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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开局女知青以身相许 全集

家有十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哗啦一下!在场的村民们,一个个听到“守山人”三个字,面色全都变了。尤其是,当听到林火旺顺着队长林建国的话。接下了守山人一职后,许多人就更是皱紧了眉头。要知道,不仅是林家沟这边。附近的十几个生产队的守山人,几乎都熬不过三年,最后都死在了山上。以至于,整个公社管辖下的三十多个生产队。现在恐怕,也就只剩下的三五个守山人了。而这剩下的几个守山人,无一例外不是经验丰富又谨慎的老猎人。以前也有不少年轻人,甚至是城里来的知青。看中了守山人可以自由打猎吃肉的优势,抢着去当守山人。但最后无一例外,猎物没有打到几个。反倒是他们自己,全都进了野兽的肚子。有几个上了年纪老伯看不下去,急忙站出来劝起了林火旺。“阿旺!这守山人可不是谁都能干的,再说你这脚......

主角:林火旺柳茹梦   更新:2025-02-22 14: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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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火旺柳茹梦的女频言情小说《1977,开局女知青以身相许 全集》,由网络作家“家有十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哗啦一下!在场的村民们,一个个听到“守山人”三个字,面色全都变了。尤其是,当听到林火旺顺着队长林建国的话。接下了守山人一职后,许多人就更是皱紧了眉头。要知道,不仅是林家沟这边。附近的十几个生产队的守山人,几乎都熬不过三年,最后都死在了山上。以至于,整个公社管辖下的三十多个生产队。现在恐怕,也就只剩下的三五个守山人了。而这剩下的几个守山人,无一例外不是经验丰富又谨慎的老猎人。以前也有不少年轻人,甚至是城里来的知青。看中了守山人可以自由打猎吃肉的优势,抢着去当守山人。但最后无一例外,猎物没有打到几个。反倒是他们自己,全都进了野兽的肚子。有几个上了年纪老伯看不下去,急忙站出来劝起了林火旺。“阿旺!这守山人可不是谁都能干的,再说你这脚......

《1977,开局女知青以身相许 全集》精彩片段

哗啦一下!
在场的村民们,一个个听到“守山人”三个字,面色全都变了。
尤其是,当听到林火旺顺着队长林建国的话。
接下了守山人一职后,许多人就更是皱紧了眉头。
要知道,不仅是林家沟这边。
附近的十几个生产队的守山人,几乎都熬不过三年,最后都死在了山上。
以至于,整个公社管辖下的三十多个生产队。
现在恐怕,也就只剩下的三五个守山人了。
而这剩下的几个守山人,无一例外不是经验丰富又谨慎的老猎人。
以前也有不少年轻人,甚至是城里来的知青。
看中了守山人可以自由打猎吃肉的优势,抢着去当守山人。
但最后无一例外,猎物没有打到几个。
反倒是他们自己,全都进了野兽的肚子。
有几个上了年纪老伯看不下去,急忙站出来劝起了林火旺。
“阿旺!这守山人可不是谁都能干的,再说你这脚......平地走路都不顺溜,怎么爬山?”
“不知天高地厚!干守山人是要丢性命的啊!
我们村都已经三年没有守山人了,上一个守山人是我本家的堂弟。
啧啧!那死得叫一个惨啊!大冬天在山上,被熊瞎子吃了只剩下半边的身子了。”
“听我一句劝,阿旺!赶紧给队长低头认个错,再把粮食交一半上去,这事就算了啦!
守山人这事莫要再提,你还有娘和妹妹要养活呢!”
......
林火旺听到几人好意相劝,也是朝他们鞠了一躬,很诚恳地说道:
“多谢几位大伯的好意。
但你们看看我家现在这样,不当守山人还有活路么?
说不定,我当上守山人以后,猎上几头野猪傻狍子之类的,日子不就能好起来了。
到时候,小子说不定还能送点肉菜给几位叔伯下酒呢!”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
打猎是那么容易的么?
如果真那么容易,我们村早就家家都吃上肉了。”
“就是呀!阿旺,不说别的。
你知道这年头一只饿疯的野猪,那可是老虎见了都要躲着跑的。”
“你这小子真的是......
想肉想疯了吧!
你这是自己找死啊!”
......
几人见劝不动林火旺,也只能摇摇头作罢。
而林建国见林火旺这般“执迷不悟”,心中更是大喜,立马对林火旺道:
“林火旺,这么多乡亲们作证。
你现在就是我们林家沟的守山人,至少每半个月,得上山去巡视一次。
填写守山人的巡山手记,记录山上的草木动物变迁,以及一些异常情况。
如果上面有守山人任务安排下来,你也必须要去马上配合执行。
还有一点我要说明,你当上守山人后,以后就不用集体下地干活。
但是队里的分粮和工分,就没有你家的份了。
你不是觉得自己很能耐么?我看你能从山上猎到多少野味......”
队长林建国将守山人的权利和义务,都向林火旺详细地说明了一番。
在他看来,不知天高地厚的林火旺,只要敢进山一次,就绝无再回来的可能了。
冬天的大山,那就是吃人的怪兽。
如此一来,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林火旺是自取死路。
“那就不劳队长操心了,我会担起守山人的职责来的。
只不过,生产队应该有给守山人配猎枪吧?晚点我会去队部取。”
林火旺想要的,就是守山人的那把猎枪。
没有枪在手,哪怕他身体恢复正常人的素质,也根本不是深山中那些野兽的对手。
前世作为特种作战营的全连标兵,狙击三连冠。
林火旺有自信,只要手中有枪,那什么样的猎物都跑不过他的子弹。
“呵呵!行!不就是一把猎枪么?
你不会真以为,有把猎枪就能打到猎物吧?”
