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甜斐竟的其他类型小说《越轨全文》,由网络作家“唐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是她的家。是她陪囡囡一起长大,一起开心快乐的家。但此刻,厨房里。女孩穿着单薄的纱裙,围了一条粉粉嫩嫩的兔子围裙,白皙笔直的大长腿,从腿根往下,几乎全部暴露在空气中。陆悠悠小小、嫩嫩的手,抓着陆甜买给斐竟的领带,一步两步,往二楼卧室走去。“哎呀,老公,甜甜姐晚上回来会发现的。”“老公,人家好爱你!”骚话一波接着一波。就在她和斐竟的主卧,距离囡囡的儿童房,仅一墙之隔!陆之把陆甜的手机扔了过来,挑眉,戏谑,“给他打电话,看他会不会为了你,把最爱的悠悠推开。”嘟嘟嘟——等待音响了很久,直至自动挂断。冰冷的机械人告诉她,斐竟很忙,暂时无法接听!直播黑屏。陌生号码发消息过来:甜甜姐,男人到底要多爱一个女人,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带她回家?又是一条...
《越轨全文》精彩片段
那是她的家。
是她陪囡囡一起长大,一起开心快乐的家。
但此刻,厨房里。
女孩穿着单薄的纱裙,围了一条粉粉嫩嫩的兔子围裙,白皙笔直的大长腿,从腿根往下,几乎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陆悠悠小小、嫩嫩的手,抓着陆甜买给斐竟的领带,一步两步,往二楼卧室走去。
“哎呀,老公,甜甜姐晚上回来会发现的。”
“老公,人家好爱你!”
骚话一波接着一波。
就在她和斐竟的主卧,距离囡囡的儿童房,仅一墙之隔!
陆之把陆甜的手机扔了过来,挑眉,戏谑,“给他打电话,看他会不会为了你,把最爱的悠悠推开。”
嘟嘟嘟——
等待音响了很久,直至自动挂断。
冰冷的机械人告诉她,斐竟很忙,暂时无法接听!
直播黑屏。
陌生号码发消息过来:甜甜姐,男人到底要多爱一个女人,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带她回家?
又是一条。
——哦,忘了问你,我老公是不是根本不肯接你电话啊?
——哎!谁让我善良呢,就帮你一把吧,毕竟咱们算是陆家最亲近的姐妹!
这一次,风音只响了两声。
电话突兀被接通。
那边仿佛有一瞬无措,寂静。
下一秒,斐竟饕餮后的微哑声音,带着哄弄的甜蜜,开口道:“老婆,我还在公司忙,大概要迟一些回去陪你,晚上想吃什么?我......”
“斐竟,我被人绑架了。”
陆甜很直接一句,和那次公共卫生间一样。
陆之愣怔,紧张。
斐竟无奈,“甜甜,自从咱们女儿过世,你就表现的奇奇怪怪,整天跟我阴阳怪气,就好像囡囡是我害死的!
“乖,能别闹了吗?”
陆悠悠树袋熊似的纠缠上来。
男人急于挂断通话,“好了,让司机带你出去逛一逛,不用马上回家,你就是太压抑自己,我看着也心疼。”
说完,陆甜耳边只余“嘟嘟嘟”的循环声。
液晶电视屏幕上,混乱的暧昧,将这世间最大的耻辱和肮脏,一丝不挂的带到她的面前。
陆之关掉视频,嗤笑,“陆甜,离婚才是你最后的体面,你给我好好想想清楚吧。”
陆甜被当做垃圾,扔到酒店肮脏混乱的后巷里。
老鼠从她脸上爬过。
上腹部的绞痛,好似要将她的五脏六腑都揉搓成馅。
高烧带来的昏沉,让呼吸变的极为困难。
“妈妈。”
几欲失去意识,想破罐子破摔时,陆甜似乎是听到了女儿棉花糖一样的稚嫩声音。
泪水,模糊视线。
“囡囡!”
