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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黑心莲,娇弱表小姐她不好惹罗罗尹罗罗 番外

长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桃花林中,孔嫣然低声愤恨骂道:“果然是个挑事生非的贱人!”子慎哥哥简直比传闻中更着迷,为了白妙善居然连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都全然不顾了。她的半边身子被桃花林遮住,从头到尾看了半晌,亭子中的人都没觉察到她。她抬起手臂,红鞭子当即被凌厉甩开,气势汹汹地直直冲着白妙善而去。陆君之为了护住白妙善,猝不及防间,被忽然从身后冒出的孔嫣然的鞭子抽到两下,瞬间皮开肉绽。“孔嫣然你做什么?你是疯了吗?!”当年,他亲姑母侥幸高嫁,成了孔家主母,成婚多年生了五子一女,孔嫣然就是那唯一的女儿。孔家三代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全家都娇惯得紧,哪怕孔嫣然闯下大祸,都舍不得多罚一下。是以,孔嫣然性子被养得娇蛮任性,脾气上来了,天王老子都难以拦住。偏偏孔嫣然力气又大,满满蓄...

主角:罗罗尹罗罗   更新:2025-02-14 1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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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罗罗尹罗罗的其他类型小说《满级黑心莲,娇弱表小姐她不好惹罗罗尹罗罗 番外》,由网络作家“长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桃花林中,孔嫣然低声愤恨骂道:“果然是个挑事生非的贱人!”子慎哥哥简直比传闻中更着迷,为了白妙善居然连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都全然不顾了。她的半边身子被桃花林遮住,从头到尾看了半晌,亭子中的人都没觉察到她。她抬起手臂,红鞭子当即被凌厉甩开,气势汹汹地直直冲着白妙善而去。陆君之为了护住白妙善,猝不及防间,被忽然从身后冒出的孔嫣然的鞭子抽到两下,瞬间皮开肉绽。“孔嫣然你做什么?你是疯了吗?!”当年,他亲姑母侥幸高嫁,成了孔家主母,成婚多年生了五子一女,孔嫣然就是那唯一的女儿。孔家三代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全家都娇惯得紧,哪怕孔嫣然闯下大祸,都舍不得多罚一下。是以,孔嫣然性子被养得娇蛮任性,脾气上来了,天王老子都难以拦住。偏偏孔嫣然力气又大,满满蓄...

《满级黑心莲,娇弱表小姐她不好惹罗罗尹罗罗 番外》精彩片段

桃花林中,孔嫣然低声愤恨骂道:“果然是个挑事生非的贱人!”
子慎哥哥简直比传闻中更着迷,为了白妙善居然连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都全然不顾了。
她的半边身子被桃花林遮住,从头到尾看了半晌,亭子中的人都没觉察到她。
她抬起手臂,红鞭子当即被凌厉甩开,气势汹汹地直直冲着白妙善而去。
陆君之为了护住白妙善,猝不及防间,被忽然从身后冒出的孔嫣然的鞭子抽到两下,瞬间皮开肉绽。
“孔嫣然你做什么?你是疯了吗?!”
当年,他亲姑母侥幸高嫁,成了孔家主母,成婚多年生了五子一女,孔嫣然就是那唯一的女儿。
孔家三代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全家都娇惯得紧,哪怕孔嫣然闯下大祸,都舍不得多罚一下。
是以,孔嫣然性子被养得娇蛮任性,脾气上来了,天王老子都难以拦住。
偏偏孔嫣然力气又大,满满蓄力的一鞭子落下来,几乎有种将他的手臂骨头鞭断的错觉,皮肤火辣辣地剧痛,不用多想,定然已经青紫得高高肿起。
孔嫣然盯着陆君之密不透风紧紧护住白妙善的臂膀,眼睛几乎要喷火。
她不顾名声,苦追陆君之十年,都摸不到他的一方衣角,白妙善这个贱人装惨扮病,居然就得了陆君之这般不管不顾的爱护。
“陆君之,你闪开!”
但陆君之岿然不动,一副誓死保护白妙善的气势。
孔嫣然恨极咬牙,眼眶逼红,“既然你不松手,那我就连你一起打!”
红鞭子在空中高高甩荡开来,宛若一条灵活红蛇。
即便陆君之懂些拳脚,可是为了保护白妙善,也不免左支右绌。
孔嫣然的鞭子就如劈天盖地的凌厉雨点,落到身上宛若烧灼滚烫的铁水,混杂着身上还未痊愈的鞭刑伤痕,简直是连绵不绝,令人崩溃的痛楚。
陆君之逐渐竭力,不小心让怀中的白妙善也捱了一鞭。
“啊。”白妙善痛呼出声。
最后,若不是嬷嬷们听见声音,赶紧过来拦住七手八脚孔嫣然,否则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
“孔小姐下手是真的狠,大公子被打得浑身血刺呼啦的,昏迷过去,还起了高烧。”
“大奶奶又哭又闹,恨不得当场就要找孔小姐拼命,幸好有老夫人护着,只是出面重责了孔小姐一顿,将她留在屋子里,等着孔家来人接走。”
主仆两人行走在岸畔柳荫下。
桃儿挽着尹罗罗的手,小嘴嘚嘚地与她说府内的事。
尹罗罗并不意外,孔嫣然虽然犯了错,可到底不是陆家的人。
“白妙善呢?”
