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左瑶兮祝云墨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下嫁乞丐,竹马们哭着求原谅左瑶兮祝云墨全文》,由网络作家“笏满花床金满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解释道:“此处水深,远胜宫内池水,况且……我幼时落过水,故而有些害怕。”思绪却飘向了遥远的过去……那一年,桃花开得格外艳丽,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花香,年幼的她,还在乡下,并无回到京城。扎着两个羊角辫,蹦蹦跳跳地跟在邻居哥哥身后,沿着清澈见底的小溪玩耍,溪水潺潺,阳光透过枝叶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突然,邻居哥哥指着溪边一丛盛开的野花,兴奋地喊道:“妹妹,快看,好漂亮的花!”左瑶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簇簇鲜艳的野花,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煞是好看,迫不及待地想要摘一朵,却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身子一歪,便跌入了冰冷的溪水中。冰冷的溪水瞬间将她包围,她拼命挣扎,却感觉自己越陷越深。...
《开局下嫁乞丐,竹马们哭着求原谅左瑶兮祝云墨全文》精彩片段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解释道:“此处水深,远胜宫内池水,况且……我幼时落过水,故而有些害怕。”思绪却飘向了遥远的过去……
那一年,桃花开得格外艳丽,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花香,年幼的她,还在乡下,并无回到京城。
扎着两个羊角辫,蹦蹦跳跳地跟在邻居哥哥身后,沿着清澈见底的小溪玩耍,溪水潺潺,阳光透过枝叶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突然,邻居哥哥指着溪边一丛盛开的野花,兴奋地喊道:“妹妹,快看,好漂亮的花!”
左瑶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簇簇鲜艳的野花,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煞是好看,迫不及待地想要摘一朵,却不小心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石头,身子一歪,便跌入了冰冷的溪水中。
冰冷的溪水瞬间将她包围,她拼命挣扎,却感觉自己越陷越深。恐惧和绝望吞噬着她的内心,
她大声呼喊着邻居哥哥的名字,却只听到自己微弱的声音在水中回荡,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从冰冷的溪水中拉了出来。
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邻居哥哥焦急的脸庞,他紧紧地抱着她,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声音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哥哥……”左瑶兮哽咽着,紧紧地抱住邻居哥哥,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倾诉出来。
邻居哥哥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她。“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这里。”
但这次的落水的晚上,邻居哥哥却突然高烧不止,最终去世。
祝云墨听罢,眸色微深,语气也柔和了几分,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似是安慰,却又状似无意地问道:“莫怕,有我在,除了水,你还怕什么?”
被他这么一问,左瑶兮才意识到他方才是在故意揶揄她,脸上顿时一热,羞恼地别过脸去,不再理他。
“现在可好些了?可是忘了还有正事要办?”祝云墨见她不说话,便又放缓了语气,哄着我道。
被他这么一提醒,左瑶兮才想起去找乾霜的事情,略微平复了一下心绪,轻轻点了点头。
祝云墨见状,这才放下心来,又细细叮嘱道:“花船之上,你需……”
“祝公子,我需要上船,你可以带我上去吗?”左瑶兮秀眉微蹙,忧虑地望向不远处喧闹的甲板,那里,杜月儿火红的衣裙如同燃烧的火焰,仿佛随时会点燃一场纷争。
她担心杜月儿的火爆脾气会和李尚元发生冲突,便低声央求祝云墨带她上船,好从中斡旋。
“左小姐,不必忧心,在下这就带你上。”祝云墨微去,说罢,他轻巧地一跃,稳稳地落在花船与岸边相连的跳板上,然后转身向左微颔首,温润如玉的面容上带着安抚的笑意。
左瑶兮轻轻搭上他温暖的手掌,借力一跃,也稳稳地落在了跳板上,两人并肩而行,穿过雕梁画栋的船舱,来到喧闹的甲板。
出乎意料的是,甲板上并非她想象中剑拔弩张的场面,杜月儿、乾霜和李尚元竟然围坐在一张桌旁,看似平和地交谈着,桌上还摆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和一壶清茶。
见到左瑶兮和祝云墨到来,杜月儿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她身边,挽住她的手臂,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瑶儿,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左瑶兮震惊恍惚,原来以为的母慈子孝,竟然是眼盲心瞎,渴望错了人。
她的身体颤抖着,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重量,感到一阵眩晕,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母亲,我自小受尽苦楚,都是因为什么?我这些年的阴影,都是谁的错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每一秒都变得异常漫长,像是永无止境的等待。
左芹婉柔弱的声音带着哭腔,说着都是自己的错,是她不该在这个家里面,惹得母亲和姐姐不和,哽咽着说:“如果姐姐不喜欢我,我……我现在就走。”
说着,作势要起身离开,身子却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
见左芹婉又要故技重施,左瑶兮再也忍不住了:“够了!左芹婉,你别再演戏了,这些年,你还没有演够吗?”
