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擎城苏攸宁的其他类型小说《绝症心死,我不治,你哭什么?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椰汁锅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没有在他没同意的情况下扶他,她没有破坏他们之间的规矩。纪擎城没什么反应,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苏攸宁却在反思!她又哪里做的不对了?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还握着他的,本来是给他擦手的,慌忙丢开他的手。可那只大手却突然缠上来!紧紧地抓住苏攸宁的手腕,温热的,逐渐滚烫的,在她还没从错愕中回神间,一个用力,将她拽进怀里!熟悉的味道钻进鼻腔。这样宽大温热的怀抱,苏攸宁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感受到。但伴随着檀木味道一起的酒精味,提醒着苏攸宁,纪擎城肯定是喝醉了,才会主动抱她。苏攸宁的心跳如鼓,她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挣脱,但纪擎城的力气出奇的大,她根本无法动弹。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打在她的颈侧,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纪先生,你喝多了,放开我。”她的...
《绝症心死,我不治,你哭什么?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她没有在他没同意的情况下扶他,她没有破坏他们之间的规矩。
纪擎城没什么反应,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苏攸宁却在反思!
她又哪里做的不对了?
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还握着他的,本来是给他擦手的,慌忙丢开他的手。
可那只大手却突然缠上来!
紧紧地抓住苏攸宁的手腕,温热的,逐渐滚烫的,在她还没从错愕中回神间,一个用力,将她拽进怀里!
熟悉的味道钻进鼻腔。
这样宽大温热的怀抱,苏攸宁没想到这辈子还能感受到。
但伴随着檀木味道一起的酒精味,提醒着苏攸宁,纪擎城肯定是喝醉了,才会主动抱她。
苏攸宁的心跳如鼓,她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挣脱,但纪擎城的力气出奇的大,她根本无法动弹。
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打在她的颈侧,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纪先生,你喝多了,放开我。”她的声音低沉,试图保持冷静,但内心的慌乱却无法完全掩饰。
她已经忘了几年没有和纪擎城有过这样亲密的行为了。
纪擎城几乎不会让自己醉到这样的地步。
今天他是去干什么了?
没和孟思宁一起过?
纪擎城没有回答,只是不断地收紧双臂,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不够,还是不够,抱得再紧,也只是隔靴搔痒。
苏攸宁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她尝试着再次挣脱,但纪擎城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牢牢地固定着她。
苏攸宁脸颊绯红,胸口上下起伏着。
纪擎城突然抱着她调转了个身位。
苏攸宁惊呼一声。
四目相对,苏攸宁一时间忘了呼吸。
纪擎城喉结滚了滚,手指贴着她的脸颊向下滑。
不知道是不是苏攸宁的错觉,她好像看见纪擎城的眼眶红了。
“纪,纪先生,你没事吧?”苏攸宁的心脏都快要撞出来了!
她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可是这是她暗恋了十几年的男人,曾经把她捧在手心上的男人,他分她一点好,她就走不动路。
“叫我名字。”
纪擎城声音哑得厉害,手指停在她的下巴上,轻轻地摩擦。
苏攸宁心头一震。
别等她说话,纪擎城的大手扶着她半张脸,压下来,缓缓靠近她的嘴唇。
轰!
好像有什么在她的脑子里突然炸开了!
苏攸宁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闭上眼。
身侧的男人突然闭上眼,从她的嘴唇上方错过,一头栽到她的颈窝,意识又模糊了。
苏攸宁咬了咬下唇,想什么呢?
纪擎城肯定是喝多了才会这样的。
她正要推开纪擎城,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脖子,轻轻摩擦。
“宁儿......”
苏攸宁身体瞬间绷直,叫......她的?
纪擎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巴掌大的水晶球,塞进她的手心里,凉的她大脑瞬间清醒。
苏攸宁都没来记得急去看手心里是什么,推开纪擎城高大的身子。
肯定不是叫她的,叫的一定是孟思宁。
他们那么恩爱,有她什么事?
