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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有喜萧玉京温仪景无删减+无广告

阿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长离递给她一块打湿的帕子,看她神色清明,才将手中的信封递过去,面色担忧,欲言又止。“还有什么事?”温仪景抖开信封,偏头看了她一眼。“公主昨日不给您面子强行搜温家的事情,一早在京都就传遍了,温家刻意鼓动民心,主子,三人成虎,流言可畏,不得不防。”长离轻声提醒,“若任由温家这般继续挑拨下去,只怕您所担忧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公主和陛下敬重太后,虽然一路同生共死的,可权势迷人眼,终究也不是亲生母亲,人心难测。“若我担心的事情有一天成了真,温家都得给我陪葬,一群蠢货,脑子里都是草。”温仪景被他们蠢得头疼,垂眸看袁清瑶的来信:阿娘,昨日并未搜到任何可疑的事情,暂时没有发现密室。趁夜将温家附近几个邻居也全都摸底,并无任何异样。可毫无破绽必然就是...

主角:萧玉京温仪景   更新:2025-02-22 14: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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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玉京温仪景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后有喜萧玉京温仪景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阿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离递给她一块打湿的帕子,看她神色清明,才将手中的信封递过去,面色担忧,欲言又止。“还有什么事?”温仪景抖开信封,偏头看了她一眼。“公主昨日不给您面子强行搜温家的事情,一早在京都就传遍了,温家刻意鼓动民心,主子,三人成虎,流言可畏,不得不防。”长离轻声提醒,“若任由温家这般继续挑拨下去,只怕您所担忧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公主和陛下敬重太后,虽然一路同生共死的,可权势迷人眼,终究也不是亲生母亲,人心难测。“若我担心的事情有一天成了真,温家都得给我陪葬,一群蠢货,脑子里都是草。”温仪景被他们蠢得头疼,垂眸看袁清瑶的来信:阿娘,昨日并未搜到任何可疑的事情,暂时没有发现密室。趁夜将温家附近几个邻居也全都摸底,并无任何异样。可毫无破绽必然就是...

《太后有喜萧玉京温仪景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长离递给她一块打湿的帕子,看她神色清明,才将手中的信封递过去,面色担忧,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温仪景抖开信封,偏头看了她一眼。
“公主昨日不给您面子强行搜温家的事情,一早在京都就传遍了,温家刻意鼓动民心,主子,三人成虎,流言可畏,不得不防。”长离轻声提醒,“若任由温家这般继续挑拨下去,只怕您所担忧的事情,真的会发生。”
公主和陛下敬重太后,虽然一路同生共死的,可权势迷人眼,终究也不是亲生母亲,人心难测。
“若我担心的事情有一天成了真,温家都得给我陪葬,一群蠢货,脑子里都是草。”温仪景被他们蠢得头疼,垂眸看袁清瑶的来信:
阿娘,昨日并未搜到任何可疑的事情,暂时没有发现密室。
趁夜将温家附近几个邻居也全都摸底,并无任何异样。
可毫无破绽必然就是最大的破绽。
女儿接下来会调查盯住他们接触的人和去的地方。
母亲放心,女儿绝不会打草惊蛇。
温仪景将信递给长离看。
“你晚些时候去见温沧渊,带一件温白榆的信物,让他们别总搞这些见不得光的龌龊手段,我若是倒了,他们又能好到哪里去?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不信他拎不清。”
一步步紧逼,将皇帝置于不忠不孝的地步,不就是想逼着皇帝放出温白榆吗?
可若是皇帝这么好说话,又如何会成为皇帝?
幸亏她先走了一步,提前将郑家庶子藏了起来,让他们扣押郑家也名正言顺,温家一群蠢货终究是白费精力。
“是。”长离应道,一目十行看过去。
看完后拿出袖子里的火折子点燃了信纸,“公主如今对您一片赤诚,要让她继续版帮忙探查下去吗?”
温仪景难得露出几分纠结神色,终是道,“先让她去查,她于我始终心怀愧疚,若不让她做些什么,这孩子一辈子卡在这里,人生无法继续了。”
她花了许多心思教养袁清瑶,不是培养一个傀儡服从自己。
她不能用这份愧疚捆绑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
她对袁清瑶好,是想让她自由绽放,而不是长在她画好的小路上。
“主子大善。”长离由衷敬佩。
明明有更容易操纵袁清瑶的手段,却选择给袁清瑶自由,希望公主不会让主子失望。
“清瑶不是草包,更不会是莽的,她去查或许很快就有线索,我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温仪景温和笑着伸了一个懒腰,“晚上出去吃,听闻城西的烤羊肉串好吃,京都恢复了不夜城,我们也去瞧瞧。”
“是。”长离笑着点头。
......
