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月,你浑身都湿透了,快去换一身衣裳吧。”赵氏关心道。
曲娇娇见状也看向晏清黎,只觉得战王的披风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刺眼,便笑着走上前道:
“姐姐,你也和我们一起去换一身衣服吧,不然要是感染风寒病了就糟了。”
晏清黎也没拒绝,身体是自己的,为了赌气让自己生病,岂不是傻子?
“娇娇姐,你何必理会她?让她冻死算了!”
穆竹月气得咬牙切齿,她的确从晏清黎手里借了不少银子,可她根本就没打算还,想着这女人最后要嫁进国公府,吃的喝的还不都是国公府的?
谁曾想这女人竟然过河拆桥,当面让她难堪,故意算计她,简直无耻至极!
“竹月,你就别生气了,我想姐姐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冲动想在战王殿下表现罢了,都是姑娘家,是可以理解的。”曲娇娇道。
晏清黎听着这看似规劝实则煽风点火的话,忍不住感叹,曲娇娇重生后真是进步了,对穆竹月的炮仗性格拿捏得死死的,这傻子又要炸了。
果不其然,穆竹月一听就炸了,“她也不瞧瞧她是什么货色,在战王面前表现,她配吗?
战王就算现在成了残废,他也是金尊玉贵的殿下,是她这种来历不明地平头百姓能肖想的?真是脑子坏了!”
曲娇娇欲言又止,虽说昨日战王的确说要娶晏清黎,但她还是觉得只要圣旨一天没到,这婚事就未必定下了。
或许战王答应只是因她退婚一时不快,否则城中世家嫡女那么多,他随便娶谁都要强上晏清黎百倍啊!
晏清黎将曲娇娇的反应尽收眼底,这女人定是不愿意她嫁给战王的,毕竟好不容易换回身份,结果小公爷夫人可要比王妃矮上一大截,她如何能愿意?
不过,圣旨没来,她也不确定沈墨琛是否真能娶她。
穆竹月见晏清黎沉默,眼中的得意更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整个皇城谁不知道你这些年对我哥的一片痴心?
我劝你收收心,去村里找个不知情的人嫁了吧,皇城哪个公子会愿意娶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夫人?”
别看晏清黎装的好像不在乎,穆竹月却太清楚了,这女人对自家大哥死心塌地,平日里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怎么可能会说放弃就放弃?
只是如今变聪明了,开始欲擒故纵,以为换个把戏能让大哥吃醋,真是笑话!
晏清黎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穆竹月,“你有什么脸说我?自己还不是成天追着靖安侯府的小侯爷屁股后边?
往常我懒得说你,你可别蹬鼻子上脸,到时候我把你这些事传出去,不如你也体会体会这被人奚落的滋味可好受?”
穆竹月像是被戳中了痛脚,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
“装,继续装,谁稀罕看你?”
晏清黎冷哼一声,越过穆竹月二人向前,她与穆怀安自幼相识,这些年更是经常出入国公府,甚至在这里还有她休息的屋子。
之前在别人面前的确得演戏,这会儿只有曲娇娇二人,她才懒得装!
穆竹月被晏清黎一撞,那叫一个恼火,快步追了上去,“晏清黎你这个贱人,你敢撞我,我非得好好教训你!”
晏清黎回头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穆竹月,伸出食指指着她,唇角微勾,道:
“你今天接二连三地骂我,犯了口业,不光损福损运,更会口舌生疮,晚上疼得睡不着,明天见到靖安侯府小侯爷,只能嘤嘤哭得说不出来话哦!”
穆竹月一惊,下意识地闭嘴,待见晏清黎关上房门后这才反应过来,“混蛋,你敢诅咒我!”
曲娇娇也没想过一向温婉的晏清黎竟会说出这种话来,只恨没被其他人瞧见,原来晏清黎平日里的温婉大方也只是装出来的!
上一世,晏清黎就是一直温婉乖巧得了大家的称赞,这一世她也要用同样的手段将属于她的一切都夺回来!
迟早会让所有人看清晏清黎的真面目!
晏清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头发擦干后又重新梳妆后,这才舒服了不少。
“小姐,王爷的披风都湿了,这可怎么办?”白芷问道。
晏清黎看着眼前的披风,道:“带回去洗干净之后再找机会还给王爷。”
“小姐,之前一直听说战王殿下不会怜香惜玉,今日却怕你着凉,主动拿了披风,可见传言不真,说不定王爷就是喜欢小姐呢?”
听言,晏清黎轻笑一声,“你瞧瞧王爷那张堪称妖孽的脸,你家小姐我虽然还算有点姿色,却也不至于如此自信。”
沈墨琛之所以会照顾她两分,无非是因为盟友关系。
“与其想这些没用的,不如说点高兴的,今天也算是赚了一笔,八万两银子,就算以后我们主仆流落街头了也不至于饿死。
到时候以我的聪明才智,好好经营铺子,定能过得不错!”
白芷听得一头雾水,“小姐,八万两的借据都被撕了,国公府一文钱都没还,你哪来的八万两银子?”
“其实穆竹月根本就没借到八万两那么多,撑死了不过五万两,不过我知道她记性不好,又从不算账,果然随便诓一下她就真认了。
曲娇娇想在国公夫人面前表现,自然不会真一笔一笔的对账,早知道她们这么好忽悠,我就应该多诓一点!”
晏清黎一脸痛惜,感觉亏了一大笔银子!
白芷一脸错愕,自家小姐一向老实,她总是心疼小姐吃亏,可这次竟然闷不做声地开始坑人了?
“小姐,那这也只是多坑了三万两啊,怎么会是八万两?”
“那五万两本就是我之前自掏腰包的,现在我又不嫁进国公府了,曲娇娇小姑子花的钱没道理让我来付,所以我今天清点账目的时候就直接将这五万两银子取走了。”
晏清黎眨了眨眼,“你家小姐我今日在账房待了那么久,你以为是在做什么?”
“做什么?”白芷茫然。
晏清黎食指一抵她脑门,“自然是做假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