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彦初谢南伊的其他类型小说《夫妻十年,我改嫁摄政王你才后悔宋彦初谢南伊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钟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南伊略颔首,不曾正眼看他。“赐婚是皇上恩德,两个孩子也到了年纪,该成婚了。”侯夫人何月琴笑得满眼都是温柔,“南伊是我瞧着长大的,知书达理,看着就叫人喜欢,我们可都盼着她与彦初成婚呢!”“可不是?”李舒玉也笑得开心,“彦初这孩子,少年将军,上京少有的才俊,又得皇上赏识,南伊能嫁给彦初,也是修来的福气。”两人都在互相吹捧,意思很明显,今天就把婚期定下来。何月琴也明白了丞相府的意思,根本没有介意之前沈云娇的事情。她神色间便倨傲了几分:“侯爷的意思是,今日婚期便定下来,谢夫人以为如何?”李舒玉看了眼谢南伊,有些尴尬地笑道:“南伊的婚事,还是要看她自己怎么想。”“这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还轮得到小辈来说?”何月琴瞧了眼谢南...
《夫妻十年,我改嫁摄政王你才后悔宋彦初谢南伊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谢南伊略颔首,不曾正眼看他。
“赐婚是皇上恩德,两个孩子也到了年纪,该成婚了。”侯夫人何月琴笑得满眼都是温柔,“南伊是我瞧着长大的,知书达理,看着就叫人喜欢,我们可都盼着她与彦初成婚呢!”
“可不是?”李舒玉也笑得开心,“彦初这孩子,少年将军,上京少有的才俊,又得皇上赏识,南伊能嫁给彦初,也是修来的福气。”
两人都在互相吹捧,意思很明显,今天就把婚期定下来。
何月琴也明白了丞相府的意思,根本没有介意之前沈云娇的事情。
她神色间便倨傲了几分:“侯爷的意思是,今日婚期便定下来,谢夫人以为如何?”
李舒玉看了眼谢南伊,有些尴尬地笑道:“南伊的婚事,还是要看她自己怎么想。”
“这婚姻大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时还轮得到小辈来说?”何月琴瞧了眼谢南伊,语气不善,“难不成,外界传言谢大小姐娇纵任性,都是真的?”
李舒玉不说话,默默低头,看似委屈,实则眼底掠过一丝得意。
瞥见她的神情,谢南伊低声问:“我想请问侯夫人,沈云娇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自然是与你一同入府,做个贵妾。”何月琴道,“她已经怀了侯府长孙,侯爷的意思是,让她拖到与你一天入府,足见侯爷对丞相大人的尊重。”
“这话,侯夫人可万不敢乱说。”谢南伊平静地笑,“你方才也说,我与世子是皇上赐婚,你们却在我成婚那日,一同抬个妾室入府,此事若皇上知晓,不知会如何想?”
自古赐婚就是皇帝对臣子重要的嘉奖之一,因此臣子对于赐婚都十分重视,彰显自己的忠心。
可平南侯府竟然要在成婚当日一同纳妾,这件事若是皇上知道,再加上有人添油加醋,只怕是对平南侯府不利。
闻言,何月琴变了脸色,目光冷厉地看着谢南伊。
宋彦初也忍不住道:“谢南伊,你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吗?云娇那么可怜,你一定要将她赶出去才行,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七出之条里,可是有善妒这一条!”
他心中恼怒不已,若非爹娘非要他来,他本想要与谢南伊退婚,和云娇双宿双栖!
上辈子他没有能够给云娇一个婚礼,这次竟也不能娶她为正妻,已经够憋屈,谢南伊居然还要挑刺!
“世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谢南伊眼中透出几分冷意,“若是觉得我善妒,你大可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当初都以军功求沈家性命,为何不连婚事一起求来?”
宋彦初蓦然站起身,想要告诉她,自己以军功求了,只是皇上没有答应罢了。
可他想了想,还是沉默着坐回去。
何月琴冷哼了声:“谢夫人,这就是你们丞相府的规矩?长辈还在这里,她就如此出言不逊!”
