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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明月乔明曦结局免费阅读真公主归来,掀翻一家子白眼狼番外》精彩片段
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从中走出、
男子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向楚大夫,开口问道:“楚老头,我和你相识这么久,见你对谁说话都没这般客气过。那小姑娘究竟什么来历?”
楚大夫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手中挑选药材的动作,语气平淡地回应:“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看着可怜罢了。倒是你,堂堂瑞王不在京城里面待着享福,天天跟着我这糟老头子,到底图个啥?”
瑞王轻摇手中折扇,扇面上绘着的墨竹栩栩如生,随着他的动作仿佛在微风中摇曳。他笑着说道:“我的身子骨不是不好嘛,母后说了,您可是这世上最厉害的神医。我得先跟着您,把我这小身子骨给调理好了。”
楚大夫对瑞王的话嗤之以鼻,不耐烦地说道:“你若是真为自己好,就该在京城养着。边城这气候恶劣,可不适合你养病。”
瑞王听了,轻咳几声,神情微微一敛,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说道:“是不太好,但没办法。我除了为自己的身子,还有一个把您请回去的任务。”
楚大夫继续摆弄着手上的药材,头也不抬地说道:“不去,滚吧。”
瑞王对此毫不在意,他心里清楚,要是这楚大夫这么好请,他也不至于跟在其身后这么多年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若是自己留在那京城怕是也早就没了。
片刻后,门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与车轮“咕噜咕噜”的转动声,两者交织,渐渐远去,表明马车已然离开。
乔明月的马车还没驶出多远,便再次停了下来。青枝那火爆脾气瞬间被点燃,掀开车帘,就对着车夫怒道:“你搞什么鬼?”
车夫苦着一张脸,无奈解释道:“有个小孩拦住了马车,身边还跟着一个小道士。”
“好呀,又是那个小道士,没完没了了!”青枝气呼呼地说完,就要下车找小道士理论。
“等等,青枝,我跟你一起下去。”乔明月赶忙说道。
两人下车后,乔明月见周边商铺寥寥无几,心里稍稍松了口气。李青玄一看到乔明月,脸“唰”地一下红了,不过还是坚定地站在那孩子身旁,说道:“我觉得你得给这孩子道歉。”说着,他把孩子往前轻轻一推。
那孩子正把手放在嘴里吮吸,一脸迷茫。乔明月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有没有看过钱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肯定是银子。你让这小孩揣着钱在集市走,居心不良。”李青玄振振有词。
乔明月无奈地苦笑着。这时,站在李青玄身边的孩子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说道:“不是的,大哥哥,里面是糖,甜甜的糖。”
李青玄一脸错愕,连忙低头看向孩子。孩子眼里满是委屈,放下口中的手指,带着几分哭腔说:“大哥哥,你还把糖拿走了。”
乔明月拿出之前的钱袋子,轻轻放回孩子怀里,柔声道:“好了,大哥哥不知道,才这么对你,你快回去吧。”
小孩开心地接过钱袋子,蹦蹦跳跳地走了。
李青玄望着乔明月,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失去了语言功能。好不容易憋出一句:“对…对不起。”
乔明月自然明白李青玄在想什么。她确实想给那些孩子一点教训,可老大夫所在的街道就是一个三教九流的集合地,周围还出过不少事故。
要是真给孩子一袋银子,恐怕还没走到街口,孩子就会遭人抢劫,性命堪忧。
所以乔明月只是想给孩子一点小小的教训,递过去的唯一一颗银粒子,便是她刻意为之。她料定肯定会有人抢夺,孩子受点伤在所难免,但抢到钱袋子的人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糖果,想来也不会为难一个孩子,毕竟孩子身上根本没地儿藏东西。
“行了,小道士。今日若不是你开口,我都不知道我这病老大夫原来能治,所以我欠你个人情。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乔明月说完,便吩咐车夫赶车离开。
青枝望着马车前行的方向,忍不住问道:“小姐,我们不回乔府吗?”