温仪景换了一身红橙黄相间的间色齐胸襦裙,三种颜色相互间隔,交映成趣,是当下贵女之间最流行的款式。
起因是去年夏末,皇后楚寒英为了稳定时局,先行带着一拨人入驻选定好的京都城,是安抚人心,也是清除障碍。
她在京都城出行的时候,穿了一条间色裙,明艳大气,一时间京都女子争相模仿。
随着楚寒英册封皇后,间色裙更是盛行。
温仪景还梳了一个抛家髻,遮了许多锋芒,也衬的本就巴掌大的小脸更小了,像是个十五六刚出嫁的美艳小媳妇儿。
长离四人也皆做类似打扮,几个人一同走出远门,仿若四姐妹。
出门前,温仪景特意绕到了绿卿园。
青鸾被她今日打扮惊艳了一下,然后迅速垂了头,行礼后将看书的萧玉京推了出来。
温仪景看着半掩着的院门,心中啧啧两声,这院门自己还真是进不去啊。
“你是家中的女主人,想出门不用请示我的意思。”萧玉京微微仰头看着她今日看似低调了几分的装扮,可她的美不只是外在吸引人。
“毕竟今日出门要花你的钱,总是要客气问你一句是否要同行。”温仪景笑着上前。
“我喜静。”萧玉京别开了视线,“以后不用如此麻烦。”
温仪景点头,“看出你是真的喜静了,那我先出去了。”
说完这话,她没再看萧玉京,笑容灿烂的转身大步离去。
她走路带风,带起一丝暖风吹过萧玉京的侧脸。
萧玉京看着她如出笼的鸟儿,头也不回的飞了出去。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坐骑,追风。
那匹通人性的汗血马。
当年他被人算计废了双腿,战况急转直下,他和手下将士被人逼至绝境。
他腿骨断裂,双腿疼痛无法站立行走,高热也让他无法时刻保持清醒,侍卫便借此机会打晕了他。
他昏迷着被侍卫绑在追风背上,将士们拼死阻拦追兵。
追风带着昏迷的他辗转一路,终于回到父亲身边。
彼时他已经奄奄一息,追风也浑身是血。
他成了逃兵,为他断后的将士全部牺牲。
那一场内忧外患,活下来的只有他和追风。
无论是腿,还是为了保护他牺牲的将士,都让他无法面对,他宁可和他们一起死在山谷之中。
可偏因为他活着,清醒之后连死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件事之后,追风成了萧家马厩里待遇最好的一匹马。
但追风也是有脾气的,除了萧玉京,谁都不给骑。
这两年,追风也就只呆在马厩里,偶尔被放出来自己在院中溜达两圈。
萧玉京失落的垂了眸,示意青鸾推他回去。
青鸾不解的看着自家主子,难道他其实很想上街?
当晚饭端到萧玉京面前,萧玉京只动了两筷子,便让他撤掉的时候,青鸾便更加确定自家主子心情不佳。
明明之前这种事情也隔三岔五的发生,可这几日在幽兰园,萧玉京明显胃口大好。
青鸾愁闷地将盘子送回厨房,遥望窗口继续看书的主子。
他不敢邀请主子去逛街。
心中盼着下次太后娘娘可以再来邀请一次才好。
......
而已经出门的太后娘娘十分快活地带着几个丫鬟进了一家成衣店。
她出手大方,被请到二楼单间。
专门有人将成衣拿上来给她们几人试穿。
“去吧。”
房间里,长离率先换了一身绿衣红裙,发髻也快速的更换了样式,朝着温仪景行礼之后,迅速离开。
“去警告温沧渊那个棒槌。”温仪景笑着看了一眼槐序,手指拂过那一排衣服,“间色裙风靡京都,铺子里收益大增,一场战争,穷苦受累的只有百姓。”
“皇后娘娘风光无限,间色裙的收益便会一直稳定,只是如今大多铺子里也都争相效仿,分走不少,好在前段时间皇后点名让我们给太后做成衣,日后京都贵女肯定会稳定照顾生意。”槐序道。
“如今我们都安稳下来,你可有想过再嫁?”温仪景又笑着问槐序。

泥土草木的气息在鼻尖环绕,萧玉京低头看自己没有知觉的腿,又看新翻的菜畦,深邃的眸子暗了下去。
他这副样子,什么都做不了,不能和她一起播种,也无法帮她点水,扶葡萄秧。
“那你帮我看着,若是哪里不合适就告诉我。”温仪景笑着说,仿佛刚才就只是客气,还害怕他来抢活似的松了一口气。
萧玉京淡淡嗯了一声,看她撸起袖子弯腰在葡萄架下依次挖出几个坑,动作娴熟。
日暮西斜,残阳余晖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柔光,她直起腰回头看他,“距离差不多吗?”
