“老子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畜生,他贴大字报侮辱我女儿我还打不得了?”
沈母收了声,林大庆五大三粗站在那里特别吓人,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要吃人一样。
眼看局势不好,沈父这才缓缓开口,“要是小宝做了这种事,打死他都可以,可是谁又能保证这事是他做的呢?”
是啊,谁能作证呢?
仲青城盯着沈小宝的眼睛不说话,沈小宝觉得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明明哪里都痛,却找不出伤口。
他觉得这个男人太狠了,刚才像是要把他打死,要是他不承认的话,会不会又被打一顿......他忍不住又发了一个寒颤。
“是我,警察同志是我贴的,你把我关起来吧。”
他宁愿待在局子里,也不想再落到仲青城手里。
沈父怀疑他儿子脑子是不是被打傻了。
沈母这下说不出狡辩的话,“我儿子不过是贴了张纸,也不至于把他关起来吧,又不是杀人放火的事。”
不要脸的人理不直气也壮。
林大庆气得直咬牙,“你看看这上边写了些什么!你还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警察同志附和道:“对啊,这已经构成损害名誉罪了,我们是合法拘留。”
“这不过是小孩子恶作剧,不用这么小题大做,我们两家这么深的交情,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闹不愉快对吧?”沈父打哈哈道。
这个时间点,沈小宝不能进局子,他马上要晋升,好多双眼睛盯着他,要是这时候出这种丑事,他还有什么希望。
林映问沈小宝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妈说本来是我要去饭店当学徒的,是你悔婚不愿意嫁给我哥,我心里不服,想把你的名声弄臭,等你待不下去我再找机会进去。”
他说得理所当然,并不觉得这件事不合理,他是个缺少道德感的人,所以他怕被打可以进局子,想要一个工作就去抹黑别人,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林映心中也是这么猜测的,“这已经构成了诽谤罪,那我们按照流程走。”
沈家夫妇着急了,“我们不能私了吗?”
私了?
“可以,但我要一百八十八,两床新棉花被子和一套桌子板凳。”
这些东西是沈家当时狮子大开口去他们家要的嫁妆。
“除此之外,我要他站在饭店门口念检讨,澄清这件事。”
沈母觉得她疯了,要么就是自己的耳朵出现问题了,这傻丫头怎么敢说出口的,以前她可是谁都能捏的软包子。
“能不能少点,我们家实在拿不出,大庆你也知道我们家就我一个人上班。”
林大庆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林映,他觉得这件事就该她做主,这个钱和东西也是属于她的。
“东西可以不要,钱一分都不能少。”
说不定沈家还会往棉被里放针,会在桌子板凳上动手脚,只有钱最稳当。
沈父签了欠条,又交了五十的押金,才把沈小宝从派出所里揪出来。
等他们走了,警察才说:“这人是警察局的常客了,迟早三进宫,当家长的不教育,社会替你教育。”
出派出所出来已经是下半夜了,林映问仲青城是不是真打人了,她感觉沈小宝那样子不像是演的。
“打了。”仲青城说,“只是地方比较隐蔽,让他觉得痛,但皮上没有伤痕。”
这都是打架的阴招,他实践过很多次,也被别人打过。
林大庆冷笑道:“这家人真不要脸,没一个正常的,迟早分崩离析。”
他这话没说错,沈家在回去的路上就大吵一架。
沈母质问沈父,“你有什么资格支配家里的钱,一百八啊!你是不是傻了啊,不给又能怎么样,他林家还能把我们吃了?”
沈父厌恶地看着他们母子,“我好不容易等来一个晋升机会,你们少给我添乱,这就是你教育的孩子,没用还鲁莽!”
这话就是啪啪打沈母的脸,她尖声吼叫,“什么叫我们添乱,沈保国你这样的还晋升?你就是个软弱无能的男人!”
附近的人家打开窗,嫌恶地骂道:“大晚上炒什么吵!没素质!”