一声惊呼,陆甜在片场小镇的卫生所醒来。
陆之很聪明,知道京港是斐竟的天下,他自然不敢在城里下狠手。
“姑娘,你还在发高烧,不能乱动的,还是尽快通知家属来接你吧。”诊所的老医生很和蔼。
陆甜熬过起猛的不适感。
她淡淡一笑,“我单身,孤儿,没什么家属,能麻烦您帮我叫一辆出租车吗?”
从小镇回京港的路上,联系了王律。
王律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陆小姐,我听说,貌似斐氏集团临时换了个董事长总秘,股份确认书要递上去,必然得经过这一位。”
以前的总秘,是陆甜的心腹。
而如今......
“新的总秘,叫什么?”
“陆悠悠!”
哈!陆悠悠......
陆甜冷笑一声,看向不知何时已经开始阴云密布的天空。
王律还在电话另一端紧张兮兮,“陆小姐,斐总在圈子里,也是有一号的心狠手辣,您确定,这婚,还离?”
“当然!我今天会想办法越过陆悠悠,让斐竟签字,等我消息。”
通话结束。
出租车已经驶入城区。
绵绵细雨,淋的这空气潮湿又黏腻。
等从律所拿了股权确认书。
她直接发微信给斐竟。
——囡囡一直想和爸爸妈妈去坐过山车,以前不可以,今天,我们替她圆了这个愿望吧。
不过一秒,回复:好,老婆,我来安排。
斐家庄园。
陆悠悠从衣帽间里出来,穿着陆甜平日里的贴身睡裙。
她年纪轻轻,柔软娇媚的白嫩身躯,像是与生俱来散发着一股甜腻的香味,让很多男人难以抗拒。
“老公,你快看,人家美不美?是不是比陆姐姐还要让你怦然心动?”
小姑娘捏起两侧裙角,一边转着圈,一边骚气十足的靠向斐竟,想把人压回床上。
陆甜那条短信,她刚才看到了。
哼!一个人老珠黄的死女人,居然异想天开的想把斐竟从她身边叫走?
做梦!
“老公~你要不要和人家一起去洗澡澡嘛。”
裙子半褪。
陆悠悠趁男人不注意,就想把手机关机。
但。
啪!一巴掌,斐竟毫不客气的将赖着自己的女孩打下床。
卧室房门应声打开。
他吩咐保镖,“把她身上的衣服扒下来,夫人不喜欢脏掉的,直接扔了。”
“是,先生。”
斐竟这么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活阎王,除了陆甜以外,他从来没真的对谁心软过。
陆悠悠见状,完全傻眼了!
她捂着肚子,双脚慌乱的踢踹着地面,往角落里缩。
小姑娘泪眼婆娑,可怜的要死,委屈,“老公,你明明很爱很爱人家的,人家还怀了你的儿子,你......你怎么能......”
“一个代替甜甜生孩子的工具,陆悠悠,不要让我再提醒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好自为之。”
砰。
卧室房门被大力从外面关闭。
斐竟的冷酷,一向如此。
屋内,陆悠悠疯狂尖叫,恐惧更是一览无遗。
他再三嘱咐,“别伤到我和甜甜的孩子,否则,一个不留。”
“是。”
离开庄园。
斐竟见外面下着雨,原本还毫无表情的俊脸上,立刻浮起一层层担忧。
司机陈叔把车开过来。
他一上车,便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忙问道:“今天不是你去医院接夫人?甜甜呢?她不应该和你待在一起吗?”
一个恍神。
陆甜又是在医院病房里苏醒。
床头柜上,手机正在充电。
开机。
几十条来自于斐竟的未接来电,还有微信消息,此起彼伏的涌进来。
——老婆,你怎么一夜没回家?一个女人夜不归宿,合适吗?
——甜甜,马上回我消息!
——陆甜,耍小脾气也要有个限度,你说想替女儿圆梦,我也替你准备了,你还想怎样?
后面的无数条,都在谴责她这个养尊处优的斐夫人不懂得感恩和理解。
陆甜懒得看下去,全部删除。
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
小护士提醒,“夫人,您丈夫是飞行员,大概是没时间照顾您和孩子,但您目前身体很虚,还是要小心的。”
丈夫?
飞行员?
他们还有......孩子?!