林建国很“欣赏”林火旺那一脸的迷之自信。
作为见证了三名守山人身亡的生产队长,他可太清楚。
在茫茫深山中,一杆这样的老式猎枪,并不能带来多大的安全保障。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守山人前仆后继的葬身兽口了。
而人群里刚刚被林火旺落了面子的张家父子,见状也立马跳出来奚落了起来。
“死瘸子!你路都走不稳,还想进山打猎?简直是蛤蟆顶桌子,不自量力。”
“捡了两只兔子,就觉得自己能打猎了?
到时候,山神爷爷打个喷嚏,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张富贵更是将张二柱拉到一旁,窃喜地小声说道:
“二柱,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到时候,等这林火旺进山死了。
爹就带你过来,把那柳知青娶回去。
你多少算死瘸子的二哥。
弟弟死了,你把弟媳娶过来照顾,谁也说不出个不是来。”
“真的?爹!那太好了。
我就要柳知青,别的女人我不要。
死瘸子赶紧死去,到时候,柳知青就是我婆娘了。”
张二柱兴奋得直搓手,那叫一个大喜过望。
而其他的村民和知青们,也都是将林火旺当守山人的事,当作一个“悲伤的笑话”来看。
在他们看来,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能听到林火旺进山身亡的噩耗了。
“阿旺,你有把握么?”
柳茹梦却并没有怀疑林火旺,反而关心地问道。
“嗯!梦梦,你放心。
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得担着咱们这一大家子人的吃喝用度。
只有当上守山人,猎取到山上的野味,才能换来足够的口粮,让我们先撑过这个冬天。”
林火旺轻轻拍了拍她细腻光洁手背,宽慰道。
“哥哥!什么是守山人啊?
是不是我们很快就有肉吃了啊?
下一次,我们不要都换给别人,好不好?
哥哥的烤兔肉好香好香,小雪刚刚口水都咽了不知道多少口了。”
嘟着小嘴巴的林小雪,心里还惦记着那两只烤兔肉。
“好!哥哥答应你,下次抓到猎物,第一时间先让你吃个满嘴流油。
这一次,主要是我们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我们吃肉。”
说着,林火旺看向那吃了兔肉的林建业一家,和钟跃进田进步两个知青。
“长时间没有油水,我们的肠胃非常脆弱。
根本就受不了太油腻的食物,更不用说这么大口大口的猛吃了。
你看他们的肚子,马上就要出问题了。”
果然,在林小雪和柳茹梦疑惑的目光下,那知青钟跃进突然捂住了肚子,叫了起来:
“哎呀!我的肚子,好痛好痛......你这兔子肉是不是下毒了。”
倒是一旁有经验的老伯,笑着说道:
“你这是肚子没吃肉的福气,这么长时间没吃肉,又吃得那么猛,不拉肚子才怪呢!”
紧接着,田进步和林建业一家,也都纷纷捂住了肚子,在村民们的哄笑声中,急忙找茅厕去了。
这出兔肉换粮的闹剧,也算是终于结束了,围观的村民和知青们纷纷散去。
“啊?吃肉会肚子痛?
那小雪不吃肉了。
哥哥,小雪肚子饿了。
咱们回屋弄棒子面吃好么?”
林小雪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可怜巴巴地说道。
“行!现在咱们有棒子面了,今天管饱!”
随着围在门口的村民和知青们散去,林火旺也带着家人们到漏风的破屋里。
贴饼子,煮糊糊黏粥,林火旺还给每人一个水煮蛋,好好补补亏空的身体。
尤其是母亲张桂珍,在喝了一碗热乎乎的黏粥,又吃了个鸡蛋后,脸色都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只这一顿,就消耗了五斤棒子面,还有五颗鸡蛋。
林小雪吃得肚子浑圆,赵家兄妹俩也是满足得打着嗝。
柳茹梦也很久没吃过鸡蛋了,但吃完后,舔舔薄薄的樱唇,又难免有些负罪感起来,担心地说道:
“阿旺!这一顿就吃了五斤棒子面。
我们应该省着一点的,不然后面又要饿肚子了。”
“梦梦,我们大家的身体,都饿太久了。
先吃饱再说,这些粮吃完,我们再想办法呗!
咱们先去知青大院帮你拿行李,然后再去队部拿猎枪。
有了猎枪在手,改天咱打只野猪来尝尝......”
说完,林火旺便招呼上妹妹林小雪,还有赵家兄妹俩。
一起往知青大院去,帮柳茹梦把所有东西都给搬过来。
毕竟从今天领完结婚证明开始,柳茹梦就算正式落户到林家沟了,不再是知青的身份。
林家沟不大,林火旺的破落小院已经是最西边,知青大院在最东边。
一行人走过去,还是这大雪天,也就不到二十分钟。
知青大院原先是一户地主家的阔宅,所以墙很厚,布局也不错。
里面两个大屋,都是烧着热炕的大通铺。
一边是男知青睡,一边是女知青睡。
林家沟的男知青有八个,女知青少一点,包括柳茹梦在内也才六个。
此时,男女知青都在女知青铺这边,闲来无事正开着“诗歌朗诵会”。
这可以说是无聊的下乡插队生活中,知青们难得的文娱活动了。
朗诵或创作一些诗歌,往往也是男知青们,向女知青们彰显自己文学才华与魅力的主要方式。
林火旺和柳茹梦一行人进来搬东西时,田进步正气势高昂地朗诵着,一首他自己创作的现代小诗:
“啊!命运啊!
你无法击败我。
啊!痛苦啊!
你休想折磨我。
啊!人生啊!
你不准定义我。”
抑扬顿挫的声调,顿时就引来了全体知青们的鼓掌。
正好,田进步看到林火旺和柳茹梦等人,立马就笑着打招呼道:
“茹梦!我刚刚创作的这首诗《命运》,怎么样啊?