“不回去,难得出来一趟,我先去添置些衣服、首饰。”
“小姐......”要是换做之前,乔明月这么说,青枝肯定会积极响应,可一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张药材单子,她就犯起愁来。
自家小姐攒了许久的月例银子,用来买这些药材恐怕远远不够,更别说再买衣服首饰了。她想劝劝小姐,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唉,要是钱能多一点就好了,不管是买药还是买衣裳,都不用这么发愁了。
乔明月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在了边城最大的一家成衣铺子前。
青枝望着那铺子,心里的忧愁愈发浓重。这里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可价格也是贵得离谱。倒不是觉得自家小姐配不上这最好的,只是当下他们实在缺钱。
青枝满心纠结,脑袋里乱成了一团麻。
“跟上。”乔明月见青枝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便出声催促,让她赶紧跟上。
青枝无奈,只得提起裙摆,匆匆跟了上去。
这成衣铺子的掌柜向来是看人下菜碟的主儿,一眼就瞧出乔明月身上的衣衫乃是前年的款式,而且并非出自自家店铺,分明是隔壁店仿造的冒牌货。
这一看,顿时没了亲自招待乔明月的兴致,随手叫来一个新来的伙计,让他去招呼乔明月。
左右就是一个没钱的,何必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伙计虽说初来乍到,不太懂这些世故圆滑,但瞧着乔明月的穿着打扮,也下意识觉得她是个没什么钱的主儿,于是不假思索地直接将她引到了售卖便宜打折款的区域。
青枝一踏入成衣铺子,那琳琅满目的漂亮布料和精美衣衫瞬间晃花了她的眼。原本她还乖乖地跟在店铺伙计身后走着,可当发现伙计竟把她和小姐带到了这么个冷冷清清、款式也乏善可陈的地方时,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自家小姐手头宽不宽裕是一回事,然而这般被人轻视,着实让青枝心里窝火难受。
乔明月倒是神色平静,仿佛并未将这等事放在心上。到了这处衣衫料子色泽黯淡的地方,她迅速挑选了几件衣衫。
那伙计原本料想今日和往常一样,在这角落里的衣服怕是一件都卖不出去,毕竟这些都是过时的款式,好些夫人小姐都已将它们压在箱底,根本不会再拿出来穿。
可没想到,这位小姐居然真的愿意掏钱购买,顿时眉开眼笑,对乔明月的态度也一下子热络了不少。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只要衣服能卖出去,自己总归能拿到赏钱。
乔明月选好几件衣服后,便停下了挑选的动作,说道:“我听说你这边有来自江南的料子。”
店铺伙计的表情微微一变。店里确实有从江南运来的料子,只是江南离边城路途遥远,运输极为不易。掌柜早就安排好了,这些珍贵的布料是要送给城中几家有头有脸的夫人、小姐的,消息根本没有漏出去。
这小姐难不成是那几位夫人小姐的亲戚?可若是亲戚,又怎么会看得上这一批即将被处理掉的衣裙呢?伙计心里纠结万分。
乔明月倒也不恼,只是淡淡地说:“要是能让我看看那江南的料子,我今日倒是愿意再多买上几件衣服。”
此话一出,伙计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问道:“只是看一看?”
乔明月点点头。
伙计暗自思忖,这位小姐大概是听闻了有江南料子的事儿,却又自知买不起,只是想瞧个稀罕过过眼瘾罢了。况且只是看几眼布料,又不会弄坏,自己还能因此多得些好处,这等买卖自然是乐意做的。
在乔明月又精心挑选了几件衣服后,伙计也依照先前的承诺,带着她前往存放珍贵布料的库房。
一推开库房的门,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扑面而来。伙计小心翼翼地从架子上捧出一匹名为“绮星锦”的布料。
这布料宛如夜幕中铺展的画卷,深沉的底色上,绣满了如星辰般璀璨的金色丝线,每一颗“星辰”都散发着迷人的光泽,随着光线的变化闪烁摇曳,仿佛将整个浩瀚星空浓缩其中。乔明月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手指轻轻抚过布料,触感柔滑如丝,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韧性。
“这料子,当真绝美。”她轻声赞叹道。
边城到底是个偏僻小地方,本就没什么声名远扬的大夫。但巧的是,最近刚好有一位医术精湛的老大夫来此地休憩。
听闻他医术高明,只是脾气古怪得很,声称不合眼缘的病人他不救,即便合了眼缘,还要看病人的诚意。那些被老大夫判定不合眼缘的,想见到他本人,都得在门口老老实实站上起码两个时辰。
乔明月尚未出阁,没有父母长辈陪同,绝不可能在傍晚太阳落山时去老大夫门口排队,只能选在大中午顶着烈日前去。乔明曦就盼着看乔明月出丑,丢尽颜面。
乔父也知晓那个老大夫的古怪脾气,权衡一番后,终究还是同意了乔明月外出。
“小姐,你还真是有本事,我还以为经过上次那件事,老爷和夫人短期内都不会放你出来了。”青枝满脸佩服地说道。乔明月不出门,作为贴身丫鬟的她,平日里出门的机会也寥寥无几,顶多是给乔明月跑腿买东西时能出去透透气,但身上带着任务,也不敢在外头多做停留。
如今又有了能出门的机会,青枝自然是满心欢喜。
“那老大夫不好请,自然非我去不可。”乔明月神色平静。