陆甜听的云里雾里。
护士长叫小护士去VIP病房,严肃吩咐,“VIP楼层被斐总包下来了,听说是给斐夫人,就是陆家刚找回来的二小姐保胎。
“你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人家悠悠小姐可是掌上明珠,你有一百个脑袋都得罪不起,记住没有?”
“是是是。”
两人说着话,走人。
陆甜的确很虚,扶着墙,等进了电梯,硬是累出一身冷汗。
王律来电话询问,“陆小姐,您说的一个星期,已经过去三天了,那股权确认书......”
“快了。”
还有四天,她的确要加快速度才行。
回到斐家庄园。
儿童房的白板上,再增加三个鲜艳的红叉。
管家赵妈跟到门口,笑道:“夫人,您可算回来了,您都不知道,您昨晚不在家,先生愣是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了一个晚上,还派集团的保安队出去搜城呢!”
“哦,我知道了。”
陆甜压根儿没仔细听,而是在心里盘算,到底如何能越过陆悠悠这个总秘,让斐竟在确认书上签字。
几张A4纸,从基金会的那份文件里抽出来......
赵妈见她如此冷漠,眉头皱起,“夫人,先生为了等您回家,都生病了,但还要跟公司的高管在书房开会,您就不去关心一下吗?”
“开会?”
对啊,趁这个时候,把确认书混到高管带来的例行文件里,这事也就不难办了。
思及此,陆甜立刻吩咐赵妈,“去帮我准备一些茶点,我亲自送去书房。”
“哎呦,我就说嘛,夫人和先生那么恩爱在乎对方,一定不会因为一点小误会,就闹的不可开交的。”
小误会?
现在是不是连斐竟的佣人,也和他们的主子一样,觉得囡囡的死,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不值得一提?
胸口,密密麻麻的针刺感,让陆甜觉得无比讽刺!
二十分钟后。
三楼书房门外。
透过一条门缝,陆甜漠然看着屋内旖旎暧昧的一幕。
陆悠悠长发在布料很少的胸前,若隐若现的遮挡。
浪荡,风骚。
为了讨好一个男人上位,陆悠悠还把自己当人看吗?
斐竟身子往后一靠,他是享受的。
圈子里玩的花,人人皆是如此。
陆悠悠媚眼如丝,轻咬红唇。
她娇滴滴道:“老公,你要是答应把东城海滨路30号的老宅子送给我,人家就陪你玩点更有意思的,好不好啦~”
斐竟薄唇微扬,黑曜石般沉冷的眸中,闪过男人最原始的那点疯狂。
他说,“好好表现,我会考虑。”
陆甜悄无声息的将房门拉上,关闭。
海滨路30号。
那是小时候爸妈买来送她的生日礼物。
后来陆之为了报复她,转手卖给一个家暴男。
家暴男在父亲亲手打造的旋转木马上,勒死了自己的妻子......
夜深。
陆悠悠一身伤的被从后门送回医院。
儿童房的房门敲响。
陆甜在午夜十二点,用红色记号笔,在白板上再画一个叉。
斐竟端着一锅滋补养颜的鸡汤,走进来,看到了。
他剑眉微蹙,没道理的,就用力抓住她愈发纤细的手腕,质问,“甜甜,你到底在做什么?”
这一个个每天增多的红叉,一眼望去,就像一张张狰狞的鬼脸,在冲他吐着无色无味的毒液,足以致人于死地!
“囡囡的头七五七,我得记着,怕把时间搞乱了。”
甩开斐竟的桎梏,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人清清冷冷,跟对外人一样,喜怒不形于色。
她接过鸡汤,巧妙的转移话题,“阿竟,你还记得三十号出事那天,你怎么跟我保证的吗?”
那年,公主的礼物被染上了鲜血。
王子却哭着抱住她,信誓旦旦,“甜甜,这世上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太少,可每一样,我都会为你争到手!”
