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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会逝去,但我们必须留下结局+番外

潘政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时间在我焦灼与迷惑的等待中过了一个多月。在这—个月的时间中,我如思念热恋中的情人一样。可在我内心的千呼万唤中,他依然音讯全无,仿佛藏到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我有时不得不做这样的寻思:他上次如约而来,是不是因为他不知道杨小眉已为人之妻,又苦于心中对她的苦苦思恋,却无法见到她,不知她的去向,才急着要知道关于她的一些事。而现如今,他是否会将自己的诺言随着杨小眉的结婚消息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呢?不过,这种想法又很快被自己否决了。因为我依然在盼望着他能突然出现的同时,也相信他绝对不会违约于我,这对别人来讲或许会如此,可他不会,绝对不会。他当日悲痛欲绝的声调是非常真诚的,悲切凄怆的眼泪是非常真实的。因此,我的心里又产生了另一种思想,这是种令人极度不安...

主角:王冬生杨小眉   更新:2025-02-19 14: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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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冬生杨小眉的女频言情小说《爱情会逝去,但我们必须留下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潘政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间在我焦灼与迷惑的等待中过了一个多月。在这—个月的时间中,我如思念热恋中的情人一样。可在我内心的千呼万唤中,他依然音讯全无,仿佛藏到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我有时不得不做这样的寻思:他上次如约而来,是不是因为他不知道杨小眉已为人之妻,又苦于心中对她的苦苦思恋,却无法见到她,不知她的去向,才急着要知道关于她的一些事。而现如今,他是否会将自己的诺言随着杨小眉的结婚消息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呢?不过,这种想法又很快被自己否决了。因为我依然在盼望着他能突然出现的同时,也相信他绝对不会违约于我,这对别人来讲或许会如此,可他不会,绝对不会。他当日悲痛欲绝的声调是非常真诚的,悲切凄怆的眼泪是非常真实的。因此,我的心里又产生了另一种思想,这是种令人极度不安...

《爱情会逝去,但我们必须留下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时间在我焦灼与迷惑的等待中过了一个多月。
在这—个月的时间中,我如思念热恋中的情人一样。可在我内心的千呼万唤中,他依然音讯全无,仿佛藏到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我有时不得不做这样的寻思:他上次如约而来,是不是因为他不知道杨小眉已为人之妻,又苦于心中对她的苦苦思恋,却无法见到她,不知她的去向,才急着要知道关于她的一些事。而现如今,他是否会将自己的诺言随着杨小眉的结婚消息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不过,这种想法又很快被自己否决了。因为我依然在盼望着他能突然出现的同时,也相信他绝对不会违约于我,这对别人来讲或许会如此,可他不会,绝对不会。他当日悲痛欲绝的声调是非常真诚的,悲切凄怆的眼泪是非常真实的。因此,我的心里又产生了另一种思想,这是种令人极度不安甚至于恐惧的思想。我想他会不会因残酷的现实而忧郁成疾,或者……
荒唐的想法,荒唐得却近乎真实的想法,使我不禁用整个身心关心起他来。这种关切或许掺杂着一些儿的自私,那是在他绝望的目光中,我已经捕捉到一个缠绵悱恻震撼人心的爱情故事。
这段时间里,我虽然未能如愿以偿地见到他,但他与杨小眉的名字却一天比一天清晰起来,他与杨小眉之间故事的轮廓也一天比一天明朗起来。
我不知道别人是否也有这种感觉:一个虽然跟自己有过某种关系但又不太相干的人,一旦有人在你面前提起这个人,或谈及跟这个人有关的或喜或悲的事来,你就会像兔子一样警惕地竖起耳朵。当然,这世上不免有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但这些人至少也会把听到的留在脑里,等到空闲时,再自己过问自己:他这个人怎么啦?怎么会这样呢?……我对王冬生也是这样。不过,自从我知道他跟一个极其巨大的悲痛扯在一块后,这种感觉就越来越敏感了,这种感觉在不同的场所也会越来越明显地表露出来。
有一次,我在县城开完会,准备赶回学校,但我并没有直接走进车站售票处,而是在门口几位正在饶有趣味谈天拉地的人旁停了下来,因为我清清楚楚地听到“王冬生”个字。
“你们认识杨小眉?”
我故意绕开王冬生。
“熟悉着哩。”
口气满含着那种因认识她而引发的自豪感。
“这个姑娘怎样?”
