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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凶神探2宋未然庄波全局

辛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大傻,他身高两米,体重180公斤,浑身都是肌肉,四个帽子叔叔才能勉强制伏他。大傻是整个龙安有史以来最凶残、最冷血的罪犯。大傻天生患有超雄综合症,光喝水都长肌肉,刚一出生就捏断护士的手指,两岁用奶瓶勒死母亲,三岁活活咬死父亲,是的你没有听错,他学会说话之前,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孤儿!“没有人敢收养大傻,于是他被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组织收养,认黑老大当义父,黑老大用最最灭绝人性的训练方式,把他培训成了SSS级的杀手。他十二岁开始执行任务,从来不带武器,都是直接用拳头把受害者活活打死,受害者全身留不下一块完整的骨头,他当杀手十年来,死在他手上的人加起来能塞满一间教室。每次执行完任务,他的老大都会赏给他一个女人,但这些女人只要...

主角:宋未然庄波   更新:2025-02-14 15: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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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未然庄波的其他类型小说《追凶神探2宋未然庄波全局》,由网络作家“辛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大傻,他身高两米,体重180公斤,浑身都是肌肉,四个帽子叔叔才能勉强制伏他。大傻是整个龙安有史以来最凶残、最冷血的罪犯。大傻天生患有超雄综合症,光喝水都长肌肉,刚一出生就捏断护士的手指,两岁用奶瓶勒死母亲,三岁活活咬死父亲,是的你没有听错,他学会说话之前,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孤儿!“没有人敢收养大傻,于是他被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组织收养,认黑老大当义父,黑老大用最最灭绝人性的训练方式,把他培训成了SSS级的杀手。他十二岁开始执行任务,从来不带武器,都是直接用拳头把受害者活活打死,受害者全身留不下一块完整的骨头,他当杀手十年来,死在他手上的人加起来能塞满一间教室。每次执行完任务,他的老大都会赏给他一个女人,但这些女人只要...

《追凶神探2宋未然庄波全局》精彩片段

“注意看,这个男人叫大傻,他身高两米,体重180公斤,浑身都是肌肉,四个帽子叔叔才能勉强制伏他。大傻是整个龙安有史以来最凶残、最冷血的罪犯。大傻天生患有超雄综合症,光喝水都长肌肉,刚一出生就捏断护士的手指,两岁用奶瓶勒死母亲,三岁活活咬死父亲,是的你没有听错,他学会说话之前,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孤儿!
“没有人敢收养大傻,于是他被一个穷凶极恶的犯罪组织收养,认黑老大当义父,黑老大用最最灭绝人性的训练方式,把他培训成了SSS级的杀手。他十二岁开始执行任务,从来不带武器,都是直接用拳头把受害者活活打死,受害者全身留不下一块完整的骨头,他当杀手十年来,死在他手上的人加起来能塞满一间教室。每次执行完任务,他的老大都会赏给他一个女人,但这些女人只要和大傻过夜,都会尖叫得格外凄惨,并且从来活不到天亮。大傻这样的人,真是魔鬼看了都递烟,撒旦背上都得纹他。”
等红灯的时候,罗大龙点开了这名网红数据最高的一条置顶视频,听完几句之后,他露出万分嫌弃的表情,“这都什么玩意儿,胡编乱造,没一句能信的!”
网红小杨杨,真名张栋,是专门做悬疑恐怖内容的,他居然敢号称自己的内容都是真实可信的!
三天前,他被杀害,死亡时手中紧紧攥着一枚钮扣,钮扣的主人是宋未然。
宋未然则是在前天被分局带走了。
罗大龙原本以为问个话人就回来了,结果二十四小时过去了,没有音讯。宋未然的母亲焦急地给罗大龙打电话,罗大龙只能含糊地说她到分局去执行保密任务,很快会回来的。
期间罗大龙跑了一趟分局,分局的李队长不肯透露案件的细节,反而问他:“我听说宋警官之前在一个命案现场殴打过死者,你们那里有张栋的举报记录,是这样吗?”
“哪有过殴打?就是一场小摩擦,已经平息了。我了解小宋,别看她身强体壮的,其实内心很善良,她不会伤害普通群众的。我能见她一面吗?”