是她太不清醒了。
苏攸宁忙乱的从床上爬起来,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匆匆往别墅外面走。
别不知好歹了苏攸宁,还想听纪擎城说多难听的话?
苏攸宁抬手抹额头的薄汗,恍惚间扫到手里的水晶球,才想起来这是纪擎城方才给她的。
摊开手心,看清楚水晶球,苏攸宁的肩膀剧烈的抖动起来。
小麋鹿形状的水晶球。
“圣诞节了,宁儿喜欢什么形状的玩偶?”
“麋鹿!我喜欢麋鹿,哥哥是圣诞老人,麋鹿和圣诞老人是永远不能分开的!”
“好,那以后我每年都送宁儿不同的麋鹿玩偶好不好?”
声音都还清楚,苏攸宁每一个字都记得,那是他们过得第一个圣诞节。
纪擎城为什么突然给她这个?
他还记得?
苏攸宁的心像是被一个无形的大手揉捏着。
才下的决心,又开始松动。
纪擎城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和以前一样跑到她阳台下喊她的名字,还送她麋鹿水晶球。
苏攸宁的视线模糊了好几次,她手心湿乎乎的都是泪。
明明都已经要和她划清界限,可是又给她希望。
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苏攸宁,大半夜的,你在擎城的家里,不太合适吧?”
轻蔑大于询问的声音从面前想起,苏攸宁错愕的抬头,还狼狈着,猝不及防的和孟思宁打了个照面。
“我......”
孟思宁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向她。
“你什么?你惦记着你的养兄,恬不知耻的勾引,就算在你养兄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大半夜来勾引他,是这样吗?”孟思宁一字一顿,没有任何修饰,就这样把话说的难听至极。
苏攸宁微微一愣。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纪擎城的白月光,爱了多年的女人,是个优雅大方,知性温婉的女明星,可面前这个刻薄的女人是谁?
“不是你说的那样。”苏攸宁拧了拧眉。
可在孟思宁眼里,这样的话引得她想笑。
“不是这样?苏攸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看擎城的眼神,都已经暴露了你的内心,只可惜,擎城爱的人只有我,不妨告诉你,你和擎城表白这件事,他都告诉我了。”
孟思宁笑的讽刺:“他当着好多人的面说呢,还笑你不自量力,恬不知耻。”
苏攸宁的头不合时宜的疼起来,痛得她眼眶快要炸了,有温热的液体堆积起来。
该死的肿瘤,偏这个时候疼。
“苏攸宁,我要是你,我早就走了,不在这里丢人现眼。”
孟思宁拍了拍皮草上的雪花。
“今天擎城跟我在一块玩的开心,喝的有些多了,辛苦你刚才照顾他,不过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这些事,我来做就行了,我才是他的女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冻得,还是痛得,苏攸宁有些没知觉了。
手里的小麋鹿就这样从手中滑落,掉进雪堆。
“这不是擎城给我买的圣诞礼物吗?”
苏攸宁后背一凉。
他这是什么意思?要阻止她出国?
可是她的病已经不能再耽搁了,谁知道继续拖延,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她挥开纪擎城的手,声音微颤:“纪先生,我的人生规划应该由自己决定,和您没关系,您也不能阻止我的决定!”
纪擎城眼底闪过凉意,手背也青筋暴起。
他伸手将苏攸宁拽近,高挺的鼻梁几乎抵上苏攸宁眉心:“凭我是你哥哥,你本就该听我的。”
苏攸宁疼得眼前发黑。
哥哥吗?
以前的纪擎城的确是个好哥哥,可现在,他不是都不愿意她叫他哥哥了吗?
明明早就不管她了,凭什么现在又跑来干涉她?
她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纪先生,我跟纪家并没有收养关系,在法律意义上,您也不是我哥哥。”
苏攸宁忍痛开口:“所以我不用听您的,出国这事我已经决定了,那就不会变!”