一位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用吃惊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仿佛要把我的上下都要剥个精光似的,然而看到我故作好事的样子后,又很坦率地告诉我。
“没见过她,算你没有眼福,那真是个叫人看了想,想了迷的女人。”
“她是不是很下贱?”络腮胡脸露猥亵之色。
“哈哈!看你倒像个正人君子,想不到也这样……”
“不……不,我只不过是好奇。”
“她下不下贱,我们倒还真的说不上来,可她也使两个男人丧失了除生命以外的所有东西。”一个看上去还较为清秀的年轻人说。
“那你还知道王冬生这个人吗?”我把脸转向年轻人。
“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俩是一台戏上的两个主角,不过我也没见过他,只听讲他有才有貌,也听讲他整女人的手段极其残忍。我真不敢相信杨小眉为什么这样死心塌地爱他。”
“唉!”我莫名地叹了口气,“那你知道王冬生是用什么样残忍的手段去折磨杨小眉的呢?”
“你这个人怎么啦,这么啰里啰唆的,是在提审过堂的犯人吗?走开!”络腮胡凶巴巴地接过话题。
在他们那不耐烦的神态中,我发现他们知道的并不比自己多,何况我也没有权力去苛求他们,虽然我心中渴望他们能知道得更透彻些。
还有一天,我在朋友的聚会中遇见一位姑娘,她是杨小眉高中时的同学,又曾跟她一起共过事,且交往不错。
“她是怎样一位姑娘?”
“她是个很美丽很温和也很惹人疼的那种女孩,可惜她太幼稚了。”
“她曾与一个叫王冬生的男孩恋爱过?”
“是的,其实外界一直把王冬生讲成凶神恶煞般的人,我认为这就大错特错了,他不但潇洒英俊,善于谈吐、才华横溢,且还很有责任心与正义感。”
“他对杨小眉的感情怎样?”
“我相信王冬生绝对不是见异思迁的人,他对杨小眉的爱天高地厚海阔天空。”
“那杨小眉对他呢?”
“杨小眉对他的爱之深,是不可用语言来表达的,我还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对自己所爱的人会如杨小眉那么死心塌地至死不悔。可惜啊!当时杨小眉根本就不应该那么快甚至就不应该向王冬生表白自己不幸的遭遇。我想善意的欺骗,有时也会得到幸福的。”
“你是讲杨小眉不该向王冬生倾吐不幸?”
“是的,杨小眉这样做本是想得到王冬生的宽恕谅解,奢望得到关怀与安慰,结果却适得其反,王冬生以为杨小眉将自己当成一块遮羞布,于是,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寻找一些异常歹毒的手段对她百般折磨肆意虐待。尽管如此,杨小眉依然矢志不悔。”
“后来怎样了呢?”
“他俩游戏般的时好时坏,后来,因为我已离开了单位,只听讲他俩在柳镇犯了事,王冬生被抓了起来。再后来,就听说杨小眉跟一个跛子结了婚。”
“你从单位出来后就一直没有见到过杨小眉?”
“没有。”
我渴望知道他俩之间故事的细节的心情,一天强比一天。之中,我又趁机去了王冬生家两趟,可每次他那祥和而又苍老的父亲也只能告诉我,他已有些时候没有回家了,究竟到了哪里,谁都不知道。我又故意走访了一趟张老师家,想不到张老师家的邻居竟告诉我:张老师在儿子结婚后不久,就举家悄然搬离了这幢房子,临走时,他也不曾向任何人讲去向何方。最近,大家才知道这房子已转卖给一位外地的生意人。还说头些天也曾有个年轻人来打听过他们的去向。
张老师为何举家离去,其中的缘故也许没人知道,可我很清楚,他们无非是想避开王冬生的纠缠。我也同时清楚那打听他们去向的年轻人,一定是王冬生。


是啊——我是想给自己的慵懒增添一点色彩。然而……唉,这个“然而”可能使故事跨越太大了,还是按时间来说吧。中午时分,我还未跨进镇中大门,就见春辉与一位面目清秀的同学从学校大门出来,开始春辉不可置信地呆呆地望着我,继而自豪又高兴地把我介绍给他的同学,又把他的同学介绍给我。杨小光,春辉十分要好的同学。此时杨小光如老友般的邀请我与春辉到他家去吃中饭。对一个自己素未谋面的人的邀请,竟会莫名其妙地答应,这就是我之所以会有现在这个故事又一至关重要的一步。