左芹婉身子一颤,泪珠顺着脸颊滑落,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左瑶兮怒极反笑:“怎么?又要晕倒?还是又要哭着跑出去?”
梅锦良见左瑶兮如此咄咄逼人,心中不悦:“瑶儿,婉儿身子不好,你怎能如此对她?难道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左瑶兮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讽刺和不满,指着满桌的菜肴,目光在梅锦良和左芹婉之间来回扫视,仿佛在寻找一个答案:“身子不好?母亲,您可真是被她骗得团团转。”
她继续手指在桌上的菜肴上划过,每一样都是精心准备,每一样都是左芹婉的心头好,道:“这些,哪一样不是她爱吃的?”
梅锦良的脸色已经苍白无力,她看着左瑶兮,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忽略了左瑶兮的感受,
她试图解释,但话语在喉咙中打转,却说不出口。
左瑶兮并没有等待梅锦良的回答,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呢?我爱吃什么,您可曾记得?”
一时间,梅锦良和左芹婉都陷入了沉默,左瑶兮不断的指责像是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梅锦良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说些什么,她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瑶儿,母亲……母亲当然记得你的喜好,你喜欢吃糕点,白果酥。”
左瑶兮的眼泪夺眶而出:“母亲,白果酥以白果、芝麻、麦芽等为主要材料制成,但我对芝麻过敏,还有您知道我每晚都会梦到那些可怕的事情吗?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梅锦良看着左瑶兮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慌乱,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自己远去。
然而,就在这时,左芹婉突然小声哭了起来,声音充满了悲伤和无助,像朵风雨中飘摇的娇花:“姐姐她,她是不是还在怪我……”
梅锦良回过神,搂住左芹婉,轻拍着她的后背:“不怪你,不怪你,是母亲不好,是母亲对不起她……”
左芹婉紧紧抓住梅锦良的衣袖:“母亲,您不要怪姐姐,都是婉儿的错……”
梅锦良看着左芹婉如今柔弱的模样,心中更加心疼,自己将她养到十岁,也是有感情的。
如今,怎能再让她受委屈,全然忘记刚才左瑶兮声泪俱下的控诉,也忘记了左瑶兮曾经受过的苦难。
到这里,梅锦良心中的天平再次倾斜,她轻轻拍了拍左芹婉的手,柔声安慰道:“婉儿,不怪你,是姐姐不懂事。”
殊不知,左芹婉此刻的柔弱,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当年离开时,带走了不少金银财宝,如今这副落魄模样,也不过是做戏给她看罢了。
而左瑶兮,则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里,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独自舔舐着伤口。
太清湖。
微风拂过湖面,柳枝轻摇,夕阳的余晖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左瑶兮大吵完后,并未回芳菲苑,而是来了此处,凝视着湖水,思绪万千,梅锦良的偏袒,左芹婉的伪善,让她感到心力交瘁。
“瑶儿,你在这里。”熟悉的声音传来,她回头,看到白远荼和方康并肩而来。
左瑶兮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疏离:“你们怎会来这里?”
白远荼语气诚恳,带着一丝急切:“瑶儿,我们已经求见圣上,明日便带你进宫面圣,求皇上收回成命。”
左瑶兮秀眉微蹙打量着二人询问:“二位的父亲可知,你们做的蠢事,圣旨已下,岂能随意更改?这是抗旨不遵!”
白远荼上前一步,温声劝道:“ 瑶儿,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嫁给祝公子,必定会受尽委屈。”
方康急道:“瑶儿,为何要和我们置气,你莫要执迷不悟!那祝公子是何许人也,我们暂时查不出来,但是你嫁过去,岂能有好日子过?”