“三十号出过人命案子,不吉利,囡囡走了,我不想节外生枝,就给卖了。”
“所以?”鸡汤滚烫,陆甜就那样徒手,掰掉了一只鸡腿。
白嫩的皮肤,瞬间烫出一层赤红水泡。
斐竟冷了脸,又是那熟悉的不耐烦,“你喜欢滨海路的宅子,咱们就把整条巷子买下来。”
“我只要三十号。”
只要院子里母亲亲手摘下的海棠树。
还有小宅子墙壁上,爸爸一笔一划雕刻上去的巴啦啦小魔仙漫画。
嗡嗡。
匿名邮件,带着十几张照片。
第一张,砍断的海棠树。
第二张,推掉的围墙废墟上,还能看到不少漫画残留......
——姐姐,心疼吗?
——你千方百计想要的,我只需要勾勾手指头,我老公就会送给我。
——很羡慕吧,但也没办法,谁让你人老珠黄,占着茅坑不拉屎呢!
——从今往后,陆甜,你给我听好了,你偷来的幸福,我都会一点一点讨要回来!
“陈意不小心撞翻了床头柜,那药......”
“是我在网上买的保健品,”陆甜顿了一下,补充一句,“用来备孕的。”
斐竟很难相信任何人,对她也算是唯一的例外。
可例外总有更加例外的时候,上一次去斐氏集团的事,八成是让这个男人起了疑心的。
“囡囡走了,阿竟,我还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你不愿意吗?”小心翼翼的语气,挑不出一点错处。
斐竟心里愧疚,也难受。
他没多想,只是很温柔很温柔的将陆甜揽入怀中,手上力度适中的替她按摩因高烧而僵硬酸痛的肩颈。
好一会儿,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裹着热浪,卷进她的耳中。
“老婆,你身体弱,要孩子的事不着急,听话,嗯?”
“不急吗?还是你在外面已经有私生子了?”陆甜真是恶心坏了,有些话,脱口而出。
斐竟一愣。
她顺势莞尔,说笑,“好了,随便讲讲的,反正我老公那么爱我,还说自己出轨就不得好死!我当然不会怀疑你不忠了。”
那一句“出轨就不得好死”出口。
陆甜看得真切,哪怕再无所畏惧的商业强者,也会有心虚不安的恐惧一面。
像是为了强行转移话题。
斐竟指了指手机上的备忘录,“甜甜,你这是......”
“都说了是怕搞混囡囡的忌日,咱妈那么迷信,又是斐家的人过世,真弄错了,反到是麻烦。”
斐母是斐竟的七寸。
当年斐母从农村出来,去夜总会陪酒,也算有几分姿色。
后来被强迫,怀孕。
因为没钱打胎,只能把儿子生在肮脏的公共卫生间里。
这一段黑暗的过去,于骄傲的斐总而言,是绝对绝对,不能被公之于众的。
话毕,他抱着她,长叹一口气,“让你和她相处,是委屈你了。”
“我没事,你开心就好。”
反正再用不了多久,斐竟,你的妻子,便不再是我。
至于陆悠悠,真心希望她可以母凭子贵,让你亲爱的母亲,如愿以偿的抱上大孙子。
次日,由于抽屉里的抗癌药和止痛药都没了。
陆甜只好亲自去趟医院,找主治医生重新开药。
在诊疗室外等号的时候,一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腿上坐着个粉雕玉琢,同样佩戴泡泡玛丽口罩的小女孩。
女孩软乎乎的小脸蛋,总是一歪一歪的,靠向陆甜。
陆甜不喜欢陌生人靠近。
她礼貌的往远处坐了坐。
男人侧头,白炽灯耀目的光线,在他琉璃一般晶亮的眼睛上反射。
不得不承认,仅仅是一双眸子,都光彩绚丽的极度勾人。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尴尬。
陆甜想起身,去诊室门口等。
男人倒是先一步说道:“香奈儿五号,有些老成,你可以试一试经典邂逅。”
“那个,先生,我们......”熟悉吗?
“身体不好,就不要穿高跟鞋,这会让你觉得浑身紧绷,无法随时随地的放松。”
“不是,我......”
如此自来熟,真让人不适应。
小护士喊到陆甜。
她松了一口气,想赶紧走人。
谁料到,男人抱着女孩追过来,一路絮絮叨叨,“我推荐老爹鞋,牌子的话,还是要......”