你可是资深的诗歌爱好者,给我点评一下呗!”
“对不起!我没空。我要收拾东西。”
冰雪聪明的柳茹梦,如何看不出来,田进步就是想借着“诗歌”的话题,来再度羞辱身为农民的林火旺。
所以她并不接茬,自顾自地低头,和林火旺一起整理自己的东西,然后交给林小雪和赵家兄妹二人搬到门口去。
但是,田进步和那些知青们,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打击”机会呢?
“东西有的是时间收拾,你马上就要离开知青大院了。恐怕以后都参与不了我们的诗会了,今天就参加最后一次呗!”
田进步说话还算客气的了。
一旁的女知青就更不客气地奚落道:“柳茹梦,你以后就不是知青,而是农村妇女了。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嫁一个文盲农民,你们有共同语言么?
他能和你一起讨论文学艺术,能和你一起讨论诗歌么?”
钟跃进也立马跟着添油加醋说道:
“一个乡巴佬,他懂什么是诗歌啊!怕是连认识的字,都超不过十个吧!”
其他的知青们,也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毕竟下乡以来,他们对上当地的农民们,唯一的优越感就是他们自以为的知识与文化。
但是这话被跟来的林小雪听到,立马就不高兴地大声反驳道:
“我哥哥才不是文盲呢!
我哥哥认识好多好多字,也教小雪认字。
我哥哥也会作诗,还教我作诗呢!”
这稚嫩的童音,说着“离谱”的“大话”,顿时笑得就更大声了。
田进步笑得肚子疼道:“你哥哥会作诗?一个破农民,也敢说会作诗,作的什么诗,你念来听听啊!”
林小雪不服气地叫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怎么样?这就是我哥哥作的诗,比你们的好一百倍。”
“笑死我了!这小丫头,竟然说李白的《静夜思》,是他哥哥作的。”
“她怕是分不清,朗诵诗歌和作诗的区别吧!”
“也对!作为一个农民,能背诵一篇李白的《静夜思》,已经算很不错了。”
“就是!就是!以后柳茹梦嫁给他,就天天晚上一起讨论和欣赏《静夜思》呗......哈哈......”
......
在知青们一浪更比一浪高的嘲笑声中,连柳茹梦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脸,低着头,没敢说话来反驳。
毕竟,她也知道,知青们说的都是事实。
在自己决定嫁给林火旺那一刻,心中关于文学关于诗歌,甚至是关于一些现代化和美好的幻想,都已经被埋葬了吧!
就安心的在这小小的村落中,当一名再普通不过的农妇吧!
然而......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一直搬着柳茹梦行李,没有说话和发表任何意见的林火旺,却眯了眯眼睛,站了出来道:
“谁说农民就不能作诗了?”
......

“小雪!小雪......回家!你跪在这里做什么?会冻坏的。”
林火旺是又心疼又生气,立马冲上前,想要将林小雪拉起来。
但林小雪却强硬地跪着,那冻僵的小脸,眉毛上都是冰茬,天真的呵呵一笑道:
“我不起来。哥!二柱哥和荷花姐跟我说了。
只要我跪一个小时,就给我一斤棒子面,跪两个小时就给两斤......
我已经跪了快两个小时了,有两斤棒子面呢!
等我跪够五个小时再起来,五斤棒子面,能吃好久,你和娘就不用饿肚子了。”
听到这话,林火旺眦目欲裂,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重生前的这天晚上,他清楚地记得,小雪拿回来五斤棒子面。
这说明,她在老张家门口的雪地里,足足跪了五个小时啊!
妹妹话里的张二柱和张荷花,是继父张富贵的二儿子和三女儿。
此时,老张家屋内亮着灯,炕烧得热乎,那张二柱和张荷花,正笑嘻嘻地趴在窗户上朝外看林小雪跪。
尤其是看到林火旺也来了,两人更是推开门走出来。
林二柱轻蔑地扫了林火旺一眼,然后嚣张地说道:
“死瘸子,你那天被我们赶出家门时,不是嚣张得很么?
说什么再也不吃张家一口粮。
说你养得起你娘和妹妹,怎么现在反而要妹妹上门跪着来讨食啊?”
张荷花更是一脚踢向旁边的积雪,溅得林火旺和林小雪一身的雪渣子,说道:
“林火旺你也给我跪下,看在曾经是一家人的份上,跪一小时换一斤棒子面。”
林火旺憋着一肚子的火,他很想狠狠上前将二人打倒在地。
但理智告诉他不行,得忍!
此时他的身体虚弱无力,不可能是两人的对手。
他只能忍着屈辱,默默的将妹妹扶了起来,说道:
“小雪,我们回家。我们不要他们的棒子面。
哥哥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和娘饿肚子了。
我还会让你和娘吃上肉,香喷喷的肉!!”
而紧追着林火旺而来的柳茹梦,看到这一幕,她可忍不了,冲两人怒道:
“你们太过分了!他们毕竟是你们的弟弟妹妹,怎么能这样对他们?
这样跪在雪地里,真的会冻死人的!”
林二柱却耻笑一声道:
“哟!这不是柳知青么?
听村里老娘们说你是狐狸精转世,骚得很,嘴不挑。
没想到是真的,什么时候和这死瘸子搞一起去了?”
张荷花也是一脸不屑地说道:“我们姓张,他们姓林。
谁要跟一个死瘸子当姐弟啊?都不够丢人的。
你们既然不跪,就赶紧给我滚,别脏了我家院子......”
“荷花姐,我......我的棒子面。我跪了快两个小时,两斤棒子面。”
被哥哥扶起来的林小雪,虽然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但还是怯生生地向张荷花讨要“报酬”。
张荷花随手丢出一袋一斤的棒子面道:“就一斤,你刚刚起来了,还不到两个小时。”
“啊!就差一点,我......我可以继续跪的......”