“那个白姑娘倒是醒来了,府医说白姑娘身体并无过敏,也无大碍,吃些药,避风睡一觉,那些疹子便好了。”
桃儿惋惜轻啧一声:“她装成那样陷害小姐,结果就这......真是可惜了”
她专门跑了一趟后厨,厨娘发誓说那糕点里没有掺丁点红豆,白妙善就是故意陷害,还是手段并不高明的那种。
尹罗罗别有深意笑道:“这次她不是装的。”
桃儿满心疑惑,“小姐是什么意思?”
尹罗罗唇角微翘,凑到桃儿面前,轻声细语道:“那里面......没有红豆,但有别的东西。”
桃儿双眼瞪得溜圆,“有别的东西,难道......是小姐加的?”
尹罗罗轻挑了下细眉,俏皮,灵动,又有些小邪恶。
并没否认。
桃儿觉得刷新对小姐的印象,小姐何时变成白皮黑馅的小汤圆了?
桃儿继续好奇问道:“那东西会有什么作用?”
尹罗罗轻翘唇角,道:“不会有什么太大影响,只会给白妙善留下些难以抹去的印记罢了。”
“走,我们去见孔嫣然。”
尹罗罗拉着桃儿的手,往关着孔嫣然的房间走去。
*
门扉吱呀一声响。
孔嫣然抬头一望,有些意外地望着站在门口的尹罗罗,随即嘴巴微撇,“你也真是没用,那个贱人装个惨,就把你坑了。”
与尹罗罗不同,孔嫣然打小就在后宅长大,见惯了母亲与妾室们你来我往的交锋手段。
白妙善虽然伪装得好,可瞒不过她的眼睛。
“你进来坐吧,现在我们也勉强算是站在同一阵营。”
她以前常常薅尹罗罗发髻簪子,抓癞蛤蟆塞进尹罗罗怀里,再故意伸脚绊倒她,总是搞恶作剧欺负她的孔嫣然,头一次对尹罗罗有了好脸色。
孔嫣然捣捣一旁的尹罗罗胳膊,问道:“白贱人能让子慎哥哥移情别恋,死心塌地爱上她,怕是有几分手段,不好对付。你有什么好法子?”
尹罗罗似是在乖乖思索:“我记得书上有句话,打蛇打七寸。如果想对付白姑娘,就需先搞清楚她的弱点。”
孔嫣然无奈又不耐烦,“我哪里知道白贱人的弱点?”
“我记得白姑娘是岭南人,前不久陆家来了个岭南的嬷嬷,正好也姓白,我瞧着她好像和白姑娘认识......”
孔嫣然轻轻摩挲下巴,若有所思:“认识?”
孔嫣然回府后,就偷偷派人来接触白嬷嬷。
原本只是想试探白贱人的底,却没想到从白嬷嬷口中得到一个巨大惊喜。
“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哈哈哈。”
孔嫣然先是惊诧,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时居然止都止不住。
她开始万分期待起来,两日后的接风宴,秘密被公之于众时,白妙善的下场。
*
转眼间,已是两日后。
接风宴虽然是从简操办,但来赴宴的宾客却仍旧不少,潞州有头有脸的人物更是全部到场。
虽然陆家定居在潞州不过十年,根基不深,但财力万分雄厚,每年常做善事,施惠潞州百姓,无论在潞州官商界,还是寻常百姓间,都富有名望。
尹罗罗也早早起床,精心梳洗打扮了近两个时辰,吃完早膳准备去前院参宴时,却来了个宁安堂小女使。
带话说大奶奶担心前院人多繁杂,会冲撞到尹罗罗,让她不必去了。
小女使一走,桃儿就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什么冲撞?大奶奶分明就是怕您会搅了大公子和白姑娘的好事,怕您会抢了白姑娘的风头,让大公子不高兴!”
说是给大公子的接风宴,其实也是向众人宣告白妙善的存在,宣告白妙善是以后陆家的另一位女主子。
相比之下,尹罗罗则情绪稳定得多,还有心思安慰桃儿。
“桃儿莫生气,大奶奶不让我去,那一会儿我们就自己去。”
桃儿忿忿然道:“哼,大奶奶实在太过分了!”
但她又反应过来尹罗罗的话:“为何是一会儿去?不能现在就去吗?”