砰!一声,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力气奇大的,替陆甜把诊疗室的门关上。
隔着一扇不算厚的门板。
女孩一本正经数落老爹,“厉彦辰,不要一见到妈咪就罗里吧嗦,你这是病,得治,否则会把美人妈妈吓跑的。”
“哦。”
前一秒还跟陆甜说个没完没了的男人,突然惜字如金了。
还有,妈妈?
谁是那小姑娘的妈妈?
赵刘坐在办公桌后面,轻咳一声,“陆小姐,稀客啊。”
有点讽刺了。
陆甜不喜欢管闲事,没多想,直接说明来意,“我的药用完了,需要再开一些。”
“可以啊,但你需要做几项检查。”
无法,谁让开药的权利在人家手里呢。
几个小时后。
赵刘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电子化验单,眉眼凝重,自言自语,“果然如此,还真是因为避孕导致的。”
“什么避孕?”陆甜听的一头雾水。
生了囡囡后,为了让斐母不去为难斐竟。
她一直有好好调理身体,还吃了不少名医开的药。
目的也很明确,要给老斐家生出一白白胖胖的大小伙子。
“陆小姐,您的血液里验出大量化学成分残留,您可以理解成,是一种慢性中毒。”
长时间服用某种避孕药物,肝脏为了排毒,保护身体正常机能运转,一直都在超负荷工作。
久而久之,肝部自身保护机制被破坏,进而导致癌变。
赵刘唉声叹气,“陆小姐,就算不想再生孩子,那也不至于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吧?其实男人结扎也是......”
话没说完,陆甜已经脸色煞白的从诊疗室冲出去。
她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斐家庄园的。
只是人一进别墅,就跟疯了一般,掐住赵妈的肩膀,用力晃动,嘶吼,“那些药膳,斐竟亲自派人寻来的助孕配方在哪?在哪啊?!!”
囡囡五个月开始就被迫断掉母乳,每天只能喝奶粉。
因为斐竟说,“老婆,我亲自去闽南那边求来的方子,不少不孕不育的夫妻都成功怀上孩子了,我们也一定能生出儿子来。”
那时候,他整整失踪半个多月。
等搜救队找到他的时候,他怀里紧紧抱着一沓药方。
狗熊袭击撕咬,他宁可用自己的肉身去抵挡,也不肯松开那几张并不值钱的打印纸。
陆甜哭着怨他,打他。
他就耐心笑着,哄道:“那老中医隐居山林,行踪不定,好不容易找到一次,我当然不能无功而返了。”
漆黑一片的地下室。
布满灰尘的角落。
按照赵妈的话,陆甜跌跌撞撞翻出一带锁的木盒子。
砰砰砰——
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居然直接徒手砸在生锈的锁头上。
赵妈追过来,尖叫阻拦,“夫......夫人,使不得,真的使不得,您的手还要不要了?先生要是看到,还不得把我们都给弄死啊!”
想想被泡在冷水里的陆悠悠。
若非她肚子里有个保命符,怕是早一命呜呼了。
陆甜抬头,赤红状似滴血的杏眸,骇人万分。
她一字一顿命令,“把盒子打开。”
嗡嗡。
陆悠悠的短信,纠缠不休。
——甜甜姐,你看,这儿是不是很熟悉呀。
照片里,公墓。
原本囡囡的墓碑,被砸了个稀碎。
黑白色的遗照,也烧成了灰。
斐家庄园。
当天晚上,陆甜发了一场高烧。
四十几度的体温,即便是吃了退烧药,也仍不见起色。
她昏沉沉的,哭成了泪人,一直在反复哽咽,“囡囡,是妈妈利用了你,是妈妈对不起你,你不要恨妈妈好不好?不要恨我......”
瘦弱单薄的身躯,如寄居蟹一般,蜷缩着身体,在厚重的棉被下瑟瑟发抖。
陈意给她吃了特效药,挂好吊瓶后,很凶的质问赵妈,“人都病成这样了,斐竟人呢?他不是深情好老公嘛!怎么的,这是准备丧偶再娶呢?”
赵妈也无辜,“陈先生,电话都打了十几通了,一开始是无人接听,现在干脆关机了,联系不上啊。”
“该死!”