马车缓缓驶入一条小巷,车夫突然停下,说道:“小姐,前面的路堵住了,我过不去。”乔明月掀开车帘,只见前方停着几辆马车,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上辈子,这位老大夫在此地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乔明月深知他医术了得,两年后北方爆发一场瘟疫,最终还是这位老大夫调制出的药方,遏制住了瘟疫的蔓延。
只可惜,老大夫年事已高,因过度劳累,最终倒在了抗疫一线。
可在此之前,听闻他的日子过得颇为困苦,主要就是因为他那古怪的治病规矩。
可只要有人愿意找他看病,按说他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到这般田地才对。
乔明月心中疑云密布,久久无法消散。
“小姐?”青枝早已下了轿辇,见乔明月仍坐在里头,不禁疑惑出声。
乔明月回过神来,抬手取过一旁的帷帽戴上,这才缓缓下了轿子。她心里清楚,不管那位老大夫的规矩多么古怪离奇,可在这偏远的边城,他的确是自己目前唯一能指望、能帮自己治愈脸上伤势的人。
这地方实在太过偏远,而她上辈子又一直被困在乔府,几乎从不外出交际,对于外界的名医,所知甚少,唯一知晓且名声在外的,也就只有这一位老大夫了。
上辈子,乔明月身为灵魂体时,曾听太医提过,若是自己能早几年被寻回,体内所中的毒并非无药可解,当时太医还提及了一个药方。
只可惜,那时她的灵魂残缺不全,时常陷入昏迷,偏偏就在太医说方子的节骨眼上,她又昏了过去。
后来,乔明月也多次试图探寻那个方子的下落,可直至魂飞魄散,都没能再见到那个方子的影子。
正出神间,“嘶”的一声,一颗石子冷不丁砸到了乔明月的脑袋上。她吃痛,下意识伸手捂住脑袋。
青枝瞧见街口那几个嬉笑打闹的男童,断定石子是他们扔出的。
“你们几个小崽子,给我站住!”青枝扯着嗓子喊道。那几个男童被这吼声吓得一哆嗦,脸上的嬉笑瞬间僵住,慌乱地对视一眼,撒腿就跑。
青枝脚下生风,几步便追了上去,边跑边喊:“看你们往哪跑!无故伤人,今日非得给你们点教训不可!”
几个男童吓得慌不择路,像没头苍蝇般四散而逃。没过多久,青枝便带着一个小男娃来到乔明月面前。
这小娃看起来不过五六岁,身形瘦小,脸蛋脏兮兮的,鼻涕挂在鼻尖,随着呼吸一吸一缩。他全身上下没穿一件衣裳,光着屁股,两条细瘦的小腿上满是泥点,脚丫子也糊着泥巴。头发乱蓬蓬的,像是许久没有梳理过。
乔明月看着眼前这模样的小娃,只觉一阵头疼,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对青枝说道:“青枝,把孩子放回去吧。”
青枝满心不情愿,目光落在乔明月脸上那因石子砸落而泛起的红痕,心疼不已,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平:“小姐,您就是太心善了。您总是这般隐忍宽容,才让二小姐那般肆意妄为,老是踩在您头上欺负您。”
乔明月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接青枝的话茬。她俯身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子,轻轻递到那孩子手中,声音轻柔,带着安抚:“莫怕,姐姐的丫鬟刚刚吓到你啦,这是给你的道歉礼。”
小男孩原本还畏畏缩缩,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把抓过钱袋子,转身撒腿就跑,不一会儿便消失在街角。
青枝气得直跺脚,嘴里嘟囔着:“这小鬼,太气人了!”她脸颊泛红,胸脯剧烈起伏,显然余怒未消。
乔明月见状,轻言细语地劝道:“好了,青枝,莫要和一个孩子置气,他年纪小,不懂事。”
安抚完青枝,乔明月抬手示意青枝去敲门。
青枝走上前,抬手,用指关节重重地叩响房门,“砰砰砰”,声音急切又响亮。一下,两下,三下......时间缓缓流逝,敲门声在这片静谧的空间里不断回荡,可那扇门却如铜墙铁壁般,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
青枝见状,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加大了敲门的力度,敲门声愈发急促,“砰砰砰砰”,恨不得把门敲出个洞来。
见依旧无人回应,青枝停下手,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屋里有人吗?”
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四周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青枝又接连喊了几声,每一声都涨红了脸,可那扇紧闭的门依旧纹丝不动。
青枝忍不住说道:“小姐,都敲了这么久、喊了这么多声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看这屋里八成是没人。”
乔明月摇了摇头,神色平静地说:“青枝,这老大夫有他的规矩,不会轻易开门的。”
但规矩是规矩,喜好是喜好。
老大夫大老远跑到这偏远的边城,自有缘由。这边城有一种马奶酒,酿造工艺独特,风味极为特别。
只是这味道太过奇特,别说是外地人,就连土生土长的边城人,能接受的都寥寥无几。
而且这马奶酒酿造工序复杂,产量极低,若是想喝,必须每日提前订购。
正因如此,很少有人知道老大夫对这马奶酒情有独钟。直到后来,有人偶然间以马奶酒为礼,成功提前见到老大夫,大家才知晓他的这个喜好。
乔明月想着,从袖口拿出一个小巧的琉璃瓶,里面装着琥珀色的液体,正是那马奶酒。她看着手中的酒,转头对青枝说道:“青枝,既然老大夫不在,我们之前特意买的这马奶酒,怕是要浪费了。”
说着,乔明月轻轻揭开酒盖子,装作要把酒全倒掉的样子。
青枝见状,心疼得惊呼起来:“小姐,这酒可是我连续排了几日队才弄到手的呀,可不能就这么倒了呀!”