纪擎城眼眸一寒,眼尾逐渐泛起狠厉的红。
“很好,已经不把自己当纪家的人了是吗?”
他一字一顿寒声开口:“既然如此,我成全你,若你还得清这些年纪家养你的花销,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你。”
说完,纪擎城松手甩开她,直接拿过苏攸宁手中的车钥匙,发动车子离开。
雪覆盖了整条长街,苏攸宁看着远去的跑车,脑部那股剧痛越发难忍。
她跟纪家的确没有收养关系,“养女”说起来也名不副实。
纪家之所以会把她养大,只是因为父母和纪家是故交。
八岁那年,父母出国谈一笔合作,却被黑帮分子枪击罹难,而后她便成了孤儿,爸妈留下的财产也被一群虎狼亲戚虎视眈眈。
纪家老爷子得知情况,将她接到身边养大,虽然户口没有落在纪家,一应待遇却都是按照纪擎城这个继承人长孙来的。
父母留下的财产,其实是足够她还钱的,但还完之后,她恐怕就没钱进行后续治疗了。
苏攸宁不太想去和纪爷爷说,总觉得已经让纪家养了她这么多年,本来也该还钱的。
可现在该怎么办?
雪落了满身,她低着头踉踉跄跄往前走。
出来的时候她没来得及穿太厚,京市的冬天一向冷,寒风钻进衣服,冻得她意识都恍惚。
今天是圣诞节啊......
纪擎城曾经在十一年前的圣诞节把她捡回来,又在十一年后的圣诞节彻底把她丢掉了。
九岁那年圣诞节,她听人说在圣诞树下跟圣诞老人许愿望,就什么都能实现。
小孩子不知道“死了”是什么意思,所以苏攸宁觉得爸妈就是出国了,去找圣诞老人许愿,他们就能回来。
那时候苏攸宁跟纪爷爷住在老宅,老爷子不喜欢那些洋节,家里自然没有圣诞树。
她偷偷跑出去,走了好远好远也没找到,又冷又怕缩在路边哭,还找不着回家的路,是纪擎城冒雪带人找了一路找到了她。
他生气又着急,咬牙切齿问她为什么跑出来,她磕磕巴巴说清楚理由,他却沉默了。
最后,纪擎城抱着她回家,给她买了圣诞树、姜饼和好多礼物。
“宁宁,圣诞老人没办法把你爸爸妈妈送回了,但是你有哥哥,哥哥永远陪着你,永远疼你,陪你过每一个圣诞节,以后别离开哥哥,好不好?”
苏攸宁喜欢哥哥,所以相信他,也答应了,纪擎城却没做到。
但也不能全怪他,谁也接受不了名义上的养妹对自己产生爱意,苏攸宁也一直记得自己告白那天,纪擎城怎样掐着她下巴说她不知廉耻。
画面一幕幕闪过去,苏攸宁只觉头越来越痛,都说脑瘤其实会造成记忆缺失,为什么点点滴滴记得那么清楚?
那股痛终于变得无法抑制,她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雪地里。
......
再次醒来,鼻尖是冰冷的消毒水味。
苏攸宁努力睁开眼,手掌被一只温热大手握住:“醒了?”
视线有点模糊,只能看见旁边那人高高大大一身西装,身上有凛冽的雪松香。
她恍惚一瞬,无意识呢喃:“哥哥......”
手的主人似乎愣了愣:“要帮你联系你那位养兄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攸宁睁开眼,才发现面前的人是她的主治医生温子骞。
她张了张嘴:“温医生?您怎么在这?”
男人没穿那身白大褂,西装笔挺,斯文雅致,听见她问起挠了挠头:“我早上给你打电话想让你过来拿药,结果听这边的医生说你在雪地里晕倒了,就赶过来了。”
他眼底带着关切:“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大雪天自己待路上还穿成这样?家里人呢?”
苏攸宁低头,不是很想和他提起私事,只是含糊道:“我过来这边有事,回家的时候忽然头疼......给你添麻烦了。”
温子骞拧着眉:“你身体不太好,要是不好好养着,到时候会影响手术排期,得好好照顾自己才行?”