左瑶兮苏婉冷笑一声:“我的......好日子,你们现在口口声声为了我好,那你们谁愿意娶我?”
此言一出,白远荼和方康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一时语塞,他们二人,虽对左瑶兮很宠爱,可真要娶她,却各有顾虑。
二人沉默无声,左瑶兮心中更加悲凉,自嘲一笑:“刚才不是都为我好吗?都不愿意?看来,我在你们心中,也不过如此。”
白远荼想要解释,却被左瑶兮打断:“瑶儿,你误会了……”
左瑶兮却平静坚定,每一句话都像珍珠落玉盘,清脆有力道:“不必多言,我心意已决,纵使祝公子是乞丐,我都愿嫁。”
左远荼丢下一句话,拂袖而去:“瑶儿,你……你不要后悔!”
方康也深深地看了左瑶兮一眼,转身离开。
那背影看着潇洒,却又掺杂着一丝看不透的情绪。
夕阳西下,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左瑶兮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中没有一丝波动,继续沿着湖边漫步湖边。
忽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真的吗?”
左瑶兮转过身,看到一个姿挺拔,面容俊朗,正是祝云慕。
左瑶兮转身欲走,方康却猛地站起来,拦在她面前,语气坚定:“瑶兮,你听我解释,绣球招亲……上次真的是意外,我……你真的不能嫁……”
左瑶兮静静地看着他,眼眸深处只剩冰凉,打断他的话:“方公子,事已至此,多说无意,抗旨不尊,是要诛九族的。你舍得让左芹婉也跟着我一起陪葬吗?”
方康一时语塞,愣在原地。左瑶兮冷笑一声,径直离开了雅间,留下方康一人在风雨中凌乱。
襄阳候府,芳菲苑。
自从从无方茶馆回来后,左瑶兮就一直在房间发呆,一滴水,一粒米都未进,告诉下人说不饿。
贴身丫鬟紫烟很是无奈,莫非小姐还是在想今日茶馆发生之事?
但以小姐的目前的做法,不是答应嫁给祝公子?况且白公子和方公子对小姐都这样薄情,想必小姐也会看清的。
反正她现在想着左瑶兮做什么,她都支持,念秋这样想着,又去小厨房了,怕左瑶兮饿的时候,没有热乎的。
房间内。
左瑶兮懒懒靠在镜台,头上的发簪和繁重的首饰,长发如瀑般披散在肩上。
她则陷入了深思,今日祝云慕约见面,必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方康突然出现,肯定让他误会了。
她决定亲自写信给祝云慕,解释今日发生的一切:“紫烟,准备纸笔。”
侍女紫烟,自左瑶兮十岁起便一直照顾她,是她的忠仆,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进来,将每一样整齐地摆在桌上:“小姐,这是……这是我刚去小厨房做的糕点。”
“好,知道你心疼我,写完这封信,我就吃。”左瑶兮一脸无奈的说道。
紫烟偷偷笑了起来,心想还真别说,小姐这是怕要给祝公子写信,仔细看的话小姐与祝公子真是般配,格外养眼。
左瑶兮也不傻,自然是看到紫烟的偷笑:“写完,有吃的,还不能堵上你的嘴!”
“小…小姐,您……你调侃奴婢。”紫烟刚咧到笑一半的嘴,顿时僵在半空了。
不一会儿,信很快写完,左瑶兮小心翼翼折得好,让雪莲送到了祝云慕的住处。
清风客栈。
走廊两旁挂着的灯笼发出柔和的光,照亮了通往各处的路径。
“殿下,左小姐让人送过来的信。”
易九天把信呈上,后退一步,站在那悄悄观察祝云慕的反应。
他可是知道的,他家殿下对左小姐的心思。
昨天为了约见面,过程中还差点暴露身份,左小姐来信,他定然是开心的。
祝云慕望着桌上燃着的蜡烛,昏暗的烛火,手中的信纸轻飘飘的,他细细读着每一个字,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公子亲启:
见字如晤。
今日茶馆一别,我心绪难平,方康之事,我知你心有疑虑,故此信以释君怀。 方康与我,青梅竹马。他今日之举,出于对我的关心,却过于冲动。我已明确告知他,抗旨不尊,非但自身难保,更会累及家族。我林家虽非显赫,却也忠良,岂能因一己之私,陷家族于不义?
