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韫谢玉茗的其他类型小说《芙蓉翻香小说》,由网络作家“月色皎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韫问完这句,就见对面抱竹露出了几许古怪神色。“好端端的,小姐是从何处听起了这人?”见她这般反应,谢韫愈发肯定自己猜测,杏眸微闪道:“你只管说来就是。”她还记得自己前世最后一幕看到的情景,可她和裴时矜素无往来,顶多也就在街上或是宫宴上见过那么一两回,为何抱竹竟能将他请过来?抱竹犹豫半晌,咬牙道:“那奴婢就和小姐说了!原先老爷和夫人交代过不让您知晓,可如今您都要离开这丞相府了,便没什么不能知晓的。”“小姐还记得两年前皇后在浮霁山办的赏春宴吗?”谢韫在脑中搜索片刻,点了点头。赏春宴是燕京一年一度的盛会,京中权贵云集,于春山青翠中把酒言欢,别有一番热闹。不过......谢韫记得两年前的赏春宴,她还发生了另一桩事。“当时您和傅家幺女傅瑶在山...
《芙蓉翻香小说》精彩片段
谢韫问完这句,就见对面抱竹露出了几许古怪神色。
“好端端的,小姐是从何处听起了这人?”
见她这般反应,谢韫愈发肯定自己猜测,杏眸微闪道:“你只管说来就是。”
她还记得自己前世最后一幕看到的情景,可她和裴时矜素无往来,顶多也就在街上或是宫宴上见过那么一两回,为何抱竹竟能将他请过来?
抱竹犹豫半晌,咬牙道:“那奴婢就和小姐说了!原先老爷和夫人交代过不让您知晓,可如今您都要离开这丞相府了,便没什么不能知晓的。”
“小姐还记得两年前皇后在浮霁山办的赏春宴吗?”
谢韫在脑中搜索片刻,点了点头。
赏春宴是燕京一年一度的盛会,京中权贵云集,于春山青翠中把酒言欢,别有一番热闹。
不过......谢韫记得两年前的赏春宴,她还发生了另一桩事。
“当时您和傅家幺女傅瑶在山下赛马,彩头是皇后赏的一支鸾凤金钗,那傅瑶势在必得且一贯与您不对付,竟找人在您的马上做了手脚,后来您连人带马跌下了山谷,丞相府便四下派人去寻您的下落。”
谢韫仿佛也在她的描述中回到了当时情景,不自觉抬手摸了摸颈后的疤。
这疤就是在那时留下的。
丞相府不乏去疤生肌的良药,谢韫当时却不肯用,只说要留着给自己提个醒,万不可再如此落入险境。
“当时送您回来的人,就是裴大人。”
谢韫一怔,而后便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想来是他们重视府中清誉,这才将这事遮掩了去,只和她说是府中护卫找到了她,将她带了回来。
抱竹那厢还在絮絮叨叨:“要说裴大人当时也是可怜,小姐您昏迷着不知道,当时裴大人还是一介布衣寒士,无权无势的,老爷看见他深更半夜带您回府脸都青了,生怕他以您的清誉为要挟将来要攀上丞相府的门楣,便只给了他一笔银子就将人打发了。”
“当然了那银子裴大人也没要,老爷却言语之间多有贬低威胁,也不知裴大人是否会怀恨在心。”
谢韫微微扶额。
那裴时矜后来是手握实权的天子近臣,两年多前虽只是一介父母双亡的布衣寒士,却刚巧就在赏春宴那年一举中了状元,自此鲜花着锦前途无量,仅任了两年的刑科给事中就在多位朝臣的举荐之下一跃进入了大理寺,实在不可小觑。
谢淮书如今看见他,只怕也要脸绿。
那么前世他出面到平景侯府发落了谢玉茗,不顾丞相府和侯府的权势,想来和她谢韫这个人没什么关系,只是因为谢淮书当年的几句话吧?