杨小光家距离学校很近,不一会就到了。小光的父母此刻正在灶台边忙乎着,当我怯生生姑娘般的站在他们的面前时,小光已经告诉了他们我的身份。他们忙将我让进房间,一会儿是他的母亲送茶,一会儿是他的父亲递烟,热情得让我有些不安、有些慌乱、有些感动。
春辉与小光陪我聊了一会,就被小光的母亲支使去买什么去了。我六神无主地在写字台边坐了下来,抽了几本书翻了翻,觉得索然无味,那沉闷的慵懒顷刻又涌了上来……
“你就是春辉的哥哥?”一个声音冷不丁地响了起来。
我一惊,抬起双眼……
是的——王冬生的眼中有种激情在跳动着,这种神情仿佛自己并不是在回忆,而是正处在当时真实的情形之中。他清了清嘶哑的嗓子——
是的,她是一位绝妙的女孩,她的头发如瀑布披泻在肩上;皮肤又细又嫩,像刚出蕊的花瓣;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如梦似幻;小而玲珑的鼻子,仿佛天然的工艺品;嘴唇弧度美好而轮廓请晰,红润而秀气……我看呆了,总觉得自己也见过不少美丽的女孩,那些柔艳得好像没有骨头,娇媚得好像没有灵魂的女性,可眼前这位根本没有施妆,却像刚出水的荷花。她太美了,美得让人惊心动魄,对于她的美,我一开始就感到自己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会亵渎她,但我的双眼却像钉在她的身上,动弹不得。
她并没有为我的失态而心表不快,而是十分友善地朝我笑了笑。
“……你……你是……”我口齿不清地问道。
她又笑了笑。她很爱笑,笑得很纯很甜也很灿烂。
“查户口吗?”她倒背着双手,反问道。
“不……不……”我感到自己的舌头僵硬得如同含在嘴中的一块木屑。
“那你猜?”她的声音又柔又纯。她无邪地正视我,鼓起腮帮,微仰着头。
我敢肯定,我一见到她完全是被她的美丽所震慑的。她的这种美,美得会让人嫉妒,美得会让人怜爱。可正是这种美,却不会让人感到自惭形秽,而是让人会觉得可敬可亲。
她是谁呢?我一边大胆地打量着她,一边在高速地思忖:是小光的邻居?是小光的同学?还是……终于,我还是摇了摇头。
她一惊,笑容逐渐消退了许多,她很快也很直率地表露出她的失望。
“……你是小光的姐姐?”我从她表露失望的神态中隐约地看到了杨小光的影子。
她垂下的睫毛,又飞扬起来,零乱的笑意,又聚集起来。
就在此际,我的心底蓦然升起了一种遥远的熟悉感,她的这种神情,她的这种笑容,好像在自己记忆的海洋还能寻找得到,难道……
“我们可能还是校友?”
“你终于想起来了。”她欢呼着,并在靠近我的床沿坐了下来,“我们不但是校友,我还是你忠实的崇拜者……”
我一边听着她讲话,脑子中却想起了一个小女孩;她独自倚着操场边高大的梧桐树,时而抿着嘴,时而鼓起掌,时而紧张地盯着正酣杀激烈的球场……
可以肯定,那记忆中的小女孩子就是此刻坐在床沿边上离我很近很近的她。
不知道怎的,我心中一阵骚动,以至于将手中的书掉在地上,急忙弯腰去捡,正巧,一只白腻的手也伸了过来,彼此都慌忙缩回,而再伸时,不约而同地又碰在一起。这一次,我缩回的手便不再伸出去,只觉得心脏有小鹿在跳跃,而血管里有无数个小兔在奔跑。等她弯下腰时,只见那黑发如云,衬着那如凝脂般的脖颈,令人有惊心动魄之感。而回味两次的肌肤相接,所领略的是那种腻不留手的美妙感觉。
“你的记性还不算坏。”她并没有为刚才的事而感到有丝毫的尴尬。
“我都不敢认了,因为……”
“因为什么?”她的睫毛闪了闪,问道。
“……因为你比以前更……长高了……也好看了……”
“谢谢你的夸奖,可你知道那时你在别人心中的分量吗?当然,我崇拜的并不是你的英俊与才气,而是你魔术般高超的球艺。每当球一到你手,活蹦乱跳的球就变得那么听话那么安分。”
“都过去了,还提它干什么?”我想改变一下话题,于是说,“你现在还在读书吗?”