至于你我之事,我心已决,不会改变。今日之事,实乃意外,我无意让你心生误会。 我已让雪莲将此信送至你手中,望你细读,知我心声,静候回音。
信中语气真挚,并无半点虚假之意,这让他感到一丝温暖,可是,同时也有一丝不安。
易九天,恭敬地站在他身后,他知道祝云慕此刻的心情一定十分复杂:“殿下,您是在担心左小姐的安危吗?”
祝云慕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唤道:“我担心她被人利用,卷入一些是非之中。”
“主子,属下认为左小姐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她聪慧过人,想必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易九天安慰道。
祝云慕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但愿如此,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亲自去查一下她们之间的事情。”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需要知道一切,哪怕是最微小的细节
“属下遵命!”易九天领命而去。
雷雨的夜晚,天空如同泼墨般漆黑,闪电划破天际,雷声轰鸣。
左瑶兮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正陷入梦魇之中......
灶房里,满地碗的碎片。
她被她被摁在灶台上,奶妈家人拳打脚踢,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而奶妈就这么看着惨状发生,却没有阻止,耳边蓦然响起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就算她死在这里也无人在意,就是赔钱货。”
“玩归玩,你别把人给弄死了!”是她的奶娘李氏在说道。
奶娘李氏的侄儿李波已猴急的开始拨她的衣服了。
“侯府小姐,小爷今日让你欲仙欲死,体验什么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刺骨的寒风在左瑶兮露出的肌肤上,全部都是被鞭打的痕迹,青一片,紫一片,手背上冻疮,已经腐烂,周围冻疮区域的皮肤,从最初的青紫发展到黑色。
顾不及细想,左瑶兮屈起腿,膝盖朝上猛地一顶,正好撞在李波的命根子上。
李波满脸横肉痛的剧烈发抖,捂住自己的要害在地上打滚,咒骂喷涌而出:“小贱蹄子,小爷,我要杀了你!”
“救,救我。”说着她拼尽全力奔跑!
李波的脑袋已经血流不止,她手中多了破碎的瓦片,跑了不知道多久,整个人虚弱的躺在地上,一侧脸颊红肿,鼻孔和嘴唇周围有血迹,紧接着,她又被丢人羊圈之中。
直到因冷风像针一样刺入骨头,晕倒过去……
突然,一声惊雷炸响,左瑶兮猛的睁开眼,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心脏砰砰直跳。
这时,屋外人来人往,脚步声急促,让她感到不安,大声喊道:“紫烟.......紫烟......紫。”
却无人回答。
隐约间,左瑶兮又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夹杂着女子的哭喊。
这让她瞬间联想到了侯府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顾不得穿鞋,也顾不得披上外衣,她赤着脚,推开房门,冲进了瓢泼大雨中。
豆大的雨点砸在她的脸上,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狂风裹挟着暴雨,无情地拍打着她的身体,单薄的寝衣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瘦弱的身形。
白远荼脸色微僵,握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他怎会甘心做左瑶兮生命中的过客,这挑衅的字眼像是一根尖刺,狠狠地扎在自尊上,激起了他潜藏的胜负欲。
他猛地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吸引了左瑶兮和李尚元的注意。
“三皇子,此言差矣,瑶儿的心意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决定的,我公平竞争,谁输了便从此退出,不再纠缠,如何?”白远荼眼神凌厉地看向李尚元,但是话是对祝云墨说的。
最终,李尚元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本皇子,愿意见证此事。”
左瑶兮秀眉微蹙,想要开口阻止,却被白远荼抢先一步:“祝公子,你意下如何?”
