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知意陆承海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病弱小叔子兼祧后,夫人她有喜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溶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另一边,陆承海抱着孟玲云回到自己院子后,小心翼翼的将孟玲云放在床上,“你没事吧?咱们的孩子怎么样了?”“我没事。”迎着陆承海关切的眼神,孟玲云微微一笑,“我方才只是看情势不对,这才找了个理由离开。”“还是你聪明!”陆承海说完这话,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絮絮叨叨道,“只是可惜了,沈知意那么多的嫁妆,若是能拿出来一些,也足够助我一臂之力了,偏偏这女人近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以前沈知意总是黏在他身边,说着要嫁给他,现在竟然对他如此不假辞色,都让他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一旁的孟玲云心中冷哼,蠢货就是蠢货,连一个女人都拿捏不住,陆承海当真是没一点用!然而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还是体贴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承海哥哥莫要...
《和病弱小叔子兼祧后,夫人她有喜了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另一边,陆承海抱着孟玲云回到自己院子后,小心翼翼的将孟玲云放在床上,“你没事吧?咱们的孩子怎么样了?”
“我没事。”
迎着陆承海关切的眼神,孟玲云微微一笑,“我方才只是看情势不对,这才找了个理由离开。”
“还是你聪明!”
陆承海说完这话,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絮絮叨叨道,“只是可惜了,沈知意那么多的嫁妆,若是能拿出来一些,也足够助我一臂之力了,偏偏这女人近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以前沈知意总是黏在他身边,说着要嫁给他,现在竟然对他如此不假辞色,都让他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
一旁的孟玲云心中冷哼,蠢货就是蠢货,连一个女人都拿捏不住,陆承海当真是没一点用!
然而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还是体贴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承海哥哥莫要担心,说不定,姐姐只是看到我跟你一起回来,心里嫉妒,这才对你这番态度的。”
“倒不如,先让姐姐自己冷静一阵,等她想通了就好了,她现在名义上还是你的妻子,却与小叔子有染,这种事传出去,还有谁会要她?”
听到这里,陆承海更是顿时信心高涨。
“哼,她沈知意算是个什么货色,本打算给她个平妻之位,她居然如此不领情,到时候,哪怕她拿着全部嫁妆求我,我也不会同意的!”
最多,最多给她个妾的位置。
孟玲云却觉得,从这几次见面的情况来看,沈知意应当不是那般无脑之人,若是想要拿到她的嫁妆,恐怕还要仔细图谋一番。
眼神微转,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承海哥哥,我有一个想法能让沈知意乖乖的把嫁妆都交出来。”
“说来听听。”陆承海眼神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老夫人不是说,陆二公子兼祧这件事只有自己人知道吗?若是到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那沈知意定然会颜面尽失,你不妨拿这件事做文章,看看沈知意到底是要面子,还是要她那些嫁妆。”
“好主意!”
陆承海大呼妙计!沈知意这么好一个把柄,他怎么就给忘了呢!
次日清晨,沈知意洗漱完毕,梳了个天仙髻,头上插着两只用绿松石做的簪子,流苏垂吊,身着一身用金线钩织的翠绿色长襦,为她本就绝佳的容貌添了几分贵气。
还没走到正堂,隔着一段距离,就听到了孟云玲与国公夫人的声音。
“你既然怀有身孕,那就好好养着身子就是了,做饭这种事,让下人去做,免得你累坏了。”
国公夫人一大早醒来,就听说孟玲云为她做了几个拿手菜,而且还能延年益寿对身体好,让她不免喜不自胜。
“能为老夫人做一顿饭也是我的荣幸,您尝尝这几道菜,这是我们那儿的几个特色菜,吃了有调养身体,延年益寿的功效,而且我还听说,多吃几年,还能让人永葆青春呢。”
“好孩子,好孩子!”
国公夫人这时候乐呵的合不拢嘴,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金镯子带在她的手上,“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等你生下麟儿,我定为你大办一场!”
“这都是我该做的。”
孟玲云低头害羞一笑,“对了,姐姐还没来吗?在我们那里,婆母的饭菜都是由儿媳妇伺候的,姐姐不会还没有睡醒吧?也得亏是老夫人您有这么好的脾气,才由着姐姐。”
她故作天真的说起家乡的一些风俗,话里话外却在说沈知意好吃懒做。
老夫人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心里隐隐的对沈知意也有了一些不满意。
“那是你们,小门小户的,婆婆磋磨儿媳妇的事可不少,但是在国公府,自然得遵从国公府的规矩,老夫人家世显赫,岂是你们那里的泥腿子能比的?”
沈知意在芸香的搀扶下落座,毫不客气的回怼过去。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
孟玲云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仔细看,还能看到她扭曲的脸色。
沈知意这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嘲讽她小门小户的没见过世面罢了。
孟玲云还没说话,一旁的陆承海先开口了,“玲云说的有错吗?你不是好吃懒做五谷不分?哪里比得上玲云这样勤劳的人?”
闻言,沈知意不急不忙的将嘴里最后一口虾饺咽下去,优雅的擦了擦嘴,这才缓缓开口道:“难不成你在外这几年把脑子也待坏了?忘了圣人说过的术业有专攻?我堂堂相府嫡女,名门闺秀,你竟将我与那些下人一起比较,陆承海,你到底是看不谁?是看不起我父亲?还是看不起娶了我的国公府?”
沈知意这一番话砸下来,让陆承海也急出来了一头冷汗。
他自然是不敢口出狂言,看不起相府?这话要是敢说出来,恐怕国公都能拿着拐杖把他敲死。
只不过认错也是不可能的,于是依旧嘴硬道,“玲云方才那番话,也没有将你与下人对比,更何况,她说的也是实话......”
话还没说完,被国公瞪了一眼,他也只能将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
“大早上就不消停,这顿饭吃的真让人难受。”
沈知意放下筷子,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孟玲云。
亏她还以为能将陆承海迷得团团转的人能多聪明,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上辈子自己能被这两人联手坑死,真是让她心有不甘。
听出沈知意的言外之意,孟玲云的眼眶顿时红了,泪水珍珠一般掉了出来,“老夫人,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更没有看不起姐姐的想法,姐姐也知道,我从小就在山里长大,自然是不懂这些高门大户的规矩,还希望姐姐莫要怪罪我。”
孟玲云一边道歉,一边抬头看着沈知意,一脸天真无知,看起来当真是让人我见犹怜。
沈知意见状,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刚理智回归他几分的陆承海再次被冲昏了头脑。
“沈知意你别太过分!”
