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漓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本宫自有定夺。”
皇后娘娘担忧地看着我。
“谢皇后娘娘提醒,草民这就说来。”
走向装有人参的锦盒:“这姚琳参上是有梨花白香粉,但这香粉整个江城都有贩卖,为何沈蓉小姐认定参上的香粉就是我的呢?”
“大选之前我只在你面前打开过,不是你,难道还有神仙不成?”
“沈小姐不急还未说完。”
“梨花白香粉香味浓郁,沈小姐在大选处理药材时难道未察觉出任何不妥?”
“这件衣裳那日宴后就未穿过,被丫鬟们收拾放在库房。
若是那日袖口就沾上香粉,为何收拾起来后别的地方没有沾染?
难道是事后才涂上去的?”
沈蓉脸色越发僵硬。
“管家劳烦你将府内所有有梨花白香粉的香囊拿来一下。”
梨花白的香粉就当配梨花的刺绣,是樱儿的手艺,闹剧结束后刚好去客栈接樱儿。
“这几个香囊由我的贴身丫鬟樱儿所做。”
将香囊递给侍卫呈上去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观察。
“樱儿素来心细,香囊里的香粉皆用布包包住缝好不留缝隙,大力摇晃也分毫不漏,这才将布包装入香囊。”
将多的香囊派给沈蓉以及韩风致。
“若草民是临时起意,不如南湘王和沈小姐替草民找出这所有香囊中到底是哪个香囊的布包缝线松动,能漏出香粉来?”
“若草民不是临时起意,沈蓉小姐和草民是在七夕节的晚上才第一次碰面,草民该如何提前针对沈蓉小姐的千年姚琳参做准备呢?”
韩风致扫过所有香囊,我见他还有疑惑:“医师说硝草有活血化瘀之效,草民不足一月前才失去孩子,并跌下悬崖血流不止,怎么还会贴身佩戴香囊呢?”
“皇帝陛下,皇后娘娘,这里应该没有草民的事了,草民先行告退。”
买辆马车,接回樱儿,出发关外去找师姐汇合。
边境艰苦,药材稀少,从江城采购的这批药材是否能打动师姐是关键。
师姐悬壶济世,到处行医救人,不愁寻不到她。
草长莺飞三月天,新鲜的药材总是惹人喜爱。
江城南湘王府中,待我走后,韩风致跌坐一旁,神情呆滞。
最后是沈蓉抱着他的腿,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才将他惊醒。
他捏住沈蓉的脸:“好一个桃花美人面,医女首席,我倒要看看你医术几何?”
“舅舅,蓉儿自小没了爹娘,是舅舅拉扯蓉儿长大,舅舅是蓉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嫂嫂医术那么高超,又和舅舅在边塞相依为命过。
舅舅当时七夕节都只叫了嫂嫂,蓉儿只是害怕以后每逢节日就只有蓉儿一个人过啊。”
“蓉儿我啊本是今年才搬进府里,嫂嫂怀孕后生下王府嫡子,这府内如何还有我容身之地,今年刚来过完年就要回去?
蓉儿在乡下的日子十分难过,没有父兄在身边,只有一个老妈子,乡下人家谁都能来门口踩上一脚,啐上一口。
蓉儿才不要回去受难。”
“舅舅,嫂嫂一定是在生蓉儿的气,蓉儿这就去给嫂嫂道歉,嫂嫂气消了就回来了。”
沈蓉提起裙摆就往外跑去。
“来人把沈小姐送到水牢好生招待。”
韩风致战场上的逃兵见多了,这次可不会走眼。
沈蓉被他扣在府中,皇上也不再询问。
只是派出去找我的人回来禀告:“王妃和樱儿下榻的那间客房已经人去楼空。”
韩风致愣在原地,派兵找遍全城,都无处可寻。
他慌忙进宫求助于皇帝:“陛下,微臣的王妃不见踪迹,希望陛下能派兵帮忙寻找。”
皇后听见他进宫,也寻来了,看这场景,就知晓一切。
“皇上您有所不知。
医女首席林漓曾向我求过恩典,那就是准她与南湘王韩风致和离。”
“和离?”
“就在南湘王御花园问罪前刚向本宫讨的。
这几日来不及将诏书送到王府,王爷今日来了,本宫顺道就送来了。”
韩风致像是被人蒙头打了一棍,缓缓抬头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这可开不得玩笑啊。
本王和王妃七年来琴瑟和鸣,伉俪情深。
曾许下誓言:结发为夫妻,百年期白首,漓沅她怎么舍得和离呢?”
被当众拨了面子,皇后脸色并不好看:“南湘王你们夫妻恩爱,是生死之交,本宫也有所耳闻。
林漓身怀王府嫡子不足三月便在还愿路上跌下悬崖,据说王爷你也在身边。
可是沈蓉一事,本宫观王府上下并未有为早夭的幼儿食素祈福以求往生之意。
不知王爷所说的琴瑟和鸣,伉俪情深从何处体现呢?”
皇后转身坐到皇帝身边,伸手梳理凌乱的披帛,凤眼一斜看向身旁宫女。
宫女忙端着和离书,双手奉给韩风致。
韩风致直愣愣地盯着那鹅黄的诏书满眼不可置信。
“湘王,朕和皇后还有要是相商,你若无事便退下吧。”
离开丽元院时,事发突然,并未带走太多东西,只是沈蓉入住王府后,将其视为眼中钉,时不时进去损毁几件器物。
韩风致再一次走近丽元院,留给他的是一片狼藉。
院子空了,韩风致觉得他的心也空了。
都是沈蓉,要不是为了给沈蓉铺路,漓沅已经怀胎5月,躺丽元院内,肚子应该鼓鼓的,孩子闹腾,就笑着拉他的手让他管管。
要不是沈蓉,琼楼家宴后本该和和美美十指相扣拎着宫灯回府,他怎会在七夕斥责漓沅,将她禁足。
如果没有沈蓉,漓沅想要千年姚琳参补身子,他又岂会不给,还帮沈蓉诬陷漓沅医女首席来路不明,逼得漓沅向皇后求来一封和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