“小姐,咱这马奶酒来得可不容易呀,每日都得早早去排队,我排了好几天才买到的呢,可不能浪费了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晃着乔明月的手臂,眼神中满是期盼,希望乔明月能改变主意。
乔明月还没有松口的迹象,那扇紧闭许久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门后,站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小童,他瞧了瞧乔明月与青枝,脆生生地开口道:“我家先生有请二位进去。”
青枝一听,先是一怔,随即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等跟着自家小姐走进屋子后,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这屋里一直是有人的。
青枝瞬间气得满脸通红,刚要张嘴发作,数落这家人故意不开门,让她们在外面苦等许久,手腕却突然被乔明月紧紧拽住。
乔明月微微摇头,眼神里满是制止的意味。青枝虽满心不忿,但看着乔明月不容置疑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只能咽了回去。
她只能暗自腹诽,狠狠瞪了那小童一眼。
罗掌柜并未把乔明月带到成衣铺子里,而是径直来到了迎风楼。迎风楼底下的小厮眼尖,一眼就瞧见了罗掌柜,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上来,恭恭敬敬地将乔明月和罗掌柜带到了二楼的雅间。
乔明月虽没来过迎风楼,但也知道这里的雅间平日里极难订到。
之前乔明曦想要来这里吃一顿饭,还被乔父训斥了一顿,说什么不宴请他人就没必要来这迎风楼浪费钱。
没想到自己倒是比乔明曦提前来到了这迎风楼。乔明月看着窗外繁华热闹的街景,心中不禁感慨,忍不住笑出了声。
罗掌柜听到乔明月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乔明月瞧见罗掌柜这模样,赶忙收敛了笑容,一脸真诚地对罗掌柜说道:“罗掌柜,此番真是多谢您了。若不是您,我怕是很难这么轻易地走出乔府的门。”
罗掌柜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乔小姐客气了,我也能看出您在家里的日子过得不是那么容易。您放心,咱们这交易,我肯定帮您打掩护。只是......”
乔明月何等聪慧,一下子就明白了罗掌柜的未尽之意,当即说道:“罗掌柜放心,我只会把图纸给您那边。”
罗掌柜听了,脸上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说道:“乔小姐果然是明白人。”
上一次乔明月送去的图纸,一经展示,便在京城与江南的上流圈子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其中,一位郡主更是对其中一款设计青睐有加,不仅亲自试穿,还在一场盛大宴会上身着以乔明月设计为蓝本制成的华服惊艳亮相。
罗掌柜所在的店铺,是不差,但在江南和京城这等繁华之地,竞争激烈程度超乎想象,能与他们一较高下的店铺确实不在少数。
可如今,郡主的这一青睐,瞬间让店铺声名大噪。
引得无数名门闺秀纷纷打听,店铺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对于罗掌柜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京城大掌柜亲自传话,只要他能牢牢把握这次机会,与乔明月保持良好合作,将这一优势持续扩大,以后京城的铺子交给他来掌管也并非毫无可能。
这可是罗掌柜梦寐以求的事,他一直渴望能在京城大展拳脚,如今曙光就在眼前。
所以,罗掌柜对与乔明月的合作自然是尽心尽力。
罗掌柜笑容满面地递出五百两银子,诚恳说道:“乔小姐,这是您之前给我的三张图纸的定金。”在这一行里,一张图纸的市场价通常是100两银子,罗掌柜给出五百两,这般阔绰,足以彰显他对乔明月设计的高度认可与殷切期待。
可乔明月却没有伸手去接这沉甸甸的银子。罗掌柜见状,笑容瞬间僵住,误以为乔明月对价格不满意。他心里不禁泛起一丝不悦,觉得自己已然十分慷慨,这价格远超行情。但为了能持续拿到乔明月的优质设计,他还是决定再加点钱。
还没等罗掌柜开口,乔明月却率先说道:“罗掌柜,这银子我不收。”罗掌柜满脸疑惑,彻底愣住了。
若说乔明月不差钱,可回想起刚才乔父对钱财那般吝啬的模样,怎么看乔明月都不像是个能对五百两银子毫不在意的富家千金。
