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唐哲唐自立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1979:开局鱼钩钓野鸡唐哲唐自立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喜欢熊猫犬的苍阁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申二狗听后连连点头答应,迅速将身上原本脱下来的衣服又重新穿戴整齐,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唐哲手中接过那些安乃近,并开口问道:“唐哥,这些药一共花了多少钱?到时候直接从我工钱里面扣除就行了。”唐哲说:“你快去吧,救命的药是不谈钱的。”等申二狗出了门之后,唐哲才吹灯睡觉。鸡叫头遍的时候,唐哲穿衣起床,他刚打开门,就看到申二狗站在屋檐下来回走动,手放在嘴边不停地哈气,眉毛上都冻出了冰碴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屋?”唐哲家的大门,就是两块木板插上,只需要取下来就可以了。申二狗哈了一口气:“我也是刚到。”唐哲看得出来,他是怕睡忘记了,估计很早就过来的,只是不好意思叫他起床。“快进屋先烤一下,你姐好些了吗?”“嗯,吃了你给的药,好多了。”唐哲洗...
《重生1979:开局鱼钩钓野鸡唐哲唐自立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申二狗听后连连点头答应,迅速将身上原本脱下来的衣服又重新穿戴整齐,然后小心翼翼地从唐哲手中接过那些安乃近,并开口问道:“唐哥,这些药一共花了多少钱?到时候直接从我工钱里面扣除就行了。”
唐哲说:“你快去吧,救命的药是不谈钱的。”
等申二狗出了门之后,唐哲才吹灯睡觉。
鸡叫头遍的时候,唐哲穿衣起床,他刚打开门,就看到申二狗站在屋檐下来回走动,手放在嘴边不停地哈气,眉毛上都冻出了冰碴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屋?”唐哲家的大门,就是两块木板插上,只需要取下来就可以了。
申二狗哈了一口气:“我也是刚到。”
唐哲看得出来,他是怕睡忘记了,估计很早就过来的,只是不好意思叫他起床。
“快进屋先烤一下,你姐好些了吗?”
“嗯,吃了你给的药,好多了。”
唐哲洗了把脸,申二狗已经把两挑担子整理好,他把十二只野鸡的尾羽都扯了下来放在一边,然后再把野鸡分成两个麻袋,全装在了他的担子上,唐哲这边,则是把十二只野鸡装在上面。
当他们抵达县城时,先是去了老地方,摆在眼前的木炭早已被他人预订一空,年关越来越近,带来的野鸡和竹鸡同样颇受人们欢迎,没过多久就销售一空。
将所有东西收拾妥当之后,两人感到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唐哲带着他先是去吃了一碗绿豆粉,填饱肚子之后,接下来便是前往供销社采购所需物品。
一走进供销社,申二狗询问起花布和棉花的价格。
售货员微笑着回答道:“每尺四毛五分,棉花九毛八一斤。”
听到这个价格,申二狗心里暗自盘算着需要购买多少尺布和多少斤棉花才合适。
然而,对于具体的数量,他却始终无法确定下来,只见他一会儿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大小,一会儿又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模样甚是滑稽。
站在一旁的唐哲见状,连忙开口说道:“给他称六斤棉花,再扯六尺布吧。”
售货员听闻此言,手脚十分麻利地按照要求为申二狗称好了棉花,并扯下了整整六尺的花布。
事实上,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如果普通人手中没有相应的布票或者粮票,那么想要买到粮食和布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无论处于哪个时代,总会存在一些渴望通过各种途径来增加收入的人。
管水的不愁水喝,管粮的不怕肚饿。
这些掌握着一定资源或权力的人,总是能够想方设法满足自己的需求。
只要要的数量不是很大,通常这种小县城都能够买得到。
而且就在今年,远在渐省温州,第一张营业执照已经批准备办理出来,也就预示着改革开放正式开始,他们上着班,看着报,能够比普通人更先知道第一手信息。
回家的路上,申二狗把手上剩下的钱交给唐哲:“唐哥,这些钱我暂时用不到,先还给你吧。”
唐哲没有接,说:“钱你先留着,反正你还要给我干活,以后也要给你工钱。”
“我、我怕……”申二狗吞吞吐吐地说:“我怕万一被大队的发现我姐有了新衣裳,又带人来抄家。”
打从申二狗记事起,他们家里最常发生的事情就是挨批斗、抄家,也难怪他会怕。
黄老四痛得眦牙裂嘴,额头上青筋都突起来了。
申红兵这个时候才看清楚,对唐忠说:“耶,好像是大田大队的黄老四,他怎么跑这么远的地方来打猎来了?”