“原来如此,那便是丞相府对不住他了,我也始终欠他一句道谢。”
谢韫微微沉吟着,看了眼外头的天色便暂且搁下了这事,自怀中拿出了一些碎银子,唤抱竹去外头请个车夫。
抱竹见此连连推拒,直说自己还有些银子,捏着裙裾就跑远了。
留下谢韫在原地莞尔。
她想了想,还是走到了后罩房抱竹的住处,在她的枕榻边放了一锭银子,又拿被角掖了掖,方觉心中稍宽。
待得车夫到了府门口,她便拿上包袱一步步走了出去。
沿途或有仆从见了她细细耳语几句,也不知该不该弯身行礼,便就都那么僵站着,谢韫只做不知,心中是从未有过的轻松。
“小姐,槐清巷谢家不比丞相府,奴婢也不知那头是个什么模样,您若是想回来,有老夫人出面定是没问题的,您千万莫要为难自个儿。”
抱竹将她送上马车,忧心忡忡地叮嘱道。
谢韫掀帘与她说话,末了拢起一抹真切的笑道:“我都记住了,你且放心吧。”
抱竹点头,马车便踩着辚辚之声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丞相府和抱竹的影子了,谢韫才放下帘子。
十五年前刁奴刻意混淆相府千金一事说来也是有几分巧,两家竟同样都是姓谢。
只是一个在燕京西边略显清冷的槐清巷,一个则在寸土寸金最为奢华的明照坊,实为云泥之别。
这中间有如天堑,谢韫却在一朝尝了个遍,实在是造化弄人。
她敛下心头思绪,心知这一路颇费时辰,恰巧自己的身子昨夜的确因为心伤而几乎一夜未眠,便预备闭眼假寐,谁知将阖眼的时候就听到前头一阵骚动。
她倏然睁眼,掀帘去看。
槐清巷统共不过百来户人家,俱是知根知底的,平日里也鲜少有旁人涉足,那妇人乍然看见谢韫这张陌生脸孔,便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几眼。
尤其是这女子生得姿色出众,那脸看着就是在暖玉春水里将养长大的,说是什么大家小姐也不为过。
这样的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
妇人暗暗打量她,一边麻利地接过货郎递来的一包饴糖,自怀中掏出银钱付了账,待货郎笑着走远继续吆喝了,她还站在门口伸着脖子张望着。
这看着看着,她就瞧见那貌美小娘子走到东头那教书先生谢文彦的家门前,踌躇着站了许久,方抬起手叩了叩门。
妇人心里升起一抹骇异,忙掩上门对着自家在院里劈柴的汉子说道:“快停下,我和你说一桩奇事儿!”
皮肤黝黑的汉子诧异望她一眼,将手中柴刀撂下,抹了把额上的汗问她:“你不是去给虎子买饴糖去了么,怎地,那货郎今日多讨了你几钱?”
妇人嗔他,拉着他的手煞有介事道:“我方才瞧见一个长得忒漂亮的小姑娘去了那谢文彦家里,这不就想起来那家里玉茗那个丫头,今儿一大早就被丞相府的下人给接走了!”
“你说这小姑娘,会不会就是谢文彦的亲生女儿回来了?”
汉子琢磨出了她话里的意味,有些不确信道:“不能吧?不是听说原先的丞相府小姐格外出众,也颇得府中老夫人喜爱吗?怎会舍得她就这样回来?兴许是你看走眼了。”
妇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手臂,斜眼看他,“你懂什么?依我看就是这个道理呢,那千金小姐从前再受宠也是个假的,可比不上玉茗那丫头命好呢!”
“早知道玉茗那丫头是这样的身份,从前我就该多在她跟前露露脸,让她回了丞相府也记着咱们邻里一场的好,说不定还能让她爹给你个官当当!”
妇人碎碎念说着,一脸悔不当初,汉子却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那谢玉茗听说自己才是丞相府的千金,连自家爹娘都不要了紧赶着慢赶着要回丞相府享福,还能记得他们这些邻居?
依他看,他还是老老实实砍柴的好,什么千金不千金的,同他有什么关系?