“你可想好了,你我二人要是成了真夫妻,若大哥吉人天相,有朝一日被找回来,你身上的骂名可就洗不清白了。”
低沉声音钻入耳中,沈知意恍惚睁眼,便瞧见眼前烛火摇晃。
一道高大身影站在她面前,面容俊美,神色却凉薄:“行章病弱之躯,如若之后有了什么意外,这克夫的名头,也就要背两次了。”
他是……陆行章?!
沈知意瞳孔一阵颤,看着四周熟悉的摆设,满脸不敢置信。
她重生了?
重生在公婆逼陆行章兼祧,两人将要圆房之际!
对上男人冷漠的脸,往事种种尽数涌上心头,让沈知意死死掐紧了掌心。
她乃相府嫡女,自幼便与国公府有婚约在身,及笄之日便嫁给了大公子陆承海。
但他心中装着白月光,洞房花烛夜便借故随军出征西疆,又在战场上“失踪”,整整六年才回来!
而前世她到底越不过心里那道守节的坎,加上陆行章也不情愿,自然没有圆房。
可陆承海那畜生却拿住这个把柄,对她百般羞辱,骂她是个荡 妇,眼看他娶了平妻,还要替他们养孩子!
她当初自觉答应兼祧愧对他,竟然傻乎乎答应下来,对这对奸夫荡/妇百般退让,自己的嫁妆银子都用来给他们挥霍,还上下打点,让陆承海成了实权的二品武将,对他们的孩子更是百般呵宠,精心教导。
可等她嫁妆用尽,身体也因为操劳逐渐病弱,他们便将她扔在偏院不给衣食,开口要她做兼祧妻的公婆装聋作哑,眼看她呕血三日,都不愿请大夫!
生命最后时日,陆承海更是嫌她碍眼,说她不守妇道,将她拖出去里用热油烫坏她浑身皮肉,眼看她在冰天雪地中哀嚎一夜惨死,尸体直接丢去喂了狗!
她亲手养大的孩子知道,还说她害得他母亲被人非议,活该有这样的结局!
老天有眼,竟然让她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
这一世,她不会让她有希望承袭爵位,更不会耗光嫁妆替他做嫁衣!
思及至此,沈知意心下有了主意,一双杏眼顿时通红,泪眼盈盈看向陆行章。
“你可是嫌弃知意已是人妇,不肯让我替您绵延子嗣?”
她紧掐着衣角,嘴唇已然咬出血来:“这些年知意在府中的日子,你也看在眼中,如若小叔不肯替大房绵延子嗣,知意也无颜面对公婆……”
那副娇弱可怜的样子,再配上沙哑哭腔,听得人心尖都发颤。
陆行章紧绷着唇,眼底闪过晦暗的光。
他对沈知意也并非嫌恶,反倒有些可怜。
别人不知道陆承海的“失踪”是何缘由,他还是清楚的,出征是假,陪那个被落罪流放的白月光才是真。
但要他兼祧,也绝无可能。
“此事行章会禀明父亲母亲,就说是我不愿,与你无关。”
他收回目光淡漠开口:“你也早些休息吧,兴许大哥很快便会回朝,届时你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沈知意却不肯轻易放手。
小叔子陆行章虽说体弱多病,但文韬武略样样拔尖,深得陛下信重,国公府的门楣却是靠他撑起来的。
哪怕前世出了这事后不久他便病逝,但圣上因着他的缘故,对国公府都加了几分荣宠,能做他的“妻子”,不比跟陆承海这人渣强得多?
见他转身要迈出屏风,沈知意心一横,直接摸出婆母之前塞给她的药含进嘴里,扑上前搂住了陆行章的腰。
“你若不愿要我,我也只剩死路一条,您觉得我水性杨花也好,厚颜无耻也罢,求您疼疼我……”
那劲瘦的腰明显紧绷起来,陆行章紧蹙着眉回头,正要开口,沈知意却已经吻上那对薄唇,将药液渡了进去。
修长大手掐紧她的腰想推开她,嗓音冷厉:“你疯了?!”
沈知意却勾住他腰带,反而缠得更紧。
总归这“洞房”的事情都已经板上钉钉,若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又要落到前世那个下场?!
陆行章的脸色更加难看,但那药效更加迅猛,让他难以控制自己的欲 望。
再看怀中那娇弱女子,陆行章抵了抵腮,俯身狠狠咬住她脖颈。
既然她有这样的胆子,那便该承受代价。
总归将来她背上骂名,也是咎由自取!
撕拉一声响,沈知意身上衣裳被狠狠撕碎。
陆行章将她扔到床上,毫不犹疑的扑了过去。
她却终于松了口气。
那药不但能催 情,还能助孕,只要能怀上他的孩子,陆承海那畜生回来,她也有了仰仗!
情事持续整夜,沈知意不记得昏睡过去几次,天色亮起鱼肚白时,男人都还食髓知味般折腾着她,不知疲倦。
再次醒来,身旁已经没了男人踪迹,床单上却还留着羞人的痕迹。
沈知意只觉浑身酸痛,勉力支撑自己坐起,外面却传来骚动。
“少夫人,不好了!大爷回来了!还带着个怀孕的女人!”
丫鬟惊慌失措进来,看见她身上那些暧昧的红痕,急得眼圈都红了:“这,这可怎么办啊……”
沈知意微微皱眉,却不是因为他带了个女人。
重生一世,她早已知道陆承海“失踪”,不过是跑去边关找他那白月光孟玲云,回来时,两人的孩子都有三岁了。
但距离他回来该还有四年,怎么会提前?
定了定神,她才开口道:“替我更衣。”
丫鬟赶忙照做,心里却打鼓。
这叫什么事啊,二爷才兼祧两房,大爷便回来了……府上还不知闹成什么样!
沈知意却神色自若,换了衣裳走出院子,便看见那二人站在马车旁,看上去恩爱和睦。
陆承海也黑瘦狼狈,浑身脏污,眼神却意气风发,看不出前世的畏畏缩缩。
而孟玲云一身粗布衣裳,虽说憔悴了些,看上去却还是娇嫩水灵。
眼下,陆承海正拉着孟玲云的手低声道:“云儿,你放心,过不了多久我便会成为世子!到时候,你就是国公府的女主人!绝没有人敢欺负你!”
沈知意不自觉蹙紧了眉。
陆行章虽说病弱,好歹现在看不出什么,陆承海何至于如此笃定?
陆承海并未注意到她来了,满心都是得意!
前世他带着云儿在外面吃了许多苦,连带着孩子都成了私生子,他带着孩子回来的事闹得难看,也没办法休了沈知意那碍眼的贱人!
但现在他重生了,云儿的孩子还没完全显怀,若没记错,弟弟也会很快病故!
眼下回府,他便先纳云儿为平妻,待继承爵位便借她兼祧一事休妻,云儿和他们的孩子断然不会像前世那样受苦!