“不要让我们为难好吗,罗队长。你换位思考一下,假如我的手下因为谋杀嫌疑被你带走了,我能随便见吗?我们查案肯定会秉公执法的,只要查清楚是无辜的,自然会放人。”
“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罗大龙指指墙上的挂表,焦急地说。
“这是杀人案,不能儿戏,她在这里多留几天也是合理的。”
所谓“留”就是“拘留”,对方说得很委婉,但罗大龙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此刻,罗大龙把车停在一栋老旧的楼房下面,走进单元门,来到六楼,看见墙上被人用油漆写着:“你要找的人在这”,并画了一个箭头。
他一敲门就听见屋里传来狗叫,随后庄波打开门,并让他的狗别叫了。
庄波见是罗大龙,微感诧异,很快又平静地坐回沙发上,端起一杯茶,说:“你怎么来了?样子很匆忙啊,难道是宋警官出事了?从你的表情看,她应该不是死了,你更像是来求助的。”
“哼,你接着推理,看你到底能不能推理出来!”罗大龙嘲讽道。
庄波观察罗大龙的表情,笑道:“好了,我不装了,你说吧。”
“她被抓了,被龙游分局的人带走了!”
“难怪这么长时间没过来,我还在等她请我吃饭呢,原来是被抓了。”
“你这什么反应,也太淡定了吧。”
“不然呢,大惊失色?悲恸欲绝?”庄波笑笑。
罗大龙坐下来点烟,庄波说:“别抽了,这坏习惯什么时候能戒掉?”
“用不着你管。”
“这是我家,你要抽烟就出去。”
“不抽我没办法思考。”
“可笑,你那脑袋能思考出什么呀?”
罗大龙呼出一口烟,“这些年过去了,没人管你,你呀,变得越来越嘴欠了。”
“谢谢夸奖。说说案子吧,小宋怎么了?”
罗大龙讲了一下前因后果,庄波说:“那枚钮扣,在她找我的那天就不见了......”他扫一眼墙上的日历,上面标记了各种符号,“是12月10号。”
“她肯定不会杀人的,分局说是12月18号发生的案件,那天她在哪儿,跟你在一起吗?”
“早上是在一起,下午我就不清楚了。”
“那天下午我没见到她,她当时一定还在调查华棠小区的案子。”
庄波沉吟着,“分局的态度很坚定,现在又一直拘留她,说明除了纽扣,分局还掌握了更重要的证据,或许有人提供了口供......”
“嗐,这叫什么事,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罗大龙叹息道。
“她是你的手下,你要避嫌,这案子你们四队都不能介入,所以你来找我?”
“是的,你出马的话,一定能很快搞定吧!”
庄波沉吟不语。
罗大龙没地方熄灭香烟,庄波给他找了一个烟灰缸,罗大龙灭了烟后,有点懊恼地说:“我跟她说了好多遍,叫她不要跟你扯上关系,现在可好......”
庄波嗤笑,“你这叫什么逻辑?我的确是遭遇了不幸的事情,但都是那帮人干的,难道你怀疑分局的李队长也是周天楠的门徒?”
“总之,她从一开始就不该来找你。”
“不找我?就凭你们能抓到蔡家宝吗?”
“你以为地球离了你就不转了?”
“行了,别扯皮了,咱们走吧,去现场。”
“我不知道现场在哪儿,但是可以查一查那个网红的家。”
罗大龙给局里打个电话,让同事查询张栋的信息,稍后收到一条短信,二人上车,狗子也上了车,罗大龙瞅了一眼芋头:“狗就别带去了。”
“我去哪儿,它去哪儿!”庄波执意要带上芋头。
“我觉得你现在是太孤独了,以前你可不养猫猫狗狗的。”
“呵,接触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狗。”
“得,带就带吧,可别咬我的座椅。”罗大龙递过手机,“你不妨利用下这点时间,了解一下死者吧。”
庄波刷了会儿死者发布的视频,皱眉道:“这些所谓的案件视频也太夸张了,说好听一点叫胡编,难听一点叫传谣。”
罗大龙说:“很多自媒体都是这样瞎搞,搏眼球换流量。”
张栋住在河东路的胜利小区,二人找到死者的家,门是紧锁的,庄波环顾周围,说:“这间房子感觉空置很久了,肯定不在这里......你手机给我。”
庄波打开抖音,点开张栋的账号,说:“这上面有一家注册公司,地址在长新街。”
“具体地点呢?”
庄波翻找出几条视频,是张栋在公司录制的,能看见窗户和外面的景色。
庄波把视频暂停、放大,习惯性地思索起来,突然被罗大龙打断,“你该不是想通过景色来判断位置吧?我有更方便的办法,我们到长新街打听一下不就得了。”
“你那明明是笨办法吧!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缩小下范围,长新街100号到150号之间,是一栋二十楼以上的白色高层建筑。”
“双管齐下,靠谱!”