林小雪爬上前,拿起那一斤的棒子面,顿时委屈又难过的叫道。
张荷花和张二柱,却似乎很享受这种“折磨人”的快感。
林火旺却是一把抢过妹妹手里的棒子面,朝着两人丢了过去。
“小雪,这棒子面我们不要。”
林小雪却无比心疼地叫道:“哥哥,那是我跪来的。为什么不要?
我饿,妈也饿,你也饿......我们都几天没吃东西了......”
柳茹梦也是揪心地抱住林小雪,看着她这么小一点,却如此努力的“活”着。
又想起林火旺刚刚和他说的,那些富有哲理和希望的话语。
除了生死,无大事。
你连死都不怕,难道还怕活着么?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
看到林家兄妹俩身上的坚强与韧性,柳茹梦那暗淡无光的内心,顿时升腾起了一轮叫做希望的旭日来。
她站起身,冲着林火旺大声喊道:
“林火旺,我愿意!”
“嗯?你说什么?”
北风呼啸,背着风的林火旺有点听不清,大喊道,“柳知青,你说什么?”
“林火旺,我说我愿意嫁给你!我要给你当老婆。
我们一起努力地活着,一起养活你娘和妹妹,一起帮助那两个孤儿。
你说要顿顿都让我吃上肉的,还算话么?”
柳茹梦用两手做一个喇叭状,朝着林火旺大声喊道。
啊?
这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火旺的小心脏砰砰狂跳,哪怕是重生前赚第一笔一百万时,也没有现在这么激动。
老张家的二柱子则是嫉妒得眼球都快爆出来了,急忙大喊道:
“柳知青,林火旺是个死瘸子啊!
你嫁他不如嫁我,嫁我至少能吃饱饭。
我肯定会好好待你的......”
张荷花也不可思议道:“这柳知青的眼睛是被炮给打了么?
那么多好赖人不嫁,嫁一个死瘸子。”
倒是刚刚还念着棒子面的林小雪,眼睛顿时一亮,对柳茹梦道:
“柳姐姐,你要给我哥哥当老婆,那我以后就有嫂嫂了,是么?”
“对!小雪,以后我就是你的嫂嫂。
来,听嫂嫂的话,这张家人脏,张家的棒子面也脏,咱不要。
嫂嫂这里有棒子面,我们回家弄来吃。”
说着,柳茹梦将从队长那拿的两斤棒子面,塞到了林小雪的怀里。
“太好了!哥哥,棒子面!我们不用饿肚子了。
小雪有嫂嫂了,嫂嫂真美。哥哥,我们快回家,把嫂嫂带给娘看吧!”
林小雪非常兴奋,小小的年纪,单纯的她根本不懂太多,只知道天底下又多了一个对自己好的亲人。
“走吧!林火旺,我跟你回家。”
彻底想通后的柳茹梦,就这么一手拉着林小雪,一手牵着林火旺那长满老茧的手,往那破落小院走回去。
徒留张家的张二柱和张荷花,看着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发呆。
他们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四里八乡的最美女知青,多少男知青和村干部垂涎三尺的柳茹梦,最后竟然被村里最底层的一个死瘸子给搞到了手?
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是柳茹梦自愿倒贴林火旺的啊!
张二柱反应过来后,更是飞也似的跑回里屋去,焦急地带着哭腔喊道:
“爹!爹!奶奶!我要娶媳妇。”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娶柳知青,你们快帮我,把柳知青从死瘸子那抢过来......”
......

肉!
真的是肉!
还是烤得香喷喷!
滋滋冒着热油的烤兔肉!
顿时,就将在场的所有人给馋得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林火旺这个死瘸子竟然真搞来了肉。
要知道,这年头各家各户,连粗粮都吃不饱,一年都吃不上一口肉。
好不容易发的一点豆油,都得省得不能再省的用上一整年。
谁的嘴上都没沾过荤腥,自然看到林火旺叉着两只烤兔子过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这死瘸子咋这么能耐?竟然真抓到了兔子?”
“大雪天的兔子,比狐狸都狡猾。死瘸子怎么抓的,而且一抓还是两只。”
“妈了个巴子!真的好香啊!他怎么烤的啊!”
“老天爷这是瞎了眼么?就这个死瘸子,他也配吃肉么?”
“看起来是从后山密林里抓的兔子,那里可是有狼的。死瘸子真是不怕死。”
“这后山是集体的,那死瘸子抓的兔子,也应该属于集体才对。”
......
围观的村民们,一个个羡慕嫉妒地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
他们毫不客气地说着一些粗话,甚至还打着,要让林火旺将兔子交公的心思。
在他们的眼中,林火旺一家就是村里的最底层,谁都看不起的那种。
凭什么自己还在啃粗粮,这样的死瘸子却能吃上烤兔子肉?
而那十几个男女知青,就更是狂咽口水。
尤其是钟跃进和田进步等几个家境比较好的男知青,不由得就想起,下乡之前在家吃肉的滋味来。
“死瘸子怎么抓的兔子啊!
老田,我们前几天,守着雪地一整天,还搭了五六个陷阱,却是连根兔毛都抓不到。”
钟跃进舔了舔嘴唇,恨不得冲上前去,从林火旺手里将烤兔子抢过来大快朵颐。
他来自京城,据说父母都是高干,身上的粮票和钱一直没少过。
知青大院里每次收信最多的人就是他了,有许多来自天南海北的女同学写信和他联络感情。
不过,钟跃进的眼里却只有柳茹梦,在他看来,只有柳茹梦配得上自己,也只有自己配得上柳茹梦。
“谁知道啊!说不定是死瘸子运气好,捡的死兔子呢?
你看他连路都走不好,哪有本事抓兔子。
不过这烤兔肉是真香啊!算起来,咱们都已经一年多没吃过肉了,上次还是公社杀猪菜......”