沈父觉得没劲,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留沈母一个人扶着沈小宝在雪地里踉踉跄跄。
她咬牙切齿地骂他,骂着骂着又心慌得哭出声,“你爸变了,他以前不这样的。”
沈小宝嘲笑她,“我爸没变。”
只是你傻,从来没看清过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就这么去没事吧?”苏芹担忧道。
林大庆和仲青城又去了国营饭店门口蹲守,仲青城走之前把小雅送了过来。
在逆境里长大的小孩比野草还顽强,不过几天的时间,小姑娘又精神起来,眼神灵动清澈。
还好眼神不是呆滞的,林映松了口气。
“苏姨,阿映姐姐。”小姑娘乖巧地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处,一动不动。
相比之下,小柱子简直就像疯掉的猴子,从屋里跳到屋外,不过一小会儿浑身脏得不行,被苏芹狠狠拍了两下屁股。
“哎哟,你看看人家小雅,多文静多干净。”她忍不住抱怨。
小柱子不以为耻,骄傲抬起头,“你看看我多有男子汉模样。”
他刚说完,屁股又挨了一脚。
“赶紧进来给我烧火。”
小雅赶紧从凳子上下来,“阿映姐姐,我来吧,我哥哥说我可会烧火了!”
“是吗?小雅真厉害。”林映没有拒绝,而是替她拴好围裙,带着她洗手。
“那姐姐教你揉汤圆好不好啊?往里面包芝麻,你喜欢吃吗?”
小柱子匪夷所思地盯着自家姐姐,“你不是平常的姐姐!”他的姐姐哪有这么温柔,说话酥得掉渣。
“滚。”林映言简意赅,将他驱逐到烧火的位置。
“咱们先把芝麻炒香,然后磨成粉末。”芝麻放进锅里,小火慢慢炒香,一定要控制火候避免炒糊,然后放进迷你小石臼。
小雅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这个小石臼,“好可爱啊。”
这是林映小时候用的,用来舂芝麻、核桃和其他坚果,“喜欢吗?喜欢让你哥哥给你做一个。”
小雅懂事地摇头,“哥哥每天太辛苦了,他天不亮就起来给我和阿婆做饭,然后还要挑水砍柴,去外面做事回来天都黑了,他还要给阿婆熬药,问他饿不饿,他都说在外面吃饱了,可我半夜醒来总是看见他喝水。”
她没有朋友,也从来没有跟人说过这些,或许是林映太温柔,而林家也刚好温暖,她忽然想找个人倾诉。
“哥哥说我太小了,不能做太多的事,我想快点长大,帮哥哥的忙。”
仲清雅其实已经七岁了,但因为她两个月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吃得太差营养不良,看起来像五岁的小孩。
这样的小孩体质差容易生病,所以仲青城从来不让她干重活,将她温养着。
苏芹在一旁听得眼眶红润,“以后要是哥哥没回来,你就带着阿婆来苏姨家吃饭好不好啊?我们家小柱子跟你差不多大,以后让柱子哥哥陪你玩。”
小雅开心地点头,对她来说这样的善意太珍贵了,她舍不得拒绝。
芝麻舂好后,往里面加白糖和融化的猪油,馅料就做好了。
林映往外舀糯米粉时,忽然想起那个黑市的妇人,快过年了,不知道她生意怎么样。
“多舀两勺,到时候让青城带点回去。”苏芹低声说,“那孩子真是太苦了。”
苏芹在医院见过太多生离死别,尤其是这混乱的几年,所以她比旁人更清醒,也更悲悯。
等面团揉好,小柱子像往常一样摊开手,等待姐姐的赏赐,林映给了他们一人一块面,让他们玩去。
“这个不是粮食吗?怎么能玩呢。”小雅咽了咽口水,这样白白净净的糯米面他们家很少吃,阿婆会往面里加玉米碎,吃起来嗓子不舒服。
林映柔声道:“没关系的,你揉好了也可以放进锅里煮。”她停顿了一会又继续说:“那个没洗手的最好拿远一点。”
......小柱子悄悄把伸到锅边的手收回来。
苏芹看着外面的夜色,有些担心,“他们应该快回来了吧。”
啊啾!
林大庆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怀里的点滴瓶已经不暖和了,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往旁边看去,再次感慨年轻真好。
“林叔,你要吃一个吗?”
仲青城啃着馅饼,这油纸包着的馅饼一直塞在他衣服里面,年轻火热的身体温暖着它,现在吃起来还是松软多汁,里面的碎肉香掉了舌头。
看他吃得香,林大庆蠢蠢欲动地掰了一块,味道还真不错!