等二人来到长新街,发现连打听都可以省了,一栋白色写字楼下面就停着一辆公安牌照的车。罗大龙不便露面,他不想让分局的人看见,庄波便让狗闻了一下警车,领着狗往写字楼里走。楼下的保安拦了下,罗大龙出示证件让庄波进去了,他则继续在下面等着。庄波带着芋头坐电梯到20层,然后逐层嗅探,走到24层的时候,狗子提示性地叫了一声。

宋未然统统汇报完毕,时间也不早了,她有点困倦地打着哈欠。
“对了,还有件事情,秦绶和梅鑫中午抓被起来了。”
“是吗?和我推测的一样吗?有什么是我没猜到的。”
“秦绶确实在楼下租了房子,我拍了一下现场,给你看一下。”
庄波接过手机,仔细地看了看,指着照片说:“你看,现场的这件装置是用来隔墙窃听的,看起来这间屋子被使用了相当长一阵子,可能他们之前有别的杀害孩子的方案,权衡之下,最后选择了这种方式。”
“虽然案子结了,但我还是觉得很让人唏嘘,虎毒尚且不食子,秦绶居然密谋杀掉自己的亲生骨肉。”
庄波道:“虎毒当然不食子,但人类不是老虎,人并不是一定爱自己的孩子的,尤其是当婚姻不幸的时候,夫妻的负面情绪是会延伸到孩子身上的。”
“可也有那种,夫妻关系不和,母亲把全部的爱寄托在孩子身上的案例。”
“是的,但那种爱包含了占有和补偿,它并非一种健全的爱。同样的现实源头在不同人身上,可能会导致截然相反的结果,人性很奇妙,它有自己的内在逻辑,同时又受许多因素影响......嗯?你看起来很困了。”
“今天太累了,我该回去了。”
庄波看了下时间,“挺晚了,要不你在这儿睡吧。”
“啊?”宋未然心想这也太随意了吧,连连拒绝,“不了不了,我坐车回去。”
“别客气,我要出门,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
“你要去哪儿?有要紧的事吗?”
“打麻将!”
“打麻将!?”宋未然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想凶手是一个每天睡得很晚的人,我得让生物钟暂时和他保持一致,以方便我之后的行动。再者,以我的聪明才智,也能稍微赢一点生活费。”庄波站起来穿衣服,“还有,适当的娱乐能让我保持大脑的活跃,你到卧室睡吧,早上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就行,我会在七点钟的时候回来。”
说罢,庄波带上狗走了。
宋未然不好意思睡人家的床,可她确实困倦得不行了,这两天严重睡眠不足,外面又冷又黑,她有点不想动弹了。于是她给家里发了消息,说是自己在同事家暂住,脱了鞋,盖着外套,在沙发上蜷缩着,很快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闹钟把她吵醒,她爬起来懵了一下,一时搞不清楚自己在哪儿,想了一下才回忆起来。
之后几天,宋未然每天都在小区走访,晚上过来把情报告诉庄波,庄波则会在深夜出去打麻将。
如果时间实在太晚,她就在这儿凑合一宿,她知道庄波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没那么多客套和社交辞令,便对他的好意坦然接受。虽然这屋子老旧,但是有暖气,而且对于独居男人来说,也算比较干净了,总比睡在气味感人的局里要好。
华棠小区打听到的情报,有些比较炸裂,比如三个老头和一个老太的爱恨情仇;有些比较荒诞,比如有个退休教师遭报复,每年过年新贴的春联都会被人糊上屎。有些比较悲伤,比如有谁家有个生了怪病的女儿,常年生活不能自理......
她弄了一个本子,专门记录这些情报。
警方那边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调查陷入了僵局。
第七天的晚上,宋未然把今天的发现详细说了一遍,最后说:“队长已经撤走大部分人手去忙别的,感觉这案子很快就会中止调查了,不过我还是坚持留下来继续跟进。”
庄波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罗大龙今天吃雪糕了吧?”
“你怎么知道的?这也是推理?”宋未然觉得不可思议。
“那家伙一郁闷就会疯狂抽烟,烟抽多了嘴里苦,就会吃雪糕,看来这坏习惯还在。”
“他抽烟抽得确实有点凶,我看着都害怕。”
“你只要一提建议,他就说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简直是自欺欺人,等他得了癌症就知道自己是铁打的,还是肉做的了。”
“听上去,你们好像以前是好朋友,后来分道扬镳了?”
“他出卖了我。”庄波说得极其风轻云淡。
“什么!?”宋未然诧异极了,队长虽然缺点不少,但人挺不错的,也很正直,她实在想不到他会出卖谁,“到底是什么事情?”