田进步也是狂咽着口水,眼睛死死盯着林火旺手上的烤兔。
他的父母都是大厂工人,又是家中唯一的儿子,所以父母也会经常把粮票和钱寄来补贴他。
这两人在林家沟的十几名知青当中,可以说是生活得最好的。
其他的知青,都以两人马首是瞻。
两人现在带着十几名知青,本想“英雄救美”。
将柳茹梦从林火旺这个死瘸子的魔掌下救出,却不想柳茹梦真是自愿的,林火旺更是一出场,就拿出了两只烤兔子。
羡煞旁人啊!
甚至,好几个女知青,都瞪着眼睛,嘴里羡慕的嘀咕了起来。
“要是天天都有这么香的兔肉吃,我也愿意嫁给那个瘸子。”
“王大美,你想得可真美!
还天天吃肉呢!要是那瘸子现在能给我个兔腿,我就是陪他睡觉,也不是不行......”
“就是啊!我都好久没吃肉了,好香。要是真能天天吃到肉,管他什么瘸子瞎子,老娘也嫁。”
......
女知青们下乡久了,说话也和东北老娘们一样。
由此也可见,在这大雪封山的饥荒年代。
一口香喷喷的烤兔肉,这杀伤力是有多大。
“哇!哥哥!哥哥!
真的是肉,好香啊!
小雪想吃......”
看到林火旺真搞来了肉,林小雪这小丫头,那叫一个得意。
两手叉着小腰,然后眼神热切无比地朝着林火旺喊道。
在她的身旁,是赵大牛和赵菊花两兄妹。
他们的脸上也是藏不住的惊喜,但又带着一点拘谨和克制。
没敢向林火旺喊话,他们只是紧紧靠在林小雪的身旁。
而一直都皱着眉头,疲于应付门口这些人的柳茹梦,见林火旺回来了,也是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看到他真拿回来两只烤兔子,更是惊讶得眨着水灵灵的眼睛,对林火旺温柔地夸奖道:
“阿旺!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赶紧的,先把肉给咱妈吃,让她好好补补身体。”
是的!
哪怕柳茹梦自己肚子也一直咕咕叫,看着烤兔肉直咽口水。
但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还卧病在里面床上的林母。
听柳茹梦这么一说,林小雪才羞愧地低下头,说道:
“哥哥!嫂嫂说得对,先给妈吃。
妈生病了,要吃肉补身体的。
小雪坏!小雪不乖!刚刚只想着自己吃肉......”
“不着急!小雪,我们先不着急吃肉。”
林火旺却是微微一笑,摸了摸妹妹的小脑袋,然后又对柳茹梦道,“而且,这两只烤兔,我们不能吃。”
说着,在柳茹梦和林小雪一脸疑惑当中,林火旺转过身。
他举起两只烤兔子,对着院门口的村民和知青们,问道:
“乡亲们,还有知青们,你们想吃肉么?”
哗啦一下!
顿时院门口众人,就更是骚动了起来。
“怎么着?死瘸子,难道你愿意把兔肉分给我们吃?”
“不可能吧!这可是肉啊!死瘸子脑子坏了?平白无故分给我们?”
“谁特么不想吃肉啊?老子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死瘸子,你什么意思?”
......
林火旺见把众人的兴致都给勾起来了,尤其是那一群蠢蠢欲动的知青,便进一步说道:
“今天我运气好,刚进山就捡到两只死兔子。
烤得香喷喷,油滋滋冒,我还加了一点野香芹和野胡椒,大家闻闻看,是不是很香。
但这两只烤兔子,我不准备自己吃。
而是要拿来换粮,你们想吃肉的,价高者得。”
说罢!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惊诧中,林火旺举起一只烤兔子道:
“这一只烤兔子,我要换至少十斤棒子面,你们谁给的多,就给谁。”
然后又举起另一只烤兔子道:“至于这一只,我要换至少十颗鸡蛋,你们谁给的多,我就换给谁。
想换的,你们现在可以回去拿棒子面和鸡蛋了。”
轰一下!
现在更是炸开了锅,村民和知青们都骚动了起来。
这年头,虽然闹饥荒,家家户户的粮食都不富裕。
但相比起一年都见不上一次的肉,许多家里还有点余粮的村民们,立马动了心思。
包括那些知青,这难得能吃上肉,还是烤兔肉的机会,他们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而且,林火旺手上的两只兔子都不小,至少也三四斤重。
如果真能用十斤棒子面,就换一只三四斤重的烤兔子肉,那绝对是赚大发了。
“老田,快!我们回去拿粮。
这烤兔肉实在是太香了,咱俩一起合着拿下一只怎么样?”
“我觉得行!
钟哥,我吃棒子面都快吃吐了。
反正我家里会给我寄粮票,咱今天必须吃上肉。”
钟跃进和田进步两人说完,立马赶回知青大院去拿粮。
至于其他的知青们,虽然也不停吞咽口水,对林火旺手上的烤兔肉垂涎不已。
但他们手上那点棒子面,能让自己不饿肚子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多余的拿来换肉吃呢?
倒是有几户村民,也快步赶回家去,同时也一路上,把林火旺拿肉换粮换蛋的事宣扬了出去。
这一下,村里就更热闹了起来。
毕竟东北的冬天又冷又无聊,好不容易有点新鲜事,自然引得全村的关注。
更不用说,刚刚早上林火旺还因为和柳茹梦领结婚证明的事,在村里很是大出了一番风头。
原本那些窝家里猫冬的村民们,也纷纷赶过来凑起了热闹来。
“喂!你们听说了么?就被老张家赶出去的那个死瘸子,捡到两只野兔,现在正换棒子面和鸡蛋呢!”
“这瘸子傻了吧?有肉自己留着吃不好?换棒子面?而且十斤棒子面就能换三四斤兔子肉?”