“抱歉,南伊被我们宠坏了,她其实是无心的。”李舒玉看似解释,实则坐实了谢南伊娇纵的名声。
“无心?”何月琴嗤笑,“南伊,嫁入府中,你就是世子夫人,沈云娇的孩子生下来,也得喊你一声母亲,你在介意什么?”
“世子会同意吗?”谢南伊静静看着宋彦初,眼里带了几分委屈,“世子那般喜欢沈小姐,到时沈小姐吹吹枕边风,我又如何能左右他的决定?”
她原本就长着一双明净纯澈的杏眼,此刻眼角微红,贝齿紧咬下唇,越发显得她委屈却又极力隐忍。
上辈子她刚嫁给宋彦初,新婚之夜他不入新房,一直不肯与她圆房,让她被众人笑话,她便是这般看着他。
那时的宋彦初,厌烦极了她这个神情,看见转身就走。
此刻她就是要让宋彦初生气,说出过分的话。
她猜得没错,宋彦初当下便气愤地道:“云娇已经够可怜了,你还想要夺她的孩子不成?你这样的女子,简直自私凉薄肤浅,不配为我世子夫人!”
话音落地,在场除了谢南伊,其他两人都震惊了。
何月琴恨不得直接堵住他的嘴:“彦初,你胡说什么?”
即便李舒玉再怎么不愿,此刻也不得不维护谢南伊:“世子若是这般不喜南伊,我看此事不如缓一缓。”
“彦初这孩子就是被沈云娇那个小丫头片子给迷惑,他乱说话,谢夫人还请不要跟他一般计较。”何月琴立刻陪着笑脸道。
说完,她转头看着突然变得愚蠢的儿子,怒斥:“还不给谢夫人和南伊道歉?”
宋彦初梗着脖子不肯,直接起身道:“既然夫人都说了,此事便缓一缓!”
说完,他转身径直离开。
何月琴:“......”
她震惊地看着转身离开的儿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今时今日,侯府面临什么样的风波,这个蠢儿子真的是一点都看不到吗?
她也不能起身去追,显得不体面。
谢南伊趁机哽咽着道:“原来世子这般不满意这门婚事,南伊也不是纠缠之人,不如侯夫人与世子商议妥当再来处置。”
“南伊啊,你可千万别多想。”何月琴一改方才的傲慢,“彦初这孩子就是直性子了些,谢夫人,咱们先定下婚期,等南伊嫁过去,夫妻恩爱,那沈云娇自然不是问题。”
李舒玉还未说话,谢南伊抢先一步道:“我丞相府绝不是上赶着要与你们侯府结亲,世子这般不将我爹放在眼里,难不成是功成名就,所以就目中无人了?”
这话完全是给宋彦初脑门上刻上“嚣张跋扈”四个字,这可是皇上最忌讳的。
担心今日之事传出去,何月琴不得不低声下气:“南伊好孩子,我今日回去定好好罚彦初,让他来给你道歉。”
说完,她也没脸再待在这里,起身也迅速离开。
待他们母子离开,李舒玉才开口:“南伊,你还未成婚,就这般让婆母和夫君下不来台,属实有些任性了,若是明日彦初给你道歉,你便好好跟他说,你知道的,你爹的意思,是让你早日将婚事定下来。”
谢南伊心中像有只小兔子在跳,砰砰砰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宋辰安却淡然道:“谢小姐,之前我就说过,此事会给你交代,今日便是交代。”
缓缓松了口气,看来他没认出自己,谢南伊略微欠身,并未说话。
“不过是聘礼凑齐了,我伊儿的名声当如何?”老夫人还在扮演慈祥祖母,“你们宋家,就没有交代?”
宋辰安笑着开口,声音轻飘飘的,却震惊在场所有人:“那些涉嫌传出流言蜚语之人,全都已经被抓起来,老夫人放心,晚辈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闻言,谢南伊惊得险些叫出声,咬破了唇角,才堪堪忍住。
真不愧是上辈子手段狠辣的摄政王,这种事居然说得像是家常便饭!