不等祝云墨答话,左瑶兮便抢先一步,语气冷淡地说道:“这桩婚事,乃是皇上金口玉言,赐婚的圣旨早已送达襄阳侯府,我二人,奉旨成婚,此事已成定局,你没有资格做这种赌注。”
白远荼从未想过她会如此在意祝云墨,想到当初她陪伴自己的日子,眼下更觉讽刺。
那时他不过一无所有,唯有满腔热爱付诸于琴弦之上,而她,总是安静地坐在他身旁,托腮凝眸,听得如痴如醉。
有时他抚的是高山流水,她便会说仿佛看到了巍峨山巅的皑皑白雪,听到了山涧清泉的淙淙流响,有时他弹的是小桥流水,她便会说仿佛置身于江南水乡,看到了杨柳依依,听到了吴侬软语。
她是他唯一的知音,是他生命中的一抹亮色,而他也曾许诺,要为她写尽这世间所有的乐曲,让她永远沉浸在他的琴音之中。
可后来,她却劝他放弃这虚无缥缈的梦想,去追求功名利禄,说只有这样才能给她安稳的生活,于是他听了她的话,弃琴从文,苦读圣贤书,寒窗十年,终于金榜题名,高中状元。
如今的他,锦衣玉食,高官厚禄,可她又在何处?她是否还记得那个曾为她抚琴的少年?
想到这里,他怒火中烧,指着左瑶兮骂道:“瑶儿,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如今你另寻新欢,可想过我?可想过我们之间的情谊?”
白远荼怒吼道,字字句句都在控诉她的背信弃义。
“白远荼,你可还记得那把焦尾琴。”左瑶兮闻言,脸色骤冷,寒声道。
焦尾琴是当初左瑶兮远赴千里为他寻得的珍品,琴身通体乌黑,唯有尾部一点赤红,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象征着他与她之间炽热的情谊,而如今,这象征着他们友谊的琴,却被他亲手摔断,如同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她看着白远荼的失态,心中没有一丝波澜,语气冰冷如霜:“白远荼,这琴既已断,你我之间的情分,也就此了断。”一字一句,如同冰锥般刺入白远荼的心脏,每个字都带着决绝和冷漠,让他感到彻骨的寒意。
他想要解释,却发现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每一个字都卡在胸腔,难以吐露。
周围人窃窃私语,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蜜蜂,扰得人心烦意乱,李尚元在一旁煽风点火,眼神里闪烁着看好戏的光芒,嘴角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似乎巴不得两人立刻打起来才好。
他阴阳怪气地说道:“哟,祝公子,人家都指名道姓挑战你了,你不会不敢接招吧?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圣上信佛,众生平等,若是叫人知道你嫌弃婉婉脏而不愿让她试你的嫁衣,你圣上钦点的江南才女之名恐怕就保不住了。”
又是如此。
因为自己“推了”左芹婉,他竟然就这般威胁自己。
左瑶兮震惊地看着白远荼,在他怀中楚楚可怜的左芹婉眼底暗含挑衅。
尽管早已心凉割舍,可心头止不住地震颤,看着那一愤怒一冰冷的眼眸,左瑶兮再次坠入回忆的漩涡。
曾几何时,他们也这样保护过她。
十岁回到侯府后,她便去了相府办的私塾。
彼时她刚刚刚回来,生得瘦小,看着便是个小村姑,幼童们欺软怕硬,围在角落用书本打她。
小小的方康宛如救世的小神仙,拿着一杆枪便跳了出来,义愤填膺地把所有人都赶走了。
白远荼扶着她站起来,用帕子给她擦脸。
尽管那日方康因为私自动了家里的兵器受了罚,可三人也因此建立起了友谊。
二人以贴身保护她之名留在她身边,一留,便是五年。
可曾经信誓旦旦说会保护自己一辈子的人,如今为了保护旁人,大骂自己、威胁自己。
痛到麻木的心、渐渐冷硬,左瑶兮面容几乎凝结成冰:“对不起。”
转身,毫不犹豫地出门。
不料,刚刚出门,府中便有人来报。
“大小姐,夫人叫您快回去,新郎官上门来了!”
慢慢赶回家中,厅堂中却是站了一个身着月白锦袍、身材颀长的男子。
他转过身来,身姿英挺如松如柏,眉目清俊,轮廓有如刀削斧凿,桃花眼里漾着淡然笑意,负手站在那里,发上只束了一条白色发带,清俊飘逸,腰间的佩玉透着温润的光泽。
分明是一个世家贵公子!
左瑶兮愕然:“你是……”
那翩翩公子也对着她一礼,姿态优雅清贵,笑容更是让人如沐春风:“在下祝云慕,这厢有礼。”
竟然是那街头乞丐!