“饿了吧?我给你买了粥,要不要吃点?”
苏攸宁有很久没被人这么关心,好像在纪擎城不管她之后,就再没人这么体贴。
“不用了,我先回趟家,医药费我到时候转你。”
她客气道:“下次请你吃饭当答谢吧。”
温子骞盯着她,似乎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
“你现在还不能出院,好好在医院待着吧,我不介意你麻烦我两天,反正休假。”
他帮她掖了掖被子:“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不但是你的医生,也希望和你说朋友。”
苏攸宁一愣,看着男人认真的表情,总觉得有些不对。
他的手撑着床,距离有些暧昧,不自觉让她身体有些紧绷。
“我......”
她正想开口,忽然看见病房门外站着一道高大身影。
男人气势冷峻,眼眸幽冷,目光锁在两人身上,轻启薄唇。
“这个家伙,就是你忤逆我的原因?是想跟他一起出国?”
温子骞甚至没看清来人,怀里的女人已经被夺走。
“我只警告你一次,离她远点。”
纪擎城轻松将苏攸宁横抱在怀里,和温子骞擦身而过时,丢下充满威胁性的警告。
温子骞反应了几秒,纪擎城人都走出去了,他又快步追出酒吧。
“你等一下。”
“你就是苏小姐的养兄吧?”
车里的孟思宁注意到酒吧门口的两个男人,心生不安,忙推开车门下车。
“我是谁不用你管,你只需要知道,苏攸宁不是你能靠近的!”
隐忍的怒火从声音里渗出,纪擎城一双狭长的眼里寒气逼人。
温子骞没有被他的眼神吓到,反而更加固执,用身体拦住纪擎城的去路。
“纪先生,如果您是苏小姐的家人,那么请您对她负责!你根本就不关心她!不知道她现在真正需要什么!”
纪擎城的脸一寸一寸沉下来,这句话在他听来,明显的挑衅。
“她是我养大的,我怎么对她,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一个外人过问!”
“你是个医生?你要是再靠近她,后果自负。”
温子骞是个很执拗的人,他现在顾不得自己,只想给苏攸宁讨一个公道。
“纪先生,如果你不能照顾苏小姐,你大可以放心的把她交给我,我是医生,我能照顾好她。”
“闭嘴!”
把苏攸宁交给他?
句句踩在纪擎城的雷点上!
“苏攸宁是我的人,轮不到你照顾!以后离她远一点,别再让我看见你!”
温子骞张开双臂,势必要争个是非。
纪擎城眼底的寒气迸出,语气堪比今天的温度:“你这是要,跟我作对?”
温子骞咬了咬牙根:“没错,攸宁是你妹妹,是你养大的,可这不代表你可以随便践踏她!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她病......”
“擎城!”
一道尖锐的女声匆忙打断温子骞还没说完的话。
孟思宁收拾方才的慌乱,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脸上还挂着笑。
“天气冷,你带攸宁去车里,我来和这个人沟通。”
可温子骞倔强的抬着手臂,神色更是坚定的可怕。
“你好,我是攸宁未来的嫂子,我们谈也是一样的。”
温子骞的目光再二人之间打量片刻,收了手臂。
“行。”
这男人面露凶色,看样子也谈不出什么,这个女人看起来就和善多了。
纪擎城没再说话,紧了紧手臂,大步走向豪车。
“温医生。”
温子骞眉头一紧:“你知道我?”
孟思宁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攸宁跟我提起过你,她说你是一个特别好的医生,和你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对你也有了感情,只是不敢和你说。”
温子骞心头一震!
苏攸宁喜欢他?
他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
“真的?可是攸宁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孟思宁在娱乐圈那么久,对什么样的人就说什么样的话,她太擅长拿捏人心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调忧伤:“温医生,攸宁为什么不和你表白,难道你不清楚吗?”