“没有,我已经参加工作了,现在在县税务局柳镇分局上班。”我不知道她在回答我这么一个简单问题时,全身会流过寒流一般颤抖数下。
“很好的职业,只是离家远了些。”
“路途远近倒不用说,只是这份工作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要每天跑到乡下,大家理解还好,不理解时还会被辱骂,想想有时很委屈的。不说我了,还是讲讲你吧,你快要成为真正的白衣天使了吧。”
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我这么多。
“快啦,还有两个月时间。”
“我真羡慕你,遗憾的是我是个女的。”
接着,我们又谈了很多,我们谈得既开心又愉快。因为她的出现,我内心的傭懒与苦痛消失了。
后来,她的母亲春风满面地进来。
“小眉,别再缠着冬生了,冬生肯定饿得够呛了。”
突然间,我笑了起来,与她谈了这么长时间,我竟然还不知道她叫什么。杨小眉就是她,小眉,很好听的名字。
的确,她是我一生中所看到最值得疼爱的女孩,她对我初次相识的魔力就像触电一样——一种震动——引起我异样的麻辣辣的感觉。
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匆匆地结束了。换上别的女孩,也许会产生这样的一种结果,如果不能说是我逐渐忘却她,那就是她给我的形象慢慢地淡薄了。随着时光的流逝,即便我回忆起那次意外的邂逅,也不过把它当做一时的感情冲动。这种事在年轻人身上是经常的事,它会因时过境迁而付之一笑。
但对于她,我做不到。回到学校后,和同学谈天拉地没有冲淡她;紧张严肃的生活没有冲淡她;喧闹美丽的城市没有冲淡她;她的笑容、她的语音依然那么清晰。特别是她那双如梦似幻的眼睛,竟如一名忠于职守的卫士,那么有毅力有耐性地守着我,无处不在地跟踪我。为此,我又新生了一种恍惚与焦躁。也不知道有多少次,提笔在信笺上写下“小眉”两个字,但仅此两字而已。因为我不知如何去写。一方面我害怕自己的感情将会是单程车票,自己真实的感情,会被她嘲笑,那是个多么可怕的结果啊!我愿意就这样慢慢地守着自己的欲望,守着自己的痴心。另一方面我又害怕她会过快地接受自己的感情,我倒又愿望得到经过等待与经历过艰辛的那种爱。
周霞待我依然很好,但我们越来越像大姐姐与小弟弟的关系了。
―位天使——呃!无论什么人在谈论自己心上人时,都会这么说的,是不是?我实在无法更细致更确切地向你描叙自己当时的情感,一句话,她完全俘虏了我整个身心。
经过几番激烈的心理战斗,我终于写成了一封信,其中内容是相当的平淡,无非是说些认识她很高兴,很感激她全家对我这不速之客的盛情款待之类。
然而,信却没有寄出去。


第天,上完课,象征性地扒了几口饭,我就急急地赶往俊敏家。
下午一点钟左右,王冬生手里拎着一大兜水果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看得出来,来前他曾刻意打扮过,但这打扮后的样子,我实在不敢恭维。单看那身烫得笔挺的廉价西服,像架在衣架上,空荡荡的,明显地是太过于做作了。唯有刚修剪成的小平头,才硬给他残留一丝往日的清秀与刚毅。
他将水果往桌上一搁,就用急切的目光盯向我。
“建民,你讲的那个杨小眉是不是在县税务局工作?”
我迎着他那急切的目光,迟疑地反问道:“难道还有第个杨小眉?”
“不……建民,快告诉我,究竟是不是?”
我点点头。
他向前一步,伸手。
我连忙后退,将双手别在背后。我曾经吃过他激动的苦头,绝对不敢再把还隐隐作痛的双手伸给他去激动。好在他也似乎感觉到自己过于偏激了,不好意思地朝我笑了笑。
这时,妻正好从厨房出来,并迅速为我俩倒了两杯茶水。
“冬生,你快坐下了,喝茶。”
“谢谢。”王冬生接过茶,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擦了擦嘴角,又直冲冲地盯向我。
“建民,你是真的见到她了?”
“真的。”
“在什么地方见到的?她好吗?”
我故意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茶杯上层的泡沫,再慢腾腾地抬起头来。
“冬生,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那就是你必须告诉我,杨小眉对你真的是那么铭心刻骨,那么重要吗?”
“如果上帝有一天要在我俩之间选择一个人必须去死,而结果又是她,那么我会义无反顾地求上帝让我去代替她。”
“那么我告诉你,我是在同校一位姓张的老师家见到她的。不过她好像过得并不好。”我一边讲,一边偷窥他的表情。
“张老师家?为什么?她在张老师家?她在张老师家干什么?”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但目光仍乞求般的落在我的脸上。
“冬生,别猜了,我是在张老师儿子的婚礼上见到她的……”
“婚礼?你讲的是谁的婚礼?”
“对。”
“是谁的婚礼?”
“是她的,她已经与……”
“什么?你讲什么?你是去参加她的婚礼……杨小眉的婚礼?”他猛地站了起来,双手如鹰爪般隔桌伸过来,抓住我的衣领,如拎小鸡一般。本来渐已红润的脸,倏又变得僵尸般苍白,目光中却似有团火焰燃烧起来。
“是的……她结婚了,就在三个月前……”他结结实实地揪着我的衣领,我真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在骗我!”他咆哮道。
“骗你?为什么?”