看着曾经那样一个芸芸众生、唯我独美的女神,才多少年啊,就被婚姻折磨成这幅鬼样子。
陈意烦恼的踹翻床边的椅子,怒吼,“斐竟,你真TM不是个人!去,给陆悠悠那小贱蹄子打电话,人肯定在她那呢。”
“是,是是是。”
赵妈怯怯的出了儿童房。
床上,陆甜面色不正常的潮红。
僵硬火热的手指,从里到外散发着蚀骨的寒意,试图在空中抓住什么。
她喃喃自语,“囡囡,再等等妈妈,再等等我......”
“呸呸呸,陆甜,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就一小感冒,我还能让你死了不成?”
说话间,陈意太气愤,肢体动作也大,不小心撞翻了床头柜。
几盒抗癌药和止疼药,从抽屉里掉了出来。
早上七点,斐竟衣衫不整的冲进别墅。
人还没站稳,就被狠狠一拳,直接打了个踉跄。
陈意骂的不留余地,“斐竟,你就是这么爱着陆甜的?人高烧四十度的时候,你在哪?在盘丝洞,温柔乡?”
“我......”
斐竟想解释,可话刚到嘴边,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昨晚跟陆悠悠玩的太疯了。
手机没电关机,自己睡了过去。
再醒,天都亮了!
“对不起。”斐竟抓着头发,一万分懊恼的跪在地上。
有那么一刻,他真想把自己给就地正法。
看着好哥们这般痛苦,陈意也只剩下唉声叹气。
几个药盒,顺手丢了过去。
他提醒,“陆甜房间里的,没有说明,也没有药名,我闻了闻,有点像是抗癌药的味道,还有强效止痛的成分......”
话音未落。
斐竟猛得站起身,太阳穴青筋暴突,否认,“不可能!甜甜只是免疫力不好,她不会得癌症,不会死。”
“阿竟,人吃五谷杂粮的,难免要有一死,多关心关心陆甜吧,囡囡刚走没多久,她真的不好过。”
陈意拍拍那绷成石头一样的肩膀。
想起这两人十几年的拉拉扯扯。
从一开始男孩追女孩,女孩以为他是什么地痞流氓,害怕躲避。
到后来,神奇的在一起,男孩又自卑的想要分手,女孩穷追不舍,最终一起创业结婚......
“斐竟,其实你觉不觉得,你跟陆甜就是没缘硬撩,这样的未来,会好吗?”陈意拿走了药盒,离开。
他临走前交代,“在药品化验出结果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但有一点,陆甜身体比正常人脆弱,我希望你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二楼,儿童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陆甜折腾了一夜,总算退了烧,出了一身热汗,熟睡。
斐竟脱掉被陆悠悠触碰过的衣服,躺到她身边。
小小的一个儿童床上,愣是挤下了两个紧紧相拥的成年人。
许是闻到什么令人不开心的气味。
即便双眼紧闭,陆甜还是下意识的去推搡抱住自己的男人,嘟囔,“好恶心,离我远点!”
赵妈送鸡汤进来,尬笑,“先生,可能夫人不喜欢悠悠小姐的香水味。”
“那就告诉陆悠悠,从今往后,她不许再使用任何香水。”
“是。”
吩咐完,斐竟快速洗了个澡,再去哄着陆甜喝鸡汤。
可只喝了一口,陆甜就干呕了起来,吐了一地酸水。
赵妈一身白毛汗,硬着头皮,顶着自家先生阴森恐怖的视线,解释,“先......先生,这......这鸡汤是,是悠悠小姐熬的,她说,身为妾,就要替先生您照顾好夫人。”
咣当!一声,整碗鸡汤,被摔到了还在厨房里忙乎的陆悠悠脸上。
汤水算不上滚烫,可全都泼在精心保养的皮肤上,依旧能疼的人浑身痉挛,趔趄倒地。
小姑娘泪眼汪汪的趴在地上,抬起头,特可怜,“老公,昨晚都怪人家没给你的手机充电,不然,姐姐也不会一个人生病,我心里愧疚,所以......”
啪!
一耳刮子,被斐竟抓着她那一头秀发,就左右开弓,打到面颊红肿,再发不出一点声音为止。
“呜呜呜......”