他先看到她灿烂明媚的笑脸,又看到她额头上的薄汗和手指上的泥土,她好像真的乐在其中。
“萧玉京?”背对着阳光,她朝着出神的人挥手。
萧玉京目光聚焦在她灿烂的笑容上,扫向她挖的一排土坑,“差不多,可以种了。”
温仪景三下五除二就将大大小小的葡萄秧苗在搭好的架子下全都种了下去,有的秧苗藤蔓长一些,需要人手动攀附在架子上。
“很快这里就会有一个漂亮的葡萄藤园,可惜到时候蚊虫也会多。”温仪景收拾完毕,冲了冲手上泥土,大步走到萧玉京身边,回看自己的劳动成果。
想到今年就能有所收获,脸上笑意便越发明显。
“夫君招蚊子吗?”温仪景低头看他。
萧玉京盯着葡萄藤顶端一处纤细弯曲的叶芽,他看到温仪景特意留了顶端那一截悬空着没有缠在架子上,夕阳柔光中,晚风吹得叶芽若有似无得晃动。
他想,大概明天一早,那芽尖自己就会缠上去,然后顺着架子野蛮生长。
“不招。”收回视线,萧玉京道。
年幼的时候招,后来习武上了战场,就好多了。
“我也不招。”温仪景开心笑了,半靠着轮椅垂眸看他苍白的脸被夕阳映照的有了几分晕红,“那等夏日,我们一起来这里乘凉。”
萧玉京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视线又落在芽尖上。
“其实我之前很招蚊虫,夏日夜里在外面多待一会儿脸上就会好多包,可后来上了战场,不知怎地,埋伏在山谷中,听着蚊虫成团的叫,也不挨咬了,你说奇不奇?”温仪景胳膊落在他肩头,顺着他的视线去看葡萄藤,也看到了那片芽尖。
萧玉京闻言却没忍住看她,死寂的眸光里露出几分遮不住的诧异。
“那时候还不认识玄英,长离打趣说我是鬼见愁,蚊虫见了都不敢靠近。”温仪景知道他在看自己,却依旧看着前方葡萄藤,幻想着夏日枝繁叶茂。
因此,也就没瞧见萧玉京微勾的唇角。
“你说,等七夕的时候,葡萄架下真的能听到牛郎织女的谈话吗?”温仪景很好奇。
“我阿娘说听不到,只有蚊子嗡嗡的叫声。”萧玉京淡声回。
温仪景噗嗤笑出声来,“阿娘还说过什么?”
萧玉京:“牛郎并非良人,织女倒霉,可怜了一双儿女。”
“阿娘真好。”温仪景由衷的羡慕。
萧玉京又嗯了一声。
二人一起看着葡萄藤上的叶子被晚风撩动,日落西山,余霞漫天。
温仪景休息够了,拎着刚才小厮送来的水,自己去点水。
不忘回头和他说话,“夫君,这么多葡萄咱们只怕吃不完,可以酿酒,还可以晒葡萄干,你喜欢吃鲜的还是干的?”
“都可。”萧玉京道,思绪全放在了酿酒上。
温仪景浇完水,又自己点坑种下一片生菜。
天边的霞光散了,夜幕即将拉开。
“好了,剩下的交给他们。”她冲了冲手,推着萧玉京离开。
奢华的紫檀木轮椅上沾染了不少泥土。
“可还有备用的轮椅?”温仪景边走边问。
“嗯。”萧玉京在轮椅被她推进硬土里的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碍于她太后身份,才没出声制止。
回去的路,她走的快了些,长离提了马灯跟在旁边。
夜风吹散了萧玉京衣袍上几不可见的尘埃,也吹散了他在夕阳下脸上的红晕。
温仪景心情不错,哼唱着在民间听到的童谣:“四月里,麦脚黄,家家田头闹洋洋......”