他将我重重地往后一推,反手拼命撕揪着自己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喊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她的婚礼?为什么她要结婚?不!她不会与别人结婚的,她爱的是我……不……我应该想到的……总会有这么一天……”
他一下子瘫在椅子上,如一只泄尽气的皮球,双手插进发丛,目光充满重伤后的绝望。
“可怎么会呢?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她还能爱谁?不会的,一定不是的。建民,是不是你在开玩笑?快告诉我。是你在跟我开玩笑……”他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妻瞪了我一眼,扶住他不住抽动着的肩膀,安慰道:“冬生,别这样,今天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应该高兴才对。何况,我们已不再是学生时代,都已成年了,应该冷静地去对待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以前你是很有勇气的,今天不会因一个变心的女人而丧失吧。冬生,振作点……”
王冬生痛楚地抬起泪眼,信任地望着俊敏,然后抓住按在自己肩膀上俊敏的双手,找到依靠般的把头靠上去。
“俊敏,请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俊敏抽抽鼻子,深深地点了点头。
“呜——”他惨然哭出声来。俊敏被他的坏情绪感染了,背过脸,也抽泣起来。
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哭声,这哭声悲惨而难听。
我怔怔地望着他,莫名地感到双眼模糊,两颊似有东西在爬行。我流泪了,这是男人比金子更贵重的泪,却不知为谁而流。
想不到一场同学八年后的聚会,一开始竟是这种场面。我吸溜了一下鼻子,摇了摇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冬生,你他妈的不是男人,你过去的傲气与自尊呢,都他妈的被女人给掏空啦……”
我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桌面。为人师表的我竟然会说出许多这等粗鲁的话,但我找不到更恰当的话。
王冬生抬起头,拿起茶杯,一饮而尽,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
“建民,小眉她……她真的不快活吗?”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感情,将泪水一抹。
“是的,她好比一朵受尽风雨摧残的鲜花。”
“她一定还爱着我,一定。我必须向她解释,请求她的宽宥,我一定要找到她,她在什么地方?建民,求求你,告诉我。”
“你果真还这么爱她?”
他的眼中闪着泪花,激动得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就这么泪眼汪汪地用颤抖的声音对我说:“我敢肯定,我第一眼就爱上了她,且爱得如此痴如此醉如此狂。但自从她哭泣着向我表白不幸的过去后,我沸腾狂热的心仿佛就掉进了寒冷的冰窖。我在那里边不停地呼救,不停地哆嗦,心中讲不出是怜是爱是恨,是不该有第一次相见,还是相见恨晚。”他不住摇头,好像要证实自己的话是真的。“总之,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充满矛盾,充满了痛苦……杨小眉的美,似乎是上帝赋予她的一种骄傲与幸福,但是,又为何还要赋予她懦弱的性格呢?因为她的美,就要让她承受男人的凌辱、玩弄、欺骗与遗弃?因为她的美,就不能给她一丝袒护与安慰?这公平吗?这世界还有公平可言吗?她的美是赋予整个人类的,可为什么因为她的美而带给她的痛苦就只能让她自个消磨……”
俊敏给他递了块湿毛巾,他擦拭了一下脸颊,又把脸捂了一会。
“你一定不会知道的,”他唉声叹气地接着说,“曾经是那么坚强的我,竟然会为一个女人哭成这个样子,被爱折磨得死去活来……建民,原谅我,刚才,我是太激动了。”
“冬生,别太责备自己,我理解你。”我用诚恳的语气对他说。
“建民,我现在想再向你证实一件事。”
“什么事?”
“那天的婚礼上,你见到小眉果真很忧郁?她说了些什么话呢?”
一讲到“小眉”这个名字,王冬生本能地情绪又激昂起来,他不得不用毛巾继续捂着双眼。
“你一定感到我很可笑,也很可悲,”他继续哀哀怨怨地说,“但你要知道,我已经把你当成了知心的朋友,因为从发生这件事到现在还只有你才这么耐心地听我说话。”
“冬生,谢谢你的信任。”我对他说,“如果你需要我做点什么,即便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只要能减轻你心中哪怕一点点的痛苦,我会很乐意的。是的,当时小眉的神情很忧郁,眼底有抹受伤的神色。她也根本没有讲些什么,只是向众多的亲朋好友掀掀嘴角,我敢肯定那是种掩饰,是种应付。而这种竭力装出来的笑态,只有在极度痛苦的心情下才会有的。”
王冬生与杨小眉之间的故事,在我头脑里已有了个迷蒙的轮廓,但此时我却异常地想知道其中一些肯定是动人心魄的细节。因为这是我从一开始将他与杨小眉联系到一块时就有的最为主要的原由。
可能王冬生猜出了我的心思,因为他对我说:“你想知道她为什么会痛苦如斯吗?”