唐忠也认了出来,问道:“黄老四,和你说话呢,你怎么躲在树后在不说话呢?”
黄老四已经喘过了一口气,骂道:“我日、你]妈,唐忠,你说的还是人话吗?你是怎么打猎的,一点、点规矩、都他、妈不懂,你开、开枪的时候就、就不知道发声暗号?”
暗号?三个人你望我一眼,我也望你一眼,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上山打猎,还要对暗号的,以前别人带他们去山里也打过几次,虽然都没有什么收获,但是并没有对暗号,看到猎物了,直接瞄准就是一枪。
申红兵问:“开枪还要对暗号?”
黄老四心里那个气,遇到这三个傻子,也是他倒霉,连最基本的看不到猎物的时候,一定要发出个声音,这边听到声音也要立刻回应,要不然别人就会开枪。
他正在拉屎,突然小腿就挨了一枪。
姚勇军说:“还是先给他止血吧。”
三个人才反应过来,忙去给他穿裤子,奈何黄老四满身是屎,又痛得直打滚,很久才把他穿上,然后又用刀划开他的裤腿管,才看清楚,子弹直接从小腿肚子穿了过去。
“还好,只是皮外伤。”唐忠长叹一口气,只要没有伤到骨头,就不是什么大事情。
姚勇军解下自己的裤腰带来,简单的给黄老四包扎了一下,三个人见他没有什么大事情,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回了家里。
黄老四强忍着痛,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才从斗篷山回到家里,把事情一说,黄家在大田大队是大姓,平时这家和那家不对付,前家和后家有过节的,听到本家人受了这么大的欺负,谁都忍不了,大队长黄文玉一拍桌子:“狗日的,欺负人欺负到我们黄家的头上来了,他唐自强不过是八家堰的一个小会计,就敢纵容儿子拿枪乱打人,走,我带你们去唐家讨个公道。”
就这样,大田大队姓黄的男女老少差不多一百来号人,弄了个躺椅做成一个担架,黄老四的老婆又从床上拿来被子垫上,一行人抬着黄老四,齐刷刷地直奔唐家山。
唐哲大概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洗了一把脸,便站在屋边看着唐自强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唐忠一直没有露面,让黄家人十分气愤,唐自强不停地道着歉,说自己管教无方,黄家人要他马上把儿子交出来,唐自强只能说那背时娃儿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一直没有落屋。
黄家人才不管,反正是他儿子开枪打了人,现在又跑了,既然黄家这么多人来了,不把他儿子交出来,那就只能在他家等。
也不管唐自强愿意不愿意,黄家的人直接把黄老四抬进了唐自强家的堂屋,又把他家的米全都拿了出来,做了一大甑子白米饭,连他家楼椽上吴莲芯一直没有舍得吃的腊肉也没有逃过这一劫。
“哎哟、老天爷耶,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生出这么一个败家东西……”吴莲芯看着一大箩筐的大米被黄家人拿出来煮着吃,又把腊肉也炒了,心里一车绞痛,一屁股坐盘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大腿,呼天喊地地哭起来。
田鼠肉很快就吃完了,自从唐哲去卖炭换回了肉,家里的菜里有了油,以前一个人一顿饭要吃三大碗红苕,现在也只能吃一碗多就觉得饱了。