“乔小姐,这是为何?是嫌少吗?我可以再加。”罗掌柜忍不住问道。
乔明月轻轻摇了摇头,认真说道:“罗掌柜,我不想要这银子,我想要分红。”
“分红?”罗掌柜听闻此言,心中一震。他对分红这个概念并不陌生,在他的认知里,能拿到分红的,要么是对店铺有着不可磨灭的重大贡献,为店铺发展立下汗马功劳的核心人物;要么就是给店铺投入巨额资金的股东。
乔明月显然不属于后者。至于重大贡献,乔明月的图纸确实不错,可店铺规模庞大,过往也有不少人拿出过优质图纸,却都未能获得分红。就凭目前这几张图纸,乔明月现在就想拿分红,罗掌柜觉得实在难以接受。
“乔小姐,这可不行。”罗掌柜眉头紧皱,语气坚决,“您的图纸虽说出色,但离能拿分红的标准还差得远。”
乔明月却并不着急,平静地说道:“我还能设计首饰。”
刹那间,罗掌柜的表情骤变。他所在的成衣铺子,长久以来一直专注于服饰生意。但近来,老东家打算退居幕后,新东家野心勃勃,不满足于成衣领域,决意进军首饰行业。
然而,首饰生意远比成衣生意复杂艰难得多。他们费尽周折,好不容易高薪聘请到几位经验丰富的老师傅。
更棘手的是,不能照搬别人的款式,于是他们高价收购图稿,可到手的图稿大多与市面上其他家的款式极为相似。虽说只要不完全相同,也勉强能用,但他们一直梦寐以求拥有自家的独家款式,以此在竞争白热化的首饰市场中脱颖而出。
可这个消息,罗掌柜也是在把乔明月的服装图纸上交之后才知晓的。乔明月此刻竟也提及首饰设计,这让罗掌柜大为震惊。她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罗掌柜抬头,望向乔明月平淡无波的双眼,心中暗自思量,或许是自己想多了。或许擅长设计的人,本就多才多艺,会画首饰设计图只是个巧合。
“乔小姐,您手头有设计图吗?”罗掌柜半信半疑地问道。
乔明月不假思索地回应:“我可以现场画给你。”
乔明月这话倒是把罗掌柜给直接噎住了,现场画图?这可太超乎他的认知了。在他印象里,哪家给出的设计图不是经过精雕细琢、反复思量才得出的成果呢?
“乔小姐,您可是在和我开玩笑?”罗掌柜满脸疑惑,试探着问道。
“罗掌柜,您何不先看看我画出来的东西如何,再做定论呢?”乔明月神色淡定,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
没一会儿,罗掌柜便唤来酒店的小厮,让他购置了一套笔墨。笔墨一到,乔明月便从容地拿起毛笔,在宣纸前微微俯身,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锐利。
她的手腕轻转,毛笔在宣纸上灵动游走,时而轻描淡写勾勒线条,时而用力按压描绘细节。不一会儿,一套精美的首饰设计图便在她笔下诞生了。
罗掌柜迫不及待地接过图纸,仔细端详起来。只见那图纸上的首饰款式新颖独特,线条流畅自然,设计精巧绝伦。他不禁啧啧称奇:“这款式,倒不像是南胤国的,反倒像是北辰国那边的风格。”
乔明月心中暗自感叹罗掌柜的好眼力,这设计确实借鉴了部分北辰国的元素。上辈子,罗掌柜所在的店铺也曾遭遇类似困境,那时他们四处寻觅合适的首饰设计师无果,最后不得不将目光投向北辰国。
没想到,这一尝试竟意外地打响了店铺的招牌。而乔明月如今绘制的图纸,虽借鉴了北辰国的部分风格,但大部分还是融入了南胤国的特色。
站在乔明月身旁的青枝,看到小姐画出来的图纸,眼睛瞪得滚圆,满是惊讶与赞叹。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瞧见乔明月正与罗掌柜交谈,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谢锦珠回了谢府,刚一迈进大门,就听见谢娇那标志性的哭声,她顿时心生厌烦。心里直犯嘀咕,这谢娇怎么就这么能哭呢,从早到晚,眼泪跟不要钱似的。
她抬脚就打算径直朝自己院子走去,不想理会这烦人的哭声。
没成想,继母的声音幽幽传来:“明珠呀,我听说娇娇在外头又惹了你,你当姐姐的大人有大量,我这个做母亲的就代替娇娇给你道歉。”
谢锦珠抬眸,看着眼前这与谢娇有七分相像的女人,暗自腹诽,要是说谢娇是个爱哭包,这位继母就是个戏精,自己什么时候说要罚谢娇了,每次都上赶着来这套。
她毫不客气地甩开继母伸过来的手,大步流星回了自己院子,压根没留意周围奴仆们各异的眼神。
就算看到了,谢锦珠也不会在意,终归在这家里她才是最受宠的姑娘,有父亲和祖母的疼爱就够了。
另一边,乔明月带着青枝回到乔家。刚踏入家门,一个茶杯就裹挟着风声迎面飞来,“砰”的一声,杯盏瞬间碎裂,飞溅的碎片直直划过乔明月的脸颊。青枝见状,惊呼声脱口而出:“小姐,你的脸!”