“她得了那么严重的病,怕拖累你,所以不敢说出内心所想,其实她跟我说过不止一次了,她喜欢上你了。”
温子骞眸光颤抖,缓缓垂下眼眸。
苏攸宁这个傻姑娘!
孟思宁很满意这个效果,继续煽动:“温医生,所以以后就算攸宁拒绝你,不承认她喜欢你,那也都是违心的话,其实她很爱你,只是担心自己的病。”
提到苏攸宁的病,温子骞抛开眼下的问题,一脸凝重。
“难道纪家的人还不知道攸宁得了绝症吗?我看她哥哥那个样子,好像还不知道攸宁病了,不行,我得亲自和他说清楚攸宁的情况!”
孟思宁急促的开口阻拦:“不用了!”
又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挤出一抹苦笑:“你不用说了,你觉得擎城那么有实力,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知道了?!”温子骞眸子骤然瞪大:“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不安排攸宁接受最好的治疗?纪家不是很有钱吗!”
孟思宁摸了摸眼角,其实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想让攸宁治病,可是你也看见了,纪擎城这个暴脾气,谁也不敢惹,纪擎城不喜欢攸宁,也不给她治病。”
“所以......温医生,你是不是可以带着攸宁去国外治病?”
“当然,这件事千万别让纪擎城知道,因为纪擎城不许攸宁治病,所以我今天说的话,你不要和任何人说。”
“攸宁也不行,她在乎面子,要是知道我和你说这些,她肯定不会再见你和我了。”
回到车上时,孟思宁从后视镜里看到纪擎城。
他抱着苏攸宁,垂眸看着她,就连她上车他都没察觉。
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和苏攸宁。
孟思宁捏紧方向盘,牙根差点被她咬碎!
“回纪家。”
冰冷的命令让孟思宁收回思绪。
她不敢有脾气,也感觉到空气里蔓延的危险,看来纪擎城对于苏攸宁这次的行为,十分不满。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纪擎城不记得自己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来过苏攸宁的卧室了。
她房间里的东西都是他买的,上到水晶灯,下到地毯,他挑的都是最好的。
纪擎城看着躲在被子里熟睡的苏攸宁,手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摸她的脸颊。
可悬在半空中,又落下。
眼里的情绪被硬生生压下去。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传来不舒服的嘤咛。
纪擎城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她,随即一愣。
她好像醒了。
眼神还有些迷离,却定定的看着他。
“还知道我是谁?”
苏攸宁眼眶一酸,是梦吗?
不然面前这个男人怎么没走?
“纪先生......”她沉默片刻,还是选择了理智。
或许是嫌弃的眼神看久了,她怕再从纪擎城眼里看到厌恶。
纪擎城突然摸她的脸,眉眼温柔,就连语气也温和起来。
“可以叫哥哥。”
苏攸宁心口突然酸胀的厉害,眼眶发了狠的疼,直到有滚烫的液体流出来才缓解。
“我......”
她说不出话,纪擎城却突然压低了身子,一点一点靠近她。
鼻尖碰着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
周伯人还没进来,纪擎城人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了。
孟思宁愣在卧室。
她还是第一次再纪擎城的眼神里看见紧张。
“她怎么了?”
外面传来纪擎城的询问。
孟思宁望了望门外,旋即快速把床底的信封拿起来。
这里面似乎是什么财产,虽然她喜欢钱,可她怕惹祸上身。
纪擎城那个人她惹不起,而且现在也不是惹怒纪擎城时候,未来还要依靠着他得到更多资源。
外面突然没声音了,孟思宁慌乱之下,随手把信封丢进阳台旁边的大花瓶里。
“攸宁小姐叫我把您扶进房间,然后她给您换了衣服,擦了脸。”周伯一一陈述。
纪擎城眉头微微蹙起,原来那个时候不是幻觉。
“然后我刚才看见攸宁小姐和一个女人说了话,攸宁小姐就出门了,这都已经凌晨两点了,我实在是担心......”