而此时,沈知意已然压下猜测回神,状似惊愕道:“大公子,真的是您?”
她眼圈霎时间红了,快步走到他身边拉住他衣角,声音带颤:“妾身以为您死了,日日为您焚香祈福……老天有眼,您真的平安无事!”
说着,她目光转向孟玲云,状似疑惑:“这位姑娘是?”
陆承海这才发现发妻站在院中,骤然回神。
可是看清她模样,陆承海却有点不敢相信。
原来刚满二十的沈知意还颇有几分姿色?眼神顾盼生辉,似乎还带着些许春意,皮肤也娇嫩极了。
他一时间看呆了,而一旁的孟玲云却是悄然掐紧了掌心。
原本她以为,这个国公府主母守了两年活寡,该是怨妇般枯槁憔悴,不曾想姿色竟隐隐将她都比了下去!
要是陆承海因此心软……
眼珠一转,孟玲云状似惶恐躲到陆承海身后:“承海哥哥……这就是姐姐吗?”
陆承海蓦然醒悟。
沈知意有没有姿色,与他有什么干系?
他所爱之人惟有云儿,前世他已经对不起他们母子,这一世,他定要将她捧在手心,绝不让她受委屈!
他清了清嗓子,装出一副愧疚模样。
“知意,这是云儿,我在战场上受伤濒死,幸亏有她相救,才得以活着回来。”
“这救命之恩我是必定要报答的,你素来大度,可否许她入府做为夫的平妻?”
“日后你们分东西两院住,中馈仍旧由你来掌,她不会动摇你的地位,若她有了孩子,也养在你身边,尊你做嫡母。”
孟玲云也做出一副娇怯模样,咬着唇低声下气开口:“姐姐,云儿不敢与您争宠,只求能有个容身之处,求姐姐宽宏成全……”
沈知意只觉得可笑。
前世,他也是用这样的花言巧语哄着她接受了孟玲云和她生的那个白眼狼,她倾尽所有替他们操劳谋算,却只换来惨死的下场。
今生,她却不会再听这些花言巧语!
国公夫人这话在沈知意的意料之中,就算她是相府嫡女又如何?怎么能比得上陆承海在他们心里的地位,更别提,孟玲云还有了国公府的血脉,孰轻孰重,一看便知。
尽管如此,沈知意也没打算轻易认输,“母亲怕是误会了什么,这件事是孟姑娘故意栽赃陷害,试问,我与孟姑娘非亲非故,不过是初次见面,我何苦要置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死地?”
“反倒是孟姑娘,我今日方把我的嫁妆搬过去,孟姑娘就眼巴巴的追了过去,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是孟姑娘索要不成倒打一耙,故意设计陷害我,还想要恶人先告状呢?”
此话一出,孟玲云的一张脸青了又白,没成想沈知意居然如此能说会道。
眼角带泪的抓着陆承海的衣袖,有些可怜的开口道:“我没有,是我觉得姐姐是因为我才一个人搬过去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所以才想去道个歉,只是,只是没想到姐姐竟然会因为嫉妒把我推倒在地,若不是我运气好,国公府的血脉都要保不住了,那我可真是成了国公府的罪人了!”
“父亲,母亲,你们都听到了吧!玲云她怀的可是儿子的孩子,必然是站在国公府这边的,而沈知意这个女人蛮横不讲理,撒谎成性,该信谁的一想就知道了!”
“这......”
国公夫人这时候也是有些两难。
一个是相府嫡女,一个怀着她的宝贝孙子,偏心哪个都不对。
“哼。”
沈知意此时冷哼一声,“我撒谎成性?相公倒是好意思说这话,比起来相公,我可真是自愧不如,先是参军两年杳无音讯,让爹娘白白为你担心这么久,你倒好,与孟姑娘私下定了婚约,还带回来个孩子,你又置我于何地?”
“且先不提这件事,既然孟姑娘口口声声说是我对她下了手,那不妨找府医过来看看,到底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这脉象可不一样,到时候孰是孰非不就知道了?”
听到沈知意说要请府医,陆承海有些急了,本来就是故意栽赃陷害的,若是真请了府医,那岂不是不攻自破了?
“沈知意,你以为请了府医就能证明你的清白吗?你这人水性杨花,嘴里说的话自然也不可信,还不赶紧给玲云道歉?我还听说你那嫁妆里有些不错的宝贝送给玲云压压惊,这件事也就算了。”
陆承海自以为这一番话滴水不漏,没注意到一旁的国公夫妇两人脸色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了。
沈知意这时候也是有些想笑,整这么一出戏,居然就是为了图谋她那些嫁妆,陆承海的演技这么差,她前世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还被这人骗的团团转呢?
心中发笑,脸上的神情却是严肃,“这不行,万一有人想要害孟姑娘,故意栽赃到我身上怎么办?还是查查比较放心,爹娘觉得如何?”
看沈知意打定主意要请府医,孟玲云暗地里咬了咬牙,扯了扯陆承海的袖子,冲他使了个眼色,下一秒,捂着肚子痛呼起来。
“肚子,我肚子好疼。”
“你没事吧,我带你去看府医!”
说完,陆承海抱着孟玲云便快步跑了出去。
待两人跑没影之后,屋子里只剩下国公夫妇与沈知意。
沈知意故作没有看到他们两人脸上的难看,“相公怎么就这么走了?依我看,还是给孟姑娘请个平安脉吧,也免得相公对我心生怨怼。”
“咳咳。”
国公夫人轻轻咳嗽一声,面色看不出来两样,“没事,你也回去吧,玲云第一次怀孕,有些疑神疑鬼的,你别放在心上。”
陆承海可是他们俩的孩子,看他方才心虚的模样,哪里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现在只求沈知意别抓着不放就行了。
好在沈知意也知道见好就收,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待沈知意离开,国公夫人微微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忧愁,“这几年,承海在外边,别说有没有学到什么,单是我看他那脑子都得找府医看看。”
图谋人家嫁妆还如此光明正大,她都不好意思说那是自己亲儿子。
“还不是你生的蠢货!”
沈知意自然是不知道国公夫妇之间的事,只是回去的路上,恰巧看到陆行章正坐在竹林中的凉亭里煮茶,他身着一身青衣,举手投足不急不慢,看起来仿佛不染世俗的谪仙。
只有沈知意才知道这人哪有面上装的那么清高,那晚......
摇了摇头将这些画面清出去,这才抬脚朝着陆行章走去。
“小叔子真是雅趣,不去正堂上帮我说话,反而在这里喝起茶来了。”
说着,毫不客气的坐在陆行章对面,将他面前唯一的一杯水给喝了。
“这是我的水。”
此话一出,沈知意微微挑了挑眉,似乎在说“那又如何?”