尹罗罗顺着窗牖,越过重重屋檐,望向此时贵客齐聚,热闹喧哗的前院。
唇角微微翘起来,“等到大戏唱到最精彩的地方,才最适合我们登场。”

一旁的大房氏听着陆君之的话,瞧着满厅宾客们交头接耳时露出的讥嘲眼神,讽刺不屑言语,眼前险些一黑。
此时此刻的陆君之,简直沦为了笑话。
谁家年轻公子哥儿若是娶了个女支女之女为妾室通房,都会被人背地里揶揄讥笑一番。
陆君之自小到大都是同辈中的翘楚,潞州有名的才子,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扬言娶女支女之女......
他们母子今日是要成为所有人的笑话吗?
她勉力握着蔺嬷嬷的胳膊,支撑自己,脸色发白,颤颤出声阻止,“够了,子慎莫要再说了......”
陆君之仍旧不低头。
坐在正上首的陆老夫人沉着脸问陆君之:“你可知白妙善是什么人?”
陆君之却坚定不移道:“儿子不管妙善是什么人。儿子今生就认定她了,只愿娶她一人,只愿与她生儿育女,携手共老。”
他目光轻移,与一旁的白妙善对视上。
但白妙善却稍显心虚地避开了眼,并没有回给他预想中的款款柔情。
大房氏实在看不下去了,红着眼眶,捏着锦帕一边隐忍抽泣,一边道:“子慎不要再说了,白妙善她......她父亲是戏子,母亲是女支女,这样轻贱的女子怎配入陆家的门?”
“什么?”陆君之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他愣愣盯着白妙善,她是女支之女?怎么可能?她不是说自己是岭南白家的人吗?
站在白妙善身侧的面黄肌瘦老妇,一边满意打量自己,一边拉起白妙善的手,说道:“哎呦,这就是咱们白家的侄婿吗?可真是仪表堂堂。”
白妙善避嫌似的立即挣开了老妇的手,抬眸望了他一眼,随即又微微垂下头,似是纠结地轻咬唇瓣。
“子慎,当初你误会时,我就应该告诉你的,可、可我担心自己配不上你,害怕你嫌弃我,所以才将错就错。”
她眼中噙泪,委屈怜人,是最会让陆君之心软的模样。
“子慎,我错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陆君之脑中恍惚,怔怔收回视线,他一向自恃颇高,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最爱的女子出身居然这般不堪?
可是说过的话如同覆水,无法收回......况且他是真心爱白妙善的。
他心一横,将名声尊严都抛到脑后,紧闭双眼,以头叩地,掷地有声道:“祖母,父亲,还请成全子慎与妙善!”
白妙善反应迅速,来到陆君之身侧,陪他一起跪下。
“小女卑贱,可自问对子慎一片真心,还请陆家长辈成全。”
厅内仿佛瞬间炸开了锅。
满座宾朋交头接耳,充斥着惊讶,讥笑,鄙视的各种眼神打量过来,宛若一排牛毛细针在不断扎他们的面皮。
陆家所有人都如坐针毡,臊得脸皮通红。
有人阴阳怪气讽刺道:“在咱们潞州,陆大公子才貌双全,人人称羡,真没想到陆大公子居然如此痴情于这样的女子。”
“闹成这样真是连脸都不要了。我家二郎将来若是也像陆大公子这样,我宁可将他的双腿打折,干脆不让他出去见人,否则这脸面丢尽,以后连出门见人都不敢了。”
“放着一起长大,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不要,非要娶一个这样低贱的女子,陆大公子莫不是脑子有疾!”
陆鹤荣气得脸庞通红,从座椅上起身,指着跪在地上的陆君之,震怒问道:“孽子,你再说一遍!!”
陆君之咬了咬牙关,“还请祖母,父亲成全。”
吴嬷嬷忽然急声唤道:“老夫人?”
端坐于正上首的陆老夫人扶住了自己额头,勉强抬手示意自己无事,但她嘴唇轻颤,脸色发白,显然也是被气得不轻。
陆鹤荣望着陆君之,胸口不断剧烈起伏,最后怒喝一声,“请家法!”
大房氏登时急了,连忙上前阻拦,“大爷不行啊,怎能在这个时候对子慎行家法?!”
但陆鹤荣却一把推开她,他是下定决心,绝无转圜余地了。
在座宾客谁都没想到陆家的事会闹到这种地步,陆家家主当众对嫡长子动用家法,这么大的热闹几百年都难得一见。
很快,陆府宴会出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
厅内摆满佳肴美酒,陆府请来的锦衣宾客,满满当当坐着用宴,窗外却传来一声声的刑杖声音,伴随着压抑的痛呼。
但宾客们表面用宴,却总用眼角余光瞥向窗外......