“你家有鸡蛋没?借我两颗,凑十颗,我也去换一只烤兔子尝尝。”
......
尤其是林火旺的继父老张家,一听说林火旺捡了两只兔子,就更是激动得蹦了起来。
“爹!我要吃肉,要吃烤兔子肉。
我都一年没吃过肉了。快!我们也拿十斤棒子面去换吧!”
张二柱听旁人说起烤兔肉的香味,立马就流着口水叫着要吃肉。
“换什么换!林火旺这小畜生,凭什么拿肉换粮?
那两只兔子本来就该是我老张家的......”
张富贵立马兴冲冲,带着大儿子张大柱,二儿子张二柱,还有三女儿张荷花,朝着林家破落院子杀去。
消息很快也传到了生产队部,副队长林水生笑着说道:
“这林火旺走得哪疙瘩狗屎运啊!
捡了个女知青老婆不算,又捡了两只野兔子?
而且,他这是唱得哪出儿啊!
好好的肉不吃,要找人换成棒子面?”
而一旁本就对林火旺怀恨在心的队长林建国,却是立马阴狠的一笑道:
“哼!死瘸子,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这回我要让你好好看看......”
说完,林建国便也起身,火急火燎地朝着林家破落小院赶去。

“娘!哥哥娶媳妇了,这是嫂嫂。嫂嫂可美了,人也可好了。”
回到破落小院,林小雪迫不及待拉着柳茹梦,介绍给病床上的母亲。
“啊?柳......柳知青,你......你真的要嫁给阿旺?
这可使不得,我们阿旺没......没这么大福气,配不上你的。”
林母却先是一惊,然后连忙涕泪纵横地哭道,“你看看我们家这样,连口像样的饭都吃不上。
有今天没明天的。
怎么......怎么还能让你来跟着我们受苦呢?”
“大娘!哦不!妈,在我看来,林火旺不比任何人差。
甚至,他更干净更善良,我愿意跟着他。
我也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吃饱饭,能把日子过好的。”
柳茹梦笑着说道,下乡三年来,她的心情和念头,从来没有这般通达顺畅过。
“阿旺?阿旺呢?闺女啊!
是不是我们家阿旺已经把你给欺负了啊?
把阿旺叫来,是我没管好他......”
“不是的。娘!阿旺没有欺负我,我是自愿嫁给阿旺的。
他现在帮我去接土地庙的两个孤儿过来,我们先回来,把这棒子面做下去。”
柳茹梦也跟着改口,亲戚地称呼林火旺为“阿旺”。
安抚好林母后,她便和林小雪一起做饭。
用那只剩半边的灶台,和一个破瓦锅,弄了点雪,先烧化成水。
然后将两斤棒子面分成两堆,一堆用来和面,做贴饼子。
另一堆则是准备用来熬一锅棒子面黏粥。
林小雪还从灶台旁边,拿出一把干枯的野菜,对柳茹梦道:
“嫂嫂!把这野菜剁碎了,放在粥里,香!”
有干有稀,不一会屋子里就飘着贴饼子的焦香,还有黏粥的那种甜香。
饿了好几天的林小雪,咽了咽口水,虽然很想马上灌上一碗黏粥。
但一想到哥哥还没回来,又硬生生忍住,坚持要等哥哥回来一起吃。
果然,不一会,林火旺就带着土地庙的两个孤儿回来了。
这是面黄肌瘦的兄妹俩,哥哥十三岁叫赵大牛,妹妹才九岁,叫赵菊花,是隔壁赵家屯生产队的。
他们家的光景原本也不差,但爸妈在一次跟生产队牛车去公社运化肥时,连人带车翻下了山崖。
虽然后来生产队给了抚恤补贴,但却连带着原先的一些家产,全被大伯一家给霸占。
之后更是将兄妹俩赶了出来,成为了到处流浪,无依无靠的孤儿。
围靠在床边,吃着热乎乎的贴饼子,喝着香甜香甜的黏粥,大家听着赵家兄妹俩的哭诉身世。
“都是苦命的人啊!娃啊!别哭。
以后就跟着我们过,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别人越要害咱,越是看不起咱,咱就越要活出个人样给他们看看。”
半靠在床上的林母,虽然身体虚弱,可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觉得提气。
两斤的棒子面不禁吃,林母没吃贴饼子,让给了赵家兄妹,自己只喝了点黏粥。
但即便如此,所有人也都才吃了个半饱,肚子不是很得劲。
林小雪更是又抓了几把雪,煮了碗刷锅水,喝下才摸了摸圆鼓鼓的小肚子,满足得不行道:
“好饱好饱!吃得肚子暖暖的,好舒服呀!”
赵大牛和赵菊花兄妹俩,也好久没吃到这么热乎的饭。
但是林火旺看着屋里其乐融融一片,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两斤棒子面都吃完了,家里现在是六口人,真正的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看了眼外面的风雪,林火旺默默地走出了屋子。
柳茹梦见状,也快步跟了出来。
“阿旺!你要去哪里?”
柳茹梦见林火旺不知道从哪找到一些生锈的铁丝,有点担心地问道。
“柳知青,你快回屋里待,外面冷。
我去后面林子里看看,能不能套点兔子......”
林火旺一边用雪水清除铁丝上的铁锈,一边将铁丝弯成一个个套索。
“阿旺,你叫我梦梦就好。明天我们就去生产队领证结婚。
至于吃的口粮,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我上个月就给家人去信,请求他们寄点粮票和钱过来。
还有,我之前打听过,公社是有一些糊火柴盒和缝缝补补的工作,我们也可以去领回来做。
以前我的身份是知青,不能领这些工作。
等我和你领了证后,也是生产队队员身份,就能靠做这些活来赚点口粮了。
你娘说得对,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只要用我们勤劳的双手,就一定能赚一口饭吃。”
听到这些话,林火旺虽然不想太过打击她,却也还是摇摇头道:
“那些轻松的任务,早就被公社里有关系的人领走了。
要想吃饱饭,还是得另外想办法的......”