纪擎城冷脸应了一声,旋身回到卧室时,孟思宁整站在阳台边上。
“你干什么了?”
孟思宁身子一抖,他看见了?
她缓缓转身,期间已经在大脑里快速的想好了说辞。
“我?看雪景啊。”
她故作平静,可紧张的感觉从头到脚散开,要是纪擎城看见她藏信封,肯定就能看出来她把信封拆了。
纪擎城这男人阴晴不定,脾气也差,要是知道她耍手段,随随便便都能让她从娱乐圈消失!
“你刚才看见攸宁了,你做什么了?”纪擎城剑眉拧紧,耐心所剩无几。
孟思宁微微一愣,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松口气,还是更慌张。
“我刚来的时候的确看到攸宁妹妹了,就只是随便说了两句话。”
“她应该是给你换了衣服,然后从别墅里出来。”
孟思宁在娱乐圈混迹多年,心思敏捷,刚才周伯肯定是说了什么,不然纪擎城不会过来兴师问罪。
她现在也只能真假掺半的说。
“对了,攸宁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麋鹿水晶球。”
“不过她好像不是很喜欢,我看到她把水晶球丢了,一想到这个水晶球是你买的,我就捡回来了。”
孟思宁从包里拿出水晶球:“呐。”
她自顾自的演着,没有去看纪擎城,可依然能感觉到男人此时此刻已经不高兴,周身散发着寒气。
“攸宁说了,她不喜欢这样的礼物,还说什么她男朋友会误会,哎?攸宁妹妹有男朋友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呀?”孟思宁不动声色的添了一把火。
“够了!”纪擎城眼底寒气迸发,怒火已经快要压不住。
男朋友?
“孟思宁,你要是敢跟我耍心思,你知道后果。”
纪擎城不信她。
不仅仅是不信孟思宁,更不信苏攸宁能说出这样的话。
麋鹿不是她一直喜欢的吗?
孟思宁的心脏乱跳,伴君如伴虎,她想要更多,只能冒险。
她强行压下内心的紧张,无辜的咬着下唇:“怎么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
纪擎城低声说了句什么,大步越过孟思宁。
“等等。擎城,你别出门了,你喝了酒了,不能开车。”
孟思宁眸子微微转动:“让助理什么的打个电话问问吧?让助理把攸宁送回来就好了。”
她暗示着纪擎城。
孟思宁不能直截了当的说王助,王助理,是纪擎城特意找来暗中保护苏攸宁的。
说是保护,其实就是盯着她。
苏攸宁的一举一动,都会告诉纪擎城。
这样一个秘密给纪擎城工作的人,不是孟思宁能知道的。
纪擎城脚步一顿,沉默片刻,拨了通电话出去。
“她人呢?”
电话里传来精明干练的声音。
“报告纪总,小姐和一个男人在一块,一起去了酒吧。”
纪擎城收紧手指,手机都快要被他捏爆!
“位置发来。”
孟思宁听不见电话里那个人说什么,可从纪擎城的表情上也能看出来,这一次,苏攸宁算是真的惹到他了。
她嘴角扯起微不可查的笑,还不忘记扮演一个体贴入微的女友。
“擎城?外面路滑,你还喝了酒,你不方便开车的,我知道你担心攸宁,这样吧,我给你充当司机,我来开车。”
孟思宁神色担忧,又心疼纪擎城。
“攸宁这孩子也真是的,太不懂事的,明知道你担心她,这么晚了还和男朋友出去玩。”
“女大不中留,这是有了男朋友,就忘了家人了。”
句句踩在雷点上。
车还没热起来,纪擎城周身的寒气又怕你车内温度降下去。
“你再多嘴,就下车。”
孟思宁不说话了,手指在方向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开快点!”