若是这件事牵连到无辜之人,那可就是她的罪过。
她故意捏着嗓音道:“大人这是要强迫别人闭嘴吗?可法不责众,流言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如何堵得住悠悠众口?”
“小姐尽可放心。”宋辰安依旧淡然,“只要重罚流言传出之人,其他人自然会闭嘴。”
他的到来,让何月琴立时有了底气:“老夫人,相爷,夫人,这件事我瞧着两个孩子都有意,倒是不能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就毁了他们的大好姻缘不是?”
“也是。”李舒玉跟着开口,“如南伊所说,此事闹得沸沸扬扬,若是两个孩子不成婚,南伊以后还怎么做人?”
她说这话时,目光看向一旁的老夫人。
谢老夫人沉吟片刻,打算答应,毕竟宋家也给足了颜面。
谢南伊心中焦灼,宋辰安今日前来,是她没有料到的。
今日若是接了这聘礼,以后可就更难退婚。
她对芍药低语了一句。
芍药登时暗暗退出去,走到外面的巷子,在没人的地方,放出一个孔明灯。
那孔明灯上写着三个字——长相守。
孔明灯徐徐上升,逐渐就出现在相府上空。
老夫人正要答应此事,就看到那孔明灯,略微蹙眉。
以为今日婚事就要定下来,宋彦初心中正有种诡异的安宁,莫名却看到了那盏孔明灯。
上辈子,他定了九十九盏,每一盏上都写着“长相守”,就为了与沈云娇在一起。
可他还没来得及兑现与她的诺言,就出事了。
此刻,他重生一辈子,却坐在这里,再次背叛了他和云娇的感情。
他心中突然钝痛不已,站起身,甚至无礼到没有给任何人行礼,便急匆匆离开。
就要将婚事定下的众人:“......”
谢南伊适时掩着口鼻哽咽起来:“伯母,宋大人,看来世子并不愿与我成婚。”
听到这些娇滴滴的闺女哭泣,宋辰安就忍不住皱眉:“想来彦初定是有什么重要之事,我定会将他抓回来。”
可这件事彻底触怒谢昌,他拂袖恼怒道:“既然贵府对婚事这么没有诚意,便带着你们的东西立刻离开!”
说完,他直接回后院。
夫君都走了,李舒玉也不便留着,叹了口气,也跟着离开。
何月琴将目光转向留下来的老夫人:“老夫人,此事是彦初不对,我们定会好好处罚他,还请......”
“侯夫人。”谢心妍突然开口,“世子那么着急跑了,会不会是为了那个沈云娇,若是闹出什么丑闻,可就不好了。”
闻言,何月琴哪里还有心思多说,立刻起身便走。
徒留宋辰安一人,略显尴尬地坐着。
他起身拱手,想说什么,接触到谢南伊那红了的眼眶,终究没有多言。
有些事,他这个做大哥的,也不好说什么。
待他也离开,谢南伊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还好宋彦初那个蠢货还记得他跟沈云娇的誓言,记得之前的孔明灯,否则今天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门口围观的百姓,瞧着聘礼都抬进相府,宋世子突然跑了,聘礼也抬走了,纷纷猜测发生了什么。
谢南伊从后门追上宋辰安的马车,欠身行礼道:“宋大人,还请听我一言。”
马车停下,宋辰安却没有下车,这种情况下,他们又是这种身份,着实不适合见面。
谢南伊自然也知道,可她不得不来:“那些戏班子和说书人,不过是为了生活,才编出一些戏,也没有提名字,是旁人乱想,还请大人饶了他们。”
“谢小姐到底是为他们求情,还是为别的?”宋辰安冰冷的声音传来。
谢南伊心中咯噔一声,不会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她硬着头皮道:“若是大人将他们抓了,百姓只会议论,是侯府以权势强行堵住他们的嘴,侯府和宋世子的名声只会更差,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也会觉得,大人滥用私权。”
这伶俐的口齿,让宋辰安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借着马车门缝看出去,只瞧见她发白的手指,还有通红的眼睛。
他冷笑了声,这上京城的贵女,多数都会做一些博取名声的事情。
谢南伊定是怕这些人被抓,影响到她的名誉,这才会来恳求。
矫揉造作,真是让人觉得厌烦!