“在哪里买的?我明天也去买两个。”
仲青城这一刻脑子里涌现出八百个借口,最后含糊地说:“我自己做的。”
“哟,你还有这个手艺?看不出来啊。”林大庆砸吧砸吧嘴,又觉得这个味道有点熟悉,他舌头好使,但记性不好,一时想不起自己在哪里吃到过这个味道。
仲青城做贼心虚不敢让他再吃,生怕他吃出是林映的手艺,一口吃掉剩下的部分。
“你小子慢点,我又不抢你的。”林大庆话音刚落就被仲青城捂住嘴。
他瞪大眼睛气得脸红,不是吃一口馅饼至于吗?怎么还捂上嘴了,他可以吐出来还给这臭小子。
“嘘,有人。”仲青城低头解释。
外面,一个黑影四处张望,等确定没人之后,才敢走到饭店门口。
他慢悠悠带上手套,生怕留下人家说的什么“指纹”,好不容易哆哆嗦嗦准备好把手放在大字报上,就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他抖了抖,心想赶紧结束回家睡觉。
他没来得及用力,一股劲从背后拉他一个踉跄。
“竟然敢来国营饭店偷东西!”身后的人对他拳打脚踢,每一招都无法抵挡,每一下都落在最痛的位置,他恐惧得失声尖叫。
“别打了,我不是来偷东西的!”
身后的人没有听他解释,自顾自地继续打他,他痛得叫不出声。
直到身后的人打得心满意足了,才施舍般地问他,“那你来干嘛?”
他迫不及待地回答,“我就是来撕大字报的,不是来偷东西的,大哥饶了我吧。”
太痛了,每一根骨头都在痛。
身后没有声音,直到一个强光手电筒照在他脸上,他颤颤巍巍转身看。
打他的男人站在前面,林大庆和警察站在后面。
林大庆看清他的脸,气得又上来给了他一个窝心脚。
“沈小宝,怎么会是你这个畜生!”
“你......你是谁!怎么拿着斧头往人家家里跑,没一点规矩。”沈母的语气慌乱,不由自主后退一步。
仲青城掂了掂手中的斧头,顺势拿起来在她面前晃了晃,仿佛没拿稳一般刀刃往她那边倒。
等吓得她一个踉跄时,又把斧头收回来。
沈隽看着他像耍猴一样耍自己的母亲,没说话,眼神里是忌惮和厌恶。
同一条街的男生总是有些交集,如果说沈隽是孩子王,那仲青城就是独狼,永远不会打输的独狼。
他在这人手下吃了不少亏。
可这又怎样,他已经在海市有了体面的工作,领导女儿也对他青睐有加,而仲青城依旧在这个泥淖里摸爬滚打。
仲青城收回斧头后,没再看他们一眼,而是将目光转向昏黄灯光下的一家人。
“林叔林婶,我今天多砍了一些柴火,就给你放在柴房外面了。”
苏芹探头一望,柴房边上一大摞整齐干燥的柴火,劈得相当标致,这样好的柴火在冬天太难遇见了。
城里本来都烧煤,只是他们家煤总是不够用,紧紧巴巴的。
她和闺女都怕冷,一到冬天就离不开炭盆和热水袋,现在有了这些柴火,她看着心里觉得熨帖。
“谢谢你了青城,外面冷,进来喝一口热茶。”
不等仲青城作答,沈母不满意这样的态度对比,这林家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凭什么对一个穷小子客客气气。
“哟,以为砍一捆柴就能讨好人了?你这样的穷小子真是可笑。”
苏芹心中愠怒,正要发火,却被抢先。
林映将手中的热茶泼到沈母脚边,吓得她跳起来。
“你!”
