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临渊萧尽染的其他类型小说《死后才知,我是疯批权臣白月光后续》,由网络作家“蛰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老太太又急又气,却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一口气没倒上来,老太太直接昏了过去。萧尽染看着这一幕,心里稍稍舒坦了些。姚成衍点清了彩礼,脸色有些难看。他身后,只有十余只箱子,寒酸极了。“爹,阿染,只有这些。”姚文邈皱起眉头。别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萧尽染的嫁妆可谓十里红妆,数量惊人。季家位在国公,不说押来差不多数量的,也不该这么一点。十几只箱子,还不如寻常百姓人家成婚有排场。轻视萧尽染之意,太过明显了。“表哥是觉得难看吗?”萧尽染问。姚成衍不忍让她伤心,抿着嘴没回答。萧尽染不甚在意。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荣国公府那一家子,有多看不上她,连面子都不愿意做。“表哥觉得难看,那想必京城懂礼数的人家,也都会这么觉得吧。”姚成衍点头,“那是自然。”萧...
《死后才知,我是疯批权臣白月光后续》精彩片段
萧老太太又急又气,却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口气没倒上来,老太太直接昏了过去。
萧尽染看着这一幕,心里稍稍舒坦了些。
姚成衍点清了彩礼,脸色有些难看。
他身后,只有十余只箱子,寒酸极了。
“爹,阿染,只有这些。”
姚文邈皱起眉头。
别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萧尽染的嫁妆可谓十里红妆,数量惊人。
季家位在国公,不说押来差不多数量的,也不该这么一点。
十几只箱子,还不如寻常百姓人家成婚有排场。
轻视萧尽染之意,太过明显了。
“表哥是觉得难看吗?”萧尽染问。
姚成衍不忍让她伤心,抿着嘴没回答。
萧尽染不甚在意。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荣国公府那一家子,有多看不上她,连面子都不愿意做。
“表哥觉得难看,那想必京城懂礼数的人家,也都会这么觉得吧。”
姚成衍点头,“那是自然。”
萧尽染勾起嘴角,“这点东西,就别往家里抬了。”
“烦请表哥帮我送到国公府吧。”
“他们不嫌难看,那就让全京城都看看。”
姚成衍看向父亲。
姚文邈点了点头。
萧家走了这一遭,他看得清楚,萧尽染是个很有主意的。
姚成衍跟季临渊借了人手,将聘礼抬去了荣国公府。
那头鹤一从萧府出来,手里拿着宅子的地契,恭敬地捧给萧尽染。
萧尽染接过来,仰头看了眼已经熏黑的门头。
萧家本是肃州寒门。
一家歹竹,出了萧仲元这么一棵好笋。
科举中举,入仕为官,一家子跟着鸡犬升天。
这些年,他们靠着这座宅子,靠着她死去的爹爹强留在京城。
也是时候清算了。
“这座宅子,还是爹爹未入仕前,我娘用嫁妆钱买的。”
“择日不如撞日。”
“大伯,你们在我家里也住得够久了,今日就收拾好行李,搬出去吧。”
萧伯兴瞪大了眼睛,怒目而视。
“萧尽染,你疯了!”
“你要赶我们走?”
萧尽染多一句的废话都不想和他说。
她朝着季临渊福了福身子,“有劳季首尊帮忙。”
季临渊自然是乐意帮她的。
不等他吩咐,鹤一就拎着刀,走到了萧伯兴身边。
“姓姚的,还不动弹,是等咱们动手吗?”
萧伯兴恨得牙根都痒痒。
他没想到萧尽染真敢撕破脸,更没想到季临渊竟然会帮她。
看着鹤一手里的刀,他只能忍下来。
“好,好!”