“此事与谢小姐无关,还请让开。”宋辰安不耐烦地催促她。
谢南伊却仍旧拦在马车前,分明那样纤细的身形,却显得固执又坚定。
宋辰安彻底失去耐心,打算让车夫直接架着马车过去,就不信她会不让。
车夫的马鞭刚扬起,马蹄便迅速朝着谢南伊快速奔去。
不过一丈远的距离,谢南伊甚至可以嗅到马鼻子喷出的热浪。
她却咬着唇,闭上眼睛,站在原地不让。
她在赌,赌宋辰安不会看着她出事。
就在马蹄就要扬起,将谢南伊踩成肉泥的瞬间,马车内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缰绳,用力地青筋暴起,指尖发白。
听到马蹄声停下来,谢南伊才睁开眼,正好与硕大的马眼对了个正着。
她心中一惊,立刻往后退了几步。
宋辰安恼怒的声音传来:“谢小姐到底意欲何为?”
“宋大人,只要你放了那些人,我就帮你破案!”谢南伊脱口而出。
马车内,宋辰安的眉宇皱得更深:“谢小姐如何得知,我需要人帮我破案?”
宋彦初再怎么疑惑,老夫人都开口了,作为晚辈他也不敢拿乔。
他起身拱手道:“老夫人,我并非偏听偏信,我也询问了婢女,和当时在场的店铺东家,的确是二小姐先动手打人。”
“哦?”谢南伊勾唇冷笑,转眼看着谢心妍,“你打人了吗?”
谢心妍立刻站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道:“姐姐,我没有!”
“你呢?”谢南伊转而问她身边的婢女杜鹃,“瞧见二小姐打人了吗?”
“回大小姐,二小姐不曾打人。”杜鹃欠身。
问完,谢南伊转身瞧着宋彦初:“宋世子听见了,我也询问过在场之人,既然各执一词,不如去官府走一趟?”
“谢南伊你什么意思?”宋彦初炸毛,“你明知云娇现在最见不得官,你还要这样说,就是笃定她不敢,才会如此颠倒黑白?”
“那你呢?不是也笃定我妹妹是未出阁的少女,不敢上公堂,怕损了名声,我爹又最是公正无私,这才会找上门来欺负我妹妹?”谢南伊质问,“宋世子钟爱沈云娇,所以要让所有人都让着她?我丞相府二小姐,岂是你能如此诋毁的?”
“姐姐说得对!”谢心妍立刻挽着她的手臂,看着她的眼神从未有过的仰慕,“宋世子,当初你们侯府求娶我姐姐时,可是说你对我姐姐情深义重,如今我姐姐还未入府,就被你们这样恶心羞辱,你要是还做个人,就回去打杀了那个狐狸精!”
看着并肩而立的两姐妹,宋彦初气得咬牙切齿。
他原本是来为云娇讨个公道,没想到竟是被他们姐妹如此羞辱!
或许是之前的伤还未痊愈,又或者是被气得气血翻涌。
他喉头一甜,竟是吐出一口鲜血。
可他慌忙紧闭嘴忍着,将吐出的血又重新吞了回去。
在谢南伊面前,他决不能露出任何软弱样子。
谢南伊却看出了他的强撑,继续问:“宋世子,以为这件事还要如何处理?若真要去官府,我自会陪着我妹妹一同去。”
宋彦初此刻不能开口,不然口中的鲜血就会涌出。
他看着谢南伊好一会儿,才明白,今天若是他不走,她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想到以后成了婚,谢南伊到底是世子夫人,可能会记恨他,从而为难云娇,他便忍了这怒气。
转身朝着老夫人拱手行礼之后,便大踏步离开。
待他走了,谢心妍就抓着谢南伊的手臂摇起来:“姐姐,你怎么这么厉害?宋彦初那个愚蠢的东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姐姐这么好,他偏要去喜欢沈云娇那个狐狸精,真是瞎了眼了!”