......
谢韫在这扇木门前站了许久。
她看着木门前的一株杏树,杏花开得很好,玉白色的一瓣瓣竞相绽放,在枝头里迎风送香。
她就恍惚想起,她前世也是来过这里一次的。
那是她刚得知自己身份的时候,谢玉茗被接回了丞相府,母女相认十分感人,她便也会在辗转的夜里好奇,自己的亲生爹娘是什么样的人呢?他们可也会牵挂着她?
想着想着,有一日她就带着抱竹偷溜出了府,坐了许久的马车才站在这扇木门前。
那时的她只是想远远看一眼,瞧一瞧自己亲生爹娘的模样,却听到了院里两人的对话,都是在牵挂谢玉茗。
——担心谢玉茗回了丞相府不适应,担心谢玉茗想念他们却不能随便再出来,担心谢玉茗受不得丞相府的规矩会觉得委屈。
一字一句,和她谢韫半分关系都没有。
那时候她看着门前的杏花心想:她这趟许是不该来的。
而今日的她站在这里,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一个陌生妇人瞧见她停在这里许久才抬起手叩了叩门。
“谁啊?”透过狭窄的缝隙,谢韫瞧见有一妇人向着这里张望了一下,而后抬脚走了过来。
想来,这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王成黛了。
门被打开,那妇人望着谢韫,目露疑惑,“姑娘,你是来找谁?”
谢韫露出一个笑,瞬时眉眼生辉。
“娘,我回来了。”
那妇人定定地看了她好半晌,手里端着的簸箕都掉到了地上,失语道:“你是......韫儿?”
她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女儿,却是知道她的名讳的。
从前的丞相府千金谢韫,燕京的第一美人,与魏家的嫡女魏娆并称为“燕京双姝”,实在是出众。
王成黛从前上街时,倒是远远见过谢韫一面。
彼时的她被丫鬟仆从簇拥着,头戴着世家千金出门用的幂篱,根本看不清面容,因此也不知她具体生得什么模样。
也就是这几日她才知道,当时远远瞧见的世家千金竟是自己的女儿。
谢韫含笑点头,不卑不亢道:“从前在府里时祖母给我起了个小字叫灵筠,娘叫我筠筠就好。”
“不必。”
对待她,徐有容神色缓和了些,拉着她的手站到了自己近前。
“你这个姐姐是在锦绣堆里长大的,自小什么都不缺,况且那边的人她从未见过,也不知外面的生活是何等艰辛,她必然只是在赌气,你且等着看吧。”
徐有容说的笃定,身边的赵嬷嬷怔怔看着谢韫离去的方向,心道这次或许真的不是赌气。
她都能看出来大小姐如今有什么不一样了,为何夫人看不出来呢?
再看这新进府的玉茗小姐,实在是和大小姐差得太远了。
赵嬷嬷思忖了片刻,低头道:“夫人,如今府中的中馈都是大小姐在掌管着的,若是大小姐不在了,这可如何是好?”
徐有容一愣,似乎才想起这回事来。
谢韫自小被教养得极为出色,聪慧非常,管家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好,有一年徐有容身子不好,府中的事情便交给了谢韫打理,未料她竟处理的井井有条,引得府中上下人人称赞,徐有容病好后索性也当了甩手掌柜。
如今她倒是可以再接回来这档子事,可她当过甩手掌柜早没心思再管家了,这倒有些为难了。
“这样,你去她房里将账册都先拿回来,这几日我带着玉茗先学学,等她后悔了回府了再让她接手。”
后面这个她,自然指的是谢韫。
她似乎十分笃定谢韫受不了外面那等穷酸腌臜的地方,不出三日就一定哭着闹着要回来。
赵嬷嬷张了张唇,终是什么都没说的应了声是。
......