他吩咐下人收拾行李,又让人把晕厥的萧老太太扶上车,送去医馆。
赵秋兰抹着泪,不甘心地一步三回头,可又没办法。
萧尽染看见他们离开,才长舒了一口气。
姚文邈看见萧尽染同季临渊说话,两人十分熟识的样子。
他迈了一步,将两人隔开。
“阿染,你先上车吧。”
萧尽染看了季临渊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姚文邈十分客气,但态度疏离,“今日,多谢季首尊相助。”
季临渊看得出,姚文邈并不想他和萧尽染接触太过。
客气的答话:“姚先生客气。”
“本座还有公务,就不送二位回府了。”
姚文邈朝他拱手,算做送行。
回到家中,姚文邈看着脸色发白的外甥女,心疼不已。
让人把萧尽染送回房间,吩咐好生照顾。
姚成衍点齐了彩礼,按萧尽染说的,放到了荣国公府的门口。
闹了一上午,萧尽染早成了京城热议的名字。
可荣国公府依旧没有动静。
“爹,荣国公府没道理吃这个哑巴亏,真让萧桃儿做世子妃吧,”
“他们是在等什么?”
姚文邈早看穿了他们,眼中带着怒意,“还能等什么,当然是等姚家。”
“荣国公府压根就不是想娶阿染,为的就是她身后的咱们,和她那些嫁妆。”
“如今婚事不成,他们不想要阿染,但想要她的嫁妆。”
“端看咱们的态度,看能否谈个别的条件。”
姚成衍连连摇头,“真下作!”
姚文邈还是担心萧尽染。
“阿染这孩子,受了太大委屈,心思也重。”
“咱们作为她唯一的亲人,必须替她撑着。”
“晚些时候,和阿染商议商议接下来怎么办。”
姚成衍犹豫地开口,“阿染妹妹今天下令放火,手段也有些......”
姚文邈摆了摆手。
“京城如今是这样的风气,还照规矩守礼数,只有被欺负的份儿。”
“清流一脉被季临渊为首的朝廷鹰犬,和荣国公为首的世家大族打压得无甚实权,也是一样的道理。”
“她心狠一些,未必是坏事。”
他沉吟片刻,“你去给你祖父去一封信,将京中情况告知。”
“翕州那边若是无事,就让你祖父尽快起程吧。”
萧尽染觉得,自己睡了很长时间。
好像,很久都没睡过这么好了。
从床上起身,外头天已经擦黑了。
“什么时辰了?”
季临渊送她的小丫鬟,看着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名唤青鹿。
青鹿扶她起身,“二姑娘,快酉时了。”
她竟睡了一下午。
“二姑娘,大爷给您留话,说您要是醒了,请您去前厅。”
萧尽染收拾妥当,匆匆去见姚文邈。
“阿染来得正好,一起用饭。”
他叫下人又拿了一套碗筷。
萧尽染刚一坐下便问:“荣国公府有何反应?”
姚文邈摇了摇头,“先吃饭。”
萧尽染没什么胃口。
她心里清楚,荣国公府不是萧家。
荣国公府若是想强占她嫁妆,不是请来族老就能评理,不开门放火硬闯就行了。
“明日,他们再没消息,就报官吧。”
萧尽染喝了两口汤,便放下汤匙。
“舅舅,我不在乎名声。”
姚成衍着急,“那怎么行。”
“你才十六,以后有大把的好时光。”
“季书白是个浑蛋,你不能为了他,把以后前程都葬送了啊。”
萧尽染知道表兄是为了她好。
但她真的不在乎。
名声不如命要紧。
赶紧和季书白划清界限,接触婚约,她才能早一点脱离上一世的轨道。
“表哥会因为我名声不好,就不疼我了吗?”
姚成衍急声安慰:“当然不会!”
季临渊还不知道,自己刚救回来的小姑娘,把他当猛虎。
他前脚才进门,就看见从屋里快步往外走的萧尽染。
小脸洗干净了,虽有些发白,却极灵动秀丽。
“跑什么?”
萧尽染举着受伤的手,被叫停在他三步之外。
一双小鹿似的大眼睛,惊讶地盯着他。
“季首尊。”
季临渊的铁扇打在掌心,冷厉眼神扫过去,吓得萧尽染缩瑟了下。
“我这是救了个小白眼狼?”
“才醒过来,连恩主都没见着就要跑。”
萧尽染被抓包,小心翼翼地赔不是。
“首尊大人别误会,我是......是听女官说您快回来了,特地出来迎接您。”
“多谢首尊大人昨夜仗义相救!”
大眼睛望着他眨了眨,季临渊看穿却不拆穿。
他大步朝她走了两步,眼里逗弄意味浓厚。
“仗义?”