萧玉京脑海中不由浮现出自己曾看过的民间四月景。
太后娘娘不止人美,声音也好听。
在她又低声吴侬软语的哼唱了一首词没记全的江南小调后,终于到了绿卿园附近,青鸾已经早早等着,大步迎了上来,“少主,夫人。”
他视线没忍住看了好几眼自家主子的轮椅。
自家主子在战场上也能是糙汉,但平日里条件允许,是很洁癖的。
“夫人,您忙了一下午,属下来推少主。”他恭敬道。
温仪景看萧玉京,试探问,“我推你进去?”
萧玉京袖子下抓着轮椅的手一紧,“不用了。”
温仪景耸肩,抬手,放开了轮椅,“快些梳洗,等你用膳。”
萧玉京颔首。
见她挥手,青鸾行礼才推着轮椅离开。
......
忙了一下午的太后娘娘是真的累了,夜里没折腾,萧玉京睡了新婚后的第一个好觉。
早上照常提前起床,看着她被吵醒,他还是很抱歉。
但想到之后就要分开,便轻松了几分。
“回门礼有什么我要准备的吗?”萧玉京很抱歉。
今日就要回门了,他早上才问这件事情。
温仪景打了个哈欠,“都说京都城姚记的桃酥好吃,一会儿瑶瑶会带过来。”
萧玉京,“......”
“大长公主亲自的买的桃酥,独一份。”温仪景抬手拉了摇铃。
萧玉京看着她背过身去,嗯了一声。
太后娘娘的事情,他也不好多管,如今问一句有个态度,便够了。
熟练的撑着身体挪到轮椅上,将外袍整理好,长离刚好推门进来。
......
萧玉京很快收拾好,赶着饭点来了幽兰园。
袁清瑶已经到了,叽叽喳喳的和温仪景分享京都城的美食。
“阿娘,明日你应该就没事了,我们一块出去逛街。”袁清瑶的到来,让幽兰园都多了几分生机。
“萧大人,早呀。”看到萧玉京,她大大方方抬手打招呼,仿佛大家很早就是一家人。
萧玉京颔首,“公主,早。”
袁清瑶随意点点头,又围着温仪景喋喋不休了。
饭桌上,袁清瑶话也不少,天南地北很能聊,话密程度远胜过温仪景。
萧玉京不由猜测,这二人到底是谁传的谁?
温仪景带着袁清瑶在府中转了一圈,巳时过半,才慢悠悠出发去温家。
马车上,萧玉京不变的沉默,之前和袁清瑶有说有笑的温仪景竟也沉默着。
萧家和温家隔着一条街,距离并不远,很快入了温家所在的街道。
萧玉京看向温仪景扭着的手指上,她在紧张?
温家人,一会儿会是什么反应?

萧玉京赭红的腰带盘绕在温仪景指尖翻飞,似乎长出了生命之力,对上她半认真半是玩味的璀璨黑眸,他眸光深邃,“藏在你手中。”
他想,太后娘娘手中藏着的人,绝不止一个郑家庶子。
温仪景眉梢高扬,赭红的腰带从她指尖溜走,她扒着他的腿坐直了身体,直勾勾望着他,明眸的笑意藏不住答案,“何以见得?”
“若郑家庶子当真逃脱在外,你必无法安心改嫁。”萧玉京别看脸,避开她的目光。
若当真如此,她哪里会有心情来日夜撩拨他?
“知我者,夫君也。”温仪景手肘撑在他膝盖上,拖着下巴歪头看他,手指戳着他落在轮椅上的手背,“那夫君不如再猜猜,公主今日搜温家,是为何?”
袁清瑶调兵搜温家的事情,很快就会在京都流传开来,必然有损太后娘娘的面子,对帝王名声只怕也有损。
此举,只怕所图不小。
她说话,为着礼仪,萧玉京不得不再扭头看她,“今日温家几人就故意在百姓面前示弱,你和公主却还要给他们送把柄,我实在想不出为何。”
做人不能太聪明,太后娘娘的事情,他还是少说,尽量也少看,知道的越少越好。
温仪景温柔笑出声来,看着他明明低着头,却又不肯和自己目光对上,问他,“今日可有被吓到?”
