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苡安苡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小说》,由网络作家“石斛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苡安虽然很想立即拿了冰块回去给自己做手术。但是,她天性喜欢帅哥,尤其是对这种长发飘飘的古装大美男,没什么抵抗力,“如此姿色,就这么死在冰窖里太可惜了。”苏苡安给美男宽衣解带,取出银针,刺了他周身几个大穴,“帅哥,身材不错,就你这浑身壁垒分明的肌肉,只要每日按着这些穴位针灸,再续命一年半载不成问题,有缘再见啦~”苏苡安包了一大块冰,准备走人,可是,想想以自己的医术,这一块冰肯定是不够抵诊金的。于是一转身,拽走了帅哥身上的玉佩,莞尔一笑:成色还不错,将巴巴够抵我这个高阶医药师的诊费吧。苏苡安找了一家客栈,开了间上房住进去,连夜给自己做了整容手术。翌日清晨,苏苡安起个大早,饱餐一顿,准备回府找李姨娘母女算账。路上,遇见一个三四岁模样,灰...
《毁容沉塘后,特工王妃送全家火葬场!小说》精彩片段
苏苡安虽然很想立即拿了冰块回去给自己做手术。
但是,她天性喜欢帅哥,尤其是对这种长发飘飘的古装大美男,没什么抵抗力,
“如此姿色,就这么死在冰窖里太可惜了。”
苏苡安给美男宽衣解带,取出银针,刺了他周身几个大穴,
“帅哥,身材不错,就你这浑身壁垒分明的肌肉,只要每日按着这些穴位针灸,再续命一年半载不成问题,有缘再见啦~”
苏苡安包了一大块冰,准备走人,可是,想想以自己的医术,这一块冰肯定是不够抵诊金的。
于是一转身,拽走了帅哥身上的玉佩,莞尔一笑:
成色还不错,将巴巴够抵我这个高阶医药师的诊费吧。
苏苡安找了一家客栈,开了间上房住进去,连夜给自己做了整容手术。
翌日清晨,苏苡安起个大早,饱餐一顿,准备回府找李姨娘母女算账。
路上,遇见一个三四岁模样,灰头土脸的小豆丁,拿着竹竿,奶声奶气地拦路,
“不许动,把钱交出来。”
苏苡安垂眸打量这小家伙,人脏了点,但是,眼睛大大的,亮晶晶的,看起来还挺顺眼的,她黛眉一挑,戏谑道,
“打劫的?”
小家伙摇摇头,扑闪着浓密的长睫毛,双眸澄澈,小嘴一张,小奶音气势十足,
“不是!我是小乞丐!是找你讨钱的!”
“哈哈哈。”
苏苡安被逗笑了,“你竟如此乞讨,上次被打是什么时候?”
小家伙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漆黑的眸子写满了期待,无比认真地道,
“我是第一次出来行乞,满大街的人,我就看你最顺眼,你一定会给我钱吧?”
苏苡安眉眼温柔,抿唇浅笑,
“呵呵,小家伙,我蒙着脸呢,你怎么看出来我顺眼的?”
“嗯......”
小家伙被问住了,抿唇思索片刻,
“我不是用眼睛看的,我是用心感觉的,我大老远一见你,就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苏苡安的心,莫名被什么触动了一下,
“你这么小,我给你钱,会被坏人抢走的,这样吧,我给你买好吃的。”
小家伙立即笑靥如花,“谢谢漂亮姐姐,你真是人美心善。”
苏苡安也笑了,
“呵呵,小家伙,你还挺会说话。我虽然挺漂亮的吧,但我可不是善人哦,你还敢吃我给的东西吗?”
小家伙点头如捣蒜,“敢!我可勇敢了,什么都敢!”
苏苡安蹲下,掏出手帕为他擦去脸上的尘土,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可爱极了,
“小东西,你还挺有趣的,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萧老虎。”
苏苡安捏了捏他的小脸蛋,
“原来叫小老虎啊,那你还真是人如其名呢。
一般敢这么狠呆呆地跟我搭讪的男孩子,可没什么好下场呢~”
早餐摊上,一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上桌,萧老虎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干净。
苏苡安有些心疼他,“好可怜的小老虎,你几天没吃饭了?”
萧老虎立即眼泪汪汪,
“我天天都饿肚子,漂亮姐姐,我能跟你回家吗?以后,我给你当儿子,长大一定孝顺你。”
苏苡安吓得往后一仰:
虽然我一向对可怜巴巴的柔弱美男子没什么抵抗力,但是,我不喜欢养小孩啊,长得再可爱也不行!