陆悠悠还想发骚,博同情。
斐竟却连一个正眼都不肯施舍,只吩咐赵妈,“把人扔到冷水里泡着,发烧之前,不许她出来。”
他的甜甜遭受的罪过,他都要原封不动的让这个贱人尝一遍!
毕竟昨晚要不是她的勾引,自己怎会没能陪在妻子身边?
鸡汤由国宴大师重新熬制。
陆悠悠被赵妈拖走。
她满眼的恐惧,顺着眼泪,哗啦啦往外冒。
“悠悠小姐,妾好歹是见得了光的。
“可您呢?我家先生疼夫人入骨,男人床上那点狠劲儿,他舍不得夫人来受。
“不然,您觉得,如今这斐家庄园,是您能进来的地吗?”
地下室的淋浴间里,暖风关了。
满满一池子冷水,浸着陆悠悠青紫发白的身躯。
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悠悠姐姐,你都好久没回福利院看我们了!
——下个星期是你生日,你一定要来哦,我们最爱悠悠姐姐了~
一天一夜后。
陆甜完全退烧,清醒。
她觉得胸口有点闷,想从床上坐起来。
可脚一落地,却踩在了一具温热的身体上。
“老婆,你醒了?快别动,还没输完液呢,再躺一会儿。”
陆甜垂眸,瞧一眼一地的被褥,语调淡漠的问,“你一直在这陪我?”
“嗯,床太小,怕挤到你,就只好打地铺了。”
斐竟说着,人起身,先是仔细检查一下输液瓶里的剩余,再去嘱咐佣人准备营养餐。
就连用来保温的小袜子,都是他亲手清洗替换的。
他忙前忙后,甘之如饴。
陆甜扶额,视线偏移了一个角度,本打算让人离开,却看到空空如也的抽屉。
手机也亮着屏幕,显示的,是填满红叉的备忘录......
哗啦!一声。
一整锅鸡汤,被摔到地上。
炽热的汤汁飞溅,裹着足以划破皮肤的陶瓷碎片,朝陆甜袭去。
她一动不动,像是正期待更加剧烈的疼痛,来压抑正在土崩瓦解的内心。
“甜甜,小心!”
斐竟一声大吼,瞬间让陆甜眼前一阵天翻地覆。
人被他护在身下。
仅隔着一层单薄的居家服布料。
后背一大片肌肤被烫伤严重。
脖子到脸侧的位置,陆甜侧头,只见密密麻麻的十几条伤口正在冒血。
而她,完好无损!
“斐竟,你......”
“叫老公,你这么叫我,我就不疼。”斐竟撑着一条胳膊,生怕压到什么宝贝似的。
人在真正危险到来时的表现,最真诚。
陆甜咬烂了一嘴嫩肉。
她必须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提醒自己。
眼前这个深情款款,温柔至极的男人,他出轨了!他背叛了他们的婚姻,撕碎了她身为人妻最后的那一点尊严!
“嘶!好疼,想要老婆亲一下。”
谁能想到,世人眼中冷血无情的斐阎王,也有主动凑过来撒娇的一面。
陆甜不做任何反应。
两人四目相对,安静了好一会儿。
她才艰难的,问了一句,“斐竟,三十号,真的不能送给我吗?”
“甜甜,我是为了你好,乖一点,好吗?”
注定的不欢而散。
管家赵妈找来家庭医生,替斐竟处理伤口。
陆甜完全不关心,只交代一句小点声,她要休息了,便关上儿童房的房门,吞下一大把止痛药。
微信聊天界面里,主治医生的一条消息,显示未读。
——陆小姐,肝癌可以进行配型医治,并非无药可救。
——您真的确定要放弃治疗吗?
同一时间。
京港肝胆医院,系主任办公室。
“喏,兄弟,我能帮的就这么多,不过我就纳闷了,你家小团子天天吵着要妈妈回来,你怎么就......”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一身机长制服的男人从椅子上起身,丢过来一个粉色小书包,语调清冷,言简意赅,“我飞巴黎,一个星期后回来,照顾好我女儿,还有,她!”