陆行章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只是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晚的画面,耳尖不由自主的红了。
待冷静几分后,微微垂首,错开沈知意的视线。
“我为何要去保护你?且不说你我之间毫无关系,就算是有关系,以沈姑娘的手段,也用不着我保护你吧?”
如果之前他对沈知意的印象是温良淑雅,那沈知意最近的表现可以说是推翻了他以往的认知。
这个女人聪明的可怕,他那个大哥想要从她手里拿好处,恐怕扒了层皮都不够看的。
“那我就当是你夸我了。”
沈知意唇角一勾,凑近些许,“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好歹也是一个女子,总归也有顾不到的时候,更别提,我现在肚子里可能还有你的孩子,你身为孩子的父亲,多少也得尽一些责任吧?”
面对沈知意无赖一般的这番话,陆行章想要辩解,又觉得无从开口,只是沉默的又添了一杯水。
“一个月,这一个月内,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但是沈知意,别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若是一个月后,让我发现你骗我,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等解决了孟玲云之后,沈知意与与陆行章两人并肩出了院子,横竖吃过饭没什么事,沈知意突发奇想准备去母亲留给自己的珠宝铺子看看。
当初成亲的时候,沈知意身为相府嫡女,嫁妆丰厚程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其中最为宝贵的就是位于京城黄金地段的一家珠宝铺。
上一世,这家珠宝铺的盈利几乎都用来给给陆承海铺路,甚至为了讨好陆承海,她直接将这家铺子转让给了孟玲云,今生重来一次,沈知意可不会再做这种蠢事,自己的钱留在自己手里不香吗,给孟玲云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
于是沈知意叫上芸香出了门,就在准备坐上马车的时候,又听到了孟玲云的声音。
“姐姐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沈知意没想到孟玲云居然这么阴魂不散,扭头冲着她微微一挑眉,说出的话可算不上友好。
“你怎么也出来了,按照惯例,你这会不应该帮着婆母洗衣服吗?怎么不在老妇人面前表现自己了?”
沈知意这一番挤兑的话让孟玲云的脸顿时就红了,不过还是凭借良好的应变反应整理好表情,有些可怜的看着沈知意,“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还在介意刚才的事?妹妹的确不是故意的,是我们那边的确是这个习俗,如果有哪里得罪了姐姐,还请姐姐莫要介意。”
沈知意懒得搭理她,毫不客气的开口道:你怎么还姐姐妹妹个没完了,我可是相府的嫡女,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这话?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少在我面前装。”
说完之后,沈知意就上了马车准备离开,谁知道孟玲云这时候居然直接挡在了马车面前,一副绝不让开的样子。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让开?”
芸香看孟玲云这个样子,也来了火气,眉头一挑冲着孟玲云骂了一句,随即指使下人,“还不赶紧把这个女人拉开!”
“我肚子里可有国公府的血脉,我看谁敢动我!”
这时候下人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沈知意,又看了看孟玲云,有些左右为难。
面前这俩人他们谁也得罪不起,最后受罪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
就在僵持的时候,还是沈知意率先松了口,“算了,你上来吧。”
她也想看看,孟玲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闻言,孟玲云松了一口气,带着丫鬟就上了马车。
毕竟是国公府,一辆马车坐了四个人还是绰绰有余,只是马车里的气氛可就不太好了。
沈知意倒是无所谓,半依在马车壁上,一手撑头,另一只手则是拿出来一本书看了起来,而芸香一直都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俩人,免得这俩人对夫人做出来什么事。
孟玲云不知道在打什么心思,从坐上马车上之后就左看看又看看,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一般,偏生沈知意一直不开口,她也不好说什么。
最后,还是孟玲云憋不住,先打开了话匣子,“姐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你想去哪儿?”
沈知意将书放下,别有深意的撇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急事,才想跟我同乘一辆马车,如今看来,怎么你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你......”
面对沈知意的得理不饶人,孟玲云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挤出来一抹笑容,“我只是听说,京城里有一家珍宝阁,卖的首饰精美无比,而且风靡一时,便想跟姐姐一起去看看,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珍宝阁?这不就是她的陪嫁产业吗?
孟玲云肯定不会无缘无敌提起来这件事,八成是陆承海跟她说了什么,只是,陆承海怎么会跟她说起来珍宝阁?他应当不知道珍宝阁是自己的嫁妆。
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是不显分毫。
“珍宝阁啊,那可得等有空了,我可不爱去那地方人挤人,待哪日有功夫了,再好好去转转吧。”
“不去珍宝阁?”
孟玲云这时候有些傻眼了。
她就是听沈知意跟芸香说去什么铺子,什么首饰,这才跟上来的,谁知道她又不去了?
“不去,今天准备去看看我的庄子。”
这话又让孟玲云来了兴趣,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也跟着去看看吧,毕竟来京城这么久,还没到处转转呢。”
沈知意不搭理她,心里已经琢磨好了,待会该怎么收拾孟玲云。
这女人可不是个老实的,再加上上辈子的仇,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今日就先收点利息。
于是冲着芸香附耳说了两句话,芸香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孟玲云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马车就开始剧烈的颠簸起来。
沈知意坐在软垫上还好一点,可怜了坐在小板凳上的孟玲云,只觉得自己的屁股都快散架了,脑袋上也撞了好几下。
“沈知意你是不是故意的!”
看出沈知意眼里的笑意,孟玲云恼羞成怒,再也忍不住了,指着沈知意开口道,“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我跟承海哥哥在一起,心生嫉妒才这么对我?”
沈知意顿了一下,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不要脸。
伸手掀开帘子,“你看外边是什么?”
孟玲云将信将疑的看过去,待看清外边是什么,顿时触电一般的缩回了身子。
外边赫然是一家青 楼!哪怕是青天白日的,也有几个女的衣衫不整的站在二楼揽客。
“沈知意,你,你,你还是什么大家闺秀呢!居然带我来这种东西!”
孟玲云脸色通红,指着沈知意,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沈知意却是无所谓的坐了回来,别有深意的道,“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句,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哪怕是这些技女,也没人敢想有一日攀上朝廷重臣,一朝乌鸦变凤凰,我劝你做人还是要安分守己,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比如说今天,若不是沈知意存心想要折辱孟玲云,压根不可能让她上自己的马车。
“沈知意!你个不要脸的荡 妇!恐怕你早就跟行章有了首尾,今日 你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定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沈知意是一个如何不要脸的女人!”