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多潇洒啊。
但是,她又不好直接拒绝,
“你看我人美心善就跟我走了,那你爹娘怎么办?”
萧老虎想着伤心事,眉眼微垂,哽咽道,
“我娘生我的时候就死了。
我爹可凶了,他从来不管我,还动不动就发脾气,我都不敢靠近他,而且,他得了重病,现在也快死了。
家里只有二叔叔对我好一些。
可是,二叔叔整日都有好多事情忙,经常忘记给我吃饭。
我不想在那个家里生活了,才想着自己出来找个娘亲。”
小家伙说着说着,就委屈地哭出来了,豆大的泪珠子,扑簌簌地掉。
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甚是惹人心疼。
苏苡安瞧着小老虎的衣裳,料子还不错,家里条件不会差。
但是,现在都入冬了,他还只穿着一层单衣,而且,袖子和裤腿都短了半截,胳膊肘和膝盖都磨破了,确实是个没人管的可怜崽崽。
“娘死,爹病,叔叔还二,那你是够可怜的。”
苏苡安心头一酸,怕自己再拒绝,就哄不好这个哭泣的小崽崽了,只能折中一下,一边为他擦眼泪,一边说道,
“别哭了,再哭就要从小老虎变成小花猫了,这样吧,我带你去买鸣镝。
以后,你饿了就放鸣镝找我,咱们就在这条街汇合,我带你吃好吃的,保证随叫随到,不让你饿肚子,好不好?”
“嗯!”
苏苡安买鸣镝付钱的时候,不小心把怀里的玉佩掉落在地。
萧老虎垂眸一看:
咦?她的玉佩和我父王的一样诶,我们好有缘分啊!
但是,人小鬼大的萧老虎没有宣之于口,只是乖巧地把玉佩捡起来还给她。
苏苡安没有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
“鸣镝最好是晚上放,那样我才看得清楚。”
萧老虎喜笑颜开,奶音清脆,
“好!那我就晚上找娘亲~”
苏苡安惊得一挑眉,嗔怪,
“不许叫娘亲,要叫漂亮姐姐,否则,我以后就不给你买好吃的了。”
萧老虎使劲点头,语气欢快又雀跃,
“是!人美心善的漂亮姐姐~”
苏苡安对这个称呼十分满意,又给他大包小包买了不少点心,够他吃好几天的。
萧老虎嗅了嗅弥漫的药草味,又看了看她面纱上隐隐渗出来的血痕,一脸担忧,
“漂亮姐姐脸受伤了,严不严重啊?”
苏苡安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满眼笑意,
“虽然现在伤得挺严重,但是,明年的今日,老子又踏马是条好汉了!”
“嘿嘿嘿~”萧老虎笑眼弯弯,由衷地夸赞,“漂亮姐姐很英勇呢~”
英勇?
从前,基地都是用‘狠人’二字夸她,不过,现下,苏苡安也欣然接受了这个有点奇怪的表扬,
“对,没错,我一向英勇~”
苏苡安别了小老虎,匆匆赶回苏府之时,李姨娘正跪地跟苏老爷深情忏悔呢。
“老爷,是我管家不利,才让那贼人入了苡安的院子。
那贼人不仅玷污了苡安,还毁了她的容。
苡安受不了,投湖自尽了。
我和婉儿,不要命地跳下去,好不容易才把她捞起来。
婉儿到现在还发着高烧呢。
当时,我就回去换身衣裳的功夫,苡安就跑不见了。
我派人找了她一夜,到现在都没找到,求老爷责罚......嘤嘤嘤......”
这么刺激吗?
苏苡安又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轻轻揭开一片瓦,往里窥探。
一眼望去,就看到了床榻之上,从幔帐缝隙中露出的一个明显又圆润的孕肚,看起来,有五个月了。
至于男人,被幔帐遮着,只能看到他的一双大手,掐在女人的腰上。
苏苡安龇牙咧嘴:
说好的守孝三年呢?这肚子,明显是在孝期怀上的啊。
楚王真是个伪君子!禽兽!
柳如烟娇矜地哀求着,“王爷,你就放过我吧,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你要去王妃姐姐那里才对~”
萧楚钰有些恼:
“你非要这个时候提那个女人,坏了本王的兴致吗?