陆君之被五花大绑在刑凳上,足有小腿粗细的刑杖一下下结实落在他腰臀上,衣衫上已经逐渐沁出血色,看着着实凄惨。
大房氏的抽泣声吵得人脑仁儿疼,陆老夫人紧紧蹙眉,还掐着自己的眉心。
吴嬷嬷见状劝道:“老夫人您身子如此不适,不如先回净心堂休息?”
陆老夫人却勉强摆了摆手,“不行,还有事情要做。”
吴嬷嬷却着急得很,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比自己的身体康健更重要?
*
净心堂内。
地龙再次烧起来,屋内暖融融的。
陆老夫人肩上披着黑狐皮,将尹罗罗搂在自己怀中,慢慢轻抚她的脑袋,安慰道:“罗罗......祖母知道你今日受了不少委屈,但放心,祖母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她转眸看向坐在下首的大房氏。
大房氏一见这个眼神,心里就是一个激灵,抿了抿唇,这才开口道:“罗罗,是我的不对。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白妙善她居然是这样低贱的出身。”
尹罗罗偎在陆老夫人的怀中,默默无语。
大房氏见状,憋了片刻又道:“罗罗,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不让你去接风宴。也不该,不该说出让白妙善取代你的话。”
此时此刻,她才觉得那时的自己到底有多愚蠢,有多可笑,恨不得时光倒流到还没发生的时候。
她低头,将腕间的一对镶宝鹿鹤同春金镯褪下来,目光在金镯上留恋了一瞬,这可是她压箱底的嫁妆之一。
她将金镯塞入尹罗罗的手中,“这是我的一点歉意。”
尹罗罗推辞,“大奶奶您不必......”
大房氏心里惴惴:“罗罗,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大奶奶误会了,只是这金镯太过金贵,晚辈不好收下。”
与大房氏推拒几次,尹罗罗才收下了这对镶宝金镯。
陆老夫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尹罗罗的背:“我的好罗罗,子慎实在对不起你,可他原本不是这样的。”
“子慎他原来是多好的一个年轻公子哥儿,一碰上白妙善就全变了。 祖母将白妙善赶出陆府,赶出潞州,让子慎再也见不到白妙善,罗罗觉得如何?”
语气带着安抚与诱哄。

窦嬷嬷难以置信瞪大眼睛:“小姐,我可是照顾了您十年,在您刚进府时,豆丁大的时候就伺候您。”
“您四季三餐,风寒生病都是我照顾的,换做别的小姐,稍有良心,都要唤我一句奶嬷嬷,你怎能这么对我?”
尹罗罗冷声道:“那我便要去问问大奶奶,陆家容不容得下替主子擅作主张的奴才。”
窦嬷嬷眼见拿捏不住尹罗罗,只能作罢,悻悻将医书放回去。
先前大爷叮嘱过她,不要让罗罗小姐看什么书,姑娘家的书看多了,心思就野了。
这话真不错,小姐以前跟个泥人似的,任由搓扁揉圆,多好拿捏。
书读多了,果然就不听话了。
用早膳时,黄花梨雕花珊瑚桌案上摆了一碗果子粥,两碟小菜,一碟水晶虾饺,一碟竹节卷红糕,还有两道精致糕点。
尹罗罗打眼一扫,就知少了一道蟹粉酥,一碗冰糖燕窝。
桃儿也注意到了:“窦嬷嬷,怎么少了小姐最爱吃的蟹粉酥?”
窦嬷嬷眼珠子心虚一转,随即淡定笑了。
“许是后厨忘记给小姐做了吧,要不奴才去后厨催一催,让他们赶紧做了给小姐送来。后厨这些奴才也真的胆大包天,做事这么不上心......”
她边絮絮叨叨,边准备走。
那冰糖燕窝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小丫头用早膳,她也该吃了,年龄大了,可经不起半点饿。
肚子上养出来的肥肉,被腰带勒凸出来,行走间震荡不止。
尹罗罗将乌头玉箸放下,缓缓道:“奴才养久了,确实胆大包天......”
“狗奴才!”桃儿气不过,也跟着骂了一句。
窦嬷嬷脸色一变,转回头却质问起来,“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臭丫头骂我,您难道不罚她吗?”
“小姐,你难道忘了?是奴才一手将您带大,您生病时是奴才不分昼夜的照顾,若是没有奴才,您不会有今日模样。”
“乌鸦尚能反哺,小姐你这是要恩将仇报吗?!”