乔父也愣住了,他着实没料到,以往这丫头总能躲开自己扔出的茶盏,今天怎么就中招了。
乔明月看到了乔父眼神中的错愕。
为什么不躲了呢?
因为她也很厌烦了。
乔父最是喜欢看到她像个小兔子一般逃脱的样子
好玩吗?
或许对乔父是好玩的。
看着一个名门贵女在他面前那般狼狈不堪
应该很爽吧。
乔明月低垂着脑袋。
连捂都不捂一下脸,还伸手拦住了青枝想用手帕帮自己捂住伤口的举动,就任由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慢慢染红了她那张精致的小脸。
乔父瞧着这场景,只觉得心里发毛,原本涌到嘴边训斥乔明月的话,一下子全给噎了回去。
青枝见乔父没动静,心急如焚,这可是伤了小姐的脸,这可是小姐的脸面呀。
“扑通”一声跪下,哭着哀求道:“老爷,求求您快给小姐请大夫吧!”
乔父满心不愿,他不想这事传扬出去,坏了自己的名声,因而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青枝见叫不动乔父,咬咬牙,径直冲出乔府大门,在外头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着:“快来人啊,我家小姐受伤了,急需大夫!”
这下,想瞒也瞒不住了。
乔父眼见事情已然闹得不可开交,无奈之下,也只能差人去医馆把大夫请了来。大夫神色凝重,仔细地给乔明月脸上的伤口清理,一边忙活,一边忍不住感慨:“唉,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就伤了脸呢。所幸伤口不算深,不至于毁容,往后好好调养着就成。”
乔父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原本还想斥责乔明月,可当着大夫的面,又不好发作。
青枝则在一旁,眼眶泛红,满脸担忧地看着大夫给乔明月处理伤口,时不时问上几句,生怕遗漏了什么。
大夫开了几副药,又叮嘱了好些注意事项,这才离去。
屋内,只留下乔明月和乔父,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乔明月抬眼,目光平静地望向乔父,缓缓说道:“父亲,女儿累了。”
乔父刚欲开口,余光瞥见还未走出院门的大夫,到嘴边的话瞬间咽了回去,只能恼怒地一甩袖子,大步离去。
青枝紧跟在大夫身后,敏锐地捕捉到大夫眼神里闪过的那一丝错愕,一颗高悬的心这才悄然落下。她微微叹了口气,故作感慨地对大夫说道:“我家小姐实在是命苦啊。不过是出门一趟,就被二小姐恶人先告状,还遭了这飞来横祸,被老爷甩了杯盏。”
话落,她全然不顾大夫那探究的目光,没再继续往下说。
只是在大夫即将离开乔府之际,青枝趁着旁人不注意,悄悄塞给大夫几个银粒子,轻声说道:“往后就麻烦大夫多费心了。”
此前给乔明月看诊的费用,乔父已然支付,这银粒子算是乔明月私下的心意。
至于自己为什么能收到这银粒子,大夫也是清楚的。
不就是把这件事传出去嘛。
看了一眼,今天跟自己一同来个药童。
左右只要这话不是从自己嘴巴里出来的,就成。
大夫口中应承道:“没问题,没问题!若是乔小姐有任何不适,届时直接派人来找我便是。”
青枝回到乔明月的屋子,只见乔明月手上捧着此次出门新买的话本子,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愉悦,仿若全然没将此前的糟心事放在心上。
见青枝进来,乔明月抬眸问道:“事情办妥了?”
青枝应了一声,转身拿起一盘今日刚买的糕点,轻轻递到乔明月手边,说道:“按照小姐的吩咐,都跟大夫说了。只是小姐......”
她的目光落在乔明月脸上那层厚厚的药膏上,神色间满是忧虑,“小姐,您又何必如此呢?女子的容颜何其重要,这次若稍有差池,没把控好分寸......”
乔明月闻言,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青枝的鼻尖,语气笃定:“不会有如果的。这么多年,除了最开始不懂事的时候,往后哪次我不是巧妙躲开了?”
回忆起往昔,年幼的乔明月时常会被乔父扔出的物件砸中,不过大多是落在身上,虽疼,却不至于在脸上留下难看的伤痕。
等乔明月渐渐长大,开始有意识地躲避,乔父竟变本加厉,专挑她的脸扔。
而今天的事情,全然是乔明月有意而为之。
躲什么呢?
自己伤了脸,乔家的名声能好听?