说完,在柳茹梦一阵错愕之下,林火旺头也不回的迈进了院子后面的一片密林当中。
刚刚接两兄妹回来的时候,林火旺其实就已经先一步探查过,找到了好几条有兔子脚印的路径。
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林火旺把套索设在兔子通行的路径上。
自己在踪迹侧方行走,让套索与兔径垂直支设,索套高出地面或雪地10厘米左右。
做完这些后,林火旺已经是满头大汗,然后一瘸一拐地回家去。
现在的身体还是太虚弱了,他必须要尽快治好跛脚,以及让自己强壮起来。
可现在连最根本的吃饱饭都做不到,又谈何治脚和强身健体呢?
回到屋里,看到柳茹梦偎依在自己母亲和妹妹旁边睡着,还有那赵家兄妹,也靠在床边。
林火旺深吸一口气,一股倦意袭来,便也靠近火盆就地躺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刚醒。
林火旺便被柳茹梦拉着,来到了生产队部,当着诸多村干部的面,提出了要和他结婚的申请。
嚯!
这突如其来的一个结婚申请,当即就震惊了整个林家沟生产队。
消息不胫而走,尤其是村里的那些八婆们,更是添油加醋,说得有鼻子有眼。
“不得了!死瘸子娶了个天仙。”
“最美女知青要嫁给死瘸子了,是林家沟的男人都死绝了么?”
“死瘸子肯定是用强了,本事不小啊!”
......
而作为生产队队长的林建国,听闻消息匆匆赶来,气得眦目欲裂,看着柳茹梦和林火旺的结婚申请,恶狠狠地拒绝道:
“我不同意!你们的结婚申请,我批不了,队里不同意,你们休想结婚。”
......

林建国话音刚落,人群当中就涌出两名壮实的民兵。
两民兵听从林建国的命令,就要上前来抓林火旺。
现场顿时一片唏嘘,但谁也不敢帮林火旺说一句话。
一来他们和林火旺本身并没什么交情,犯不着为了他得罪队长。
二来在林家沟,生产队长林建国积威甚重,基本上是他的一言堂。
他认定的事情,谁来说情都不管用。
“唉!这个林火旺真是倒霉,投机倒把罪!我听说那可是要吃枪子的。”
“好不容易捡到两只野兔,要是我,就躲自己家,悄悄吃了多美啊!
林火旺搞这么多事,这一下惹上麻烦了吧?活该。”
“惹上了队长,有他苦头吃的。
依我看,那柳知青就是红颜祸水,谁沾谁倒霉......”
......
有人看笑话,有人可怜林火旺,有人却把眼睛瞄向了柳茹梦身上......
“不要抓我哥哥!”
林小雪立马挡在林火旺身前,冲那两名民兵喊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哥哥!要抓连我一起抓走......”
柳茹梦也是一样,和林小雪一左一右护着林火旺,嘴唇有点冻得发紫。
眼前的一幕,让她想起了几年前。
那些戴着红袖章的小将们,冲进自己的家里,将自己那伟岸如山的父亲打倒在地。
剔上阴阳头,带着到处去游街和批斗的场景。
柳茹梦浑身颤抖,她好怕,好怕林火旺会和父亲一样,被带走后,自己就再也没能看到他了。
为什么老天爷要对她这般残忍?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依靠,难道又要以同样的方式分离了么?
或许,真的和那些村民口中说的一样,自己真的就是一个祸水么?
几年前父亲被带走时,她还小,怕极了,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甚至连站起来阻止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结与遗憾,而今天面对两名彪悍的民兵,柳茹梦绝不允许自己再抱憾终生。
她死死地挡在林火旺面前,毅然决然地说道:
“你们要抓就抓我!
投机倒把的是我!
走资派大小姐也是我!
和林火旺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我出的主意,要拿两只野兔换粮食的。”
“梦梦!你......”
林火旺瞪大眼睛,十分惊讶,柳茹梦竟然主动站出来,要为自己揽下这一切“罪责”。
“阿旺!你是个好人。
好人就应该好好活着。
昨天晚上,是你继续给了我生的希望。
现在如果可以用我换你没事,就值得,反正我本来也不想活的。”
这一番话,一下触到了林火旺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随即,林火旺冷哼一声,轻轻将柳茹梦护在自己的身后。
面对冲上来的两名民兵,却是没有丝毫的惊慌。
他直接对峙队长林建国,质问道:
“林队长,你既然说我犯了投机倒把罪。
那能否请你和我......哦不!
应该是和在场的所有人,都仔仔细细地说一下,国家关于投机倒把罪,是怎么规定的啊!
这样一来,你大可以拿我当一个警示案例,让大家避免再犯国法啊!”
这样一问,林火旺便将问题抛回给了林建国。
村民和知青们,也都纷纷看向了林建国。
毕竟林火旺刚刚的话,也算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了。
今天抓的是林火旺,若不把投机倒把罪是什么样的罪搞清楚,说不定改天抓的人就是他们了。
要是你这个生产队的队长,连什么是投机倒把都说不清楚,那还凭什么以投机倒把罪来抓林火旺呢?
果然......
林建国被林火旺给问住了,毕竟他连小学都没毕业,凭着清白的贫农身份和一膀子力气当上的队长。
他哪知道投机倒把的具体定义和条款啊!
但他也有自己的办法,并没有被林火旺的问题困住。
直接用自己浅显的理解,非常直白地说道:
“林火旺!你当众卖了两只野兔,这不是投机倒把是什么?”