吃完饭后,唐哲和申二狗又挑炭,出门之前,他拿了两根钢丝绳带在身上,又带了一把沙刀(专砍伐用的砍柴刀)。
到炭窑的时候,发现昨天晚上那头野猪又来了去,而且还多了一串小一点的脚印,看来不止一头。
等他们把炭装好,唐哲看了看地型,炭窑门口是个绝佳的位置,每次进窑洞的时候,肯定要从那里钻进去,而且炭窑洞口本来就很小,每次进去,都是推着箩筐进去之后,人再爬进去。
他找来一根足有手腕粗、弹性很好的小树用来做伐杆,和申二狗用力把它钉在地上,再在窑门口用沙刀简单的挖了一个脚掌大的小坑,在小坑的中间,横插了一根拇指粗的树枝,把钢丝绳的一头绑在伐杆顶上,和申二狗用力把伐杆拉弯,拉成一张弓一样,另一头做成一个活结圈,沿着小坑边沿放着,再用一根带钩的树会钩起来固定住,一个套索就做好了。
然后又找来一些麻线粗细的小树枝,小心翼翼地铺在上头,再轻轻地洒上一层泥土,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来。
只要有动物踩上去,触动钩在横枝上的树钩,钢丝绳在伐杆的拉动之下,一下子就收紧弹起。
按照上同样的方法,他们又在离炭窑十几米的地方做了相同的套索,那里两边都很陡,而且边上就有一棵手腕粗的金弹子,那便是天然的伐杆。
做好了这一切,唐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行啦,回家坐等猎物上钩。”
挑完一担炭回家,时间还早,他们抽空睡了一会儿,直到唐婉喊他们吃饭,俩个人才起床。
最近这几天,平均每天下来,唐哲还没有睡到五个小时,的确是有些犯困,不过现在有了申二狗帮忙,尽可以多增加一点休息时间,父亲的病情在逐渐好转,妹妹的感冒也完全好了,让他的担忧也完全放了下去。
看来重活一世,凭着自己的努力,是能改变自己一家人的命运,至少,这辈子,能够拥有足够的时间来陪家人。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
能陪着亲人在一起,哪怕是再苦再累,心里也是甜的,睡得也更香甜。
唐婉叫了几声,才把他叫醒,申二狗已经起床去洗脸去了。
吃完饭后,他才想起来,中午出门得急,那些子弹还没有收,便问唐自立:“爹,那些子弹,你放起来了吧。”
“嗯。”唐自立现在听话,没有干活,就坐在火盆边上烤着火:“让你妈放在箱子里了。”
唐哲说道:“那就好。”
饭后,没有等再晚一点,他便喊着申二狗出了门。
今天他还带着十字镐,顺便在楼椽上扯了几个干辣椒,又在柴房抓了几把干草,。
申二狗不明白,也不多问,先是去松树林收了竹鸡,不多,只有十二只,看来天天来这里钓,竹鸡已经不再上当了。
他没有再在松树林放陷阱,而是去了大土地那边,昨天在那里钓到一只田鼠,他已经看到那田鼠洞了,等到了大土地,找到田鼠洞,从箩筐里拿出在屋里准备的干草和干辣椒,在老鼠洞口点燃,他在洞口吹着气,让申二狗到处看哪里在冒烟。
“小伙子,醒醒……”
“快醒醒……”
唐哲只觉得全身有些发热,睡梦中扯开了自己单薄的衣服。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自己,但是脑子却非常沉重,眼皮像是被千斤重力拉扯一样睁不开。
“你再睡下去,非冻死在这里不可。”
那个浑厚的声音又在叫着。
“冻死?”
唐哲有些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在ICU抢救的,怎么会冻死呢?