萧玉京手背上的衣袖被她撩开,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
她算不得细腻的手指挤进他的指缝,食指勾住了他的小指,就像是之前在温家他勾她的手一样。
萧玉京整条胳膊都僵硬起来,平淡声音紧了几分,“无。”
四目相对,他避之不及,只觉她笑起来像一朵盛开的艳丽牡丹,明艳了人间四月天。
她今日回门,穿的是一件银红色仙裙,通体比昨日入宫还贵气。
裙腰高系,站着的时候,和肌肤严丝合缝,加上她身形高挑,春光一丝不漏。
可一旦比她高了,她略一倾身,裙腰处变多了一丝缝隙。
萧玉京手指不由的收缩了一下,平静的避开了她如太阳一般永远温暖的眼眸。
温仪景垂眸看二人扣在一起的手,也学着他刚才的动作突然收紧了一下,然后迅速放松。
萧玉京目不斜视看着晃动的车帘,街外断续的叫卖声飘了进来。
“你平日里喝酒吗?”温仪景捏着他的手,想翻过来看他掌心,却如何都翻不动,她一边问,一边两只手都上了。
萧玉京面不改色,“不喝。”
落在膝盖上的手青筋跳动,太后娘娘力道着实不小。
他看着车帘又补充道,“未出事前,也甚少饮酒。”
喝酒误事。
温仪景涨红了脸也没能看到他掌心,吐出一口长气瘫坐在他脚边选择了放弃,无聊的拨弄他耷在膝盖上的手指,并不意外他的自律,只问,“酒量如何?”
萧玉京,“尚可,或不如你。”
温仪景,“......”
她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狡黠的看他,“醉过吗?”
萧玉京闭上了眼,“不曾。”
温仪景看他往后半靠在椅背上,读懂了这人谢绝继续交谈的意思,也靠着他的腿打盹不再说话。
路程不远,刚有了几分困意,便到了温家。
“让素商再做些吃食?”推着萧玉京进门,温仪景问。
“我已不饿,先回绿卿园。”萧玉京直接拒绝。
青鸾便识相的上前。
温仪景让出了轮椅,快到分叉口的时候,又问萧玉京,“明日当真不随我一起出府转转?”
“我不喜出门,你自尽兴就好。”萧玉京淡淡说。
“我若是花府中银钱,你可会生气?你知道的,皇家穷,我没几两陪嫁。”温仪景故意说。
她早就一穷二白,这些年战乱不断,名下的庄子铺子也都供给了粮草,之后又都充了国库。
如今朝政需要钱的地方还多着,她自己钱都有大用,舍不得乱花。
这几身新衣服还是娘几个从各处私房挤出来。
萧玉京:“钥匙在你手上,府中银两,任你取用。”
温仪景便开心笑了,转身走之前又问他,“今日十一,晚上要一起用饭吗?”
萧玉京,“......这两日接连出门有些乏了。”
温仪景理解点头,贴心叮嘱,“那你好好歇息。”
......
“你说,这事儿这么节制,对吗?又或者,萧玉京不热衷于此?”夜晚的庭院里,温仪景坐在摇椅上喝着酒和长离说悄悄话。
长离脸色微红,“或许还是顾及您的身份。”
温仪景便叹了口气,“我要是命令他过来侍寝,也不知他心里作何感想,今日才十二啊。”
她食髓知味,可有时候心里也恼。
萧玉京夜里做事那般火热,可却不曾温声细语唤过她。
对镜梳妆的时候,她看着自己因为练武乱了的发梢和滑落的汗珠,想象自己夜里的样子,多番确认大多数时候应该都是美的才安心。
就是不知大脑空白到好像失控的那几个瞬间里,有没有面目狰狞?
莫不是他是因为看到了那样的自己,所以白日里才时而被她惊艳,又很快面无表情?
“罢了,随他去吧,红尘这么大,可以享受的又不是只有这一件事情,搞得好像我这个太后娘娘多不正经似的。”温仪景揉了揉脸,时间还早,她在院子里看起了槐序白日里出去买的话本子。
长离失笑,看了眼太后娘娘手中的话本子。
她昨夜已经看完了。
写的是一个三兄弟共妻,三人白天夜里想发设法争抢着讨好取悦女主的故事。
故事,着实不太正经。
她自家正经的太后娘娘却看的津津有味,在朦胧月光下,小脸微黄。
“我觉得此书写的极好,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自然也可以左拥右抱。这几个男人争风吃醋,也没比困在高墙大院里的女人端方多少。”温仪景认真评价,仿佛她关注的只有情节。
话音刚落,就听到了门口处传来木轮椅滚动的声音,一抬头,果然看到轮椅上一身月白色长袍的萧玉京。
他仿若月下仙人,不染尘埃。
而她手中的书......