谢南伊被她的话逗笑了:“只能说明,他福薄,受不起我的好。”
“姐姐说得对!”谢心妍开心地跟着笑起来。
“对什么?”老夫人突然看着她们俩沉声道,“伊儿,我以为你这些日子已经磨性子,准备嫁为人妻,可你怎么变得越发娇纵任性?你这样与你未来夫君为难,以后嫁过去还有什么好日子?更何况,夫家也会说,咱们丞相府的女儿,没有教养!”
谢心妍噘着嘴道:“祖母,这件事不是姐姐的错,都是我......”
“你住口!”老夫人少有的对她疾言厉色,转而看向谢南伊,“你瞧瞧,大的不好,教坏小的,心妍才回来几日,都跟你学了些什么?”
谢心妍还想要说话,可老夫人一记眼刀过来,她便瘪了瘪嘴,不敢再开口。
老夫人继续斥责:“伊儿,近些日子的流言蜚语我也听说了,能传出这么多不好的事情,还不是你不肯早日嫁过去,只要你们成了婚,夫妻恩爱,一个妾室能成什么气候?小时候,祖母教你的那些,就全都忘了?”
“孙女不敢忘。”谢南伊垂眸道,“祖母说过,凡事要以丞相府的名声为重,可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容下那个妾室,否则相府尊严何在?堂堂相府小姐,竟是拿一个妾室毫无办法,还上赶着要嫁给权贵末流!”
她点明这个,就是在告诉老夫人,当初赐婚圣旨是怎么来的,她很清楚。
宋彦初不过是看着荣光,实际上宋家在上京城根基很浅,又没什么人脉,只会打仗博取皇上短暂的信任和重用。
一旦没有仗可打,平南侯府就无人问津了。
宋彦初意识不到这点,可在上京生活这么多年的谢老夫人不可能看不明白。
在宋彦初凯旋之际,她就故意说出谢南伊还未婚配这件事,引起帝后注意。
封赏宋彦初时,皇上第一个就想到了赐婚谢南伊与他。
这件事,谢南伊也是在上辈子,后面几年挤入权贵夫人圈里,才听到一些人说起。
老夫人本以为她不知晓,没想到她竟直接将此事提到面上来说,瞬间怒不可遏!
“怎么,你这是对皇上赐婚不满,还是对祖母不满?越长大倒是越不懂事了,今日我若不罚你,以后你嫁了人,婆家还怎么容得下你?与其到时候被婆家休弃丢了相府颜面,还不如现在我便好好罚你!”老夫人怒喝,“来人,请家法!”
“祖母不可!”谢心妍跪下恳求,“姐姐没有说错呀,你为何要罚她。”
“杜鹃,还不将你家小姐带回去?”老夫人冷声道。
杜鹃扶着谢心妍起身,她却说什么都不肯起。
瞧着她还要替自己求情,谢南伊忍不住低声告诉她:“你且先回去,你越是替我求情,祖母越是罚我罚的重。”
谢心妍这才恍然大悟,她干脆利索地起身离开。
待她走了,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也将鞭子拿来。
“跪下!”老夫人睁着眼睛道,“今日赏你十鞭,让你知道,何为忠君,何为尊敬长辈!”
眼瞧着,嬷嬷手中的鞭子就要落下。
谢南伊却无半分惧怕,只是静静看着老夫人,仿佛要透过她的伪装,看穿她内心的肮脏与虚伪。
老夫人手一抖,被她目光气到,甚至想要自己动手鞭笞。
“打不得!打不得呀!婆婆!”
李舒玉从外面冲进来,一把夺过嬷嬷手里的鞭子,双手递给老夫人。
“我方才不是说了,云娇她不在意身份,你怎么又提?”宋彦初蹙眉,满眼都是不悦,“她只要在我身边就好。”
沈云娇看着宋彦初,眼中的震惊不减反增。
他分明告诉她,自己不喜欢谢南伊,只是不得不接受赐婚,摆平眼下的风波。
他答应了,只要过两年,就会与谢南伊和离,扶她为正妻。
如今这是在做什么,不过是些流言蜚语,他就要放弃了?