陆承海一副发现了真相的样子,指着沈知意破口大骂,上蹿下跳的模样配上他那漆黑的肤色,活像一只猴子成了精。
亏他还以为沈知意当真一心扑在他身上,还对她心怀愧疚想要给她一个平妻之位,如今看来,只怕两人巴不得自己早点死!
陆行章的脸色阴沉如水,虽说昨日确实是不甚中了计,但陆承海这番话可确确实实的将他也骂了进去。
“大哥慎言。”
陆行章站在沈知意身前,俨然一副保护的样子,更是让陆承海气的想要吐血。
“不管怎么说,沈知意如今也算是我的人,你实际的弟妹,还请大哥说话注意,莫要落人口舌。”
然而他这番话在陆承海看来,显然是承认了他与沈知意的关系,“陆行章,你是不是疯了,那是你的亲嫂嫂,你怎么能做出来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陆承海被气得快要发疯,他以为自己今生重活一世便能掌握先机顺风顺水,谁知道沈知意居然早就给他带了绿帽子!
“大逆不道?”
全程默不作声的沈知意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突然笑出了声。
“要说大逆不道,应该得先追究你的责任吧陆承海?当初是你执意要上战场,结果上了战场又当逃兵,若是升圣上知道这件事,欺君的罪名你担当得起吗?”
“再说了,你又有何证据说我与别人私通,怕不是你心脏看什么都脏,自己做出来这样的事,就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沈知意字字句句咄咄逼人,陆承海惊出了一身冷汗,却还是嘴硬道:“沈知意你别得意!你等我找到证据一定让你身败名裂!”
“我会不会身败名裂不知道,但是你跟这位孟姑娘有了孩子的事可是板上钉钉,你要是不服的话,咱们大可以走着瞧。”
孟云玲被提名,心里咯噔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
今日过来本意是给沈知意一个下马威,谁知道这个女人居然这么难搞,陆承海也是个废物,不仅被反将一军,还出这么大的丑,要是继续待下去,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笑话。
咬了咬牙,痛呼一声拉住了陆承海的袖子:“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赶紧带着她去看大夫吧,别到时候面子保不住,孩子也保不住。”
沈知意这番话更是让陆承海脸色难看的可怕,抱起孟云玲就往外走,还不忘放句狠话:沈知意你给我等着瞧!”
待两个人离开之后,沈知意冲着陆行章勾唇一笑,一瞬间仿佛百花盛开,让陆行章的世界一时间失去了所有声音,眼里只有她那张明媚的脸。
“今天的事情,多谢小叔了,我就知道,小叔定是放心不下我与肚子中的孩子的。”
闻言,陆行章微微皱了皱眉头,往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距离,声音清冷道:“切莫胡说八道,我与你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接下来这一个月你最好老实点别找茬,要不然,你也别指望我能保住你。”
沈知意却没讲他的话放在心上,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呢,哪怕是假的她也能让这件事变成真的。
“我自然不会主动惹是生非,但是若是有人送上门来,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陆行章心中此时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在他的印象里,沈知意一直都是文雅大方,贤良淑德,如今竟然还有这一面,似乎从那晚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想到那晚,陆行章耳朵又忍不住发烫,当即转头离开,不忘丢下一句,“那你自己好自为之。”
看着陆行章逃也似的背影,沈知意恍惚以为自己看错了。
“算了先不管这些,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她得赶在陆承海洗白之前,让他再无翻身之地,才对得起自己前世受的苦!今生,这些债,她都会一笔一笔讨回来!
本以为,经过今天这一遭,陆承海好歹会安分一些,没想到,傍晚时分,芸香便脚步匆匆的敲响了沈知意的房门。
“夫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替我梳头,咱们现在就过去。”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老夫人现在让她过去是干嘛,只是不知道孟云玲又在作什么妖蛾子。
待到了前堂,国公与国公夫人都在上座坐着,屋子里还有陆承海与孟云玲两人。
看到沈知意进来,孟云玲挑衅的冲着她扬了扬下巴,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耀武扬威。
本来打算过段时间再让肚子里的孩子过明路的,既然沈知意如此不知好歹,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见状,沈知意挑了挑眉,一只手也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一幕险些让陆承海气晕过去。
“母亲,你看看这个恬不知耻的贱人!竟然背着我跟自己的小叔子搞到了一起…”
话还没说完就被国公夫人阴沉着脸打断:“你闭嘴!”
毕竟这件事可是自己默许的,陆承海这番话岂不是将她也骂了进去?
“知意啊,你来的刚好…”
“母亲,知意也有一件事想请母亲做主。”
沈知意红着眼眶上前,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是您告诉儿媳,相公他不幸战死沙场,儿媳这几年来日日夜夜以泪洗面为相公祈福,如今相公归来,儿媳应当是高兴万分,可谁知,孟姑娘竟怀了相公的骨肉,您让儿媳又该如何自处?”
国公夫人叫沈知意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如今沈知意先戳穿了,让她竟也不知如何开口。
良久,国公夫人才微微叹了一口气,“好孩子,是我对不住你,只是云玲她毕竟有了国公府的血脉,迟早还是要认祖归宗的,府医方才说了,云玲这一胎脉象不太稳,不宜受刺激,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恐怕还要你多让着云玲。”
陆承海无视国公夫人的眼神,将孟玲云护在自己怀里,大义凛然的开口道,“就算你是相府嫡女又如何?相府嫡女就能如此目中无人了?玲云的确是山里长大的,但是我喜欢的就是她的天真!绝对不是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子可以比的,在我看来,玲云并不低贱,反而是你,沈知意,你不就是借着玲云的身份骂我有眼无珠吗?我告诉你,我陆承海绝对不会对你妥协的!”
陆承海这时候也不知是不是来了火气,思路居然一下子清晰了起来,让沈知意都有些诧异的多看了一眼。
“沈知意,她有这个意思吗?”
国公这时候也有些拿不准了,低声悄悄地问了老夫人一句。
就在两人低声嘀咕的时候,陆承海又将矛头对准了国公。
“爹,请您为孩儿做主!沈知意这个毒妇如此侮辱孩儿,是可忍孰不可忍!”
屋子里顿时寂静无声,就连沈知意也顿了一下,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明明也没有说什么,怎么就变成陆承海嘴里说的毒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了多罪不可赦的事情。
“咳咳。”
国公夫人看着屋子里这出闹剧,只觉得额头突突的疼。
轻咳两声才缓缓开口道,“承海,许是你误会了,我看知意并没有这个意思,且不说知意方才字字句句引经据典,那都是圣人传下来的大学问,你能说圣人说的话错了吗?”
国公夫人之所以偏向沈知意,纯粹是因为沈知意背后的相府。
若是相府知道,陆承海拿沈知意与这个乡野村姑相比,而且还处处比不上人家,只怕相府的怒火,他们家也承受不起。
“可是母亲......”