“世人多骂我奸诈、狠毒、爪牙鹰犬,还是萧二姑娘慧眼如炬。”
萧尽染抿着下唇,琢磨着自己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估摸两辈子加起来,都没人会夸他仗义。
季临渊目光落在她举着的手臂上,“拖着一身伤,想跑哪儿去?”
“是回萧家,还是去给季书白当世子妃啊?”
萧尽染小脸上,讨好的笑意散尽。
“都要去,但也都不回去。”
季临渊轻笑一声,迈步进了厅内。
“别站着了,进来说。”
女官见他回来,“首尊也没用早饭呢吧?”
“那和萧姑娘一起吃?”
季临渊看向门口站着,迟迟不进来的萧尽染。
“萧二姑娘意下如何?”
萧尽染早饿了。
昨天折腾了一整天,就什么都没吃。
她在心底里叹了口气,谁让她正撞见季临渊回来,跑肯定是跑不掉了。
吃饭是大。
两人坐在圆桌左右,女医官退下去,便有下人送了清粥小菜上来。
季临渊瞧她吃得急,等她用了一碗才开口。
“去萧家和国公府是要做什么?”
萧尽染咽下嘴里食物,很认真地说:“要钱。”
季临渊抬眼看她,“嗯?”
萧尽染摸了摸脖子上的暖玉小印。
上辈子,大伯一家为了能让萧桃儿当上世子妃,可谓煞费苦心。
先是收养父母早亡的她,而后八年捧杀,养得她人事不知。
也亏得她蠢,不懂得朝堂争斗,不知道父亲留下的这枚印信的作用。
所以,她没对任何人说过,她身上还有父亲遗物。
被囚暴室的六年里,季书白从不把她当人,在外面有什么不如意,都会对她大骂。
萧尽染后来才想明白,萧桃儿和季书白为什么不杀她,而是把她关起来。
他们怕清流之臣的口伐笔诛,不敢不对她好,不敢杀她。
杀了她,万一被人发现,萧桃儿的世子妃就当不成了。
所以,他们污她逃婚,毁她名节。
带累父亲身后名声受损,声望不再。
萧家也好,荣国公府也好,都是她上一世悲惨命运的推手。
她不会让他们任何一方好过。
“萧桃儿换亲,是想抢我的姻缘,也是想抢我嫁妆。”
“季书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就不要了,但嫁妆是我爹娘留给我的,不能便宜了他们。”
“荣国公府我也不嫁了,彩礼庚帖信物,都要讨回来。”
“不能让他们白占我便宜!”
萧尽染被囚在暴室时就想过,若有一天,能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要和萧家,和国公府断个干净!
她要清清白白,让所有人知道,她萧尽染是被人算计。
萧仲元的女儿,不是不知羞耻的逃婚恶女!
季临渊放下筷子,眼里是不信她能做到的态度。
“一介孤女,还妄想能翻出国公府的手掌心。”
“我若是季南漳,这会儿就到这儿来找你,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国公府,断不让丑闻外泄。”
萧尽染瞬间想起前世,惊惧不已。
就算这一世,她没能让萧桃儿得逞,回去做个世子妃,又能好到哪里去?
只要想起季书白的模样,她就恶心的泛酸。
眼看她脸色煞白,指尖都在发抖,季临渊放轻了声音。
“他这不是还没来,你别怕。”
他没想到,她竟这般不禁吓。
也是,不过才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刚从虎狼窝死里逃生,胆子合该小些。
萧尽染脑子里一片空白之后,觉得季临渊说的没错。
荣国公府怎么会让她闹得人尽皆知,偌大国公府的面子往哪儿搁?
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你再喝点粥。”
萧尽染回过神,季临渊正把盛好的粥放在她手边。
小姑娘手上不方便,单手用勺,换手用筷,吃的有些笨拙。
他眼疾手快,看她目光停到哪道菜上,不等她换筷子,季临渊就帮她夹到碗里。
萧尽染有点发懵,抬头看他。
季临渊也看她,“怎么,不合口味?”
“不是。”
萧尽染萌生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
“季首尊,我若是想雇暗卫做护卫,要多少钱?”
季临渊愣了下,随即失笑一声。
他还当她小姑娘,胆子也小。
没想到,开口就是要雇他的暗卫,这哪里是胆子小。
给她三分颜色,她都敢开染坊!