“没想到沈伯母的思想觉悟这么差,沈伯伯在供销社里为人民服务,你却在这里嘲笑一个靠劳动赚钱的小伙子穷,语录里说了贫下中农最光荣,人民不分贵贱,不知道要是您这句话被监察委的人知道会怎么样。”
此话一出,场子更是寂静,其他人看向林映的眼神变得耐人寻味。
沈隽脸色一变,死死盯着她,不相信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居然这么为难自己的家人。
沈母不知道什么监察委,她只是个农村妇女,赶紧撇清关系。
“我瞎说的,你别上纲上线。”
林映斩钉截铁道:“一个唾沫一个钉,说出来就要负责。”
之前沈母这么作贱林映,她都一副淡淡的样子,仿佛说的人不是她。
而沈母不过说了仲青城两句,她却得理不饶人。
沈母再蠢再混,也不敢在这个风口浪尖胡作非为。
“对不起。”她不情不愿地敷衍两句,觉得今天真是臊得慌,疾步离开林家。
沈家人耀武扬威的来,灰溜溜的离开,林二婶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她生怕被迁怒,假情假意骂了两句沈家人就偷溜了。
等那些人走远后,仲青城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林大庆将人拉进来坐着,让林映和小柱子去拿吃的喝的。
“姐,你怎么把爸爸的好茶都翻出来了,还有小麻花酥糖,求求你给我留点......”
仲青城坐在椅子上,听着里面的声响不由得勾起嘴角。
手中的白瓷缸冒着热气,冻得僵硬的手才慢慢缓过来。
苏芹走进里屋从柜子里拿了一罐麦乳精递给仲青城,“生病的时候还是要吃点好的,这个带回去给你妹妹,你阿婆和妹妹每天喝一杯。”
她继而看了看他单薄的身影,补充道:“你也每天喝一杯。”
没想到自己在医院没送出去的麦乳精以这种形式又到了仲青城手中。
仲青城没有伸出手接,“谢谢苏姨,不用了。”
他礼貌又疏离,有几分大户人家的矜贵,可是身上的破衫生生把他困在这个皮囊里。
林大庆和苏芹都看见过他为了生计圆滑狡猾的样子,此刻看见他拼命撑起体面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拿着,我家两个孩子不爱喝这个甜滋滋的,放家里只会放坏,这么冷的天怎么能让你白跑一趟。”
苏芹做事妥帖,除了麦乳精,她还装了一包干草药。
“这是我之前去乡下自己挖的,拿给你阿婆泡脚,这种天气她腿脚遭罪啊。”
她说的声音极低,这种事是不能声张的。
长者赐,不敢辞。仲青城接过后便站起身准备离开,家里还有一老一幼,不能离开这么久。
他抱着一罐麦乳精和一包干草药,走进雪地中。
苏芹站在门口,心中有些恻然,还来不及感慨就听见林大庆咋咋呼呼。
“这是什么?”
原来仲青城悄悄压了三块钱在他喝水的瓷缸下面,正好是一罐麦乳精的钱。不仅如此,那柴堆后面还藏着一小袋煤。
林映看得眼眶发热,明明早上还没钱交医药费,现在大手笔的往她家拿这些东西,放了三块钱应该是他只有三块钱吧。
要是身上还有多的钱,他会把草药的钱一并给了。
“我去还给他。”她拿着桌上的钱往屋外走去,苏芹拦住她,往她手里塞了五块钱,这是煤和柴火钱。
他们怎么好意思占仲青城的便宜呢,他活得已经很辛苦了。
等林映出门后,林大庆才敢开口问:“为啥不让我去送呢,对了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肉味?”
苏芹神色如常地收拾桌子,指挥小柱子去洗杯子。
“今天沈家来这么糟心,让大妞去透透气,你赶紧去烧水,明天还要早起。”
林映跑了几步,才发现自己急得没有戴围巾,风像刀子一样刮脸。
她四处瞟,都没有看见仲青城,心里着急是不是因为自己走慢了,又加快脚步跑起来。
结果脚一滑,摔得结实,尾椎骨一阵酸痛。
终于,身后传来脚步声,仲青城以为她找不到自己就会回家,谁知道这傻妞还敢在雪面上跑,看见她摔跤的时候他心中有些后悔。
早知道就不躲了。
“哪儿摔疼了?”他蹲在她面前。
林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着细雪飘在他的眼睫毛上化作露珠,平添两分温柔。
她心里委屈,要不是他,她怎么会摔个屁股墩,又痛又丢人。
“哪儿都摔疼了。”姑娘声音娇气,勾得仲青城耳朵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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