“彦初,我是不在乎身份,我只想在你身边,可是姐姐已经这么说了,我也不想拂了她的好意。”她抬眼,眼底满是对他的爱慕和依恋。
宋彦初即便百炼成钢,此刻也都化为绕指柔:“好,云娇说了算,成婚那日,你便是我的平妻,我会让你风风光光地走正门嫁入侯府。”
闻言,沈云娇这才笑起来,挽着他的手臂离开。
走之前,她还不忘向谢南伊行礼:“谢小姐,告辞。”
谢南伊不语,看着他们离开。
“小姐,外面的人都安排好了。”芍药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保准让他们两人无法轻易出前面那条巷子!”
谢南伊起身要去看热闹,芍药继续道:“说书人和戏班子也都准备好了,保准明日的戏更精彩。”
谢南伊轻笑,既然三日的大戏,皇上只是小怒,那就让这把怒火烧得更大些!
门外,巷子口。
宋彦初的马车刚走到前面的巷子,突然被乌泱泱的人群围着。
他蹙眉,正要让车夫往后退,走另一条路,发现后面也同样围满了人。
他们坐着的是沈云娇来时坐的马车,十分普通。
见不是侯府马车,更多的百姓全都围上来,巷子前后立刻被围得水泄不通。
“沈云娇,滚下马车!”有人往马车扔烂菜叶,“一个罪臣之女,竟然勾引宋世子,未婚先孕,还连累他被打,你可知道,他是我们大越的希望?”
“没错!今天是宋世子与谢小姐定下婚期的大好日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是不是想要破坏他们?”
“谢小姐是丞相嫡女,你凭什么来为难她,你是个什么东西?赶紧滚下来!”
......
谩骂声铺天盖地而来,烂菜叶也越来越多,几乎将马车全都覆盖住。
紧接着,便是一些小石子和泥巴。
宋彦初将沈云娇整个人都护在怀中,生怕她被伤害到。
“砰!”一个石子从车窗扔进来,正好砸在宋彦初的背上。
今天刚被杖责,这个石子让他的伤口雪上加霜。
他不由得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丝。
“彦初,你有没有事?”沈云娇握着他的手臂惊呼。
听到她的声音,外面立刻有人喊:“那个沈云娇就在马车里,大家快把她拽出来!”
闻言,沈云娇吓坏了,她慌忙往宋彦初的身后躲。
“云娇,别怕,我会护着你。”宋彦初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你在马车上等着我。”
这个情形,只靠车夫肯定是出不去了,宋彦初不得已下了马车。
“各位。”他清了清嗓音朗声道,“你们都误会沈小姐,她其实是个很好的姑娘,她......”
“世子竟然也在车上!”
看到他下马车,百姓登时有些退缩。
谢南伊安排的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立刻开口。
“世子不用替她说好话!你现在是被她迷了心窍,她若是好女子,那平白因为她而伤心委屈的谢小姐怎么办?”
“就是,她明知你与谢小姐有婚约,还是皇上赐婚,竟然勾引你,未婚先孕,这样的女子,就该拉去沉塘!”
......
附和的人很多,群情激奋,一时掩盖住了宋彦初的声音。
他根本无法让他们冷静下来,听他说。
狼狈地想要回到马车里,可他们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回去,一群人拦着他,另一群人就要去马车里将沈云娇强行拽出来。
为了护住马车里的沈云娇,他死死扒着车门,不让这些人进去。
可那些人此刻已经失去理智,手里有的东西,也全都往他身上招呼。
他衣服瞬间被撕破,后背的伤口彻底撕裂开来,鲜血浸湿了的他的长衫。
沈云娇在马车里吓得惊呼出声,直嚷嚷着:“你们这群贱民都滚开!”
不远处的谢南伊看到这一幕,笑弯了眉眼。
这可比她过年看得那些戏子唱的好多了,她甚至想要给宋彦初些打赏。
“小姐,那边说书人的笔都快抡冒烟了!”芍药也开心地指着人群后面,边看热闹边奋笔疾书的说书人。
“得了,就隔了一条巷子,可不能让他们出事,咱们去瞧瞧。”谢南伊戴上面纱,缓缓走过去。
安排好的小厮看见她,立刻大喊了声:“大家停一下,谢家小姐来了!”