我有种被人看穿秘密的尴尬,但还是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说:“你愿意告诉我吗?”
“只要你愿意听。”
他很干脆地回答我,他的眼光变成一种要彻彻底底看穿我的样子。
“建民,容许我再向你提个问题,她是不是很漂亮?她是不是像那种放荡不羁的女孩?我不想听你的恭维。”
“她简直是一位天使,与你一样,第一眼我就被她的美丽震慑住了。在我眼里,她的美丽是透明的,她是那种清纯无瑕的女孩。”
“谢谢。”他十分真诚地用感激的目光凝睇着我。
“谢我?为什么?”
“这难道也值得你惊疑吗?你就不以为你这样为什么是多余而又幼稚的吗?如果她对我来讲并不那么重要,我会听到你的赞誉,而心怀感激吗?”他有些不耐烦地讲。
我相信地望着他,望着他的神情,望着他的热泪。
“建民,请原谅我,我不该用这种口气对你讲话,但我克制不住自己。她是因我而消沉而痛苦的,你哪里知道,她曾经被我折磨得生不如死,我是多么的心狠手辣啊!而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后,依然是那么小鸟依人般温顺,心甘情愿地毫不反抗地接受我的残酷的虐待。我永远也忘不了她那苦楚的泪水与乞求的眼神,她得不到做人最起码的那点点尊严,引不起人们的同情,她不断地希望能用自己身心所受的蹂躏而得到我的爱,又不断地为自己过去而忏悔。然而,我谴责她而不听她的申诉,我蔑视她而不给予她公正的评论。我原以为是我在宽恕她,而后来才醒悟,其实我根本不配接受她的宽恕。可——现在,现在我还能做些什么?我……”
大凡一个人了解对方的痛苦原因,而想安慰他,是很不容易的,就像是要一个知道自己的死期、死的方式、死的场所的人,而使他心甘情愿地说:“我愿意去死。”一样不容易。然而,我面对着这位昔日的老同学却产生了强烈的同情心与一种更为强烈的想让他脱离伤怀的慈悲心,原因是他这么坦率地向我倾吐心中的悲哀。
“冬生,摆脱你悲哀的唯一方法,就是将自己从痛苦的回忆中解脱出来。忘了她,忘了你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我们都很年轻,还有许多的事等着我们去做。”
“是啊!”他站起来,急躁不安地来回踱着,“我自己也多么想振作起来,可不管我怎样地挣扎摆脱,最终的思想还是不得不回到那潮湿的不见一丝阳光的地方,因为我永远无法谅解自己。”
“冬生,别太自责自恨了,把心中所有的话都说出来,或许你就会好起来的。”
“当然……当然,”他停下急躁不安的步子。可怜兮兮地说,“但我今天只想哭,只能谈些没头没脑让你受委屈的话,改日我一定把闷在心中的东西全部倒出来,让你琢磨,让你审视,让你掂量。那时,你就会感到我为一个女人而悲哀如斯自责如斯,是有道理的,是应该的。甚至,你还会劝我更应该去自杀,以一死来谢天下。”
王冬生阴沉的神色里,有一些善良,一些温和,而更多的却是那深深的愧疚。
“好吧,”我对他说,“勇敢点。”
“……再见……”
他话音哽噎,坚忍着向外猛涌的泪水,向呆在一旁的俊敏望了望,就仿佛越狱的囚犯一样逃了出去。

引子
一声低吟,一只孤独的鸟儿划破了黄昏天空的宁静。
一个身影在落满晚霞的窗前,夕阳斑斓的光泻在玻璃窗上,也涂在他的脸上。他叫王冬生,爷爷给取的名字,一直沿用至今,顾名思义,他就是在某个山村的某个冬天出生的,农村人的名字就像人一样总是那么朴实无华。
他把长长的视线收了回来,在口袋里悉嗦了一阵子,摸出了支干瘪的烟卷……一股淡蓝色的烟雾,从未关严的窗缝飘向窗外。窗外的景色渐渐暗了下来,那股烟雾就格外地醒目了,仿佛无处着落又无处躲藏的记忆,在灰暗的天空中飘来荡去,久久地久久地不肯散去……
那是过去很久以前的事了,但记忆依然是那么的清晰——