陆承海还想再说,沈知意可不会给这个机会。
“相公,如今我给你面子,还叫你一声相公,如今你却当着我的面,口口声声维护别的女人,你可敢说你对我问心无愧?”
“再一个,你敢说我方才有哪句话说错了?工农士商,各司其职,若是我身为相府千金,却做了下人该做的事,你觉得这就对了?”
“其次,我刚才并未点名道姓说谁,但是谁对号入座,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沈知意说完这番话,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润润样子,淡定自若的模样再加上方才那一番话,让陆承海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可是......”
“行了!还有什么好闹的!”
国公一大早上饭没吃两口,倒是热闹看了半肚子。
明明是陆承海先找茬的,却被沈知意骂的下不来台,连带着他这个当爹的也脸上无光。
看看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哪有半点国公府大公子的模样,活像个山里里的泥腿子!
“你身为大公子,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参军的事还没商量出个眉目,你倒是在这里为这些乡野村夫说上话了,抛弃相府千金,带了个不明不白的人回来!我相府的脸面都要让你丢尽了!”
国公这段时间对陆承海也是一再隐忍,此时看他这般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终于是忍不下去了,狠狠地骂了他一通。
就在这时,下了早朝的陆行章也来了前堂。
“父亲,母亲,缘何发这么大火?”
看到陆行章,国公的心气才顺了一些。
有这么个让人冒心火的大儿子,他都觉得自己要少活几年,看来看去,还是小儿子更顺眼。
不仅年容貌出众,更是年轻有为,看着都让他心情好了不少,因此语气温和了许多。
“你怎么来了?不是用过膳了?”
“儿子听说知意在这边,就过来了。”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几人更是傻了眼,就连沈知意也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陆行章一眼。
所以,陆行章这时来兑现诺言了?
陆行章可不管屋子里几个人怎么想的,自顾自的拉着沈知意就打算离开。
“你不是身子不好吗,这里冷,对孩子不好,回去坐着吧。”
这话一出,沈知意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悄悄的扭头看他一眼,心下有些摸不准陆行章这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故意拿她开涮。
就在两人快要走出去的时候,陆行章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扭头道,“对了,如今知意毕竟也算是怀了国公府的血脉,多少还是要注意些的,若是让什么人都能欺负了去,外人还不知如何评论国公府。”
这话虽说是对国公夫人说的,眼神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孟玲云,眼里的冰冷让孟玲云不敢直视。
而沈知意这时候却是有些诧异的看了陆行章一眼。
这话也就是说,他方才什么都听到了。
孟玲云从一大早坐在这里,就被人冷嘲热讽的说了半天,从身份到性格,更是批判了一遍,她此时心下也有些难堪,更怨恨陆承海的无能,若是陆承海有权有势,她不信,这些人还敢这么跟她说话!
深吸了一口气,眼角带泪的看了一眼国公夫人,“二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不过是好心想给老夫人做顿饭,为何二公子要如此猜测人。”
陆行章眉头微皱,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沈知意却轻轻拽了他一下,唇角轻挑,明显在憋什么坏主意。
“对了,我方才听说,你们那里的风俗就是伺候婆母是吧,既然你这么喜欢做饭,以后国公府的早饭就交给你了,你也多在老夫人面前表现表现,说不准老夫人一高兴,就同意了呢。”
“你......”
孟玲云没想到沈知意居然会这么说,“你”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什么话能反驳她。
“看样子,你也是愿意的,那以后你就多多表现吧。”
“自然会的。”
孟玲云这时候才意识到什么叫打碎牙齿和血吞,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跳进去。
看孟玲云两人吃瘪,沈知意唇角的笑容愈发上扬,那明媚的样子,让一旁的陆行章恍了一下,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孟玲云没想到沈知意居然拿技女与自己比较,一张脸又青又红,双拳紧紧捏着,对着沈知意怒目而视。
一旁的芸香看到孟玲云这番模样,想要说话,沈知意却摆了摆手制止了她。
以孟玲云这脑子,也只能过过嘴上功夫了,也不知道上一世她到底是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被孟玲云拿捏的死死的。
孟玲云气了半天,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理由,最终也只能冷哼一声。
“我就知道,你从我回国公府那天就看我不顺眼了,你嫉妒我夺走了承海哥哥,让你守了几年活寡,所以才这么针对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承海哥哥心里只有我。”
听到这话,沈知意差点没将早上的饭给吐出来。
前世,自己将所有的财产拱手相让,助陆承海平步青云,而陆承海也不负众望,最终位极人臣,常年的荣华富贵养尊处优让陆承海看起来也有几分文气,虽说比不上陆行章的丰神俊秀,但是也算是不错。
只是如今陆承海才刚刚从外边回来,这几年在外不比在国公府,整个人哪有当年那副温润书生的模样。
“你若是觉得陆承海是个宝,那你就好好的捧着,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错把鱼目当珍珠。”
“你......”
孟玲云没想到沈知意说的话跟陆承海和她说的压根不一样,合着是她沈知意不要的,被她捡回来,她还洋洋得意?
这个认知让孟玲云有些破防,正准备说话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接着沈知意就走了下去,压根不理孟玲云。
“这就到了?”
这一路上,马车可以说是哪里颠簸往哪儿走,她的脚一踩地,顿时身子将散架了一样,差点扑倒在地,好在有丫鬟扶着,她才免得出丑。
看沈知意已经走出老远,还是咬了咬牙跟上去。
先忍一忍,忍一时风平浪静,等摸清楚沈知意到底有多少嫁妆,到时候全部拿到自己手里!
这么一想,孟玲云的心里才好受了不少。
庄子里的人早就听说沈知意要过来,管事的已经带着人在门口候着了,看到沈知意,急忙派人过来迎接。
“小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这庄子也是沈知意的陪嫁,庄子里这些人都是侯府的老人,因此对沈知意的称呼还是小姐。
看到面前的人,沈知意露出一抹笑容,“沈叔客气了,只是今日闲来无事,来庄子上看看罢了,”
“小姐快里边请。”
将人迎进去,孟玲云这才姗姗来迟。
看到孟玲云,沈叔愣了一下,“小姐,这位是?”