窦嬷嬷如此有恃无恐,作威作福,无非仗着背后的大奶奶。
尹罗罗闭了闭眼,不想与她废话,“桃儿,去窦嬷嬷屋子里找。”
“好!”桃儿当即应下,迫不及待地迅速离开。
窦嬷嬷想阻拦都来不及,冰糖燕窝和蟹粉酥,此时就摆在她屋子里的方桌上呢。
窦嬷嬷知道这下情况不妙,眼角又挤出几滴泪来,“噗通”跪下来,哭嚎声音连院子里的女使小厮都能听见。
“小姐您幼时生病,奴才照顾您太辛苦落下了胃疾,大夫说吃蟹粉酥能缓解,奴才才擅自吃了一碟,就只有这一碟,这一次。”
“小姐,您大人大量,就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不知情的听闻,恐怕还真会以为尹罗罗苛待奶嬷嬷。
窦嬷嬷的二女儿,尹罗罗的另一个贴身女使萼珠,连忙跪下来为母亲求情:“小姐,我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饶了她吧。”
屋内伺候的女使居然停下手上活计,纷纷开口为窦嬷嬷求情。
“您饶了她这一次吧。”
“小姐最是心善,就饶了窦嬷嬷这次吧。”
窦嬷嬷膝行爬上前,抱住尹罗罗的腿哀求哭泣。
尹罗罗轻蹙黛眉,吩咐道:“将她拖开。”
但屋内的女使面面相觑,却无人上前。
尹罗罗抿了抿唇,再次冷声吩咐:“将窦嬷嬷拖开。”
才有两个女使犹豫着起身,将窦嬷嬷拖拽走。
*
宁安堂内。
大房氏劈头盖脸痛骂,声音传到堂外。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她顺手抄起案上的玉如意,砸到窦嬷嬷的额头,直砸得头破血流,鲜血顺着面颊流下来。
“乌鸦反哺,恩将仇报,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
大房氏心底有些后怕。
这老贱奴真是无法无天的好日子过得太久了,飘飘然忘了自己是谁,罗罗性子软好拿捏,但罗罗背后的老夫人是吃干饭的吗?
乌鸦反哺,也敢说出口?!她也配?!
“作威作福久了,就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真把自己架到主子头顶去了?!
沾了主子的仙气久了,就真当自己天生命贵了?就是把你这贱奴连肉带骨头全卖了,也抵不上罗罗的半截指头。”
此话若是落入老夫人耳中,怕都是要揭了窦嬷嬷这老贱奴的皮,顺带连自己都要捱一顿狠狠排揎。
瞥见堂中摆着的那菜肴丰富,摆的满满当当的方桌时,大房氏眉头隐隐跳了跳。
刚才尹罗罗来宁安堂时,可是让小厮抬着这方桌在陆家招摇过市,所有都看到了。
窦嬷嬷一个下人的早膳,有一粥一燕窝,三碟糕点小食,四碟精致小菜,比尹罗罗这个主子的都不差什么。
老夫人才刚敲打过她,就又闹出这样的事,若是罗罗执意追究,她在老夫人面前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婢子见过大奶奶,小姐,在窦嬷嬷屋里能搜到的都在这里了。”
此时桃儿进门,怀中抱着鼓鼓囊囊的一方布裹,往地上一摊,露出的珠宝首饰,粗粗一扫,价值便不下七八百两。
大房氏额头青筋直跳,再也忍耐不住,当即抡起一掌,打得窦嬷嬷脸都歪了。
“你这老贱奴,居然还从罗罗手中弄走了这么多头面首饰!”
窦嬷嬷捂着剧痛的面颊,下意识想狡辩,但抬起头对上大房氏几乎喷火的双眸,瑟缩了下脖颈,咽下所有的话。
大房氏重重坐回太师椅上,深吸一口气,冷声吩咐。
“这老贱奴以奴欺主,占用主子用度吃食,诱哄主子财物,打三十大板发卖出去!”
“来人,带下去!”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雷厉风行处置了窦嬷嬷。
窦嬷嬷如遭雷击,双腿软若烂泥,泪珠扑簌簌落下。
小厮进门要将窦嬷嬷带下去,她拼尽全力反抗,发髻衣衫挣扎凌乱,形同疯妇。
“大奶奶,大奶奶饶老奴这一次吧!老奴再也不敢了。”
眼见大房氏不理,她甩开小厮,膝行爬过去抱住大房氏的腿,涕泗横流苦苦求饶。
“大奶奶,老奴的母亲好歹是奶过您的奶嬷嬷,现在瘫在床上,全靠老奴一人养活。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饶了老奴这一次,让老奴继续赡养母亲。”
大房氏掌背青筋隐现,到底不忍奶嬷嬷失去独女:“罗罗,此事你看......”

白妙善却还能保持冷静,甩开白嬷嬷想上来拉扯的手,直接否认白嬷嬷的话,并放出威胁。
“我不认识你,也没见过你,更不是所谓的大丫。你若是再胡乱攀扯,我马上送你去见官府,告你诽谤。”
一听要告官府,白嬷嬷登时有些退缩,不敢再说什么。
孔嫣然嗤笑道:“白妙善你可真够不要脸的,事到如今还不承认,白嬷嬷说的哪一句是假话?”