有人总喜欢把自己突然想起个人或件事说成是出于感情的冲动,我认为却不尽然。这也许是每个人所处的生活境界不同、生活方式不同、个人经历也不同的缘故吧。但这些并不重要,而重要的是我的故事要如何开始,因为每个故事里都有导致该故事发生的另个故事。
总之,从我对本故事的无所知,到知半解,直到有了以他为主人公的这个故事,之中丝毫不曾有过感情的冲动。而用较为适当的话来讲,应该是出于偶然。偶然是人所把控不了的。
他——位曾在许多著名城市的竞技场上,得过许多鲜花与掌声的体育健将,外加张俊美的脸蛋与副无可挑剔的标准身材,又拥有最易发各种故事的年龄,是很招人眼目的。而在这种优越条件下所产生的故事,特别是爱情故事,更应该很浪漫、很令人艳羡。可他的故事却出乎意料地催人泪下、不堪回首,是出彻底用泪与血交织成的悲剧。
我并不是希望用悲剧去贏得任何位读者,我只不过是想借别人的真实经历写段真实的故事罢了,如果各位看官有兴趣,就听我娓娓道来。
我之所以写他,当然就认识他。
我与他原本是中学时的同班同学,甚至还同桌过,虽谈不上有什么深厚的情谊,但那时在这座山区小镇的中学里,我自然也是他身后—大群追随者之。我不善辞令,总喜欢把好恶隐藏起来,所以在追随者之中,我默默无闻。
毕业后,我们就各奔前程了。我经过年的复读,考进了市师专。对于他我只是偶尔从其他同学那羡慕的言语里得知他曾受聘于某少体校,后来又得知他被部队来招兵的首长看中,在没有经过正规体检与政审的情况下,便穿上了国防绿,并深得器重红得发紫,甚至还得到过某副司令员的亲口夸赞,似乎前途非凡。再后来,事情却发生了质的变故。因为人们在谈论他时所流露的神色不单是以前所特有的仰慕了,而是有的翘起拇指,有的噤口不语,有的面有恨色,有的掉头不顾。他好像变得为有些人所不容,也为有些人所赞叹,而更多的还是为人们所惋惜怜悯。
逐渐地,他的名字仿佛夜歌星奇迹般的从不同人的嘴里冒出来,我感到不可思议。人们为什么那么热衷于他?为什么他会成为些毫不相干乃至素昧平生的人的热门话题?然而他又的确实实在在地像件刚出土的稀世古董,让许多人为之感慨、为之激动、为之愤恨、为之厌恶。
讲故事就像是走楼梯,总得先找到个安全可靠的落脚点才能步步地往上爬。那么,我从人们的言论中得知已有八年未曾谋面的老同学——王冬生的些情况,可以讲是本故事的第阶梯,而第二阶梯则是在同事张老师儿子的婚礼上。
有段时间里,学校几位城里的年轻教师经常会利用课余时间聚集在起,神秘地讨论着张老师的儿媳,并夸赞得美妙绝伦、天下无双。我并没有见过被他们誉赞不已、艳羡不已的女孩,何况我已家有娇妻,故对此事只是淡漠地笑了之。到了应邀参加她婚礼的那天,酒宴尚未开席,我即被那几位急不可耐准备睹为快的年轻人拥簇着进了新房。刚跨进房门,我顿觉眼前亮,我惊讶地发觉那女孩甚至比人们赞誉的更美妙绝伦,更超群出众。她的美静如处子,且美而不艳,那种从她身上发出的淡淡的美,仿佛是微风从远处送来的阵阵兰花的清香。可奇怪的是,她既无新婚时姑娘家的那种矜持与郝然,亦无姑娘家将为人妻时的那种柔情与蜜意,而是沉着副姑娘家为自己深爱的恋人所摒弃时的那种特有的苍白苦楚的脸。那眼眶中荡漾着晶莹如玉般的泪水,是经过自己竭力压抑才不至于淌下来的。也许没有人在意她的这种神情,即便在意过,也会误以为这泪是幸福而导致的。可实际上,她比那捶胸顿足撕肝裂胆的嚎啕大哭还要痛苦、还要绝望。因为,我发觉在她的神情中所流露的是许多难言的恻隐与迫不得已的成分。
那时,我似乎预感到些什么东西,但这种感觉就如雨后初霁的早晨被朝霞涂染后的雾气,朦胧而又遥远,遥远而又渺茫。
而当我避开众多发呆的目光带着众多的疑点悄然地从新房退出来时,迎面而来的是由于劳心过度而显得憔悴不堪的张老师。他边拉着我往阳台方向走去,边用红肿的双眼张皇着周遭,那松弛的肌肉还不时地在脸上痉挛般的跳动着。
“……李老师,听说你认识王……王冬生……”他压低声音,结舌地问道。
王冬生?怎么又是王冬生?
“是的。”我不假思索地答道。
“什么关系?”
“般同学。”
“有来往吗?”
“不,至今已整整八年未见过他了。”
“关系怎样?”