“有空你问他吧。”
“我哪里敢问呀!”
庄波没再提这件事情,站起来,“行了,我该走了。”
“又是打麻将?”
“今晚不打了,今晚是更有趣的行动。”庄波深沉一笑,“破案!”
“太好了!”宋未然开心极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跟你一起。”
“不,你不要来,你会影响我。”
“我不会影响的,你有啥要求尽管说。”
庄波还是摇头,“只要是个人都会影响我,我需要独处,我要和凶手来一场神交。”
宋未然觉得不妥,拦在门前,“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凶手万一出现呢?我得保护你!”
“我有它保护。”庄波看向自己的狗,芋头配合地叫了一声,仿佛一位忠诚的保镖。
“可是,你现在只是个普通群众,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一定要跟着。”
庄波叹息一声,“没辙了。那你就在小区外面等我,可能要熬一宿。”
“没事,我年轻,能熬。”宋未然砸个现挂,拍拍胸口,“我这身体也是铁打的。”
“好,铁娘子,走吧!”
二人一狗上了出租车,宋未然问:“话说你每天去哪打麻将,我在周围没有看到麻将馆啊?你有固定的麻友吗?”
“华棠小区旁边的小巷里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麻将馆。”
“什么!?”宋未然再次吃惊,“你去那里打麻将?难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白天接触的都是喜欢白天出没的那批老人,麻将馆里则是夜间出没的老人,这样能够更加全面地收集信息!”
“那么,你有没有查到什么关键信息?”
“没有关键信息。我说过,破案就像打牌一样,那些牌不断从你手上经过,你无从辨别它是不是你最后要胡的牌,不过现在我已经摸了不少的牌,牌型正在我脑海中变得清晰。”
宋未然笑了,“你是什么麻将高手吗?”
“什么都知道一点,什么都不精通,唯独对破案最有兴趣。”
来到华棠小区后,庄波交代她在这里等待,宋未然再三叮嘱,“有紧急情况马上通知我......哦,你没有手机,那就大声地喊,或者让芋头跑来找我。”
“谢谢,你真好。”
“哈,真想不到第一个对我说这话的居然是庄大神探。”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庄波作了一个拜拜的手势,带上他的狗走进小区,如此的风度翩翩,宋未然有点发呆,心中很是神往,如果自己也能像这样聪明潇洒就好了......她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下,人还是得有自知之明。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庄波开始还原这起案件。
“是的,不用想得太复杂,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障眼法——秦绶提前租下了楼上或者楼下的房子,让帮凶将小孩麻|醉后带到那里,然后将自己家布置一下,打开窗户,给晾衣杆挂上一缕孩子衣服的布料,地上摆放一只小孩的鞋子,接着伪造成密室,离开。密室都是上个世纪的把戏了,你在网上能搜到一堆制造密室的办法。趁着天色昏暗,秦绶报警,演出慌乱的样子,帮凶看见警察赶到,将已经麻醉的小孩从十二楼或者十四楼的窗户扔出去,再迅速关窗。众人听见坠楼,又看见十三楼的秦绶家开着窗户,接着撞开秦绶的家门,看见地上的鞋子,自然而然地认为小孩就是从那里坠楼的。”
“狡猾的家伙......”宋未然喃喃道。
“很可惜,嫌疑人执行力不足,没有办法彻底骗过警察。八年前,龙安发生过另一起坠楼案,死者叫周天楠,他可是个大有来头的家伙,我从来不认为那是意外,而是一颗极聪明的大脑精心谋划的,同时那个人有着强大的执行力,骗过了所有人。”
“周天楠?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对了,你应该还有没告诉我的线索。”
宋未然点头承认,“我看了很久的监控,小区的监控显示一名外貌特征很像梅鑫的女子曾进出过那栋单元楼。”
“她什么时候进去的?”
“案发前一天。”
“什么时候出去的?”
“案发后一天。”
“原来如此,那就对上了,梅鑫就是帮凶,接下来,去搜查楼上或楼下的房子吧!不,只需要查楼下的房子。”
“为什么?”
“因为灯下黑。”庄波笑道,来到阳台前面,指着外面,“你看远处,亮着灯的窗户总是很显眼,相比之下,下面黑着的灯的窗户就显得格外漆黑。”
“可是楼上的窗户也是漆黑的。”
“小孩从楼上的窗户掉下来,会经过亮着灯的秦绶家的窗户,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还是有可能被看见。”
“原来如此!”宋未然恍然大悟,“真相就藏在十二楼的房间里!”