沈知意还没说话,芸香就先忍不住了,冷哼一声道,“这就是姑爷带回来的那个女人。”
虽说陆承海带着个女人回来这事还没公开,但是身为国公府的姻亲,相府自然是有所耳闻的,他做的那些荒唐事相府也多少知道,甚至她娘还专门派人问了她的意见,沈知意说自己能解决,这才没有多管。
见状,沈叔对孟玲云的感观愈发差了,沈知意却宽慰道,“放心吧,沈叔我有分寸,决计不会让这人占了便宜,至于他们欠我的,一笔一笔我都会讨回来的。”
听到沈知意这么说,沈叔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既然小姐有谋划,那老奴就放心了。”
两人一边走着,沈叔一边跟沈知意介绍着农庄最近的一些计划,沈知意点点头,时不时提出来自己的见解。
“这农庄上住的,都是咱们府里的家生子,前段时间老爷还让人在农庄里设了一个私塾,现在农庄里的孩子都在那里读书。”
“也好,沈叔若是有什么提议,都可以跟我提,你们跟我这么多年,也没有能为你们做的,这些小小要求还是可以满足的。”
“小姐这话还是谦虚了,谁不知道咱们农庄是方圆几里远近闻名的生活好。”
在别的农庄普遍要上缴八成粮食的情况下,沈知意居然提出来只要三成,而且农庄上大小事都放心的交给他们,让沈叔几人对沈知意忠心耿耿的同时,也愈发尽心尽力。
“走吧,去农田里看看。”
如今正是夏季,走在田埂上便能闻到风中传来的麦子香味,沈知意回头看到身后的孟玲云,突然来了兴致,唇角一勾提议道。
沈叔虽然不明白沈知意到底是有什么想法,但是还是同意了。
于是俩人在前边走着,孟玲云费劲的在后边跟着,裙子被田埂上的杂草勾住,鞋子上也溅上了泥泞。
丫鬟也受不了这苦,不明白为什么孟玲云非要跟上去,犹豫着劝道,“小姐,要不然咱们回去吧?”
别说孟玲云这时候怀有身孕,一个不慎,说不准就会被连累,再一个,孟玲云弄成这幅狼狈的模样,她也不好交代啊。
在田埂上走了大半个时辰之后,沈知意终于决定放过孟玲云。
转头冲着沈叔笑了笑说道,“今天麻烦沈叔了,庄子在沈叔的管理下,一定会越来越好的,等今年过年的时候,我让人给庄子上的人一人一份礼物,日后若是有什么事,直接让人去国公府找我就是。”
要想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只有让庄子上的人都记住她的好,才能更好的为她创造价值。
沈叔也没有推辞,“既然这样,那我就替庄子上的人谢谢小姐了。”
“行了,咱们也走吧。”
沈知意冲着赶过来的孟玲云说道,“你不是想去珍宝阁吗?现在时间还早,咱们去看看吧。”
听到这话,孟玲云简直激动的快要哭出来了,她就知道,自己的努力坚持没有白费,她终于能看到珍宝阁了!等珍宝阁到手,她一定要让沈知意哭着求自己!
想想之后的美好画面,孟玲云就兴奋的快要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因此一路上也没再整什么幺蛾子。
而沈知意看到孟玲云脸上的笑容,心里轻笑一声。
笑吧笑吧,高兴这么早,待会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笑出来了。
回过神来,沈知意身形摇晃,似是受不住刺激:“这两年,妾身为夫君操持家务,孝顺公婆,夫君一回来,便要娶平妻么?”
她装得比孟玲云还要可怜,腿一软踉跄倒地,眼泪如断线珠子般砸落:“夫君要报救命之恩,妾身不敢多言,只是您出征两年,陛下都以为您战死了,还对国公府多有体恤,而今带着位美娇娘回来,教别人如何非议国公府?”
四周仆人听见这话,原本还觉得大公子回来是好事,现在神色也有些异样。
战前做逃兵可是重罪,要是陛下真的动怒,会不会也牵连到他们这些人头上?
陆承海也面色一僵。
前世,此事的确惹来了不少非议,不然他的妻儿也不会过得那么憋屈。
不过圣上倒是不曾降罪,或许是看在他弟弟死了,想着给国公府留个血脉的份上。
但这话,他也不能直说,只能义正词严道:“此事我会禀明圣上,想来圣上也会体恤。”
“若是要治罪,我一人承担就是,绝不会牵连家人!无论如何,我不能知恩不报!”
孟玲云也是一副要与他共患难的模样:“夫人,你若是不愿我入府,直言就是了,为何要说这样的话诅咒承海哥哥?他也不是有心的啊......”
一番话说出来,倒好像是沈知意有意为难他们了。
沈知意心里冷笑,面上却一副疑惑模样:“妾身并无阻碍之意,可是夫君,这些年府中一直在派人寻你,边关距离京城虽远,但夫君贵为国公府世子,去官府说明缘由,不是早就能回家与我们团聚么?公婆又何至于这些年为您愁白了头?”
瞧见远处有两道人影疾步过来,她刻意提高声音:“妾身年轻,虽说守了这两年的寡,到底是捱得下去的,可是两位老人年事已高,夫君怎么忍心让二老为您日夜忧思?”
这不孝的帽子扣下来,陆承海脸色顿时僵硬。
前世沈知意可没有这么多废话......这回是怎么了?
而此时,闻讯赶回来的老国公和国公夫人听见这话,原本激动的心也落了一盆冷水。
长子才失踪时,他们悲痛欲绝,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得知长子还活着,两人也激动异常。
可大儿媳这话说得没错——他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不回家来!
“混账东西!”
国公爷向来是个火爆性子,上前扬起拐杖便狠狠给了他一下:“逆子!你还有脸回来?!你何不死在外头算了!”
“还带回来一个女人!是觉得我这张老脸丢不干净么!”
那一棒子可一点没留手,陆承海惨嚎一声倒在地上,只觉不敢置信!
不对啊,前世他回来时,爹娘又哭又笑搂着他,抱着儿子心肝肉儿叫个不停,这一世怎么什么都变了?
“爹!儿子真是有苦衷,儿子当时......当时是流落乡野,四周又有敌军,才不得不东躲西 藏!”
他胡乱找了个由头,早就没了先前的猖狂,国公爷却还是怒发冲冠,扬着拐杖还要打!
国公夫人对长子却还有些心疼,赶忙在一旁拦着:“夫君,您要管教这逆子,日后慢慢管也不迟,他才刚回来,别让人看了笑话。”
说完,她又转头安抚沈知意:“知意,你也莫要计较他说的这些浑话,总归他是你夫君,这些年你为他的操劳,母亲都看在眼中,断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而陆承海听见这话,却死死握紧了拳。
不行,若是父母这一世站在沈知意那边,那岂不是更要让云儿难受......
要设法破局!
也是这时,他忽然眼尖看见了沈知意脖颈上的红斑。
怎会如此?这贱妇竟然真的和弟弟有了苟且?!
可是前世他回来时查验过,她分明是完璧之身啊!
究竟是哪里不对?!