一定是在做梦。
明明还有些发热。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回想起自己的这一生,坎坎坷坷。
刚出生的时候,就是大集体食堂,祖父母都因为吃不饱而饿死。母亲也因为长期挨饿,落下了病根,但是集体生产还是得继续,为了养活全家人,父亲唐自立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拼命的挣工分,还是不能养活一家老小。
1979年的冬天,为了让感冒的妹妹能够有不饿肚子,父亲上山去打猎,不想被野猪咬伤,回家没有几天就咽气了,不久妹妹也因为营养不良,加上感冒恶化引起肺炎也离开了人世。
因为父亲的离世,家中失去了顶梁柱,本来已经下了书子的女朋友姚瑶也提出了分手。
接连串的打击之下,母亲陈秋芸一下子就疯了,还没有等到土地包干下户,在在80年的春天,母亲也抱着遗憾去到了父亲和妹妹身边。
母亲去世之后,他对生活完全失去了希望。
而更加绝望的事情也即将发生,伯母因为当初唐哲的父亲娶母亲时给了他外公家一担红苕叶子做彩礼,便一直怀恨在心,对唐哲母亲的恨,逐渐变成了对唐哲一家的恨意。
女友和他退婚之后,也和堂哥唐忠不清不楚,父母去世之后,他便报名参了军,成了一名侦察兵,在和越猴的战争中,不幸被一颗手雷爆了蛋,导致他一辈子都没有娶妻生子。
这也是他一生的遗憾。
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和敌人干过,学习到了不少的求生本领。
“小伙子,能听见我说话吗?”
这个声音又在他的耳朵边响起。
他努力睁了睁眼睛终于睁开了,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大地,感觉有些刺眼。
他把眼睛瞇上,再仔细看了看。
这个面孔好熟悉,前世的时候,他为了让受伤的父亲和生病的妹妹养好身体,利用晚上的时间,挑了一担青杠炭去县城卖,不想走到岩口的时候,就累得不行了,自己还在雪地里昏睡了过去,就是这个人救了他。
这个梦太真实了,他心里想着,努力想站起来,前世的时候,这个人帮他把炭挑去了县城,然后没有留下姓名就走了。
那个时候虽然十九岁的他,但是从来没有去过县城,也很少和陌生人打交道,腼腆得都没有和对方说句话,更没有道谢。
虽然身价过亿,他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人,后世虽然四处打听,但是再也没有过消息。
最后这个遗憾也一直埋在他的心里。
他慢慢坐了起来,这时候才发现,身上仅有的两件衣服都已经湿透了。
原来人在快冻死的时候,是会感觉全身发热的。
“小伙子,你怎么睡在这里呀?我摸了你额头非烫,是不是感冒了。”
那个大叔慈祥地看着你,你想说话,可是喉咙里就像是吃了一大把刀片,只是一张嘴,就痛得厉害。
“你是要去赶邛水吗?”
他继续问道。
唐哲点了点头。
那个人又说道:“我也是要去邛水县城,要不你和我一起吧。”
唐哲又重得地点了点头,努力说了一个“嗯”字,一阵刺痛感又从喉咙传来,让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努力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这个梦太过于真实,也许在梦中,他可以问一下那个人的姓名。
“叔……”
叫了一声,后面的话,连他自己也听不到。
只感觉像是几只鸭子在耳朵边叫了几声。
“看来感冒得很严重呢。”那个大叔笑道:“还好你遇到了我,要不然,今天晚上你非冻死在这里不可,这么冷的天,你也不多穿一件。”
说完,也不管唐哲愿意不愿意,弯下腰去,双手伸过扁担,往上一用力,那一百多斤的木炭,就被他挑了起来。
他倒是想多穿一件,可是家里哪有多余的衣服,妹妹唐婉要不是因为没有衣服穿,也不至于冻感冒。
唐哲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借着雪地反射光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邛水县城走去。
从岩口到县城,也就六七里地,一百二十多斤的木炭,在那个中年人的身上,就像是挑着一担稻草一样的轻松。
唐哲经过这一段路,身上也出了一点汗,这个时候,感觉喉咙并没有之前那么强烈的刺痛感,而且也能清晰地说出话来。
“大叔,谢谢您救了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这一路走来,他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掐了无数次,终于相信自己是重生了。
“没事,已经到县城了,我也要回去了。”
说完,那个中年男人放下肩上的担子。
唐哲忙过去把他接下来:“大叔,怎么称呼您呢?”