此时她激动得想马上打电话给罗大龙,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还是暂时别让罗大龙知道自己求助了庄波。
庄波看着外面的雪发呆,说:“亲人的死亡很难接受,要如何面对它?答案就是不要去想。死亡在每个人身上只会发生一次,死者是不会再次感受到痛苦的,死后也只有宁静的虚无,它不是多么可怕。但是活着的亲人会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地重现死亡的一瞬,让自己反复痛苦,要解除这种痛苦,就只有不想!”
宋未然不知道他在说死者的母亲,还是说别人,但又好像在说他自己......
庄波转回身,脸上仍带着微笑,“你就用这种策略去劝那位母亲吧。”
想到那位悲痛欲绝的母亲,宋未然为难地说:“但是......这恐怕很难做到吧?”
“那就求助心理医生,开点药|物。对了,你读过《庄子》吗?”
“看过一些庄子的寓言故事,但是没看过原著,我文言文不太好。”
“有一次齐桓公打猎的时候看见了一个怪物,人头蛇身,两个脑袋,穿着紫色的衣服戴着红色的帽子。齐桓公问其它人看见没有,其他人都说没有,齐桓公于是就吓病了,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后来有一位书生求见,他说,大王看见的怪物叫作委蛇,它的长相是这样的,谁一旦看见这种怪物,就会成为天下霸主。齐桓公听罢,兴奋地跳起来,说,是的是的,我看见的就是它,瞬间他的病好了。”
宋未然琢磨着说:“你是想说,人的认知决定人的心态?”
“死亡只是死亡,不同之处在于,人用什么方式看待它。平静地接受死亡,才能平静地接受亲人的离开。”
“那等我下次遇到她的时候我试试看吧。”
“好,你该走了,我还有别的事情。”庄波很直接地下了逐客令。
“呃,不好意思,庄大神探,其实我还有一个案子想向你讨教......”
庄波露出一副看穿她的笑容,“刚才只是在试探我吧?”
“算,也不算。俩小孩坠楼案,我们确实还缺少关键一环,你已经给补上了,我向你表示由衷的感谢。另一个案子是目前正在调查的案子......”
庄波在沙发上坐下来,听宋未然讲完,他打个哈欠说:“连环杀人案,反复发生在同一个地点倒是很罕见,对了,你得再请我吃顿饭。”
“什么?”
庄波拿起全家桶的盒子,“小姑娘,你不能这样占便宜,请吃一顿饭然后破两个案子。”
“可是,我买的是全家桶,够两人吃,理论上等于两份。”
“哼,这个全家桶指的是鸡的全家,这点份量,我觉得只够一个人吃。”
“可你和芋头都吃饱了,至少算两人份。”宋未然半开玩笑地说。
“我和芋头是绑定的,它可是我的挚爱亲朋,我吃上了,芋头当然有的吃,所以这算一顿。”庄波摆摆手指,理直气壮地说。
宋未然笑了,心想他这可能是饿怕了,对食物算得很清楚,“我开玩笑的。庄大神探,我请你吃顿好的,只要这案子破了!”
“好,不许食言!”
“放心吧!”
庄波满意地点头,“好吧,我们回到刚才的讨论,这案子你怎么看?”
“我感觉,凶手就住在小区里面,他很喜欢从高处俯瞰,看自己的杰作!但其他人不这样认为,他们现在认定凶手是外来的,调查重心也集中在这上面。”
“现场没留下什么生物证据,或者脚印吗?”
“有,但是那块地方平时经常有人走动,许多老年人在那里活动,生物证据和脚印都太多了。”
“凶手是怎么割喉的?”
“拎着受害者的头发,从后面一刀割喉,从来没留下过血脚印或血指纹。”
“而且还先用钝器击倒受害者?”
“是的。”
“其实钝器就足以致命了,凶手还要补个刀,他是个相当谨慎细致的人,这种细致可能是从他的生活、职业中养成的。”庄波托着下巴,手指摩挲着胡茬,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沉吟良久,他忽然说:“不好意思。”
“什么?你破不了?”宋未然一愣。
“不是,是坐在这里破不了,必须去趟现场,我对这案子很有兴趣。”

“老太太”盯着庄波,那张硅胶面具虽然连毛孔、皱纹都很清晰细致,但面具始终是面具,无法呈现出表情。庄波通过那双喷火的眼睛猜测,面具下面蔡家宝的脸大概已经扭曲了吧?