都跟你说多少次了,我娶苏苡安,那是皇命不可违。
再说,这对你也是好事啊。
你出身低微,没办法做我的王妃,也没办法做侧妃。
苏苡安进门,总比别的贵女进门好啊。
她一个傻子,没办法拿王妃的身份欺压你,以后啊,你还是楚王府的女主人。
从前,她还貌美,现在,她的脸毁了,本王根本不会去碰她。
她只有一个楚王妃的名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柳如烟娇声醋道,
“苏府不是还很懂事地陪嫁了一个滕妾过来吗?
苏大学士当年可是上京城出了名的俊俏探花郎。
他的长女是名动上京的大美人,次女,想必也是颇有姿色。
奴家心中忐忑嘛~”
萧楚钰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苏婉儿啊,不过就是一个女人,还谈不上女色,你当什么人都能入本王的眼呢?本王要宠的,那必须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
柳如烟娇滴滴地问,“那王爷会去她院子里吗?”
萧楚钰的手从她的腰挪移到了肚子上,
“大夫不是说,你孕后三个月和坐蓐期,都不方便吗?总不能让我当和尚吧?
就让苏婉儿伺候我那几个月,就当给苏府面子了。
以后,我也绝对不再碰她,这样总可以了吧?”
Yue......
苏苡安被这话恶心得不行,赶紧盖上了瓦片,走人。
说好的楚王温润如玉,光风霁月呢?
这不是渣得明明白白吗?
苏苡安来到大街上。
北风呼啸的夜里,只有风月场所还在开门迎客。
苏苡安走进了一家叫做听雪楼的青楼,甩出一张千两银票,
“准备羊肉锅子,再叫你们的花魁,来给我弹个小曲儿~”
老鸨子赶紧迎过去,看客人是女扮男装,特别有眼力见地笑道,
“好嘞小爷,您楼上雅间请~”
羊肉锅子端上桌,花魁也抱着琵琶半遮面进来了。
苏苡安眉眼一扬,脱口而出,
“花魁怎么是个男子?”
雪重楼抱着琵琶半遮面,语气不卑不亢,
“青楼的客官还是个女子呢,花魁怎么就不能是个男子?”
苏苡安双眸饱含着猎奇的笑意,
“你别挡着脸啊,让我看看你当不当得起花魁之名。”
雪重楼放下了遮面的琵琶,一双含情狐狸眸,自信又大方地和她对视。
苏苡安以前,最见不惯男人涂脂抹粉,但是,眼前的男花魁,薄施粉黛,媚而不娘,特别有韵味。
一袭轻薄的拖曳红衣,衣袂飘飘,眉心还点着一抹红,就好像从仙侠剧里走出的男妲己。
她莞尔一笑,问道,
“你确实当得起花魁之名,只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腹肌啊?”
雪重楼微微一笑百媚生,充满了魅惑又挑衅的低磁公子音回怼,
“想知道?那可是另外的价钱了~”
苏苡安很干脆地掏出一张银票,往桌上一拍,
“花钱就能办事,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我可太喜欢了~”
苏苡安一向最喜欢长发飘飘的古装大美男,只可惜,她上辈子是个特工。
特工最怕中美人计,因此,她为了保命,只能装高冷,从不近男色。
只有私下无人之时,才抱着手机,看着各色帅哥流口水。
现在,自己穿越了,可以毫无顾忌了,面对花钱就能买到的人间绝色,那还装什么啊?
雪重楼走到桌边,垂眸瞥了一眼银票,微微一勾唇,语气略带嘲讽,
“一千两?客人去打听打听,上一个想脱我衣裳的人,已经开到什么价了?”
苏苡安眼尾一扬,语气欢脱,
“我只是问你有没有腹肌,你在跟我扯什么东西?”
“是我失礼了~”雪重楼拿起了银票,也顺势,牵起了她的手,往自己的侧腹按去。
即使隔着数层衣衫,苏苡安也感受到了他肌理分明的鲨鱼线,眉眼弯弯笑得宛若智障,
“嘻嘻~要不怎么说你是花魁呢,有点东西哈,给你赎身多少钱?”
“之前有恩客出了两百万两,鸨儿也没放人,姑娘觉得,我值多少?”
苏苡安瞬间不嘻嘻了:
两百万两?那也忒贵了吧......
区区男色,不过尔尔,瞬间就不香了,
“奏乐!”