前世的时候,一到县城,那个男人只说了一句他到了,就把担子放下自顾自地走了,想到自己重生了,这一世,他一定要问清楚自己的救命恩人姓甚名谁。
“我呀。”那人哈哈一笑:“我叫易解放。”
听到恩人的名字,唐哲一激动,跪了下去,深深的给他磕了一个头。
“小伙子,不兴这样。”易解放连忙把他扶了起来。
“你家是哪里的?”
“解放叔,我家是八家堰的。”唐哲如实回答。
“你是想把这些炭卖了吧?”
“嗯。”唐哲重重地点了下头。
“正好,天下着这么大的雪,我家里准备的木炭也不多,就卖给我吧。”
易解放笑着说道:“是给你粮票,还是给你钱呢?”
易解放救了他一命,按说这样担炭送给他,也不能报人恩情于万一,但是现在家里的父亲和妹妹还躺在病床上,需要药品和营养。
既然知道了他的名字,只能下次再报恩了。
“解放叔,我需要钱。”
他没有说为什么需要钱,这个年代,谁不需要钱。
“我家就在附近,你和我去家里拿吧。”
唐哲点了点头,逆天改命,就从这里开始吧。
易解放也说道:“市场上你是不能去乱摆的,查得很严,不过数量不多的话,我这里还可以帮你问一下,这个小区里,住的都是纸厂的职工,也有一百多户呢。”
唐哲道了谢,看看外面天已经大亮,纸厂的职工也三三两两地出门准备上班,他也连忙告辞。
邛水县是一个人口二十多万的小县城,县城的常住人口不到三万,能在县城找到买卖的,都是国字号,其中就包括国营饭店,服务公司,百货公司,农贸市场等,农贸市场还有专门的蔬菜种植大队和运输大队。
也有赶场,不过没有固定的商贩,都是一些农民卖一些自家养的鸡鸭以及鸡蛋之类的,数量很少,每一户家庭要是养上十几二十只鸡,大队就要先来割资本主义尾巴。
今天他的木炭按两分钱一斤卖的,卖了两块四毛六,竹鸡卖了两块,五只野鸡卖了十六块七毛六分,一共得了二十一块二毛二分钱,这在他家来说,算是一笔巨款了。
有了这些钱,他先去了一趟供销社,给自己买了一双解放鞋,又买了一双雨鞋,大冬天在雪地里走,没有防水的鞋子,冻得实在受不了,要不是一直不停地走路,恐怕脚上早就冻坏了。
买好了之后,又给家里每一个人都买了一双解放鞋,以及一个人买了两双袜子。
一双解放鞋就要四块,一双雨鞋也要二块六,还是最便宜的,一下子花了十八块六,突然觉得这钱太不经花,从易解放家出来,他还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小富翁了,到了供销社,一下子又成了穷光蛋。
把鞋买完,刚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昨天跑掉的野鸡,看来鱼线还是太细了,经不起折腾,便又花了一块钱买了一小捆尼龙补鞋线,这种线看上去虽然细小,但是能经受得住几十斤的力,又拿了一盒鱼钩,本来想买钢丝绳,却发现供销社根本没有卖的。
出门去了国营饭店的小吃店,买了一碗汤圆,加了一勺素辣椒酱就开吃。
两毛钱的东西,也别想着吃酒辣椒和肉,只有再加一毛钱,才能吃猪肉粉加油辣椒酱。
这里的汤圆,也是没有馅的,就是糯米粉调好之后,搓成比大拇指头要大一点的丸子,吃到肚子里之后,不好消化,也就非常经得起饿。
回到家里又是中午了,母亲给他留了饭在锅里,刚听到外面的声音,唐婉就放下手中的针线,跑到门口看了一眼,见是哥哥回来了,忙去给他盛饭。
唐哲一进屋,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苕饭就递到了他的手中,他曾经用一辈子的时间,想要得到这种家庭的温暖,最终成了奢望,但重活一世,这种家的温暖,一下子让他身上的疲惫跑得一干二净。