后面的乘客催促:“你们俩在干嘛?能不能别挡着路?”其他乘客也|抗|议起来。
庄波道:“蔡先生,再挡着路估计要被打。我们借一步说话吧,你可别想跑,我的芋头比警|犬还厉害,扑倒你用不了三秒钟。”
“汪!”
蔡家宝看看狗,慢慢走到旁边,庄波也跟过来,指着自己,“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庄波,曾经是警|察,现在是群众,出于正义的感召,我插手了这起案子。”
“你TMD,又不是警|察,你装什么波!”蔡家宝瞪大眼睛。
“所以我叫庄波喽!”
“我真是蠢,居然上了那天晚上的当,早知道就不该下去的,百虑一失,害我露出破绽,真的不应该,唉!”
“人其实没有那么多的自由意志,你的性格决定了你当时一定会下楼的。老实说,你的这一系列犯罪作品大胆又新奇,完全可以载入犯罪史册,令我大开眼界,请问蔡老师,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小区反复杀人,为什么要在死者脸上画滑稽的花脸?”
“哼,你这种凡夫俗子当然不会懂的!”被称赞的蔡家宝竟面露得意之色,傲慢地说道。
“所以我在虚心地向你请教。”庄波把一只手放在胸前,看起来很真诚。
“听好了,当你知道我的动机,你会更加感慨,这是一系列多么精彩、伟大的犯罪!”蔡家宝志得意满地说,“那些庸俗的罪犯是达不到我的高度的,我美丽的妻子丽娟,只要看到我杀死人,就会开心地笑起来,她的笑容是那么迷人,让我欲罢不能,所以我就不停地杀人,让她脸上绽放出无与伦比的笑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庄波鼓掌,“斯巴拉细!弯的佛!真是美丽又让人意想不到的犯罪动机。”
“是吧!”蔡家宝越发飘飘然,“你们这帮缺乏创造力的警察是永远无法理解的。”
“那您可真是艺术家了!蔡老师,我有一个不理解的地方。您是如何知道你的妻子会因为这种事情笑出来呢?第一次杀人又是在什么样的机缘巧合完成的呢?”庄波故作崇拜地问道。
“我和我母亲吵架时,这个老家伙气得心脏病发死在我们面前,然后我妻子笑了,让那个心碎的夜晚绽放光明。”
“请问令堂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一年前。而我爸是三年前死于脑溢血。自从我爸死了之后,我妈就变得唠叨起来,心脏病也恶化了,总是让我很不开心。”
这时,有警|笛声传来,沉浸在回忆里的蔡家宝如梦方醒,大惊,“混账,你报了警!?”
“不然呢,站着跟你干唠?”庄波笑道。
“妈的,低俗!”蔡家宝愤恨地骂道,作势要跑。
“伟大的艺术家,要有始有终,你是希望在仓皇逃跑中被警|察狼狈地按在地上,还是想在众人的关注下,漂漂亮亮地投案自首?”庄波笑嘻嘻地问。
“去你M的,骗子!”蔡家宝转身就跑,狗子大叫起来,追上去。
“喂,你拍的戏真的很烂!”庄波突然朝他喊道。
“你说什么!?”蔡家宝怒不可遏地转回来,一把拽掉硅胶面具,“你看过老|子的戏没有,就敢胡说八道!”
“当然欣赏过,《二十岁的我继承了六个亿》、《重生之医圣过来》,真的很无聊,乏善可陈。”
“哼,那些好像不过是为了挣钱的短剧罢了,老实说我也不喜欢,我真正的杰出作品你从来没欣赏过,你有什么资格评论?”
“你真正的杰出作品在哪儿?”
“他妈的,那帮人有眼无珠!”
“好吧,单就演技来说,我觉得你的演技很一般。”
“什么?”蔡家宝越发愤怒了,“我打烂你的嘴!”
“你看你看,你此刻的愤怒表情,瞪着眼睛、张着鼻孔,非常的僵硬,我认为欠缺一些层次感。”
蔡家宝立即改变了愤怒的样子,双手颤抖,嘴唇哆嗦,脸颊抽搐,“这个表情怎么样?”
“嗯......还行,但我希望看到更多表情,不妨来一个被捕之后的悔恨表情。”
蔡家宝立即双手抱头,表情痛苦,欲哭无泪。
“哭一个看看。”
蔡家宝胸口抽动,瘪着嘴,慢慢挤出几滴泪水。
这时,罗大龙和宋未然已经从人群中走出来,看见二人站在这里,蔡家宝还在哭,庄波像个导演似的对他指指点点。
宋未然看得一脸疑惑,庄波见他们来了,朝二人笑笑,摇摇手指示意他们等待片刻。
“再表演一个狂喜。”
蔡家宝立刻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引来不少人围观。
罗大龙上前,“够啦,别玩了,跟我们走吧!”他给蔡家宝戴上手铐。
蔡家宝执着地问道:“喂,我的演技怎么样!?”