芙蓉苑里,谢韫正在收拾行李。
她能收拾的东西不多,那些金银首饰珠宝玉器都是凭借着丞相府千金这个身份得来的,她自然不能带走。
好在她从前绣活出众,绣了几架百鸟花卉锦屏被承远伯夫人瞧上了,花钱从她手里买了这些屏风,也是她如今唯一能够带走的银两了。
抱竹连连要拦她,口中急切道:“小姐和夫人置气就算了,怎么还真要离开丞相府?那不是便宜了那人吗?”
谢韫收拾好后将包袱一扎,里头就是她全部的家当了。
她走到长条案前提笔润墨,十分迅速地写了一封信,郑重地交到了抱竹手上。
一回来,倚湘就被她打发了出去,有了前世的经历,谢韫自然信不过她。
“等祖母回来,你将这封信交到她手上,她看了就会明白的。”
见她不似作假,抱竹一张圆脸立时就滚落了泪珠。
“小姐,奴婢舍不得您,夫人都说了您可以继续留在府上,为何还要走?奴婢不明白!”
谢韫摸了摸她的鬟发,神情十分柔和。
她看了看楹窗外的日光,沉吟后道:“大概就是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要走吧。”
她会揭开谢玉茗的真面目,也会让她得到应有的报应,但不是现在。
前世谢玉茗对祖母的加害就是因为对自己的嫉恨,这一世自己离开了丞相府,想来她心中得意会收敛许多,但自己也要做两手打算。
重生过后,她仍旧恨谢玉茗,但对于自己也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她前世活得太累了,她想换一种活法。
抱竹急地跺了跺脚,一把抹去脸上的泪道:“那奴婢也要跟小姐去,小姐去哪奴婢就去哪!奴婢不要月例银子,就想伺候在小姐身边。”
谢韫失笑,掐了一把她的脸道:“不要月例银子你拿什么供你妹妹读书?再说了我还有任务要交给你呢。”
抱竹愣愣抬头。
“你要小心倚湘,还要提防谢玉茗,祖母房中的丫鬟都是家生子,这几年府中若有新的丫鬟进来,务必不要让她们进到祖母房中,若有难处就写信给我。”
谢韫想过了,谢玉茗前世既然给祖母下了毒,便说明她在丞相府站稳了之后很有可能往祖母房中送了自己的人,这才方便她行事。
就算她不在丞相府,也绝对要杜绝这个可能。
“倚湘?”抱竹微讶,看了眼外头后将声音压低了些。
“她心术不正,总之你要提防些,若能寻到机会便不必将她留在府里了。”
抱竹点点头,“奴婢省得了。”
谢韫又想起一事,看外头天色尚早,便低头问道:“对了,你可知道大理寺的裴时矜裴大人,从前是否和谢府有什么渊源?”
陡然多了个神仙妃子似的女儿,夫妻两个都有些不大适应。
王成黛到底在他们没回来之前就和谢韫多接触了一会,这会便充当起了活络气氛的人,一边给谢右安盛汤一边笑眯眯道:“右安尝尝,这是你妹妹做的。”
谢右安“嗯”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接过汤碗,低头吃得颇为斯文。
澄澈透亮的月光洒在这方庭院内,青石板也好似被铺上了一层浅淡光华,角落里石榴树上的枝叶微微摇晃,一切都显得那么静。
谢韫心里也十分静。
真和这三人坐到了一处,她心里反倒没那么多紧张。
大概这就是骨血亲缘的奇特之处吧,天生就带着亲近。
谢文彦率先搁下碗箸,思忖了半晌,看着对面的谢韫道:“咳,筠筠,你从前在丞相府还要学着做膳食这些吗?”
他是个读书人,如今又在这槐清巷教书,说话并不粗鲁,这会带着刻意的亲近就更显温和。
谢韫眉眼也温和下来,素手摩挲着碗沿,轻声道:“从前在府里原是不用学这些的,只是有一年祖母过寿辰,女儿便想着做些吃食,这一来二去的也发现了其中乐趣。”
谢文彦点点头,同王成黛对视了一眼,心中同时泛起了一抹酸楚。
他们原以为大家闺秀都该是被娇宠惯了的,只这一顿饭下来发现谢韫十分懂事,性子也静,便难免想到她从前是否过得并不如他们想象中如意?