习武之人耳力极好,不知他听了几分?
温仪景心跳漏了一拍,迅速将书卷起来塞到长离手中,抿了抿干涩的唇,笑着走过去,“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槐序轻笑着摇头,“嫁人的事情可不敢想,不过如果能帮到你,也不是不可以。”
她走向门口的小柜子里,从里面拿出了一套叶子牌,她是这间锦绣衣铺以及其背后锦绣布庄的老板娘。
本钱是温仪景给的。
温仪景摸了一张牌,失笑摇头,“当年最要命的时候,都没有做的事情,如今我时间一大把,为何折磨自己人去。”
槐序宠溺的笑了,“我可是太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绣娘,便是皇后娘娘都给几分薄面。”
几个人闲聊着摸了一个时辰的牌,长离终于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素商连忙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办好了?”
长离叹气,头疼地看温仪景,“属下以为都说得够明白了,可大公子非要跟过来,竟学会了耍无赖。”
她先去了关押温白榆的地方,找侍卫拿温白榆惯用的簪子,然后再去见温沧渊。
温沧渊如今没公事可做,每日在望仙楼和人吟诗作画。
长离过去就见到了人,拉到一旁威逼利诱警告一通,然后将温白榆的簪子给了他,做最后警告。
却没想到温沧渊看起来听了进去,她一走,竟然要跟过来想见太后娘娘。
“长离,太后娘娘若不肯见我,明日起我必日日去萧家登门,左右我也无公事要做。”
长离考虑到温沧渊是最大的突破口,没有说太多狠话,将人带了过来。
温仪景并不意外,“长离去望月楼定位子,槐序你去城西买羊肉串。”
“是。”槐序放下手中微微变形的叶子牌,快步从铺子后门走了。
......
温仪景出了锦绣衣铺,就看到了外面高大俊雅的温沧渊,兄妹二人眉眼里有五分相像。
温家盘踞南韵城为主,南韵城以文闻名九州。
温沧渊颇有几分学识,面上看起来儒雅俊朗和善温良,可性格却耿直到不知变通,老套守旧到不辨是非。
“仪景。”温沧渊激动上前,“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见我。”
温仪景平静点头,示意温沧渊一起逛。
温沧渊欢喜答应。
“在南韵城十四载,都不曾出门逛过街,更不曾和大哥一起逛过。”温仪景好奇的看着日渐繁华的街道。
日头落了几分,烟火气飘在空中,摊贩们热火朝天叫卖着。
温沧渊愧疚垂头,“是我的不是。”
“我从未见过南韵城的街,也不曾见过繁华的东昭城。”温仪景深呼吸了一口气,视线落在路边一个包子摊上。
刚出锅的包子热气腾腾,麦香味和肉香味交织,勾得人口水直流。
“大哥,我想吃包子。”温仪景突然激动的抓住温沧渊胳膊轻晃,抬手指着那冒着热气的包子。
看着眉眼亮晶晶的人,温沧渊神色恍惚。
他好像看到了十二岁的温白榆。
那时候,他好像从未看到过温仪景。
温仪景也不会说撒娇的话,更不会嚷着要做不符合大家闺秀身份的事。
他和温首阳经常会带着女扮男装的温白榆上街,温白榆撒娇的要买各种零嘴。
那些年,他们三人在外面,从未想到过温仪景,也从未想过给她带回去一份。
眼泪模糊了视线,胳膊被温仪景轻轻晃着,他听见自己鼻音重重的说,“好。”
温沧渊借着掏钱的动作,抹了一把眼泪。
买了四个包子,递给温仪景一个,自己也拿了一个,剩下的给了玄英二人。
“先尝尝看,后面或许还有其他好吃的,如果好吃,以后想吃了,我再给你买。”温沧渊害怕温仪景觉得自己太小气,忙不迭解释,最后又慌乱补充,“不好吃的话剩下的都给大哥,大哥吃。”
“谢谢大哥。”温仪景乖乖点头,鼓着腮帮子吹了吹,用力咬了一大口。
外面的包子和素商的厨艺比总是差了些,可有时候在外面吃饭,吃的并非是厨艺。
“大哥一定是逛过许多次,才知道不要一次性吃饱。”温仪景佩服的说,“小时候一直都想让大哥陪我逛街,可大哥总说,女子要端庄稳重。”
温沧渊眼眶又不争气的蓄了泪,低了头闷闷道,“以后想逛,就让人通知大哥,天还未太热,想出去跑马,郊游,避暑,大哥都陪你。”
“我现在有了夫君,随意招招手,再不济下一道懿旨,肯陪着我做这些事情的人,应该也会有很多。”温仪景突地低低的笑了。
初夏的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她抬手遮了遮那一抹照过来的光,光俏皮的透过指缝照在脸上。
她眯着眸子满足的笑了,“大哥,我的意思是,很多事情错过了,是错了,也是过了,回头容易,如初难,何况,我们的如初......有如初吗?”