林火旺见他开始上套,立马开始反驳道:“你哪只狗眼看到我卖钱?我那是换粮食和鸡蛋,大家都看得见的。
唯一的五毛钱,也只是两个知青粮食不够,用来抵粮的。”
“你胡咧咧什么!卖钱还是换成粮和其他东西,不是一个意思么?
总之,你这就是投机倒把罪!我说了算。”
林建国不打算听林火旺过多的辩解,直接一下定死,反问他道:
“你就说,你认不认罪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劝你老实认罪,到了公社里,也能少受点苦。”
“行!队长,如果这样交换也算投机倒把的话,我认!
不过,同时我要检举揭发......”
嘴角扬起一丝狡黠的笑容,林火旺开始一连串地举报道:
“钟跃进、田进步两名知青,用棒子面和我交换野兔肉,肯定也是投机倒把。
你的弟弟林建业,用鸡蛋和我换野兔肉,同样在投机倒把。
还不止这些,张会计家经常用棒子面和人换白面,妇女主任以前用粮食换过柳知青手上的一枚金戒指。
还有林队长,你用棒子面换了多少东西,要我一件一件帮你数出来么?
如果我用野兔肉换棒子面,就算是投机倒把罪的话。
那现场这有一个算一个,包括林队长你自己,都得和我一样抓起来,送到公社去,让公社来审......”
突突突......
林火旺这一连串的“火力攻击”,可以说是全覆盖,把几乎所有的村民和知青都给牵连了进去。
是啊!
在农村生产队这么一个小集体里生活,村民们之间经常都以物易物,谁家没交换过生活物品和粮食啊!
这种交换从本质上来说,和林火旺用野兔换粮食的行为,又能有什么区别呢?
“林火旺!你这是......胡搅蛮缠。”
林建国额头上都出汗了,他是真没想到,林火旺的“歪理”这么厉害。
绕了这么大一圈,把村里所有人都给圈进去了。
“我是不是胡搅蛮缠,林队长,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如果觉得我说的哪一点不对,你可以指出来。
或者,行吧!你们抓我吧!
到了公社里,我亲自向公社主任检举揭发,就说我们林家沟存在普遍的大量的投机倒把违法行为......”
嚯!
不得不说,有时候一张嘴厉害起来,是真的能把人说死和吓死。
在场的村民们,听到林火旺要举报到公社去,可全都急了。
原先只抓林火旺一个人,他们都可以安然的看热闹。
可现在真要被牵连进去,由着林火旺闹大了,整个林家沟的村民都被冠上投机倒把的罪名,那可就不好玩了。
于是乎......
这些村民们为了他们自己,纷纷开始七嘴八舌地为林火旺说起了话来。
“队长,我看搞错了吧?就用捡的兔子换点粮食,哪能上纲上线就说阿旺投机倒把啊?”
“就是啊!这要是真把阿旺抓到公社去,队长,你可要闹笑话的。左右不过两只野兔的事......”
“队长,我看还是说他两句得了。真闹到公社,我们生产队的名声也不好。”
......
看着现场这风向的转变,林建国顿时也觉得十分棘手了起来。
原本在他看来,自己这个生产队长,要解决林火旺这个死瘸子,还不是手拿把捏的?
一个投机倒把罪,就能把死瘸子给搞走搞死。
到时候,离开了知青大院又没有依靠的柳茹梦,岂不是更容易被自己拿捏把玩了?
可现在,该死的瘸子,居然巧舌如簧,把全村人都拉到了“投机倒把罪”下。
如此一来,再用“投机倒把”来搞他,显然就不太现实了。
要怎么样狠狠摆死瘸子一道,最好尽快把他搞死......
林建国眯着眼睛,看到那两只吃了一半的野兔,顿时心里便又涌上来坏水。
“好!林火旺,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
单纯交换一些粮食什么的,村里大家也都这么干,不太构得上投机倒把罪。
但是,这野兔是你想抓就抓,想捡就能捡的么?
山林里的一切资源,往大了说都是国家的,是党的。往小了说,就是我们林家沟生产队集体的。
你捡到野兔不上交,反而私自处理,这就是在侵吞集体资产。”
林建国能在动荡年代,一直霸占着生产队长的职务,自然扣帽子列罪名的本事绝对是一流的。
但听到他这么说,林火旺心中反而大喜,因为他今天等着就是林建国提起这茬了。
不过,林火旺却是喜不形于色,继续和林建国争辩道:
“兔子是祸害庄稼的,队长,我记得之前队里是发过通知的吧!
但凡能抓到田鼠、兔子、野猪等等为祸庄稼的野味,都可以自己带回家吃的。
凭本事,抓多少都没事的。
怎么到了我这,抓两只兔子,就说我是侵占集体资产呢?”
“那说的是农忙时,现在田里庄稼都收完了。”
林建国此时也放慢了语气,慢慢的给林火旺上套,说道,“现在你想把打到的野味带回家,除非你当村里的守山人。
负责巡视和狩猎我们后山与密林,否则的话......”
说到这里,林建国指着柳茹梦手上拿着的棒子面和鸡蛋,威胁道:“否则的话,那些你交换来的粮食和鸡蛋,就必须充公!归集体!”
是的!
林建国心里打着好算盘,就是想硬逼着林火旺成为守山人。
只要林火旺接了守山人的任务,在他看来,就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绝对活不过这个冬天。
到时候柳茹梦彻底成了寡妇,要玩她还不是轻而易举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不行!这些粮食不能充公。”
林火旺闻言,赶紧将柳茹梦和那些粮食护在身后。
然后装出一副纠结与犹豫之下,将计就计,勉为其难地答应道:
“好!队长,既然你这样逼我。
那这个守山人,我还真当定了!
正好请各位父老乡亲们,在这里替我做个证。
以后我林火旺从山里打来的任何猎物,都是我身为守山人合理合法的报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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