“没有什么交情,但也绝对没有红过脸吵过架……张老师,你问这……”
“李老师,求你件事好吗?你也知道我是从来不求人的。可这次……我只有求你了……你可千万帮我这个忙……”
他说话时的这种紧张慌乱的神情是真实的,这种神情极易引起人的同情。
“张老师,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头雾水。
“李老师,你也知道我儿子自小有残疾,又摊上棉纺厂这个破单位,再加上我们这帮穷教师既无权又无势,他的婚事直是我最大的块心病,如今不知我前世修来哪门子福,竟给儿子修来这么位媳妇……我是害怕啊!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你若遇见王冬生,千万帮我劝劝他……”
“劝他?为什么?”我越发疑惑不解了。
“劝他……劝他以后别再来找杨小眉了,我来生绐他做牛做马……”
“不是讲王冬生已被判刑了吗?”
“应该没有,他经常来找杨小眉,为了躲避,小眉已经有个多月未去上班了。唉……”
“那杨小眉是谁?是您的儿媳妇?就是这……”我往婚房的方向指了指。
张老师沮丧地点点头,把头垂了下来。
我望着这黑白相间的头颅,并没有往下问。正是张老师这神经质般的慌乱,使我刚才在新房里感觉到的朦胧而又遥远的预感,下子变得清晰起来。就仿佛那片雾气已经点点开始散去,眼前也变得亮丽起来。
因为人们不难把王冬生与杨小眉联系到起。
为了张老师的嘱托与更透彻地了解这故事中的情节,我很花费了些时间与精力,但结果总令我大失所望。虽然我妻子俊敏的娘家所在的村与他所在的村仅隔溪相望,自己又是同学,有足够的理由与机会去探访他,可每每向旁人打听他,招惹来的却是意想不到的不屑的如锋芒般的目光。后来,却在个非常偶然的机会,我终于见到了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呀!
那是在星期天县城百货商场文化用品部拥挤的人群中。
“建民,快看,那不是王冬生吗?”妻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尖叫道。
妻的尖叫声,引来许多惊疑的目光,但我并不去理会。
“什么……王冬生?在哪?”我如炬的目光,侦探般的四下搜索着。
“你看……”妻指着人群中个形象邋遢躲躲闪闪的背影,激动而又肯定地讲。
我挣脱妻颤抖的手,并逐渐向那个人影挤过去。
“冬生?”
“……”那个人机械地扭过蓬乱的头颅,抬起乱发中双无神甚至于呆滞的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我。
果然是他……那浓眉,那大眼。
我激动地握住他的手,不管他愿不愿意。
他尽量向后躲闪,呆滞的眼光逐渐变成了惊惶。
“你……你认错人了吧……”他的神态片茫然不安。
他就是昔日的王冬生吗?我的心底蓦然升起了种从没有过的怜悯。
“冬生,我李建民啊,李建民……你还记得吗?”我边把他往外拉,边尽量解释道:“老同学……李建民……我们还曾经同桌……”
“李建民……”他搔着头,似乎在努力寻找长远的淡淡的记忆。许久,他的双眼闪,再仔细地审视着我,“哦,是你?你到过我家,找我有事?”
我见他终于还能想起我,心中不由热。
“冬生,有空吗?”
“……我……”他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已经褪了色满是灰尘的军装,依然那么不敢置信,不冷不热地说,“有什么事?”
这时,妻也从大楼里走了出来。
王冬生见我妻,把头埋了下去,“俊敏……”
“我与俊敏想跟你谈谈杨小眉的事。”我抓紧机遇不失时机地说。
“什么?杨小眉?你也知道她?”他用枯瘦的双手猛地如铁钳般的抓住我的双手,抬起瞬间瞪得奇大的双眼。
我望着他那似乎闪燿着两串磷光的黑幽幽的双眼,忍着疼痛,点了点头,并希望能挣脱他的双手,但没能做到。
“真的?在什么地方?你在什么地方见到她了?”
他那灰白的脸迅速潮红起来,浑浊的双眼也湿润起来,沉郁的心情激动起来。
“冬生,别急,能不能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好好聊聊。”
他沉思了会。
“好吧。”他终于松开双手,脸上流露出甜甜纯纯的孩童般无邪的笑意。就仿佛位穷家的孩子终于得到了块盼望已久的口香糖。
我如去大敌,双手交替着抚摸着,长长地吐了口气。
“还是到我家里吧,要么现在就去,到家的班车就快要开了。”俊敏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接过话茬。
王冬生迟疑了会,用请求的口吻说:“今天不行,我在县城还有些事要办,明天怎样?”
“好,那就明天,明天我下午刚好没课,也正好想去看下俊敏的父亲,我们就在俊敏家碰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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