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手表,叹了口气:“他们以为我是特务,也是一番好心,算了吧。”
“还有两小时开会,怎么这么早来接我。”
张处长掏出一个文件夹,弯腰递给我,“许部长,西北战备公路的方案需要您拿主意。”
“哟,还学会找人作戏了?”
谢明月尖声笑道,“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许渺,我要是你就快点道歉认错,别闹的自己下不来台。”
她声音格外刺耳。
下一秒却像一只被掐住嗓子的鸡闭上了嘴。
只因警卫员手里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她。
叶霆威看着我的眼中惊疑未定,却没有关心被吓坏的谢明月。
他竟拿出一根雪茄走上前,递给张处长。
“张处,我妻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别生气。”
“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之前优秀企业家领奖的时候,我看到市长陪在你身边。”
张处长冷着脸摆了摆手,“别和我套近乎,我可不记得你是谁。”
叶霆威猛地后退一步,撞倒了身后的椅子。
雪茄的灰烬在他昂贵的西装上烫出一个洞,他却浑然不觉。
整张脸羞得通红,却不敢反驳一句。
我觉得好笑,刚刚对我趾高气扬的人如今都变成了鹌鹑。
知青们似乎回过神来,纷纷捧着我夸赞。
“不愧是大学生,许渺就是有出息!”
“叫什么许渺,叫许部长。”
王小虎也点头哈腰地想凑上前,“我们以后可得劳您多多关照了,早就听说京市总军区的许部长年少有为,刚刚都是我的错,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谢明月指责污蔑我是特务的时候,没一个人吭声。
如今得知我的身份,觍着脸也要走上前。
“够了!”
谢明月突然尖叫起来,“你以为你现在了不起吗?”
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你一个部长,怎么戴得起二十万的手表!”
“你就是人民群众里的蛀虫,我要去揭发你!”
她说得振振有词,可在场的人却没一个敢附和。
“我没有贪过一分钱,”我的声音依然平静。
“我可以不同你计较,但叶先生管好自己妻子的嘴,不要再胡乱攀咬!”
谢明月漂亮的脸蛋格外狰狞。
她笃定我不敢解释是因为心虚,不依不饶地咒骂。
“许渺,你不会是怕了吧,你这个部长别想当了!”
“当部长算什么,我们庭威比你厉害千万倍。”
我还未开口,清洌的声音就在包厢门口响起。
“阿渺,你这边还没结束吗?”
清隽的男子疑惑地看向我,周身贵气逼人,连领带都是金丝钩织的。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有点纠纷,不要紧。”
“彼得先生走了吗,你不去机场送他?”
叶霆威倒吸一口冷气,直勾勾地看着来人。
“陆总,您今天也在……”陆思辰连一个眼神都没赏给他,便心疼地摸着我脸上的红肿。
“谁弄得?
我带你去上药。”
众人咂了咂舌,满脸惊叹。
我知道他们在诧异什么。
如今家家都安了彩电,没事就会打开看看。
陆司辰这张脸,上过不少次电视。
作为归国的华裔企业家,他的资产是叶庭威的千倍万倍。
别人只敢称自己是老板,只有他要被尊称一声陆总。
谢明月嘴唇颤抖着,精心描绘的口红在杯沿留下斑驳的痕迹。
她刚刚还炫耀的鳄鱼皮包被随手丢在一旁。
“怎么可能,你怎么配和陆思辰在一起!”
“许渺,你就是荡妇,是卖国贼,你凭什么过得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