“那要看做什么了。”
“萧二小姐要是想雇暗卫帮你夺彩礼,换回嫁妆、庚帖、信物......”
季临渊又换上那副肃杀神情。
萧尽染双手扒在桌上,追问:“如何?”
“呵…”季临渊从后腰带抽出铁扇,打在身前。
“得罪荣国公府的事儿,没人敢做。”
萧尽染犯难,漂亮的眉头皱在一起。
“暗阁都不行么......”
她本是喃喃自语的一句,可季临渊耳力不凡,听见了。
他刚要开口说话,萧尽染就大度摆手。
“那就算了。”
“我写信给外祖,请表兄出面,定能说动清流之臣。”
“荣国公是世袭贵爵,定然怕口诛笔伐。”
季临渊面上不显,可心里是有些欣赏的。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萧尽染的办法不错。
如今的清流一脉,是寒门学子的仰仗。
有清流为她说话,荣国公不仅不敢动萧尽染,反而日后萧尽染若有所伤,必定为清流指摘。
觉得这办法可行,萧尽染第二碗粥都没喝完,就去找笔墨。
萧尽染被下人扶着,跟着姚文邈一道去了前面。
隔着大门,都能听见萧桃儿的声音。
“妹妹,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你不原谅我不要紧,但你不能对我爹娘下毒手啊!”
“我求求你了妹妹,放了我娘吧。”
“我给你磕头认错,你要我的命吧。”
姚成衍气得厉害,“让门房去赶人,那萧桃儿就跪着不肯走,还在那儿胡说!”
“她背上还带着伤,血痕都湿透了衣裳,不少人在外头看热闹。”
姚文邈嫌恶地摇了摇头,“手段也太下作了!”
萧尽染不意外。
季书白是荣国公夫妇的独子,她料到荣国公府不会善罢甘休。
打发萧桃儿来恶心她,是想她也尝尝被人指摘的滋味。
姚成衍一心要替她出头,“阿染你回屋去,我去把她撵走。”
“等等。”
萧尽染和姚文邈一起开口。
姚文邈看向她,“阿染想说什么?”
萧尽染没想在他面前藏着掖着,道:“萧桃儿就算被收了房,可她手下没人,按说知道消息也不会很快。”
“她既然跑门口来,必定是荣国公府授意的。”
“我在想,荣国公这么大手笔,杀萧老太太和萧伯兴,就为了给我泼脏水吗?”
姚文邈欣赏地点了点头。
“阿衍,你总是沉不住气,要和你妹妹学学。”
姚成衍也定下了心神,“我看出她是故意的,可不赶走她,就任由她在门口胡说吗?”
萧尽染忽地莞尔一笑,“不让她胡说,倒也不必赶走她。”
“表哥,让门房开门。”
姚成衍犹豫。
姚文邈摆了摆手,“照做。”
姚府大门打开,看见萧尽染走出来,萧桃儿哭得更厉害了。
“妹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放过我娘吧。”
萧尽染扫了一眼围观的,人数不少。
“桃儿姐肯知错,跟我道歉,阿染很开心。”
“只是你说得没头没尾的,我一句都没听明白。”
萧桃儿本就长得一副柔弱模样,此刻身上素衣透出血痕,小脸煞白,可怜极了。
“妹妹,你已经杀了祖母和我爹,我求你了,放过我娘吧。”
她一句话,就把萧尽染打成了杀人犯。
萧尽染当然不认,“桃儿姐,你是被杖责打糊涂了吗?”
“无凭无据地说我杀人,这可是诬告。”
“我若是不讲情面扭送你去京兆府,少不了又是一顿杀威棒。”
萧桃儿咬着牙,脸上神色怕极了,可又似是豁出去了一般。
“妹妹就是打死我都不要紧,可我娘是无辜的,你放了她吧。”
周围议论声愈发大了。
“前两天她不是刚通奸被打?我还在京兆府看见了呢。”
“听说,萧二姑娘气极了,放火把萧家都烧了,姓萧那一家子都给赶出京城了。”
“对对,就是赶出京城之后,萧老太太和萧大姑娘的爹死了,娘也失踪了。”
“难道真是萧二姑娘下的毒手?”