彼时,火锅已经滚起来了,苏苡安摘了黑色面纱,准备开吃。
悠扬又铿锵的琵琶声戛然而停,雪重楼修长如玉的手指,紧紧扣着琵琶弦。
冷白细腻的指腹,勒出了红痕。
他在极力隐忍自己心中的情绪,却又抑制不住,双眸震颤地看着她。
苏苡安瞧着他这副模样,抬眸一笑,
“吓到你了?我需要另外付钱吗?”
雪重楼摇头,满眼都是难以言喻的关切,
“姑娘脸上有伤,羊肉是发物,还是少吃为妙。”
苏苡安淡然勾唇一笑,“谢谢关心,我心里有数~”
她常年营养不良,身子孱弱,体内又有余毒,不仅需要进补,还需要拔毒,吃羊肉是最好的选择。
至于脸,那根本不要紧,怎么都能治好,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苏苡安大口吃着肉,忽然想起一件事:
白日里忙着成亲了,还没有去给镇北王看病呢。
惹恼了那个超雄男,还不一定给自己什么好果子吃呢。
苏苡安擦擦嘴,又蒙上了面纱,站起身来看向男花魁,
“吃饱了,我走了。”
雪重楼抱着琵琶起身,躬身施礼,语气里没有了初见之时的软刀子,声线温柔又暧昧,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我在听雪楼里等你~”
苏苡安回眸,看进了他仿若藏着钩子的水润狐狸眸:
这花魁还挺有职业素养的,我顶着一张烂脸,他都要招揽回头客。
贵自然有贵的道理,真是活该他赚钱。
“你叫什么名字?”
“雪重楼。”
“雪公子,郎艳独绝,我下次来,还点你~”
苏苡安潇洒转头离开。
雪重楼一直在控制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公主,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苏苡安扫视寝殿的陈设,除了满墙的宝剑,再没有一个物件能入她的眼了。
她免不了失望:
镇北王府的建筑恢宏大气,内里装潢和摆设,怎么这么寒酸啊?
苏苡安走到卧榻边,冷不防地轻拍了一下萧北铭青筋暴起的拳头,
“放松~”
“放肆!”萧北铭怒吼一声,同时甩给她一个要刀人的眼神。
“抱歉王爷,我失礼了,施针的时候,必须浑身放松,你这样攥着拳头,没有效果的。”
苏苡安表面无比恭顺地颔首垂眸致歉,内心却满是得意:
洁癖王,你的手让我碰了,你不干净了,你还能把自己的手剁了吗?
萧北铭感觉自己胸口有一股火,不吐不快,近乎咬碎了后槽牙,
“你出去!”
苏苡安存心膈应他,
“抱歉王爷,民妇实难从命。
施针的时候,偶尔会发生抽搐呕吐,若没有大夫在身边看着,很危险的。
民妇若是丑到王爷了,您闭眼就是了。”
此话一出,萧北铭闭眼不是,不闭眼也不是。
睁着眼睛,实在看她烦,闭眼的话,不就是认同她丑到我的说法了吗?
长相是父母给的,挑剔人的样貌,很没德行。
更何况,她毁容是她的苦难,我无法认同她丑到我的这个说法。
我只是平等地讨厌每一个女人而已......
萧北铭思及此,转过了头,看着床顶的架子,眸光恨恨地数横梁。
可是,他憋着这口火气,着实太堵得慌了,原本冷白的脸颊,肉眼可见地染上了血色。
苏苡安走到近前,二指夹起托盘里的一枚银针,扎到了萧北铭面部的印堂穴。
眉心骤然被扎,一股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席卷而来,萧北铭难受得一瞪眼,
“你找死吗!”
苏苡安低眉敛目,游刃有余地应对,
“民妇无意冒犯王爷,实乃是职责所在,施针的时候瞪眼,容易造成永久性的眼球外凸,王爷你也不想自己变成蛤蟆眼吧~”
蛤蟆眼?!
萧北铭又暗骂了一声狂徒,终于肯闭上眼睛了。
苏苡安勾唇一笑,又拔出了印堂穴的银针,带出了一点血,复又抬手,挤了挤出血点。
萧北铭眉峰微皱,下颚微抬,阖眸隐忍着。
放血之后,萧北铭面部的赤红散去,又恢复了冷白。
彼时,萧北铭也觉得心口没有刚刚那么堵得慌了,心头的火气也散去了一大半。
这个狂徒,真的有点本事在身上,难怪狂妄如斯......
