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的男人是你们保护的公民,被家暴的女人不是吗?”
我问他们:“离婚为什么那么难?”
“感情破裂,离不了婚?”
“被家暴,也离不了婚?”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挨打,那个时候,警察在哪里?”
“鼻青脸肿地去医院验伤,结果伤情报告上连个轻伤都算不上?”
“找到警察局,你们说这事儿该妇联来管?”
“他们怎么管?”
“他们只会劝床头打架床尾和、少年夫妻老来伴、多为了孩子想一想。”
“我的孩子那么小,就要承受一个暴力的爹,一个懦弱的妈。”
“难道要她承受一辈子吗?”
我太激动了,也太害怕了,我不能拖累妮儿。
“我只恨我自己,我怎么才有能力杀了他们?”
“假如我在第一次家暴时,就和他鱼死网破,就不会牵连孩子了。”
“我的妮儿,那么好。
生活在这样破烂的家里都从来没有一句抱怨。”
“从来,没有责怪过如此懦弱的我,我不能再连累孩子了。”
妮儿喊道:“妈妈不要,不要……”我抬手擦着眼泪朝她说:“妮儿,别伤心,别难过,即便没有我, 也要好好活下去。”
“活下去。”
“我会用另外的形式陪在你身边。”
“我会变成风,变成雨, 变成一颗小苗,一朵花,一条小狗,一只猫,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
“妮儿,妈妈不哭,妈妈为你笑。”
“砰……”的一声枪响,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的灵魂终于释放了。
我仿佛看到妮儿刚出生的样子。
我抱着妮儿开心而坚定地说:“宝宝, 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我是你的妈妈。”
“我是你最亲的人。”
“我会用尽我的一切保护你。”
“这一次,我不会再有一丝的忍让。
即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让你拥有一个勇敢的妈妈。”
命案当天早上“妈,妈,你不要再犹豫了。”
“相信我说的,你一定可以成功。”
“妈,你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地方了。
我真的不能没有妈妈,求你了。
我真的怕你哪天从阳台跳下去。
我不能没有妈妈。”
“妈,你走了,我也会被他们折磨死的。
妈,为了我,别哭了。
振作起来。”
“再重复一遍流程。”
妮儿死死地攥紧我的手说道。
“把镁条和铜线放在水盆里用导线链接。
在他们洗手前导入半瓶硫酸。”
我按照她教我的重复着。
“硫酸形成的电离子,只能把人电晕,要马上绑起来,用浸泡了水的吹风筒,才能完全电死。”
妮儿补充道并抱着我安慰,“妈妈,为了我们的以后。
勇敢地做吧!”
“嗯嗯,以后妈妈都不哭,妈妈都笑。”
那一刻的勇敢是孩子给我的。
番外县里的孤儿院收留了妮儿。
妮儿在一群孩子中是最出挑的,永远勇敢,永远坚定。
刚满18岁,没有读完高中,妮儿就带着家里的存款离开了孤儿院。
我知道妮儿不想在封闭的小城市生活了。
她希望生活在尊重女性的城市。
兜兜转转妮儿选择了留在魔都。
妮儿明艳大方,勇敢率直,很多小伙子追求。
但是我的妮儿,一直专注事业。
坚持着只恋爱不结婚的人生信条。
过得潇洒肆意,不受羁绊。
在任何质疑她的人面前都勇敢回击:“如果结婚能幸福,那就没有离婚了。”
我看的干着急。
不想自己失败的婚姻影响到孩子。
直到妮儿遇到了一个浓眉毛的小伙子。
妮儿陷进去了。
终其一生,只爱一人。
只是妮儿,依旧没有选择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