自己以前就是太过瞻前顾后,这才被算计了。
乔明月拉过青枝的手,轻轻拍了拍,说道:“傻丫头,我这不是没事嘛。你也别太忧心了。”
青枝却还是忍不住嘟囔:“我的小姐明明这么好,心地善良、知书达理,怎么老爷和夫人就跟瞎了眼似的,一门心思只喜欢二小姐。”
乔明月只是笑笑,没有接话,毕竟一个是亲生的一个收养的,能一样就有鬼了。
乔明月轻轻抚着脸上的伤,心中暗自思忖,这伤口可不单单是为了让乔父心生膈应。眼下正值夏日,天气炎热,伤口要是稍有差池,当真极有可能留下疤痕。
所以,她必须出门求医。
“开什么玩笑,脸还伤着就要出门?”乔父听闻乔明月要出门的消息,顿时满脸不悦。只因之前青枝那一嗓子,外头已然有了风言风语,说他苛待大女儿。
乔父最是看重名声,哪怕那些闲言碎语只是在私底下悄悄流传,没人当着他面说,但他在外头交际,也偶尔能听到,这足以让他如芒在背,难受不已。
“爹,你就叫姐姐去呗。她要去求医的那个老大夫有怪癖,要是想让他出手医治,可不轻松。也算是帮爹你出了口恶气。”乔明曦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煽风点火。
最后,罗掌柜郑重地收下图纸,表态道:“乔小姐,这件事我定会和大掌柜好好商议。”经过此事,罗掌柜对待乔明月的态度比之前好了许多。他当即取出一个令牌,递给乔明月,说道:“乔小姐,若日后您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拿着这个令牌去店铺找我。即便我本人不在,店里所有人都会听您差遣。”
乔明月欣然收下令牌,待罗掌柜离开后,转头看向还站在一旁的青枝,温和说道:“坐下来吧。”之前罗掌柜在场,出于礼数,乔明月不可能让青枝与他们一同用餐。可如今罗掌柜已走,桌上的佳肴还没动几口,正好可以让青枝坐下来一起吃。
“小姐......”青枝倒也没推辞,直接坐了下来,只是眼神中仍透着一丝迷茫。“之前您给的那图纸,不是前些日子您让我画的吗?”
乔明月看向青枝,轻声问道:“你可怪我用了你画的图纸?”
青枝连忙摇头,诚恳说道:“我整个人都卖给小姐了,一张图罢了,只要能帮到小姐,那便是最好的。”
乔明月望着青枝,心中感慨万千。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忠诚善良。青枝是个极具灵性的姑娘,虽说性格大大咧咧,却在设计方面天赋异禀。
上辈子,青枝就总喜欢给乔明月做些衣服。那时,为了避免招惹乔明曦,她们用的布料都是最为单调、甚至有些丑陋的。
但青枝总能想出些出其不意的新奇点子,巧妙地融入设计中。也正因如此,即便乔明月穿着颜色难看的布料,旁人也从不觉得她的服饰难看。
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修改,给单调的服装增添了不少光彩。
只可惜,上辈子的乔明月在未出阁之前,一门心思都放在讨好乔父乔母上,根本没留意到青枝的才华。
后来,乔明月嫁给季澜清,在那地方看到有些姑娘学着青枝的样式给自己做衣服,才惊觉青枝在设计方面的天赋。
可那时,青枝早已被害死,而乔明月自己也被囚禁起来,根本没有机会让青枝大展身手。
想到这儿,乔明月紧紧拉住青枝的手,感慨道:“青枝,你设计出来的东西可值钱了,以后小姐可要靠你养活了。”
乔明月并非想抢占青枝的功劳,只是她清楚,同样的设计,从她手中拿出和从青枝手中拿出,效果截然不同。
毕竟她好歹还是个富家小姐,背后有父母亲人,罗掌柜不会轻易侵占她的功劳。但若是做出图纸的是个丫鬟,而丫鬟是可以买卖的,罗掌柜作为商人,完全有可能把青枝买走,让她为自己卖命。
她可不觉得乔父在不知道青枝价值的时候会和罗掌柜对上。
而且她觉得乔家有个自己要给乔家卖命就够了,不需要加上青枝。
“等到以后小姐自己开了铺子,就交由你管理。”乔明月深知青枝的本事与脾气,明白不能一直将她拘在身边,早早便为青枝规划好了未来的路。
“小姐,青枝不离开小姐!”青枝根本没在意乔明月说要给她开一间铺子的事,满心都纠结于乔明月要让她离开这件事。她吓得直接跪在地上,生怕乔明月真的要把自己赶走。
“青枝,那可是一间铺子,你不用再当奴才,可以自己当主子,手下还有一群人供你差遣。这样不好吗?”乔明月试图劝说。
“不好!”青枝使劲摇头,态度坚决,“青枝这条命都是小姐给的,青枝只知道要一辈子跟着小姐。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乔明月了解青枝的性格,知道多说无益。当下,她一时也找不到能顶替青枝的合适人选,便想着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培养青枝。
毕竟,与人合作哪有自己掌控一切、赚钱来得痛快呢。
“行了,先坐下来吃吧,你之前不是还念叨迎风楼的菜贵吗?如今这一桌子菜可都是罗掌柜请咱们吃的,不吃就浪费了。”乔明月笑着说道。