看诊结束,乌二送苏苡安出王府,
“凌大夫,我送你回去。”
苏苡安驻足,想也没想就摘下了自己的面纱,满眼哀求,
“将军万万不可,我前几日,只是在胡同口跟问路的男子回了几句话。
我那暴躁的婆母,就说我不守妇道,勾搭野汉子,拿发簪划烂了我的脸。
你若送我回家,婆母又得大闹一场了。”
乌二骇然,既是对她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也是对她婆母不可理喻的举动。
乌二满脸愤慨,“简直岂有此理!家里就没人管管她吗?就这么看着她胡作非为嘛!”
苏苡安旋即眼泪汪汪,
“家夫早亡,婆母一向以长辈自居,我但凡敢顶撞一句,一个孝字就能压死我。”
乌二立即生出了一巴掌无法打到那蛮横老妇脸上的无力感,咬牙切齿,
“岂有此理啊!世上竟然有如此刁蛮恶毒的妇人,我去帮你讨要一个说法!”
苏苡安一脸颓然,
“将军若是去了,岂不是更坐实了我勾搭野汉子的传闻?
婆母一向不准我在外行医,给男子看病落在我婆母的眼里,那更是不守妇道,天理难容。她都不用经过官府,就能把我沉池塘了。”
乌二一身正气,神色坚毅:“她不敢!没人敢给镇北王府扣帽子!”
苏苡安眼神无比落寞,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就算婆母看在王府的面子,现下不敢将我如何。
那我忤逆婆母这一条大罪,肯定是坐实了。
她那张嘴,定会在邻里街坊和家族亲戚中四处宣扬。
大不孝这罪名会压得我一辈子都无法抬起头来做人,我儿子,怕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一切说辞都合情合理,乌二无法再坚持,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送了,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出面的,你尽管开口。”
“谢将军。”
“那辛苦凌大夫,明日早些过来。”
“嗯。”
苏苡安又戴上面纱,“将军留步,我先告辞了~”
乌二十分客气目送,“凌大夫走好。”
苏苡安一转身,双眸尽是鄙薄之意:
药方和穴位都告诉你了,还想怎样?
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傻子才来!
苏苡安在街上转了一圈,确定身后没有尾巴,才回苏府。
取上行囊,明日天一亮,城门一开,她就可以跑路了!
苏苡安前脚刚进院子,苏怀仁后脚就来了,一脸焦急地问,
“苡安啊,你拿过库房的东西没有啊?”
苏苡安镇定自若,“爹爹,家里库房的门朝哪里开,我都不知道呢。”
苏怀仁一脸痛心疾首,“哎呀!到底是谁干的啊!楚王府送来的聘礼,都不见了!”
忽而,他的目光落到了桌上的木盒上,这精巧的雕工,绝非俗物,
“这是什么?”
苏怀仁顺手就拿起来了,沉甸甸的,好奇地打开看。
竟然满满一盒金瓜子,晃得他眼睛都冒了亮光,
“苡安啊,这是哪里来的?”
苏苡安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镇北王送我的。”
苏怀仁心下呢喃:
她脸都毁了,镇北王怎么还会送她金瓜子?大概,是一别两宽的了断费吧。
苏怀仁眼中的贪婪之色藏不住,
“苡安啊,府中正闹贼呢,爹爹替你保管吧?”
他说着话,就怀里揣,根本就不是商量的语气,仅仅是打个招呼而已。
苏苡安心里默默给这个生物爹翻了个大白眼,一把夺过来,做出憨憨状,
“才不要呢,这金瓜子是镇北王给人家打水漂玩的,我要扔进湖里听响响~”
苏苡安搬出了镇北王,瞬间压住了苏怀仁眼中的贪婪,嘴角一抽,
“那,那你就扔府中的湖里,可别在外面扔啊~”
“嗯嗯!”
苏苡安乖巧地点点头,有心戏弄生物爹,
“爹爹方才说库房失窃了,既然是楚王府送来的聘礼,那肯定是给我的。
我出阁之日,是要尽数带走的。
爹爹赶紧报官,把东西找回来吧。
要不然,我到时候两手空空地嫁过去,楚王府可是要议论娘家克扣我的嫁妆哦。”
霍青璇心里再不愿意听苏怀仁的狡辩,也要看在她是苡安父亲的份上给他几分颜面,跟他去到了一旁。
“裴夫人,你也看到了,苡安的脸毁了,时而神志还不清醒。
以后在楚王府,还得靠婉儿替她周全一切。
给楚王生儿育女,延续苏家的荣耀,也只能靠婉儿了。
所以,那些田产铺面,我都放到婉儿的嫁妆名下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霍青璇只觉得,一口恶气堵在心口,但是,他毕竟是苡安的父亲,她只能退让一步,
“嫡母的嫁妆,都给庶女也是于理不合。
不过,苏大人说的也有理。
这样吧,分一半出来,放到苡安的嫁妆单子里。
事不宜迟,现在就分!”