等红绿灯的间隙,孟思宁发了条短信出去。
苏攸宁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第几杯了。
酒精终于开始奏效了。
脑袋的疼痛已经消散大半,可心脏还是疼。
也不知道是酒太苦了,还是她心里苦,眼泪也凑着热闹,混在酒里一起下肚,五味杂陈。
苏攸宁又贪了一杯。
她想快点让自己麻木起来,可越是迷糊,心里就越是清晰。
她终于要彻底离开纪擎城了。
其实她心里都明白,可真走出那一步,脱胎换骨,疼入骨髓。
知道自己病了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不能让纪擎城知道,怕他伤心。
不过又怕自己藏不住。
从前她稍微有点感冒,纪擎城都能马上发现。
这么大的病,他愣是到现在都没发现。
也是,心思都不在她身上了,肯定不会发现。
其实苏攸宁怕死。
自从知道自己生病了,她早睡早起,按时吃药,酒精和咖啡都不碰了。
可突然孑然一身,了无牵挂了,她但是什么也不避讳了。
“苏小姐?你这是干什么?你现在这种情况,不能喝酒的!”
一直干净修长的手的手握住她正要抬起的手腕,手中的酒杯也被夺走。
苏攸宁不受控制的笑起来,待看清楚面前的男人,她又收了笑。
“对不起啊,温医生......我不能和你一起了。”
温子骞拍了拍苏攸宁的肩膀,声音温柔:“攸宁,你说什么呢?”
“你肯定是喝多了,我送你回家,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
温子骞简单的交代,没得到苏攸宁的拒绝,他才绕到她身边,搂着苏攸宁,把她扶起来。
“放开她。”
“苏小姐,其实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您的脑瘤就是恶性的,只是那个区域不进行开颅手术很难确定。”
“我还是建议你去梅奥医疗中心试一试,那边有全世界最顶尖的外科医生和设备,你还很年轻呢,不能这样耽误自己,之前我跟我的老师史密斯医生提过了......”
苏攸宁听着听筒里主治医生略显担忧的嗓音,头又开始疼,疼得眼前发黑。
外面下着大雪,客厅那颗圣诞树缠着暖黄的灯带,桌上的饭菜已经已经冰冷,连油脂都凝固了。
“我知道了,谢谢您啊温医生。”
她起身拿起盘子,将桌上的菜一一端起来倒进垃圾桶:“您把史密斯医生的联系方式给我吧,我愿意去。”
电话那头,温子骞有些惊喜,温润的声音都微微上扬:“真的么?我马上就发给你,老师大概下个月中旬就能有档期,我到时候也会回德国一趟,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
“你可以先和家里人说一说,他们如果要陪你一起的话......”
苏攸宁低声打断他:“我是孤儿,没有家人。”
温子骞愣了愣:“我记得您之前说有个哥哥?”
苏攸宁垂下眸子,无意识想起刚刚在微博看见的那张照片。
她的“哥哥”纪擎城环着他那位白月光孟思宁的腰从车上下来,走进一旁的瑞吉酒店。
照片是某个知名狗仔拍的,大概怕得罪纪擎城,特意在他脸上打了码,不过苏攸宁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腕上缠着他送她的佛珠,一百零八颗黑檀木中间点着一颗朱砂,是他车祸一直没能醒来那年,她在九华山一步一叩首爬上去求来的。
底下很多留言:天哪,女神旁边那个男人是谁?!不看脸都好帅!
说实话,佛珠略有点眼熟,感觉好像是某J姓大佬......前段时间思宁回国也是他接机的,但是当时思宁说只是曾经在一个学校的好朋友。
校园恋爱走到婚纱还不好磕?!之前J姓大佬被采访,记者问他为什么至今未婚,他说的就是在等一个人......