“我看没准,这二姑娘也是狠辣人,不然能去京兆府告荣国公府吗?”
“是啊,我亲眼看见,季世子和萧大姑娘被打得满身是血。”
听见议论,萧桃儿又添柴:“妹妹,大家都知道你心悦季世子。”
“他被杖责都不肯娶你,真和我爹娘没关系。”
“我求求你了,别再生气了。”
旧事重提,让不少人都想起来曾经的萧尽染。
不通文墨,不懂礼仪,只知道追着季书白要嫁给他。
萧尽染苦笑一声。
喜欢过季书白,倒成她人生污点了。
“祖母和大伯死得不明不白,你娘失踪,你这个做女儿的不说追查真凶,反而来我面前哭嚎。”
“哦......”
她低头看着萧桃儿,缓缓道:“我忘了,姐姐如今身份尴尬,想要报官怕是连帖子都没有。”
“姐姐早说嘛,我这就拿帖子,让人去京兆府一趟。”
萧桃儿当即变了脸色,眼神里涌现戾气,“你!”
萧尽染在心里感叹,上辈子暴室里的六年,和她接触最多的人,就是萧桃儿。
如今的她,只是个十八岁的年轻姑娘,心思歹毒,但手段还稚嫩。
而萧尽染,早已经把萧桃儿的痛点,刻入骨髓。
轻轻撩拨两句,就足够让她发疯。
萧尽染扬起手,“来人,替我这位好堂姐走一趟。”
萧桃儿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要是再闹到京兆府,她在荣国公府就更没位置了。
“不!”
她声音凄厉,“妹妹,你放过我娘啊!”
萧桃儿找不到别的说辞,只能强行诬赖。
萧尽染朝着围观百姓福了福身子,“诸位今日在此,都与我做个见证吧。”
“萧桃儿空口白牙诬赖我杀人,无凭无据地往我身上泼脏水。”
“诸位也看见了,我要见官,是她不允!”
看热闹的接连几天看下来,大家也有自己想法了。
这萧桃儿就是想害自家堂妹!
萧尽染带人回府之前,吩咐门房给萧桃儿打把伞,再拿屏风围上,免得萧大姑娘伤重晕过去。
萧桃儿的惨状全被挡了起来,看热闹的见没热闹可看,也都散了。
被萧尽染连削带打,几句话就化解了危机,萧桃儿被气得气血翻涌,眼冒金星。
不一会儿的功夫,李府尹就带人赶了过来。
李万有是个人精,看出季临渊偏心这位萧姑娘,不敢怠慢,所以行动十分迅速。
同姚家门房知会过,将萧桃儿带走了。
萧尽染坐在自己院里,才有时间看看自己一屋子的嫁妆。
她知道多,但不知道有这么多。
大舅舅给她住的这间院子很大,是单独的一进,院门出去经过抄手游廊,就是姚府的前厅。
饶是这么大的院子,也叫箱笼堆满了,她看着都头疼。
金银细软都好说,造册后放起来就是。
但田庄田产,铺面生意却十分纷杂。
她爹娘留给她的,大多在京郊,之前被萧家拿着,收成平平,下人也懒怠。
还有些是姚家给的,大多在翕州,有姚家管着,她不必费心,每年等着拿钱就好。
只是她从没学过管家理账,也没经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手。
萧尽染头疼了两天,还是去找姚文邈了。
“哈哈,我还以为你这个小丫头,心里有成算,想好如何管理产业了呢。”
萧尽染羞涩,“舅舅别笑我了。”
“要不是手上有伤,我早想找您给我请位先生。”
她还想保护姚家不被灭门呢,现在字都不认识。
以后就是养个探子,人家传回来字条,她都看不懂。
姚文邈早为她打算过。
“阿染若是等得,可以再等两天。”
“你外祖父和家眷就快到了,到时让你大舅母带着账房来帮你。”
萧尽染惊讶,“外祖父回京了?”
尤其是,萧尽染还伸手扯了扯他袖子,“表哥,要不是季首尊救我,我怕是出不去那火坑。”
姚成衍一分情都不领,“他荣国公府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儿,他救你也是应该的!”