苏怀仁真是恨不能马上把这个管别家闲事,手伸得比长臂猿还长的坏女人赶出府去。
可是,不行啊,她夫君是手握重兵的镇南大将军,儿子也马上要走马上任做京官了,不看僧面得看佛面......
苏怀仁只能咬碎后槽牙,心头滴着血,选出了其中最不值钱的几张地契和田契拿了过来。
霍青璇出自忠勇侯府,怎不会知道这些不仅不够一半数目,还是最偏僻的铺子和最贫瘠的田。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虽然苏怀仁不要脸,但是,她必须要为了苡安,给他脸啊!
霍青璇晚上就留在了这里,给苏苡安传授一些后宅的安身立命之道。
她嫁人十余载,夫君一路高升到镇南大将军,婆母塞来的妾室不少,后院却只有她这个正室有所出,没有人比她更知道怎么做主母。
苏苡安对这些小儿科没兴趣,她听得犯困,但是,又不好辜负这位嬢嬢的美意,只能装出饶有兴致的样子听着。
倏尔,响起了叩门声,苏府的管事婆子王妈妈来了,她要给大小姐授课。
霍青璇会意,拉着苏苡安的手拍了拍,
“苡安啊,一定要好好学,都记在心里,这个对女人很重要。”
而后就从苏苡安的闺房退出,去了厢房安置。
王妈妈是吴管家的夫人,今夜,她身负喜婆的重任至此。
她先讲了一遍明日的大婚流程,后又递给了苏苡安一本画册子,
“大小姐,你自己看看,这都是明日洞房夜需要用到的,哪里看不懂,再问我。”
彼时,苏苡安已经困倦得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语气也变得不耐烦,
“不用看,我门清,我困了,要睡觉,你走吧。”
王妈妈怔了一下,明显是被她这么直爽的回答震惊到了:
想不到,她和镇北王什么都做过了,还好,自己早有准备。
王妈妈拿出一颗蜡丸给她,
“大小姐,明日你和楚王洞房,一定要记得,悄悄捏破这个蜡丸,把里面的鸽子血,弄到元帕上。”
“啥是元帕?”
“元帕,就是你喜床上那块白布。”
“哦。”
王妈妈实在不放心,又嘱托道,
“大小姐,你和镇北王的事,以后可千万不能提了,谁问,你都不能认。”
“嗯。”
王妈妈看她一副心不在焉,昏昏欲睡的模样,就更加不放心了,
“大小姐,你给我重复一遍,明晚洞房,你要做什么?”
苏苡安无奈地撩起困倦的眼皮看向她,
“捏破蜡丸弄白布上,不能让楚王发现,也不能让他知道我认识镇北王。”
王妈妈连连点头,语气里也多了几分轻松,
“对对对,大小姐,真聪明,这些事,都要烂在肚子里,谁问都不能说哦,否则,不只是你,整个苏府都要遭殃啊。”
“嗯。”
“还有,一定要记住,不管谁问起来,你的脸,都是自己发病的时候划伤的。”
“嗯。”
翌日清晨,霍青璇亲自给苏苡安梳妆。
看着她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覆盖了整张脸颊,心口一阵刺痛。
楚王带着接亲的仪仗来了,霍青璇含着热泪,以姨母的身份,把苏苡安送上了喜轿:
女子嫁人,就是一场豪赌,你不真正生活在一起,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
嫁给皇室,更是一场输不起的豪赌。
更遑论苡安现在的状况,简直是前途无路啊......
彼时,一阵寒风袭来,霍青璇抬头望天,泪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
义父义母,大哥二哥三哥,大嫂二嫂三嫂,长姐,你们在天上,一定要保佑苡安,此生平安啊。
别无他求,平安就好......
楚王迎娶正妃,在各种复杂的仪式后,苏苡安被送入了洞房。
不一会儿,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苏苡安透过盖头的缝隙,看到了一双很大的绣花鞋。
而后,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廓,语气里充满了盛气凌人的意味,
“请王妃起身,宽衣,让老奴为你验明正身。”
苏苡安稳坐如钟,
“这是哪条规矩?喜婆可没教过我。”
桂嬷嬷颐指气使,以上位者的姿态拿腔拿调,
“自然是我们王府主子的规矩。”
苏苡安站起身来,猛然抬手,大力送去一巴掌,在嬷嬷得意的眼神下,将她打翻在地!