苏攸宁揉了揉眼,可能是因为脑子里那颗肿瘤压得太疼了,疼得眼泪都忍不住往外滚。
是的,纪擎城等的白月光青梅回来了,也宣告她长达十年的暗恋无疾而终。
“只是养兄,不太好意思麻烦他。”
苏攸宁垂下眸子,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您帮我安排吧,我会自己准备好出国的手续,半个月后出发。”
温子骞赶忙答应,又安抚道:“没事,我会陪你。”
苏攸宁轻声道谢,挂断电话倒了杯水吃药。
大把的止疼药生咽下去,哽得她眼圈更红,不过头疼总算好了很多。
还有半个月......最后这个圣诞节,其实她想跟纪擎城好好说清楚,哪怕告别,她也想好聚好散,毕竟撇开幼稚的暗恋,他也养了她整整十八年。
但她有点高估自己的重要性,当年那个“每年圣诞节都会陪伴你”的约定,是比不过他陪伴白月光的。
苏攸宁打算上楼,手机忽然响了,打电话来的是老爷子身边的管家周伯。
“攸宁小姐,您现在是在家吧?”
周伯的语气明显有些焦虑:“大少带着那个孟思宁去酒店的事情被狗仔拍到,已经有人在猜测她的身份,老爷子那边的态度您也知道,在事情闹大之前,您得赶紧把大少叫回来。”
“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要是这事被他知道了,恐怕事情不小。”
苏攸宁收拢指尖。
纪爷爷最近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确实不能受刺激。
所以她得脑瘤的事情也一直没说,但决定要去之前,苏攸宁已经和爷爷铺垫过也许打算出国读书,届时老爷子至少不会怀疑什么。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
苏攸宁轻声应了一句,挂断电话出门。
冷风吹得她才好一些的头痛又严重了点,在车里开空调缓了缓,苏攸宁才驱车赶往酒店。
门口果真有很多狗仔,若不是酒店的人阻止,恐怕就要闯进去了。
苏攸宁低着头进去,也没引起别人注意,一路乘坐电梯上楼敲门,里面传来男人熟悉的低磁声音:“谁?”
她抿了抿唇,语气礼貌:“纪先生,是我。”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门被打开了。
孟思宁站在门外言笑晏晏:“攸宁?天这么冷怎么跑出来了呢?找阿城有什么事吗?”
苏攸宁闻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她压着不适客气问好:“孟小姐。”
说完,她看向沙发上的纪擎城,发现他穿着浴袍,衬衣也皱巴巴扔在地上时,心脏蓦地一疼。
圣诞夜,的确很适合跟痴念多年的心上人做点亲密的事情。
她掐了掐掌心:“纪爷爷让我叫您回去。”
纪擎城指尖夹着烟,修长的手指竹节一般骨节分明,闻言淡淡扫她一眼,嗓音冷淡:“你倒是很听话?”
苏攸宁低下头不知该说什么,纪擎城随手掐了烟,语气漠然:“回去吧,我的事情,还不需要你来置喙。”
孟思宁看她一眼,唇角带笑,眼神却有些嘲弄。
苏攸宁脚步未动,手握着门框低声道:“可是纪爷爷的身体不太好,不能受刺激,纪先生......”
纪擎城起身走来,眼中带着冷沉的压迫感:“是不记得我的规矩,还要我说第二遍么?”
苏攸宁张了张嘴。
纪擎城一向如此,容不得别人干涉他的决定。
可是以前对她很有耐心。
她刚被带到纪家时很娇气,动不动就哭,他就守在旁边不厌其烦的哄。
他大她八岁,那时候已经是十五岁的少年,却愿意陪她摆弄布娃娃和沙子,她那时候觉得他是大人,非要叫他叔叔,他就一遍遍宠溺教她:“宁宁,我是哥哥,阿城哥哥。”
但从她告白后,他就再也不准她叫哥哥了,只能叫纪先生。
思绪回转,苏攸宁看着他冷浸浸的眼,感觉嗓子里的血腥味有点重。
“抱歉纪先生,我没有想打扰您的意思......您如果不想回去,也和周伯说一声,别让他担心吧。”
她知道自己劝不回来他,也实在是累了:“我这就走,抱歉打扰您和孟小姐。”
苏攸宁转身,纪擎城眼底却泛起一丝幽光,嗓音冷锐:“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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