她将声量放大,让满厅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父亲可是喜家班的旦角儿蝶红,曾经也红过一阵儿,和岭南的达官显贵都‘交情匪浅’,你母亲倒是没红过,只和些贩夫走卒有‘交情’。”
“哪怕他们低贱不体面,但毕竟是生你养你的人,现如今你攀上了陆家,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能不认自己的生身父母啊。”
大房氏心神俱震,勉强撑住翠蓝的手臂站着。
白妙善是戏子和妓女的女儿,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有了孔嫣然撑腰,白嬷嬷又有了胆子,对着大房氏跪下。
“大奶奶,老奴不敢说谎啊,老奴就是大丫的亲姑母,大丫后腰左侧有两个指甲大的红色胎记,大奶奶若是不信,可以去看她的后腰。”
大房氏立即望向白妙善。
白妙善面上强撑冷静,但对上大房氏,眸光有一瞬的慌乱。
大房氏并不是傻子,哪里还不明白,定然是白妙善这个贱人欺骗了子慎!
可刚刚,刚刚她还当着各府夫人的面,说想让白妙善做她的儿媳,未来的陆府女主人。
亲口说让戏子和妓女的女儿,做陆府的当家主母......
大房氏眼前一黑,若不是翠蓝搀扶险些栽倒在地。
宾客投过来的视线宛若一柄柄纤细却锋利的小刀,一齐活生生刮她的脸,面颊火辣辣地滚烫,几乎恨不得钻入地缝中。
她的脸是彻底丢尽了,连带陆家的脸也被她彻底丢尽了。
这事怕是会潞州城的笑料,以后提起她,提起陆家,都会说一个男倌和妓女的女儿险些做了他们陆家的主母。
还是她一力促成,一心想做的。
她日后如何去地下面见陆家的列祖列宗?
厅外传来细碎脚步声,越走越近,有宾客抬头望去,看见厅外进来一少女,眼前不由的一亮。
少女冰肌玉骨,明眸琼鼻,生的一副极美的娇颜姝色。
穿着玉色累珠叠纱榴花裙,头梳灵动精致的百合髻,发上簪戴一对玲珑珍珠步摇,步摇垂珠轻轻晃动,衬出少女的轻灵出尘。
恍然间,众人还以为这是从汇集天地灵华,争妍盛放的百花丛中走出的花仙子。
只是花仙子眼眶泛红,似是刚刚哭泣过。
宾客间互相低声交谈,才知这人就是陆家那位娇养闺中的养女,与陆君之早有婚约的未婚妻。
尹罗罗出声微哽,屈膝盈盈福礼:“见过大奶奶,见过各位老爷夫人。虽然大奶奶让罗罗不必前来,可罗罗却还是有违命令来了,还望大奶奶恕罪。”
她捻着雪色蝶纹绣帕,拭去了眼角的泪,一双杏眼泪花盈盈,如春花滴露,任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都忍不住心软几分。
今日这般场合,依着尹罗罗的身份必然要出席的,陆家大奶奶居然不让她来?
大房氏明显是不喜她,还给她穿小鞋,将人逼得偷偷流泪。
不喜欢打小养在眼皮子底下,花容月貌的养女,不准人出来见客,却偏偏喜欢那个男倌和妓女生出来的女儿,让她来抛头露面待人接物。
众人看着大房氏的眼神,又多了许多嘲弄。
大房氏心中暗骂,这小贱女什么时候出现不好,这个时候出现是来给她上眼药的吗?
尹罗罗对她的愤恨视线视若无睹,拭了拭眼角,当着众人的面道:
“罗罗蒙受陆家养恩,自幼便知自己会是陆家儿媳,也一直希望能为大奶奶解忧,将来能报陆家大恩一二。”
“但罗罗无能,子慎哥哥不喜罗罗,对白姑娘矢志不渝,发誓此生只娶她为妻,与她天长地久,相守白头。罗罗不愿让子慎哥哥为难,也不愿让祖母和父亲忧心。”
她语气坚定,当众宣布,“罗罗与子慎哥哥的婚约......今日便解除吧。”
*
前院外的僻静角落,小厮摸了摸怀中的银角子,悄悄避开众人,慌乱跑去内院,向陆君之禀告说,尹罗罗正在厅内求老夫人和大爷解除婚约。
“当真?”
陆君之起先诧异,随即又意识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祖母和父亲铁了心想让他娶尹罗罗,绝无转圜余地,可他此时心中只有白妙善,只愿与她相守到老。
尹罗罗当着满厅宾客的面,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他若是也过去当众表明坚定解除婚约的心意......
这桩婚事是不是就可能解除了呢?
他们两个当事人都不愿意,祖母和父亲难道能当着满座宾朋的面,强行逼迫他们成婚吗?