萧尽染软声对他耳语,“他还收留我了多日,还请医官给我治伤了。”
姚成衍冷哼一声。
这一路上,他和父亲日夜不停,积了一肚子的火气要和荣国公府算账。
季临渊舌尖扫过后牙。
萧尽染在他这儿住了几天,他都没见过小姑娘撒娇的模样。
这姚成衍一来,她又是扯袖子,又是咬耳朵的,哄他还哄不好了?
他抬手,对着手下人打了个手势。
暗卫顿时散开,护在了马车四周。
姚成衍立时变了脸色,“你要干什么!”
季临渊目光扫过他,落在姚文邈身上。
“姚先生,路上就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姚文邈看向了街角四周,进城门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估摸是荣国公府派人盯着,他料想荣国公府不敢做当街掳人的事,就没太放心上。
现在看,他们实在嚣张。
他看向季临渊。
这人特地赶来,竟然是来护送他们的。
“季首尊,姚家欠你一份。”
季临渊倒是很客气,“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姚先生,请。”
一直到了姚府大门口,见实在没机会下手,才散了去。
姚文邈下了马车,对季临渊道了声谢。
季临渊回了声客气,却没有要走意思,目光越过他,看着萧尽染。
等萧尽染从后头的马车上走下来,安安稳稳的走进了府门。
萧尽染摘下兜帽,伤了手臂藏于披风中,朝他福了福身子。
她刚要开口说话,他却抬腿磕在马肚子上,掉头走了。
萧尽染忍不住感叹,虽不似传闻般心狠手辣,但喜怒无常确实真的。
姚府。
季临渊派人来收拾打扫过,府里整洁如新。
他体贴萧尽染手上有伤不方便,还送了她两个侍女照顾。
姚文邈顾不上打量府里,眼里只有萧尽染。
他们不是不关心这个外甥女。
这些年,京城的消息按时的传回翕州,他们也知道萧尽染的名声不好。
萧家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把她娇惯的刁蛮任性。
听着外甥女一年年的没长进,他是干着急。
萧尽染解开披风,他看见她手臂上的伤。
“竟伤的这样严重!”
姚成衍心疼极了,想伸手却不敢碰她,生怕弄疼了她。
萧尽染以为,多年不见,纵是亲人也会隔心。
可没想到,大舅舅和表哥待她依旧亲热。
“舅舅,表哥,咱们坐下说吧。”
大婚那天的细节,季临渊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又涉及萧尽染的名节,传话传得也并不细致。
萧尽染把那天她如何被萧桃儿打晕,装进嫁妆箱子里,又是如何被萧桃儿灌了药,从房中逃脱遇上季临渊,此间种种,无一隐瞒。
她虽无法告诉舅舅,自己上辈子的经历。
但那晚的惊险,已经让姚文邈心惊胆寒。
“他们如此一来,既能占了你的姻缘,又能抢了你父母留给你的嫁妆。”
“荣国公夫妇虽然不知道季书白和萧桃儿的谋划,但萧桃儿把你人和嫁妆一起带进了荣国公府,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正妻之位换个人做。”
“荣国公府什么都没损失,自然不会帮你。”
“哪怕日后你怀了孩子,那也是季、萧两家的血脉,去母留子让萧桃儿养着也是一样。”
“真是歹毒的令人发指!”
萧尽染心里佩服,不愧是舅舅。
光是推测,已经能猜到日后的事情了。
姚成衍在一旁气得发抖,“他们怎么敢的啊!”
姚文邈冷哼一声,“高门世家,累世公爵,此类腌臜还少吗?”
他看向萧尽染,“阿染,你实话和舅舅讲,你还要这个姻缘吗?”
“不要!”
萧尽染斩钉截铁。
“我还在别院住着时,荣国公夫人来找过我一次。”
“她很不要脸,想让我捏着鼻子认下和季书白的亲事,偷偷抓我去国公府。”
“那季书白并非良人,荣国公府也是虎狼窝。”
“舅舅,阿染就算绞了头发去做姑子,宁死也不嫁季书白!”
姚文邈眼里有几分欣赏,点了点头。
“好,不愧是我姚家血脉。”
“立身不正,凭他多高的爵位,我们阿染也看不上。”
萧尽染起身,盈盈拜倒,“阿染斗胆,请舅舅出面,以长辈名义正式向萧家问责,与荣国公府解除婚约!”