庄波心里觉得确实不怎么样,但还是竖起大拇指,露出赞赏的表情。
蔡家宝仰天长啸:“哈哈哈哈哈哈,你到底还是懂的!”
宋未然把头扭向一边,早就忍不住笑场了。
她用手抹抹脸,转过来对庄波说:“前辈,我回头来找你。”
庄波点头,“我先回去睡觉了,等你的豪华大餐。”
蔡家宝被带回了局里,由罗大龙亲自审讯,他精神状态异于常人,似乎已经不想挣扎,很坦然地说出了一切。
蔡家宝小时候参加话剧演出拿过奖,这段经历让他有了当明星的理想,虽然大学因为分数不够,读的专业不对口,但他一毕业,马上就奔赴横店。
在横店摸爬滚打了几年,他始终只是一个小龙套,有时候连生活费还不够,只能打电话向家里要钱。在横店怀揣理想的人太多了,然而真正实现的少之又少,多数人要么务实一点,当个小演员够生活就行了,或者急流勇退,从事其它行业,但蔡家宝却是一个不撞南墙不罢休的人。
他见跑龙套这条路走不通,便和几个哥们合伙开影视公司,自己投钱拍剧,自己当导演和主演。这笔钱自然也是向家里要,其他几个哥们都精明得很,光吆喝不出力,只有蔡家宝天天跟家里要钱,他的父母只好为了他的梦想,砸锅卖铁。
一部短剧几十万投资,放在影视圈是小打小闹,但对于一个普通家庭就是沉重的负担了。
此外,蔡家宝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叫作艾丽娟,他曾发誓要给艾丽娟一个华丽的婚礼。
但是那几年,好像命运在玩弄他,处处都不顺利,影视公司不停亏损,他债台高筑,艾丽娟也被查出大脑中有一颗错构瘤,已经到了晚期,开始出现癫痫症状,几年后她就会死亡。
三十岁之后,蔡家宝心灰意冷地回老家,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地娶了艾丽娟。之后他不事生产,实际上就是和妻子两个人在家里啃老,可想而知,家中矛|盾尖锐,争吵不断。

“对了,刚才有两拨人找你。”宋未然道。
“我都听见了,你震慑那伙流氓,将他们喝退的样子,十分霸气,我很欣赏!”庄波朝她竖了下大拇指。
“谢谢,不过要是我今天不在的话,他们可能会威胁你的生命安全。”
“哼!”庄波笑着摇头,“那帮人外强中干,我一眼就能看透。他们才不是来报仇的,只是来过个走场,一来展示一下自己的忠心,二来确认他们老大是不是出不来,这样他们才好去瓜分老大的遗产。”
“原来是这样。”
“说一说你想咨询的事情。”庄波充满谢意地按按全家桶,“看在这个的份上,我会好好帮你的。”
“目前有个案子......”宋未然转念一想,这人长期不在警队,是否能力退化了,不妨先试探一下。
于是,她说起了悬而未决的俩小孩离奇坠楼案......
那是今年11月10日,龙安钻石城小区,傍晚6点。
一个男人在小区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这时一辆警|车开来,男人疯了一样扑到警|车上面,焦急地喊道:“快点,我俩孩子把自己反锁在家里了!”
警|察下车,问:“几楼?”
“十三楼!”
“你有没有找开锁师傅?”
“还没有,我这不是着急么,先报了警,你们赶紧想办法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这时小区内传来沉闷的两声,男人瞪大眼睛,慌忙跑过去看,然后他突然跪在地上号陶大哭,“我的宝贝啊,我的宝贝啊!”
登时,周围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去——看见地上惨不忍睹,两名儿童摔得不成人形。
男人的哭声直冲云霄,他哭得歇斯底里,在地上打滚,以头抢地,两名警|察好不容易才把他安抚住。
随后,众人上楼去,发现那门用钥匙完全打不开,警察便直接撞门,撞开后发现里面应该是被反锁了。
地上散落着许多玩具,窗户大开着,窗边掉着一只童鞋,窗框上的灰尘被蹭掉了,窗户外面的不锈钢晾衣杆上也残留着小孩衣物的纤维。
警|察感到万分诧异的是,房间内完全没有外人,可两名幼童为什么要反锁房门,又为什么会同时坠楼,这一切实在是过于蹊跷了......
