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堂一阵惊呼,人人都期待献给这旷世大婚的礼物是何珍宝。
就连柳鱼也停下脚部,她往客席瞟来,得意的眼神轻轻落在我身上。
“那就请吧。”
随即十里八荒的土地仙围成一个阵点,挥手向上施法。
云幕涌动,所有人都定着睛地看。
空中显现出我和柳鱼的幻影,她拽着我,声音布满不屑:“你猜,子声哥哥是会信与他青梅竹马长大的我?
还是你这个下贱的凡人!”
往日清冷的模样焕然消散,下一瞬,柳鱼便松开指尖将玉佩摔碎。
跌落的玉碎划破我的脚踝,我不可置信,她却笑意更浓:“你还不知道吧?
你是个仙婢生下的孽种,你的贱母当初不过是碰了一下这块玉佩,便被抽丹剔骨落下诛仙台,当初还有个不知死活的想保她,也落了条浓伤在身上。”
“如今玉佩已碎,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她顺势倒在一地狼藉之中,看着赶来的姜子声父子掩面痛哭。
“子声哥哥,姜余摔了娘亲留给我的玉佩!”
众人看完后一片唏嘘,看向柳鱼的眼色全都变了:“这凛凛仙宫,怎么窝藏如此龌龊之事啊!”
“真是看走了眼,这柳鱼仙子原来是个下流之货。”
“这个姜子声不分青红皂白,怎么配统领仙门,仙门无望了啊!”
柳鱼方才被定了神无法动弹,如今脸色更是的难看。
谢天岁拽拽我的小指,向我投来一个“快夸我”的表情。
原来他说的有趣之事便是这个,我忍不住被他逗笑。
他勾手解开定身术,柳鱼被释放开,顿时掐住土地公的脖子。
“是谁让你来害我?!”
“四海八荒,没有我们土地不知道的事,望柳鱼仙子不要执迷不悟。”
“你!”
柳鱼回头,冷不丁的将目光转到我身上。
“姜余,又是你!”
眼前一道白光朝我劈来,我心下一紧,抬手想要挡住,谢天岁的大掌却先我一步拦下。
他握住这白光蓄力,又将这法术劈了回去。
柳鱼反应不过,被重重击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她下意识看向姜子声,却发现姜子声站在她远处,冷眼相看。
“子声……”姜子声咬着牙,眼底一片失望,指甲嵌入掌心,字字凝血:“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子声哥哥,我错了,鱼儿是被蒙了心智,你原谅我好不好?”
可任由她再怎么说,姜子声也不愿看她一眼。
拿着花篮的儿子把鲜花砸到她脸上,“你是骗子,我恨你!”
他不管不顾地跑开,直到彻底消失在烟雾之中。
我拉了拉谢天岁,说想离开了。
柳鱼已经罪有应得,我也无意再看下去。
回到魔山后,后面那几个土地公屁颠屁颠地跟上来,弓着身子对谢天岁说:“魔王大人,事我们帮您办了,您可就不能再烧我们的地了啊。”
“好说,不烧不烧。”
谢天岁嬉笑着将他们推出去,狐狸耳朵冒出来问我:“我帮你打了坏蛋,有没有奖励?”
我又气又笑:“你靠威逼利诱为我正的名,只有小奖励。”
“小奖励也要!”
我笑着扑到他怀里,原本只是蜻蜓点水的吻,越到后却变得难舍难分,直到感情难以控制,情到深处时,他关了洞口,只剩我们二人。
一顿折腾下来,空气燥热,我在谢天岁怀里,指尖摩挲着他身上那道细长的疤。
之前柳鱼说,母亲被贬谪时还有一人护过她。
谢天岁身上的气息总让我想到母亲。
难道我和他,比儿时还要更早的相遇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