姚文邈面色严肃,“快起来。”
“有舅舅在,定不会叫人欺负你。”
姚成衍赶紧把她扶起来。
“妹妹既然托人传信,想必心里有计较?”
“不如同我们说说。”
姚文邈也看着她。
她的婚事,说到底要看她自己想法。
萧尽染眼神澄明,心里早有计较。
“荣国公府想闷声抓我回去当世子妃,但萧家可不想。”
“换亲之事本就说不清,咱们现在去找荣国公府,他们定会把脏水都泼在萧家头上。”
“所以我想,咱们先去萧家。”
姚文邈眼中闪过赞许之色。
看来京中的消息也不太准确,起码萧尽染绝不是个草包蠢蛋。
萧尽染思路清楚,“要想解除婚约,就得拿聘礼换回嫁妆和婚书。”
“咱们去萧家,先把聘礼拿回来。”
姚成衍忍不住皱眉,“萧家能让咱们拿走聘礼?”
萧尽染莞尔轻笑,“我大伯养我多年,为的是一朝偷梁换柱,萧桃儿坐上世子妃的位置。”
“他当然不会让咱们拿走聘礼,否则大婚不就没成?”
“我猜,他定会把脏水泼到我头上,说我逃婚。”
姚成衍不甘心,“那怎么行!”
萧尽染却道:“行!”
“大伯污我逃婚,那就证明,萧家能作证,和季书白拜堂成亲的人,不是我。”
姚文邈点了点头,“不错。”
“萧家这头承认了,那荣国公府就不能再遮掩下去。”
“起码不会再动掳阿染进府的心思了。”
姚成衍只觉得这两家都太过分,将姑娘家的婚事算计殆尽!
姚文邈沉吟片刻,“阿衍,你去拿我的拜帖,请萧家族老。”
“既然办的是婚姻大事,也该有人来做见证,以免萧家日后反口。”
“荣国公府有动作,但季首尊奉旨查其他案子,恐怕顾不上你,特地让我来嘱咐你小心些。”
萧尽染想起了萧伯兴。
萧桃儿被李府尹下了狱,已经好几日了。
她就猜,荣国公府不会只让萧桃儿来哭一哭就算完事。
“他们是打定主意往我身上泼脏水了?”
赵医官脸色严肃地点了点头,“勋贵之家最重面子。”
“京兆府这一趟,当众打了季书白和荣国公的衣袍,就等于是打了他们的脸。”
“他们怎么肯放过你。”
萧尽染估摸,他们会选这个时候动手,大概也是因为季临渊不在吧。
“有外公帮忙,我会小心的。”
“对了,赵医官,你收徒吗?”
赵医官愣了下,“我?”
萧尽染点了点头,“我院子里新来了两个小丫头,都是命苦的人,我想也让她们学点傍身的本事。”
赵医官目光里透着骄傲,“我可是顶顶严厉的老师,想跟我学医,先把医书背得烂熟才行。”
说着,她借萧尽染的纸笔,写了三个书名。
“什么时候背熟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萧尽染让人送赵医官出去,她拿着那三个书名给四个丫头看。
“赵医官是本朝唯一一位进了太医院的女医官,有人想学吗?”
从赵医官进门,白鹭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她没见过女子也能从医做大夫的,更没见过医术如此厉害的人。
“姑娘,我,我可以吗?”
萧尽染把书名递给她,“好好背。”
白鹭视若珍宝,“奴婢一定不给姑娘丢人!”
赵医官走了没一会儿,青鹿就来报,京兆府来人了。
京兆府接赵秋兰投案,声称萧尽染买凶杀人,李府尹只能派人来请萧尽染。
不过,姚家不是好相与的。
她大舅舅姚文邈拦下了衙役。
姚芷蝶过来时,萧尽染还在练字。
“阿姐,你还坐得住!”
萧尽染朝她招了招手,“你怎么过来了。”
姚芷蝶急忙忙地开口:“那京兆府尹简直昏了头,竟然要拿你去问话!”
“好好的闺阁娘子,怎么能去京兆府!”
萧尽染并不惊讶。
季临渊都让赵医官来给她提醒了,她就猜着还是萧伯兴的事儿。
“大舅舅他,把人挡回去了?”