事后,随着警|方的调查,发现这名报警男子秦绶是金融从业者,目前正在和妻子闹离婚,他早已在外面有了一个好了多年的情人,名叫梅鑫,梅鑫明确表示她不想当两个孩子的后妈,为此经常和秦绶争吵。
法医那边发现死者的尸体不像是正常坠楼,如果是正常坠楼,人会胡乱挣扎,肌肉会紧绷,身体的一侧会受损更加严重。
但死者的尸体完全没有这种情况,伤势均匀,更像是昏迷后坠楼。
还有一个间接证据就是现场那么多人,没人听见一声孩童坠楼时的叫喊声。
进一步的药物化验显示,两个孩子体内都有麻|醉|药|物残留,他们是昏迷状态下坠楼的。
从行动逻辑上来说,秦绶遇到这种事情,最正常的反应应该先是自己撞门,或者找邻居帮忙,而且报|警后这些救助行为可以同时进行,不必干等警|察到来,耽误许多时间。有些老警|察认为,秦绶报|警的目的,是让警|察成为自己最有力的不在场见证人。
此外警|方通过技术手段恢复了梅鑫和秦绶已经删除掉的社交软件聊天记录,他们确实讨论过用一场“意外”让两个孩子死掉的可能性。
麻醉剂、密室、企图害死孩子的父亲又百分之百不在场......这一切的疑点实在太多了。
警|方分别传讯了秦绶和梅鑫几次,他们都是普通人,心理承受能力并不强,面对警|方的喝问表现得心慌意乱,但就是矢口否认自己做过什么。
尤其是梅鑫,她根本拿不出自己当时不在场的证据,她面对警|方的审讯,就以泼妇般的态度反抗,甚至还咬伤了一名警|察的手。
“有意思!”庄波摩挲着下巴,两眼放光,“想不到龙安又出现了这种有趣的案件。”
“庄大神探,我认为用‘有趣’来形容案件是不是不太合适?孩子的亲生母亲承受了巨大痛苦,她现在精神都有点失常了。”
“人道关怀的事情,留到案子破了之后再说吧,受害者家属需要的是真相,不是安慰。”说着,庄波站了起来,开始走来走去。
他进入到一种深度的思考状态,时而对着墙壁自言自语,时而手舞足蹈的比划,时而把桌上的东西一一拿起来又放下,甚至还把狗正在啃的一根鸡骨头捡起来,放在嘴上像叼烟一样叼着,宋未然提醒他也听不见。
思索了约摸十分钟之后,他的目光变得清澈起来,从阳台拖进来一块白板,找了只笔在上面像是讲课般边写边说:“第一、这是毫无疑问的谋杀,凶手是个胆怯又聪明的人。世上所有的密室杀人可以归纳为三种可能性,一是假密室,二是自|杀,三是延迟杀人。我们先排除掉俩小孩自|杀的可能,如果是延迟杀人,那么就是某种机|关将他们扔下楼,现场并没有留下机|关的痕迹,我也不认为秦绶有能力制作这种机关,那么最后一种可能就是假密室。”
“我也是这样想的。”宋未然点头。
“第二、秦绶有百分之百的不在场证据,那么实施犯罪的可能性有二:一是机关,二是帮凶。上面已经排除掉机关这个选项,答案就是帮凶。假密室!帮凶!”他把这两个词圈起来。
“你是说,帮凶把两个孩子推下楼,再想办法脱身,并制造假密室?”
“你的语气透着怀疑,你们在现场一定没发现帮凶存在过的痕迹吧?”
“确实没有,屋里只有那一家人的DNA和指纹,由于小孩天天在那间房间玩耍,他们留下的痕迹最多。”
“那么,我们排除掉帮凶在现场的可能。”
宋未然愣了下,“帮凶不在现场,要如何实施犯罪?”
“简单啊!小孩也不在现场。”
宋未然懵了,试图跟上这位神探的节奏,“嗯......你是说,帮凶不在现场,小孩也不在现场!现场是空的?另外有一个现场?不对啊,屋里的痕迹显示小孩就是从那里坠楼的。”
“那你们有确凿可信的目击证人吗?”
“没有,天色已经黑了,没有人看见坠楼瞬间,大家只听见了小孩坠楼的声音。”
“你应该懂点法医知识,我问你,以现在的法医技术,能判断一个人是从十三楼坠落的,还是从十二楼坠落的吗?”
“坠楼伤亡的鉴定误差一般在五米上下!”宋未然说着,忽然想到什么,顿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畅快感,她喃喃道:“我好像明白了......难道是那样......原来如此,这样就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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