斐家庄园。
三楼。
斐竟包扎完,俊朗立体的脸上,仍是一片死灰燃尽的空洞。
他呢喃自语,“甜甜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前我受伤,她不会这么冷漠的。”
“还能因为什么?女人都是最敏感的存在,你跟外面那小金丝雀的事,八成陆甜是嗅到点味道了。”
陈意,唯一能自由进出斐家庄园的人。
更是从高中就开始见证陆甜跟斐竟浪漫爱情的旁观者!
“不可能,我跟陆悠悠就是玩玩,各取所需,瞒的很好。”这一点,斐竟向来很自信。
陈意收拾好医疗箱,耸肩,“局外者清啊,阿竟,都十几年了,你应该最了解陆甜的脾气,悠着点玩吧。”
“一个女人一旦一无所有,只能依赖我的时候,她就跑不掉了。”
“所以,阿竟,你真是故意让陆甜回来做家庭妇女,折断她的羽翼?”陈意有点不敢去看斐竟那黑如地狱入口的凤眸。
其实这男人的可怕,在高中那件事之后,基本是人尽皆知的。
也就陆甜不惧!
“滚。”
陈意被赶出来,还特意绕到二楼,隔着门,小声开口,“甜甜,十几年朋友一场,我就劝你一句,斐竟招惹不起,你量力而行。”
翌日,上午。
等陆甜在餐厅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就见赵妈指挥着几个佣人,砸碎了画着红叉的白板。
她倒是情绪稳定,挑眉示意谁来解释一下。
赵妈赔笑,还带了一点责备,“夫人,先生昨晚为了您伤成那样,您却不管不顾的睡大觉,这实在是太伤人了。”
“这是斐竟砸我白板的理由?”
比起白板,斐竟真的是一文不值!
赵妈蹙眉,“先生说,您因为小小姐的死,有点魔障了,这白板留着也添堵,还不如当垃圾扔掉。”
垃圾?
斐竟,原来囡囡在你眼里,就只是一坨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吗?
“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夫人,先生今晚去老夫人那边住,他让我跟您说一声,不用等他了。”
以前,她总怕他一个人晚上回家孤独,就开着灯,等着他,无论夜多深,都一如既往。
而如今......
“都滚出去,从今天开始,就算是斐竟,也不能随便进囡囡的房间。”
陆甜不会真的歇斯底里,她像是天生不懂得发脾气。
可那与生俱来的高贵威压,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旁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赵妈嘟嘟囔囔的出去了。
她好像在说,“嚣张什么呀,先生连老夫人的生日宴都不带你去了,这斐夫人的宝座,你还能坐几天?”
一佣人帮腔,“呵呵,赵管家,咱家夫人就是一空架子,要真没了先生,她别说嚣张,怕是都得净身出户,去捡垃圾。”
哈哈哈——
人性就是如此,喜欢踩地捧高。
砰!
陆甜不轻不重把房门关上。
她立刻打电话给董事长秘书室,确定今天斐竟的确不在公司。
那正好,豺狼不在家,有些事就好办的多。
下午一点。
斐氏集团。
“直接从内网下载股权确认书,就算没有斐竟的签字,是不是也能作为证据?”陆甜走进电梯,跟王律通话。
王律强调,“盗取资料不能算是证据,不过,要是那上面有斐氏集团的公章,效果也是一样的。”
“好,我明白了。”
在顶层出电梯。
刚转个弯,却看见斐竟二叔家的堂妹,正跟陆悠悠亲亲我我的手牵手,过分亲密。
“小嫂子,我大哥还是最听你的,我男朋友的工作,之前我求了陆甜好几次都不管用,这次还得你出马,直接就是分公司经理了。”
二叔家堂妹叫斐紫,找了个小学毕业的流氓当男友,好几次险些被卖去海外。
要不是陆甜拦着护着,她怕是早没命了!
陆悠悠笑容娇艳,很善解人意的样子,“甜甜姐也是为了你好嘛,你不要怨她啦,而且我这怀着斐家长子嫡孙,你堂哥才多宠着我一点的。”
“哼,小嫂子,你就是太谦虚了,我哥要是只多宠着你一点,能不带陆甜参加斐家生日宴,而是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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