他强忍怒意,装出一副听劝模样:“母亲教训的是,我的确对不起知意,她嫁我第一日,连洞房也不曾,我便去了边关,这些年她为我守节,于情于理我都该好好对她。”
陆承海故意加重了守节二字:“之后我会好生弥补,正妻之位,无论如何也是他的。”
国公夫妇顿时一愣,这才想起让小儿子兼祧两房的事。
这兼祧的事情是成了?那大儿子回来,此事该如何是好?
国公夫人面色微僵,只能清了清嗓子道:“承海,你先起来,同娘进主院去,娘要同你说些话。”
陆承海是打定主意要挑了沈知意这眼中钉的。
她若是守节,还能给她留个平妻之位,给他带了绿帽子,那就顶多做妾!
至于休妻,他倒是没想过,毕竟沈知意家里可是陪嫁了大笔银子,前世也多亏这笔银钱,他才能青云直上。
这女人怯懦,离了他也活不下来,只能老老实实听他的话!
他故意装糊涂:“母亲,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莫非,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而跪在地上的孟玲云眼珠一转,也瞧见了那些红痕!
她并不知道兼祧一事,自觉拿住了沈知意的把柄,顿时得意起来。
定是这女人想不开偷吃了!
她故作惊讶道:“少夫人......您脖子上的红斑是怎么回事?莫非夫君不在,你与人有了苟且?”
陆承海需要的也正是这么个发难的机会,做一副惊愕模样,不敢置信看向沈知意。
“沈知意......你,你口口声声惦念我,却与他人有了首尾?!”
他指着沈知意脖颈上的红斑,身形摇晃,像是受不了刺激:“你若不愿替我守节,另嫁旁人我也不说什么,怎能这样羞辱我?”
“若让旁人知道我正妻被别人染指,岂不是要我被众人耻笑?到时候我有何颜面见同僚故友?”
沈知意听着那些指责,心中毫无波澜,也早想到他要借题发挥,只是装出一副惶恐不安模样看向国公夫人:“母亲......”
烫手山芋丢到自己手中,国公夫人只能屏退身边下人:“此事是娘做主,要你弟弟兼祧两房。”
她看一眼沈知意,犹豫道:“总归此事除了外人,也没有旁人知晓,不妨就当没发生过吧。”
陆承海却得理不饶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母亲,您要我如何接受一个被人染指的正妻?我堂堂男儿,带上这样的绿帽如何做人?!”
“看在她这些年为侯府操劳的份上,我可以不休妻,但她只能做儿子平妻!否则儿子宁可一头撞死!”
这话一出口,国公夫妇更觉得此事棘手。
陆承海这话的确挑不出错处,兼祧一事虽说在大户人家也有,但都是兄弟去世,另一个才不得不帮忙延续血脉。
现在大儿子活着,那这事便是长嫂和小叔子有了首尾,任谁也接受不了。
老国公瞪了妻儿一眼,气得甩袖而去,明显是不想管这档子事了。
国公夫人到底还是偏心儿子的,试探道:“知意啊,要不就顺了承海的意思?哪怕是平妻,娘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沈知意倒没想到,重生一世,陆承海的要求更加离谱了。
前世她因着兼祧的事情愧对服软,答应了孟玲云过门,这一世,他觉得她还会当冤大头?
“母亲说得有理,全凭您做主便是,但有一事,儿媳却有些拿不准。”
她低眉顺眼道:“知意同小叔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说不定现在腹中已经有了小叔骨肉,如若到时候真有了孩子,可如何是好?夫君他算孩子父亲还是大伯?”
这个问题扔出来,陆承海脸绿了。
要他给弟弟养孩子,岂不更加绿帽龟?!
国公夫人眉心一阵跳,心里更加烦躁!
兼祧的事情可以过了,但事关血脉,可不能含糊,这又怎么办?
沈知意看出她纠结,做出一副羞怯模样:“小叔也已过弱冠,又一直没有婚配的打算,母亲不也在为此事发愁么?”
“儿媳想,不如先让这位姑娘过门,儿媳独个住,看看究竟有没有孩子,若是有了,也算为小叔绵延子嗣。”
国公夫人眼前一亮。
这......倒的确是个好主意!
行章只比承海年幼一岁,而今尚未娶亲,身子又弱,她也愁得不行。
若是大儿媳真能给行章生个孩子,之后就说孩子生母去世,也不是不行!
陆承海却是不敢置信。
这女人竟然要给那个病秧子生孩子!?她疯了是不是!
前世沈知意逆来顺受,这回不围着他转了,他心里倒开始不舒坦起来。
若记得不错,顶多还有一个月,陆行章那小子就要死了。
到时候,她肚子里就算怀了孩子,也没人给她撑腰,想做他平妻都不配!
思及至此,他咬牙忍下心中怨气,皮笑肉不笑道:“你倒是大度,但若如此,我更加不会要你!”
沈知意神色冷漠:“无妨,届时我青灯古佛了了余生,也不插足大公子和这位姑娘。”
她会努力让自己扎扎实实怀上陆行章的骨肉,也让他认下这孩子,将来就算他死了,圣上的恩宠也要落在他们母子身上。
前世陆承海能承袭爵位,是因为侯府真的没人了。
而如今,一个有污点的“世子”,和肱骨之臣的遗孤,圣上会怎么选,再好猜不过。
只是她还需要设法添一把火,让陆承海这个人渣再无翻身的可能!
但这次,国公夫人不敢胡乱决断了:“那此事便等行章回来,问过他的意思吧,若他答应,母亲便立刻为你安排独院。”
......
陆行章刚下朝,便知道了自己大哥回来的事情。
他对此倒没什么好惊讶,但知道长嫂竟然说要给他生孩子,陆行章却是面色冷硬:“简直荒谬!”
昨夜他因着药效只能与她做了那事,现在陆承海回来,她还想赖在他身边?
他气得一阵痛咳,乘车回府,刚入院,便看见沈知意端着一碗甜汤迎上来,低着头对他盈盈下拜。
“小叔。”
陆行章一点没有好脸色,只是冷冷扯唇:“嫂子还真是好算计,给我下药逼我与你欢好,而今又要用一个虚无缥缈的孩子,惹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沈知意早知他不会轻易答应,也不反驳,低头咬紧唇瓣,两行眼泪顿时落了下来。
“那小叔要我如何是好呢?母亲逼我延嗣,夫君虽说回来了,也另有新欢,我若真的有孕,将来这孩子如何自处?”
她声泪俱下道:“若我还有办法,断不敢劳烦小叔的,也只想生下这孩子,从此与国公府再无瓜葛,求小叔成全......”
陆行章却冷声道:“纵是你真有孕,我也不会要这个孩子,嫂嫂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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