众人立刻住了手,自动分站两侧,为谢南伊让出位置。
谢南伊缓缓走过去,瞥了眼依旧扒着车门的宋彦初。
宋彦初衣不蔽体,长衫已经是七零八落,隐隐露出他背部缠绕的纱布,还有纱布上渗出的血迹。
他的手臂上也不知被谁抓了几道血痕,脚上的鞋子也丢了一只,狼狈至极!
转身看向众人,谢南伊紧紧咬着下唇。
其实她此刻很想笑,却不能笑。
她本来已经做足了准备面对他的狼狈样,可显然准备得还不够!
“各位叔伯婶婶,还有兄弟姐妹,我知道大家是一片好意,我也十分感激。”她声音微颤,“可世子毕竟是我即将要成婚的夫君,沈小姐也是他的心上人,还请大家给我这个薄面,手下留情,别让我太过难堪。”
随着她话说的越多,她的哽咽就越发明显。
她垂眸,忍不住用帕子遮住眼睛。
看似是在抹泪,实际上她是在遮掩眼底的冷芒。
说完,她亲手将宋彦初扶起来,温柔地看着他:“世子,你放心,我会按照你说的做,也会保护你和沈小姐,你们走吧。”
一只雪白纤细的手突然搭在手臂上,那目光更像是一汪水似的让人忍不住沉浸。
宋彦初怔住,突然后背起了一层薄汗,汗毛根根竖起。
耳边像是突然被点燃了烟花,轰的一声在脑海中炸裂开来。
“世子?”谢南伊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眼底掠过一丝嫌恶,“这里交给我,你快带着沈小姐回去,你身上还有伤,我看着都......”
她话没说完,又拿帕子捂着眼,低下头去。
看着这样的她,宋彦初心里五味杂陈。
她竟如此爱他!
宋彦初人都被吓傻了,那个瞬间甚至忘了喊人。
身后,婢女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惊叫起来:“啊!沈小姐自杀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第一时间过去,将沈云娇救下来。
将她放在床榻上,他才注意到她脖颈间的红痕,还有眼角的一滴泪。
她昏迷着,那滴泪和眼角的红色泪痣莫名重合,像是一滴血泪。
他心跟着微微一颤,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沈云娇的手,放在脸颊上。
“云娇,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得你被人诟病,害得你无名无分跟着我,我真是没用!”
他哭诉着,想起今日在宫里,谢南伊对他的谩骂,怒气横生!
“云娇,都怪谢南伊那个女人!若非她从中作梗,如今我已经娶你为妻!她仗着自己家世好,对我百般嫌弃,怎么能比得上你对我一片真心?云娇,你快醒醒,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依你!”
他正对着床榻上昏迷的人真情流露,府医便着急进来。
诊脉之后,府医低声道:“沈小姐伤心过度,又自杀,这几日还没怎么好好吃饭,只怕是要养上好一阵子,才能恢复如初。”
听到还能“恢复如初”,宋彦初松了口气:“快去准备,无论用什么贵重药材,只要能救回云娇,你都给我用上!”
府医却忍不住道:“世子,你这几年在外面打仗,不知道家里情形,贵重药品不多,只能用些普通药物,慢慢养着。”
宋彦初蹙眉,下意识出口反驳:“怎么可能没有,百年人参,千年人参,不都是用来给我养身子的?”
府医一怔,看着世子,甚至怀疑他是因为伤心过度而在说胡话。
平南侯府,武将之家,本就不善经营生意,之前不过是仗着宋彦初的军功,在勉强维持庞大的家族。
如今世子用军功换沈家平安,之前看着他得皇上赏识,想要来巴结,和他们做生意的,也都打了退堂鼓。
如何还有什么百年人参,千年人参?