温沧渊脚步沉重地抬不起腿,他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也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了,大哥也没想回头,买零嘴,跑马,郊游,避暑,大哥都陪温白榆做过。”温仪景回头看眼眶发红的高大男人,“就是不知大哥此刻的眼泪,是因为愧对我,还是想起来温白榆担心她呢?”
温沧渊红着眼抬头看她,相对无言。
“我相信大哥还是想弥补我一二的,送我一只簪子吧。”温仪景转头,率先走进了首饰店。
她早年的首饰为了筹集军饷早已变卖干净,一直到大婚,才置办了几件,但女子哪有嫌首饰少的?
温沧渊大步追了上去。
温仪景没客气,估摸着温沧渊手中的银钱,选了三支簪子和两副耳坠,花了一百一十两,掏干了温沧渊今日怀中所有银两,也是他这一个月的零钱份额。
“这个簪子是不是太稚气?”温沧渊没忍住提出自己的疑惑。
“大哥嫌我老?”温仪景不悦瞪过去。
“你我同岁,如何算老?”温沧渊当即道。
温仪景,“......还是闭嘴吧,刚才只掏钱的样子比较十分赏心悦目。”
“这个瞧着像是男子所用,萧玉京便是比我年轻两岁,用此簪子,也未免太娇俏。”温沧渊到底是学不会闭嘴,指着另一个依旧不符合温仪景风格年岁的簪子说。
温仪景翻了个白眼,不悦问,“你是不是不想给我买?我买给十四岁的自己,不行吗?”

不是钱还能是什么?
萧玉京别开脸无声默认。
温仪景看着眼前死气沉沉的病美人,心生愧疚,她更喜欢他方才帐子里热情如火的模样。
念头一起,她双手按住轮椅扶手,倾身凑过去,红唇若有似无地擦着他白皙的耳垂。
萧玉京蹭地往旁边躲了一下,她紧跟了上来,声音沙哑一如方才让他轻一些,“莫不是夫君不喜欢我?”
萧玉京困在轮椅上,无处可逃,身体骤然紧绷,修长的手指抓紧了自己上衣。
因着她的话,脑海中浮现出方才种种,她如清泉涌动。
薄唇紧抿,他没说话,心跳却乱了。
“要不,再试一次?”温仪景看他绷着脸,逗他道。
萧玉京死寂的眸子猛然瞪大,难以置信的看向她。
近在咫尺,呼吸交织,只一眼,又迅速垂了头,心跳彻底失控,抓着上衣往外撑了撑,似要掩饰什么。
温仪景忍着笑,抬手捻了捻他彻底红透的耳垂,看着他想躲却又顾及身份不敢动,按捺下继续逗弄他的心思,站起身嗔道,“逗你玩呢。”
萧玉京捏着衣角的手瞬间松了几分。
“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温仪景侧躺在里侧,抬手拍了拍旁边的枕头。
萧玉京到底是没得到正面的答案,若非顾及她身份,他宁愿在轮椅上凑活。
红帐落下。
她翻过身轻轻抱住平躺好的他,“我知自己貌美娇软,若我愿意,这具身体可以换来许多利益,可这些年生死攸关我都未曾走过捷径,又何苦为了碎银几两折辱自己,睡吧,今夜我很欢喜。”
萧玉京闭着眼,呼吸间尽是女子幽香,身上是她的娇软,脑海中闪过她收被褥时那一抹嫣红,她并未特意拿出来给他看。
疑惑的问题有了答案,可他却更难入睡。
醒醒睡睡,萧玉京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外面天色刚泛着鱼肚白,他就想起床。
而今日他并非独居。
年轻貌美的太后睡得正熟,他不想吵醒她,可双腿不便本就平躺一夜,他已不想再躺。
他该是找个机会和她提分房之事,这样,对彼此都好。
又坚持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刚一动作,她就醒了,睡眼朦胧,看着他撑着胳膊坐起身,才反应过来今夕何年。
“什么时辰了?”温仪景跟着坐起来。
想到他可能要去净房,关心的看着他,不知他是否需要帮忙。
“快到卯时了,青鸾应该在院外,你可否让长离推我出去?”萧玉京直接道。
“嗯。”温仪景拽了拽铃铛,几个呼吸后,长离声音在隔间门口响起,“夫人?”