虽然早上吃了汤圆,走了三十多里路,已经饿了,没有等他说话,母亲就说:“快吃吧,我们都吃过了。”
“嗯。”
他只觉得眼睛里似乎进了沙子,把头仰起来,看了好一会儿,没有发现眼泪掉下来,才坐到火堂边开始吃饭。
“婉婉,我给你们买了鞋,你去拿来试一下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下次好去换。”
唐婉像是拣到了宝贝一样,立刻跑去箩筐那里,从里面拿出五双鞋来:“哥,这是袜子吗?”她见过老师脚上穿过这种叫袜子的东西。
母亲看着那么多鞋,惊问道:“买这么多鞋,得花多少钱?我和你爹都不出门,给我们买干啥,我还寻思着再纳几双布鞋呢。”
他如实说了,母亲又问:“那野鸡这么好卖?”
“城里买不到那种货,也是多亏了易叔叔,要不然有货也没有地方卖,又不是自家养的,拿到市场上要是被发现了,准被抓。”
陈秋芸手上的动作没有停,说道:“看来你是遇到贵人了,也是我们家的福气,你要记人家一辈子的恩情才是。”
“妈,我知道啦,婉婉,你快试一下。”
唐婉拿着鞋,又看看自己露着两个大脚指拇和脚后跟的破鞋,忙去打来水,把自己的脚洗了又洗,才拿出新袜子来,小心地穿起来,再穿上鞋,然后轻轻踩在包鞋的纸上。
“哥,很合适,好漂亮的鞋子。”
看着妹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他一阵心疼:“合适就好,把那双旧的扔了吧,都烂得不成样子了。”
唐婉立刻把旧鞋抓在手里:“不行,再缝补一下,还可以穿的。”
母亲也怪道:“就是有不得,难道天天穿新的,旧的虽然破,等天热了,也能穿。”
“就是,哥,你可千万别扔我的。”
唐哲有些无奈,看着妹妹那水汪汪的眼睛,只能答应。
母亲也试了,能穿上,又脱了下来,小心地用油纸包好,拿回房间放在箱子里。
吃过饭后,又要去挑炭。
唐婉这次说什么都要跟他一起去:“哥,你就让我去吧,我有新鞋了,不怕脚打湿冻着。”
“好吧,你去可得都听我的。”
“嗯。”
她忙去把大背篓找出来背上。
兄妹俩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大伯母吴莲芯,见到这么大雪冷天,还要去挑炭,假惺惺地说:“阿哲,这么冷的天,也不让你妹在家里休息一下,硬要把一家人都搞得下不了床了才开心哇。”
唐婉根本就不想理她,只顾着自己走。
唐哲回了句:“就不劳你操心了。”
突然吴莲芯看到兄妹俩脚上的新鞋,还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只是心里感觉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
“呸!穷讲究。”
看着兄妹俩远去的背影,她转头进了屋:“大忠,你这两天有没有闻到肉味?”
唐忠正在火堂上烧着火,一只手拿着火钳翻烤着火堂里的红苕:“闻到了啊,也不知道是哪家在弄肉,好香呀,妈,今天晚上你也炒点腊肉吧。”
作为大队会计,他家每年分的肉都不少。
“就你嘴馋,晚上我给你做,你去看看,是不是那个老虔波家在哪里弄到的,叫你爹去给他没收了。”吴莲芯见不得任何人比她家过得好。
唐忠自顾自地烤着红苕:“妈,我昨天我就去看过了,不是他家。”
“那哪里来的香味?”吴莲芯有些不相信。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