便是从前玉茗在家里时,都比如今的谢韫活泼几分。
“爹娘,我吃好了,先回房读书了。”
谢右安搁下碗箸,而后便撩袍站起了身。
“哎,这孩子。”王成黛看着他早已挺拔如松竹的身影,嘀咕道:“也不跟你妹妹打个招呼。”
“无妨的阿娘,哥哥许是课业比较重,您再多吃些。”
谢韫这一句话落地,夫妻俩都同时默了默。
她敏锐地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微讶着抬起头,望着谢右安亮起的槅窗若有所思。
她头一日到这里,大抵是不好问太多的,而王成黛显然也揭过了这个话题,自发地去收拾碗筷了,谢韫想要去帮忙,也被她笑着推拒,只让谢文彦再陪她好好说说话。
谢韫只得重新坐下来,看着对面谢文彦欲言又止的神情,勾起一抹浅笑道:“阿爹是否有什么话想对女儿说?”
谢文彦便叹了口气,语气微带凝重,“你能回来,我和你阿娘自是十分高兴的,只是你同阿爹说句实话,是不是在丞相府过得并不开心?你这次回来府中老夫人可知晓?”
谢韫顿了顿,心中划过一抹暖流,抬眸坚定道:“女儿是真心想要回来的,在丞相府的日子过得也很好,只是唯独同祖母亲些,这次祖母去了万恩寺祈福几日,女儿也留了书信,她老人家看了能够理解的。”
谢文彦闻言,神情一震。
唯独同老夫人亲些,那就是丞相和丞相夫人都与她走得不近了。
他想起在槐清巷待了十五年的玉茗。
他家中并不富庶,自己在私塾里教书,王成黛在外头有一间酒肆,于银钱上也就是温饱之上略有结余,虽和丞相府那等高门没法比,但生活也算和乐美满。
玉茗在家里这么些年,夫妻两个都对她十分好,她要的首饰和衣裙夫妻俩也尽量满足她,更是拿着不多的银钱给她单独买了个叫红袖的丫鬟。
只因她羡慕旁人都有丫鬟伺候,王成黛二话不说就应了。
平心而论,于玉茗他们是没什么亏欠的,已经给了力所能及范围内最好的生活。
可现在看来,他们亏待的是谢韫啊!
王成黛掀开帘子从后厨里走出来,看到的就是父女俩沉默相对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
她一只手在襜衣上揩了揩,笑着上前道:“这是在说什么呢,筠筠,你今儿回来阿娘还没来得及给你收拾屋子,你要不要随阿娘一起去看看,哪些需要改动的你同阿娘说,阿娘来收拾!”
谢韫站起身,杏眼里蕴着一汪笑意:“阿娘不必麻烦,我都能住得。”
王成黛嗫喏了下唇瓣,温柔的脸现出一丝局促,“可那是......那是先前玉茗住过的地方,阿娘担心你......”
谢韫心下了然,上前十分亲厚地挽着她的胳膊,轻笑道:“眼下这么晚了还劳神费力做什么?阿娘先带我去瞧瞧,若有什么我自个儿来就是。”
“灵筠”这个小字,祖母曾说取的是“灵秀聪慧、坚韧且有悟性”之意,也是对她寄予的期望。
可惜前世谢韫的经历终究是辜负了这几个字。
这次重来一遭,她断断不会再走从前的老路了。
“你......你怎么来了?你可是只是来看看我们?你爹、你爹他在书堂里头还没回来,我这就找个跑腿的去喊他回来!”