瞧见他的目光,宋彦初才觉出不对劲,他这几日恍惚,将记忆弄混了。
那些将人参当饭吃的日子,已经是上辈子了。
他重生这些日子,忙于婚事和安顿沈云娇,竟是没有发现,侯府的吃食都不如上辈子精致。
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不成,这些真的与谢南伊有关?
“罢了。”他沉声道,“有什么药便用什么药,务必保住沈小姐的性命,养好她的身子。”
待府医离开,宋彦初便寸步不离地守在床榻边。
他盯着床榻上昏睡的女子心想,他的云娇,也可以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越来越好的。
这可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爱慕了那么多年的姑娘,怎么可能比不过谢南伊呢?
沈云娇幽幽醒转,瞧见宋彦初的瞬间,眼泪便不要钱似的往外涌。
她想要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可最终却怯生生地抓住他的一个衣角。
这个小动作,瞬间让宋彦初忍不住动容,心揪成一团。
他竟让自己心爱的姑娘,对他小心翼翼至此!
“云娇,你感觉如何?”他轻声问。
“彦初,我没事。”沈云娇缓缓摇头,通红着眼睛道,“你不该救我的,你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和责打,都是因为我,若是我死了,你就能与谢小姐成婚,过安稳日子。”
“胡说!”宋彦初轻声斥责,“云娇才是我心爱的姑娘,我最应该娶的就是你,你别胡思乱想,我定会想法子解决眼下的困境。”
“彦初,你放我走吧,你如今对我尚有情意,可若是有一天,你被这些琐事所累,厌倦了我,我会......我会受不了的,我不想我们走到相看两厌那一天,让我走好不好?”她哽咽着道。
嘴里说着让他放自己走,手却将他的衣角抓得更紧了。
“怎么可能?”宋彦初握住她的手,将她柔弱的肩揽在怀中,柔声安抚,“我们永远相爱,永远在一起,我不会对你厌倦,你也不要对我这样小心翼翼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这样,我的心,都要碎了!”
说到这里,他竟是趴在她的肩上呜咽起来。
到底是为什么,都已经重生一世,他还是没办法保护自己心爱之人。
“我去求皇上,好不好?”沈云娇捧着他的脸颊道,“我跪在御书房门前,求皇上成全我们,我不想看着你这样为难。”
“跪在御书房前?”宋彦初眼前一亮。
之前谢南伊在宫里也说过这话,他当时觉得她说话难听。
此刻云娇再次提及,他却突然觉得,似乎有道理。
只要他肯跪,皇上对他,总是会心软的。
毕竟这大越若是再打仗,年轻一辈还是要他再上战场的。
“不用你去跪,云娇,你好好待着,养好身子,我这就去宫里求皇上,皇上那么看重我,一定会答应的,你放心。”他笑着安慰心爱的女子。
沈云娇轻轻颔首,看着他的目光中充满肯定和鼓励:“我相信你,彦初,我等着你。”
宋彦初俯下身,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转身雄赳赳地出府。
就连小厮阻拦他也不听,此刻的他,眼中只有他和云娇幸福的未来。
可他到御书房,皇上却不愿意见他。
没办法,他只能跪在书房外的石阶上。
如今刚刚入秋,天气还不是很冷,可膝盖上传来的,却是刺骨的寒意。
他打了个寒颤,还是跪了下去,大有皇上不答应他就不走的架势。
内侍官怕他再次惹怒皇上,只能好心提醒:“宋世子,皇上今夜批阅奏折只怕是会很晚,方才还训斥了几位年轻不懂事的大人,心情不太好,世子还是先回去。”
这提醒已经很明显,可宋彦初好似听不懂似的道:“公公,今日见不到皇上,我是不会走的!”
内侍官见他如此坚决,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去一旁站着,生怕沾染上他的蠢气。
跪了小半个时辰,宋彦初的腿就如针扎似的疼。
他突然想起,不知是哪次,谢南伊触怒母亲,被罚跪在院中两个时辰。
那是冰冷的冬日,比今日要冷上许多,她跪完就生了一场大病,几个月瞧着都病殃殃的。
他却斥责她,摆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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