青枝赶忙一屁股坐下,抓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罗掌柜还真是大气,这么一桌子菜一口没碰,全留给小姐你了。对了小姐,我们要不要打包点带回去?今日我们出门,老爷怕是又不会给你留饭了。”
“不用,今日他怕是等着我们回去吃呢。不过你若是不介意,倒是可以给你母亲送些过去。”乔明月说道。
“那青枝就先替母亲谢谢小姐,这么好的饭菜,我们家可舍不得吃。”青枝眼睛一亮,感激地说道。
得知饭菜能带给母亲后,青枝吃饭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显然是想给母亲多留一些。乔明月看着,心中既觉好笑又有些心酸,青枝跟着自己确实吃了不少苦。
府里给奴仆的待遇,除了规定的月钱,其他赏赐都得从主子的私库里出。
乔明月本不是小气之人,奈何实在囊中羞涩。青枝作为她的贴身丫鬟,恐怕月钱还比不上院子里负责扫洒的丫鬟。对此,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乔明月都满心内疚。
“青枝,我把你的月例银子往上提一提。以后府里给你的算一份,小姐这边再额外给你一份。小姐现在手上不缺银子了,这些年来你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可不能再拒绝我了。”乔明月认真地说道。
青枝感动得眼泪汪汪,连米饭都多吃了好几碗。等吃完后,看着剩下的饭菜,青枝满心满眼都是懊悔,忍不住埋怨自己:“哎呀,我怎么就这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如今只剩下这么一点,怎么带给母亲啊?”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酒楼的小厮拎着一个食盒走过来。
“青枝,拿回去给你母亲。”乔明月说道。
“小姐,那你......”青枝有些担忧地看着乔明月。
“如今回府的时间还早,我去外头逛逛。”乔明月说道。
青枝看了看外面,日头确实还早,又想到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母亲了,便拎起食盒就往外跑,转身还不忘对乔明月说:“小姐,你等等我,我送完就回来。”
乔明月笑着摇摇头,给了酒楼的小厮一两银子,说道:“若是等会儿那个姑娘回来,你们就给她上些茶水点心,让她在这边等我。”
一两银子在迎风楼虽吃不了什么好菜,但吃点茶水点心还是足够的。
多的就是自己的赏钱了,小厮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乔明月转身便朝着医馆走去。前几日,医馆的大夫就给她传信,说那药丸的事情有了眉目,却没告知具体结果。
乔明月想着那药丸的效果,又联想到医馆的主打产品,意识到自己恐怕走错了一步棋,医馆的人怕是动了不该有的小心思。不过这药丸终究不是自己研制的,那位老大夫也绝非简单角色,不然一个外来者又怎能压制边城所有富贵人家,让他们乖乖听话呢?
心里这么想着,乔明月也来到了医馆门口。
苏大夫这段时间推掉了所有出门看诊的活儿,一心守在医馆,就盼着乔明月来。
那药丸的效果实在是太过惊人,他们医馆之前主打的护肤膏,患者需连续使用一个月,才能看到明显的效果。可仅仅用那药丸上刮下来的些许粉末,敷在皮肤上的一小块地方,短短三天,就能达到与使用护肤膏一个月相同的成效。
医馆的叶管事看到如此显著的效果,顿时心动不已,强硬要求苏大夫无论如何,都必须从乔明月口中问出药丸的秘密。
本来叶管事想直接派人去乔家找乔明月询问,可苏大夫心里清楚,还记得之前去乔家给乔明月看诊时的情形,深知乔明月和乔父关系恶劣。
若是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去乔家,按照当下的规矩,好处必然会落入乔父手中,乔明月肯定不愿意配合,如此一来,事情怕是根本谈不成。
思来想去,只能换个法子,借着给乔明月复诊的由头,让人传信告知乔明月,他们在医馆这边等她。只可惜,等了好几日,都不见乔明月的踪影。
就在苏大夫琢磨着要不要再去乔家一趟的时候,突然瞧见乔明月的身影出现在医馆门口。苏大夫眼睛瞬间一亮,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脚步匆匆地迎上前去。只见他快走几步,双手微微前伸,仿佛要去搀扶乔明月一般,嘴里还热切地说道:“哎呀,乔小姐,您可算是来了!我可盼了您好几日了。”
说着,侧身微微弯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恭恭敬敬地将乔明月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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