桂嬷嬷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又被苏苡安踩住了脸,
“你是个什么东西!让你的主子来跟我说话!”
桂嬷嬷被踩得眼冒金星,
“主子现在在西风阁,可过不来!你快放开我!”
苏苡安不但不抬脚,反而踩得更使劲了。
桂嬷嬷威胁的口吻大吼道,
“我实话告诉你,主子是不会跟你洞房的!
你以后想在王府立足的话,就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快抬脚把我放了!否则,后果自负!”
桂嬷嬷压根也没把刚过门的痴傻王妃放在眼里。
只是,现下,被单薄的苏苡安踩着脸,肥硕的她怎么挣扎都起不了身,无比火大:
都说傻子力气大,没想到,竟然这么大......
“后果自负?呵呵,走你~”
苏苡安再跺了一脚,桂嬷嬷就晕了过去。
这一脚,力度拿捏得正好,既死不了人,不到天亮,她也醒不过来。
苏苡安走了一天婚礼流程,此刻又累又饿。
既然楚王今夜不过来了,那她可要出门找吃的了。
苏苡安拆下了繁复的头饰,扎了一个高马尾,换上了一身玄色男装,翻墙出门。
楚王府很大,她一连翻了好几个院墙,还没有走出楚王府,碰巧,就来到了西风阁。
苏苡安眉梢一挑:
既然对方先出招了,那我就小小调查一下,以示对对手的尊重。
苏苡安飞身上了正屋的屋顶,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一个娇柔婉转的女音传来,
“王爷,你轻点,仔细伤到孩子~”
一个男音又说道,
“大夫不是说胎象稳固,不打紧的吗?”
李翩然见势不妙,立即给施杖的小厮送去一个眼神。
那小厮心领神会,一板子重重地拍下去。
容婆子倒抽了一口气,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大家都默认她是疼得晕死了过去。
适时,李翩然软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老爷,你知道的,我一向待苡安视如己出,把她的吃穿用度安排得比婉儿还要好。
苡安一年光是做新衣裳,就要花大几千两银子,我怎么会给她吃泔水?
一定是容婆子心眼坏,欺负苡安痴傻,私下给她吃泔水,现在又想嫁祸给我。请老爷明鉴啊~”
李翩然哭哭啼啼地说完话,就晕倒在地。
苏怀仁抬头看看长女穿着的一袭昂贵锦缎,觉得李氏的话可信。
现下打晕了下人,又吓晕了姨娘,就算是给她的交代了,准备息事宁人,
“苡安呐,你看......”
“好一个杀人灭口啊!”
苏苡安瞥了一眼容婆子,立即朗声打断了苏怀仁,
“你以为装晕就能躲过去吗?”
“死,死人了?”苏怀仁瞠目结舌,连忙亲自去探容婆子的鼻息,顿时,面色惨白。
他一向自诩文官清流,仁德宽厚待下,他的府里,还没有死过下人呢,这下,传出去好名声要不保了......
竟然打死人了!
下人们顿时面面相觑,人人自危。
苏苡安不慌不忙,抬手折了一截牙签粗细的干树枝,施施然地走过去,蹲在地上,轻飘飘地扎了一下李翩然颈后的疼痛大穴。
顿时,李翩然只觉得是有人在拿利器捅她的脖子,惊叫了一声直起了身,
“啊!老爷!苏苡安要杀了我!”
苏苡安满眼无辜地冲苏怀仁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摊手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小树枝,
“爹爹,这个真的能捅死人吗?”
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那明显不能够啊!
李翩然回过神来,一路膝行上前,抱着苏怀仁的双腿哭诉,
“老爷,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发誓,我真的没有给苡安吃泔水,如有一字虚言,我不得好死。
我还晕血,看见血,浑身就没有力气,哪里还能用簪子伤苡安的脸啊?
婉儿就更不可能了,她一向心善,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啊。
是苡安发病了,胡言乱语,自己伤害了自己,又假想是我们母女所为。”
苏苡安满目鄙夷,冷嗤,
“李氏,你的脸皮,真是比城墙都要厚,铁证面前你还在狡辩。
你若是和苏婉儿跳下池塘游两圈,我就可以自己骗自己,昨日是你们两个把我捞上来的,我毁容也和你们无关!”