姚芷蝶可得意了,“那当然了,爹爹就问了那衙役三句话,就堵得他没话说了!”
萧尽染叫人倒茶,又把点心零嘴推她进些。
“舅舅问了什么?”
姚芷蝶掰着手指头,“一问,死者死于何时何地?”
“衙役就答,死者十日前死于城外。”
“我爹就说,我家二姑娘十余日未曾出过门,家中人皆可为证。何况我家姑娘手上有伤,如何杀人?”
萧尽染皱眉,“可是他们告我买凶杀人啊。”
姚芷蝶连连点头,“那衙役也是这么说,说你是买凶杀人。”
“我爹爹就问,那么凶嫌何在?”
“若是买凶,总该有动手杀人的杀手,那这杀手呢?”
“我爹爹说,第三问,便问的是如何买凶。”
“全京城都知道,那萧家歹毒,不教侄女。阿染不通文墨,又如何结识杀手?”
萧尽染苦笑一声,没想到这时候不识字,倒成了洗脱冤屈的证据了。
姚芷蝶手不老实地比画,接着说:“那衙役当场就说不出话来了。”
“我爹就说了,京兆府办事不讲证据,随便拿人吗?”
“衙役证据不足,只能回去。”
“我爹爹厉害吧!”
萧尽染心里动容。
感动于被舅舅保护,也惊奇于舅舅的口舌思辨。
“好厉害啊。”
姚芷蝶咬了口盘子里的桃花酥,“真好吃。”
萧尽染看着她,“回去替我谢谢你娘,借了人手又帮我盘点造册了所有私产。”
姚芷蝶爽朗道:“阿姐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萧尽染放下笔,拿出字帖下的账册。
和萧家的糊涂账,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八年,萧家吞了她足足两万两银子。
这么多真金白银,养出的全是白眼狼,红着眼睛还想喝她血,吃她肉!
荣国公府不肯放过她,难道她就肯放过荣国公府了?
“小蝶,还有件事儿。”
“我在嫁妆里找着不少好料子,都让嬷嬷归置好了,你带人拿回去,给两位舅母和外祖母送过去吧。”
姚芷蝶乖巧道:“没问题,交给我吧!”
待她走了,萧尽染脸色冷了下来。
“山雁,去一趟荣国公府。”
“萧大姑娘困于牢狱,得叫季世子这个痴心人知道啊。”
山雁应声,“是,奴婢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京兆府门口就十分热闹。
季书白一背的伤还没好,就带人堵了京兆府的门,口口声声为萧桃儿叫冤。
李万有拿这位季世子没办法,只能让人开门升堂。
这季书白找了位口才了得的门客,质问李万有,萧桃儿明明是死了父亲的苦主,为何要关着不放。
李万有巴不得不淌这趟浑水,赶紧就把人放了。
荣国公看见季书白把萧桃儿领回来,脸都黑了!
让萧桃儿去找萧尽染的晦气,把萧桃儿关起来,为的就是让萧尽染落人口实。
等把萧尽染杀害长辈的罪名坐实,坑害堂姐的罪名也脱不了,到时候,萧尽染还不是任他拿捏!
可季书白,竟然把萧桃儿领回家来,这跟告诉别人,萧桃儿去找萧尽染哭诉是荣国公府指使的有什么区别!
季书白偏还不觉得自己错了。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就是想找个借口分开我和桃儿!”
“萧伯兴死了自有府衙去管,你们逼迫桃儿去萧尽染门口哭诉,不就是让她惹怒萧尽染,借萧尽染之手害桃儿吗!”
萧桃儿被他抱在怀里,一张小脸煞白,可怜极了。
稍稍抬眼看荣国公一眼,就怕得不行。
荣国公看见他们这副样子,大骂:“一个蠢笨如猪,一个只想勾搭男人!”
“我季南漳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蠢东西!”
季书白不乐意了,“爹,无论如何,我和桃儿不会分开的!”
“萧尽染戕害长辈,我代桃儿已经向京兆府递了状纸,京兆府自会审理的!”
荣国公在心里暗骂,一点证据都没有,审理个屁!
“来人,来人!”
“将世子送回房中,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放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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