左瑶兮不由大吃一惊,忍不住上下打量他,道:“请坐吧。”
她的打量之意太明显,祝云慕忍俊不禁,看了看自己身上,笑道:“这身衣裳可还搭得不错?”
左瑶兮点头:“确实不错。”
离得近了她才发现,他穿的哪里是什么锦袍,分明就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衣裳,不过被他的气质衬得高贵起来。
“绣球招亲乃是圣旨,在下不敢抗旨,更不好以那一副臭乞丐的模样便上门拜访,于是昨日特意把剩余的所有积蓄拿去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裳,才好上门拜访。”
他话中含笑,表情露出些假意的苦恼,却又并不是真恼,反而像是一派安然,故意凑趣。
本以为嫁给一个臭乞丐是板上钉钉,没料到这乞丐这般有趣。
好似峰回路转,左瑶兮方才的坏心情顿时跑了不少。
她跟着笑道:“那你岂不是连晚膳钱也没了吗?”
祝云慕眨眨眼:“这不是来向小姐乞讨了?”
母女俩对视一眼,顿时更是忍俊不禁。
待聊上片刻,祝云慕说话风趣,又十分得体毫不逾矩,就连喝茶时的动作亦是赏心悦目,随意中又严格按照礼教,非寻常人家培养得出。
左瑶兮心中便好奇起来,忍不住询问:“我见公子举止清雅,谈吐更是不凡,不像寻常的乞丐……”
祝云慕一笑,眉目温雅,态度十分坦然:“我的确不是乞丐。”
“我是进京赶考的读书人,不过路上花光了盘缠暂且流落街头罢了。”
原来如此。
左瑶兮这才了然,吩咐:“来人,去给祝公子取一百两银子来。”
祝云慕又是一笑,拱手冲她一礼,姿态十分坦然。
左瑶兮便暗暗点头。
这读书人进京赶考,以乞丐之身拿到了她的绣球,也算经历大起大落,神色却仍旧如此平和,拿了她的银钱,却不羞不恼,大大方方地受了,甚至还能以此玩笑打趣。
此中心态,非常人能及啊。
反观她,都过去这几日了,还放不下过去那些事。
左瑶兮忍不住露出几分钦佩。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阿瑶匆忙回来,原来是为待客。”
白远荼站在门口,一身清冷,左芹婉却一身大红嫁衣站在他身旁,巧笑嫣然。
祝云慕见状不对,连忙笑着起身:“既然有人寻小姐,那在下便告辞了。”
左瑶兮吩咐人送他一截。
白远荼快步来到身前,居高临下,声音透着沉沉寒意:“他是谁?”
自从他和方康联手在京城警告众人不要打她的主意后,她身边便再没出现过异性了。
左瑶兮声音淡然:“那日拿到绣球的乞丐。”顿了一下,又道,“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
白远荼淡然的神色终于出现愕然,然而很快,他重新冷静下来,声音沉静。
“阿瑶,休要任性妄言,这桩荒唐的婚事绝不可能实现。”
他眉宇间唯有不信,连说这话时,语气中都带着斥责。
好一个任性妄言。
原来他也知道,这是一桩荒唐的婚事。
左瑶兮唇角牵起笑,心底涌出浓重的疲惫与厌恶来,她再懒怠搭理,起身回房。
白远荼跟在身后。
路过左芹婉房间时,左瑶兮的脚步却忽然一顿。
小窗台,里头静静地焚着香,香烟袅袅往上,在雾气中散开,那张焦尾琴坏了两根弦,尾巴那里也被砸断,像一个垃圾,静静地躺在地上。
早已收拢的心,再次忍不住地收紧。
那是她曾经送与白远荼的琴。
白远荼曾对自己说过,他此生报复不求做官,但求做个琴师,一生闲云野鹤,与心爱之人共度。
他有远大的志向,她亦是十分支持,攒了整整一年的月例与压岁钱,才忍痛为他买下这张价值连城的焦尾琴,送他做生辰礼物。
当时那张淡然的脸上,昙花一现般的惊喜笑容似乎尚在眼前。
可这张琴却毁了。
毁在左芹婉的房间里。
左瑶兮终于停下脚步,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追逐自己的白远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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