若是成功,他就能娶妙善为妻了。
想到这,他翘起唇角,眉梢眼角难掩激动,快速起身赶往前院,上了数层石阶,跨过门槛,他跨步入了大厅。
厅内满座宾朋交头接耳,嘈杂不已,显然适才尹罗罗退婚的余波还在。
陆老夫人和陆鹤荣听到消息,都放下手头的事,急匆匆赶了过来,陆老夫人正拉着尹罗罗坐在身边,轻声安抚她。
陆君之收回视线,不用想就知道定然是劝尹罗罗不要退婚。
他弯下双膝,毫不犹豫跪下,振声唤道:“祖母,父亲!”
厅内静了一瞬,所有人的视线瞬间汇聚在他身上。
对着坐于上首的陆老夫人和陆鹤荣,神色郑重坚定,语气掷地有声道:“子慎也想解除与表妹妹的婚约,还望祖母和父亲成全!”
说完,叩了三个响头。
偌大厅内又静了几瞬,人们面面相觑,随后上首响起陆鹤荣难掩震怒的声音:“孽子,你说什么?!”
陆君之顿了一瞬,但还是抬起头,望着陆鹤荣和老夫人道:“祖母,父亲,子慎不孝,可既然表妹妹也有此意,还请祖母和父亲成全。”
“子慎心中只有妙善一人,此生只愿娶她一人!”

“白小姐救了子慎的性命,对我们陆家有大恩。”
吴嬷嬷手上拿着一镂云纹木匣,上前递给白妙善。
“这是三千两银票,日后无论白小姐是想谋生计,还是想嫁人,都够过活一辈子了。”
白妙善脸色微微一僵,陆家这是想要钱货两讫,与她撇清干系?
但她此时怎能与陆家撇清干系?
“老夫人,这钱我不能收。救子慎,是我心甘情愿的,无需这些银两补偿。”
陆老夫人轻轻笑了笑,唇角法令纹加深,“既然白小姐不愿收,那就罢了。老身听说,先前罗罗所住的垂影院,如今由白小姐住着?”
陆大奶奶艰涩应声,“是,母亲。”
陆老夫人轻责一句,“怎能让贵客住在垂影院?这可不是陆家的待客之道。”
又吩咐吴嬷嬷,“去将柳香院的东厢房收拾出来,给白小姐暂住。柳香院冬暖夏凉,遍植柳树,马上就要打春了,正是赏柳佳时。”
柳香院确实不错,也是陆家常用来留客暂住的地方。
但再好,都只是留客暂住,都远远不如老夫人专门给尹罗罗收拾出来的垂影院宽敞轩丽,精雕细琢。
这是变相的赶客了?
“祖母?”陆君之着急想说话。
但白妙善却开口:“老夫人思虑周全,小女拜服。”
白妙善暗暗扯了扯陆君之的袖子,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老夫人也不再管他们,只是抬手轻抚尹罗罗黑瀑般的乌发,语气怜惜安抚道:“罗罗此事你受委屈了。”
尹罗罗依偎在老夫人怀中,娇声软语道:“有祖母疼爱,罗罗不委屈。”
陆老夫人轻轻一笑,眸中尽是慈爱之色,“那祖母好好补偿你。”
她吩咐吴嬷嬷:“我记得鹤荣前两日刚送来了三张南疆出产的天山狐皮,十几张灰鼠皮貂皮,还有五匹淮南的妆花缎,都是罗罗能穿得上的。”
“对了,还有库房的那两颗暹罗夜明珠,也是个稀罕小玩意,待会儿一并都送到星罗院去。”
“罗罗多谢祖母。”
天上狐皮妆花缎夜明珠这等珍品只有逢年过节时,府内公子小姐才能得上那么几件。
如今却一齐送给了尹罗罗,明眼人都瞧得出来陆老夫人对尹罗罗的偏爱。
陆老夫人这么一番动作,好生敲打了陆君之与白妙善,摆明了维护尹罗罗的态度。
大房氏嘴里发苦。
等他们这些小辈散去,只剩老夫人、陆鹤荣和陆大房氏时,陆老夫人盯着陆大房氏,声音又恢复冷漠。
“因你擅作主张给子慎娶平妻,罗罗险些出了事。今晚你去小佛堂,手抄两卷《法华经》,好生反省己过,不抄完不准出来。”
去小佛堂抄佛经,这不是当着陆家上下数百口的面明着惩罚,打她的脸吗?
陆大奶奶连忙求饶,“母亲,在宁安堂抄完送去小佛堂行不行?”