“半盏茶后进来推少主。”温仪景背过身躺了回去。
萧玉京看着她的背影,收回视线,双臂撑着身体移到了轮椅上,动作熟练,却多有不雅。
......
萧玉京一走,温仪景困意也散了。
长离打了井水回来,二人在房间里练了大半个时辰的功夫。
天大亮,重新清洗过,长离给温仪景拿了新衣服,“夫人,还去敬茶吗?”
自家主子是最尊贵的太后,是驻守九州的将领乃至皇帝都敬重的人,去给一个战败的城主敬茶,场面会不会尴尬?
“当然要去,萧天启和亡妻情比金坚,当年宁可放弃城主之位,倾尽家产换一城平安,也不另娶有助力之人,这样的人,可敬。”温仪景选了一条水红色仙裙,衬的人修长窈窕。
“这倒也是,您当初选少主,也是因为老家主爱妻。”长离点头,给温仪景通发,笑着点了点她修长脖颈上落下的一个红痕,拿了脂粉遮盖。
温仪景脸颊绯红,试图转移注意力,“萧玉京白的像鬼,虽不算体弱,但只怕生子的事情有些困难。”
“萧家一脉单传,老爷子肯定也盼着能有子嗣传承,只要您不反对,他肯定私下里会劝。”长离说。
她私心里觉得多努努力还是有戏的,昨晚儿上她后来都用帕子堵了耳朵。
推了萧玉京两回,除了肤色白些,身子骨瞧着比寻常书生要健硕。
长离手巧的给她梳了一个反绾髻,头饰只带了两个惯用的特质银簪,“十多年了,除了红铠甲,几乎不见您穿鲜亮的衣服,今日一换上,比那碧玉年华的小姑娘都娇俏。”
温仪景嗔了她一眼,“在你眼里,我怎生都是最好的。”
长离宠溺的笑了,“是您给了我选择如何生活的底气,跟着您,无人敢催我再嫁。”
她两心相许的人死在了最初的战场上,她心里再也容不下他人。
“都是自己挣来的。”温仪景扶了扶发簪。
长离跟在她身边,为她拼过命,多少荣华富贵都担得起。
“我努力到今日,不说万事随心,但至少无人能再左右我的婚事,我嫁不嫁人,嫁给谁,都由自己说了算,皇帝都阻止不得。”温仪景起身,长离将披帛从肩后给她披上,遮了大半春光。
......
温仪景让门外的小厮去通知萧玉京一道去萧天启所在的玉梅园敬茶用膳,另有人去玉梅园禀报萧天启,自己去必经之路上等夫君,顺便欣赏萧家花园的风景。
“刚搬入京,园子未曾好好打理,可这院子里的门槛却都平了。”温仪景感慨道。
这行动力,可见萧家财力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多时,轮椅转动的声响传来,温仪景回头看过去,春日朝阳也驱不散萧玉京脸上的死气,真真是活人微死,不过死气沉沉也难盖俊美。
她上前,接了轮椅,示意青鸾让开。
青鸾紧张的看萧玉京,使唤太后娘娘合适吗?
萧玉京点头,青鸾才让开位子。
温仪景低笑了一声。
轮椅动起来,萧玉京将袖子里准备好的令牌朝后递给她,“都签的是死契,晚些青鸾会给你送过去,你不用为了我屈尊降贵,敬茶之事并无大碍,父亲不会在意。”
温仪景看着巴掌大的令牌,极品青玉雕琢而成,上面的腾蛇栩栩如生,只此玉和工艺就价值连城。
她接过令牌的时候,顺势握住了萧玉京微凉的手。
萧玉京死寂的眸光一怔,下意识要抽手,她瞬间加重力道。
握着他的手,温仪景绕到了轮椅右侧,微微倾身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夫君,是我昨夜没把话说明白吗?不如晌午再敬茶,先回去我仔细再与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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