李翩然马上哭天抹泪地忏悔,
“老爷,是我糊涂了,是我贪功,苡安是自己跳进池塘的,我只是派人把她捞上来的而已,我知错了。
但是,她毁容,真的和我们母女无关,都是她自己干的,又嫁祸给我们!”
苏怀仁有些无措。
苏苡安神色坚毅,掷地有声,
“爹爹,昨日装我的猪笼子还在池塘底下,笼子被我扯破了,上面还拴着三块大石头,叫人捞上来一看便知!”
苏怀仁派人下池塘打捞,果真如此。
李翩然依旧一脸信念感十足地狡辩,
“老爷,我没做过!这猪笼子,定是苡安事先沉到池塘里陷害我的!”
苏苡安冲着人群甩过去一个凌厉的眼神,
“爹爹,不如好好问问这些下人,昨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如果府里打板子的人手不够,我可以去跟两位王爷借。”
苏苡安一直在提两位王爷,楚王一向仁慈宽厚,不足为惧,苏怀仁就怕她跟镇北王告状。
那个冷血战神一向有活阎王之称,杀人不眨眼,他若是知道了此事,定是要提剑杀进来,砍掉自己的脑袋。
现在不是在乎自己宅心仁厚名声的时候了,保命要紧啊!
“苡安呐,这种小事,何须劳烦两位王爷?爹爹院子里的人手足够用了。”
苏怀仁倏尔摆出了一脸前所未有的冷峻,朗声大呼,
“来人啊!把府里的长凳和板子都搬出来!把有力气的小厮,都叫过来!”
这些下人一看老爷动真格的了,都怕赴容婆子后尘,纷纷下跪,七嘴八舌地指认,昨日是李姨娘母女划伤了大小姐的脸,还下令把她沉入了池塘。
苏怀仁神情一骇,生怕自己被李翩然连累了,厉色怒斥,
“大胆刁奴!竟敢设计陷害大小姐!来人,赏李氏一丈红!”
李翩然终于稳不住了,惊惧地抱着苏怀仁的双腿哭求,
“老爷,我伺候了您将近二十年啊,还给你生了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不能打死我呀......”
苏怀仁一脚把她踢开,横眉怒目,
“就是你这个刁奴,教坏了我的婉儿!
苏婉儿,不尊重嫡姐,虽然是别人教唆的,但是,依旧不能轻饶。
扣一年的月钱,禁足反思一年,每日抄女德十遍!
还有这些刁奴,都重打二十大板,再送去庄子上做苦役!”
两个小厮拖着痛哭流涕的李翩然,按在长凳上就打。
三板子下去,就见了血,李翩然一边哭嚎,一边咒骂,
“苏苡安!你这个贱人!今日,你陷害我至死!
我就是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不得好死!”
苏苡安满眼淡漠地看着她:
此人,死不足惜!
这些年,她们母女可没少殴打虐待原主,授意下人给她吃泔水都是小事。
三年的时间里,她脏腑里竟然留下了八种致命毒药的痕迹。
若不是原主服用过解百毒的丹药,中了这么多剧毒,就不只是变得痴傻失忆这么简单了。
坟头草得长八米高了!
如今,只是让你这个毒妇死一次,已经很便宜你了。
彼时,在墙的拐角处,苏婉儿正在偷看。
她吓得浑身颤抖,咬着手帕,流着眼泪,屈膝瑟缩成一团。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看仁善的父亲动大怒,她怕盛怒之下的父亲连着她一起打,根本不敢出去为母求情。
只能双眸含着滔天的恨意,在心里默默发誓:
苏苡安,你这个恶毒的贱人!都是你蛊惑了父亲打杀我娘!
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娘报仇!
李翩然养尊处优多年,身子柔弱,十几板子下去,就没了气息。
苏怀仁一脸讨好地看向苏苡安,
“苡安啊,以前是爹爹一直忙于公务,被李氏蒙蔽,让你受苦了。
今日,爹爹把这些刁奴都严办了,你还满意吗?”
苏苡安点点头:
两命换一命,原主应该能安息了吧。
苏怀仁舒了一口气,神情轻松了起来,哄小孩的语气,
“那以后,两位王爷若是问起你的脸是怎么伤的,你就说是你发病的时候自己弄的好不好?
要不然,他们会杀了爹爹的,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没有人为你撑腰了。”
苏苡安心中冷笑一声:
呵呵,这生物爹,是不是脑子不好?还把我当傻子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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