王成黛神情十分慌乱,也没注意方才谢韫说的是“我回来了”这样的字眼,满心想着她或许只是来瞧瞧,马上就又要回那个富贵堂皇的丞相府去了。
见她激动的语无伦次,谢韫抿唇笑了笑,拉住了她的胳膊温声道:“娘,不急的,我这次回来就在这里了,等爹晚上回来自然也能瞧见我的。”
王成黛整个人都似被钉在了原地,愣愣地瞧着她,也是这时才看见她怀中抱着的一个薄薄的布包。
不回丞相府了?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娘,我们进屋说。”
谢韫侧头瞥见一侧有人闻声走了出来要瞧热闹,微微蹙了蹙眉,王成黛也终于反应过来拉着她进了门,还不忘将门给掩上。
槐清巷的谢家虽然同明照坊那些高门宅邸没法比,却也比谢韫想的要好得多。
入目处白墙黛瓦,四四方方的院子里有一侧挨着高墙,是和隔壁共用的,想来隔音也不怎么好。
檐下并排挨着三间屋子,并着有一间厨房在最右侧和石廊连通的地方,最左边檐下放置着一张梨花木的桌子和几把藤椅,角落里种了株石榴树,眼下郁郁葱葱的煞是好看。
那三间屋子约莫就是从前的谢玉茗一间,谢文彦和王成黛一间,余下的就是她那个哥哥谢右安的了,而最边上一侧的那个厨房瞧着也是并不拥挤,可谓是该有的都有。
眼下谢韫所在的勉强还算宽敞的院子,大概就是起着“厅室”的作用了。
她打眼看着,心中微微一动。
没有巍峨朱门,没有楼台水榭,没有花厅游廊,却让她仅仅只是看着就觉得温暖。
王成黛站在一旁注意她的神色,忐忑道:“筠筠......你莫要嫌弃,快,你来这边坐,阿娘去给你倒杯水。”
她拉着谢韫在院里的藤椅上坐下,一边忙不迭钻进厨房给她倒了杯水出来。
见她似乎还要忙碌,谢韫笑着拉她在自己边上坐下,“阿娘你快也坐着,我想同阿娘好好说一说话。”
王成黛白皙的两颊因为激动而登时变得红光满面,忙“哎”了一声坐到了谢韫的身旁。
见她似乎有许多疑惑要问,谢韫便耐心地细细同她解释。
“玉茗今儿已经回府了,丞相夫人十分喜爱她,阿娘你可以不用担心。”
“我见她们母女相认,心中也想念阿娘,要离开丞相府也是我做的决定,自然也和丞相夫人打了招呼的,往后我便留在这里陪着阿娘。”
王成黛这时才觉得不是在做梦。
只是谢韫三言两语话说得轻巧,王成黛却敏锐地觉察出了一丝不对劲。
若是她在丞相府过得很好,为何还会想着回槐清巷?这其中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好孩子,你既然想回来,阿娘自然什么时候都欢迎!”
王成黛暂时敛去其他思绪,望着谢韫红了眼眶。
这个年近四十的妇人也是昨日才知道养了十五年的谢玉茗根本不是自己的女儿,今儿一大早就被丞相府的宝马香车给接走了,留给她反应的时间都不多。
虽没有血脉亲缘,但玉茗也在她身边陪了她十五年啊!
她这头心里正难受着,也暗暗想着自己亲生的女儿在丞相府会不会处境尴尬,谁知这时谢韫就主动回了这里。
走了一个女儿,老天爷又将她亲生的女儿送回了身边,可见老天待她不薄!
谢韫见她反应,一双杏眼亦是氤氲了些细碎水光,忙笑着掩过去了。
母女俩在院中说了会话,互相便熟稔了许多,待日头滚落屋脊,王成黛才惊觉今日的晚饭还没来得及做,谢韫便自告奋勇去厨房给她打下手。
谢文彦和谢右安是一道回来的。
两人见着院子里亭亭玉立的谢韫,登时傻了眼,又听王成黛笑着和他们解释谢韫的身份,谢文彦惊得手都哆嗦了半晌。
唯有十七岁的谢右安,目光在谢韫身上逡巡了一圈,又漠然地收回了视线。
嗬,一个千金小姐,能在这里待几时?
这个哥哥他可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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