老夫人拒绝。
陆鹤荣坐在一旁,竟也不开口帮忙求一下。
她心底一片冰凉。
*
尹罗罗迈下净心堂的层层石阶,脚下却遽然一软,险些踩空倒下去,幸好橘杏及时搀扶住。
一直绷着神经演戏,骤然松懈,她心神有些恍惚。
今日行动的目的除了出一出气,更是为了试探。
她只是养女,虽宠爱有加,但到底不甚重要,陆君之身上却肩负着陆家未来命运,陆老夫人和陆鹤荣却为了她,重罚陆君之,去他半条命。
心间泛起一阵冰冷。
除了对她这个养女有更大的图谋,还能有什么解释呢?
主仆两人行到无人的湖边树荫下,桃儿对尹罗罗心思毫无所觉,“小姐,今早差点吓死我了,还以为小姐真的要寻死。”
“但现在我明白了,小姐真是聪明,借老夫人的手一下子就将白姑娘马上就要上位的嚣张气焰打散了!”
尹罗罗却轻轻摇了摇脑袋,“没那么简单。”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陆君之若是不愿娶亲,谁都无法按着他的头强迫他。
而且,大奶奶大房氏虽然比不上二奶奶小房氏那般狠毒奸猾,但她为了陆君之这唯一儿子,什么都愿意做。
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尹罗罗记得适才,陆大奶奶失魂落魄从净心堂出来,白妙善主动迎上去搀扶。
陆大奶奶、白妙善,假若这两人搅合在一起......可就棘手了。
宛若猫儿瞳的乌亮眼眸转了下,抬手让桃儿附耳过来。
桃儿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
“孔小姐!?”
孔小姐性格蛮横霸道,与小姐素来不和,以前还经常欺负小姐。
更重要的是,她痴心于陆君之。
她若是知晓大公子对白姑娘非娶不可,怕不是能将整座陆家都掀翻了?
等等......将陆家都掀翻了?
桃儿双眼一亮,忽然间明白过来。
依照孔小姐的跋扈性子,她过来能饶得了白姑娘?
桃儿忍不住搓搓手,心里竟也开始期待三日后的情形。
*
是夜。
净心堂、小佛堂,还有陆家祠堂都彻夜通明。
尤其是祠堂内,陆鹤荣的愤怒叱骂声遥遥传到窗外,让下人们都听得胆战心惊。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忤逆的不孝之子!”
“你以后的正妻绝不可能是其他人,只能是罗罗!”
“你是要活活气死我吗!!?”
若不是小厮们七手八脚拦住了,陆鹤荣就要上脚踹陆君之。
但陆君之咬死不松口,只娶白妙善一人。
小佛堂中。
大房氏听着翠蓝通报祠堂内的情形,眼眶通红,不断抹泪哭道:
“我的子慎怎么这么命苦,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还要在那冷得像冰的祠堂跪着,还被大爷这般痛骂,我的儿,我的儿啊......”
站在翠蓝身边的蔺嬷嬷想起白小姐无意间说的话,故作愁绪地叹了口气:“大奶奶,大公子死梗着只想娶白姑娘,可老夫人和大爷哪里会允许大公子娶除罗罗小姐以外的人。
“只怕这还只是开始,以后也有得闹呢。”
大房氏闻言,哭得更厉害:“我可怜的孩儿,可如何是好啊?”
蔺嬷嬷这才试探着开口道:“大奶奶,大爷和大公子的态度都难以动摇,那就从别处入手啊。”
大房氏哭声一顿,忙用锦帕擦了擦泪:“你是有了什么主意?”
蔺嬷嬷走几步凑过去,轻声叙说一番,听得大房氏和翠蓝都变了脸色。
“这......未免阴损了些。”
蔺嬷嬷笑了笑,眸中精光闪过,眼角皱起密密细纹:
“大奶奶素来心慈,觉得手心手背都是肉,舍不得罗罗小姐。可如今僵局,若不让罗罗小姐吃苦,那吃苦的就是咱们大公子了。”
大房氏自然是千万个不愿陆君之吃苦头的。
蔺嬷嬷见大房氏动摇,又道:“老奴今日去城西正好买了个病秧子回来,身子差得都活不了多久,事后无需封口。”
大房氏倒是不担心尹罗罗,只担心一点:“可此事传出去会损陆家的名声......”
眼见大房氏仍犹犹豫豫,下不定最后的决心,蔺嬷嬷干脆跪下,一脸忠心。
“大奶奶放一万个心,老奴能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绝对不会损害大公子和陆家半分。”
“老奴也是看着大公子长大的,不忍心大公子受磋磨。大奶奶一直信重老奴,这份恩情老奴不敢忘。若是能为主子分忧,老奴万死不辞。”
奴才都摆出这种态度了,作为主子又岂能畏缩?
大房氏定定看着蔺嬷嬷:“此事若是顺利办成,我不会亏待你的。”
蔺嬷嬷心头一松,连忙叩头。
“老奴多谢大奶奶信任。明晚就请大奶奶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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