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凌锦意萧景城的其他类型小说《一觉醒来,本宫的咸鱼计划泡汤啦凌锦意萧景城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南栅向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然而,石终掐住周太医舌头时,为时已晚:“大人,死了。”“死......了?”凌锦意毕竟来自于和平年代,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心脏仿佛遭受了重击,腿脚有些发软,却默默撑着桌子,强忍着掉头就跑的恐惧感。萧景城瞥她一眼,似乎看出了凌锦意的逞强,眉心微蹙,抬手挥退了宫人。等大殿恢复了寂静,才冷冷开口:“太后娘娘。”凌锦意愣愣地抬头,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死亡景象里回过神,语气低低的,“嗯?”“宫中危机四伏,太后和皇上是相依为命的母子。”萧景城上前一步,神色看似温和,眼底却噙着警告,“太后莫要再轻举妄动,否则——”他看了一眼周太医方才横尸之地,言外之意,不言而喻。“......我......哀家知道了。”凌锦...
《一觉醒来,本宫的咸鱼计划泡汤啦凌锦意萧景城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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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石终掐住周太医舌头时,为时已晚:“大人,死了。”
“死......了?”
凌锦意毕竟来自于和平年代,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心脏仿佛遭受了重击,腿脚有些发软,却默默撑着桌子,强忍着掉头就跑的恐惧感。
萧景城瞥她一眼,似乎看出了凌锦意的逞强,眉心微蹙,抬手挥退了宫人。
等大殿恢复了寂静,才冷冷开口:“太后娘娘。”
凌锦意愣愣地抬头,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死亡景象里回过神,语气低低的,“嗯?”
“宫中危机四伏,太后和皇上是相依为命的母子。”萧景城上前一步,神色看似温和,眼底却噙着警告,“太后莫要再轻举妄动,否则——”
他看了一眼周太医方才横尸之地,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我......哀家知道了。”凌锦意忍不住捏紧了桌角,四周仿佛阴风阵阵,夹杂着皇宫特有的压抑和诡谲,暗处仿佛藏着无数恐怖的野兽,随时要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她逃不开,躲不掉,只能蹲守原地,时刻保持警惕。
“萧大人。”凌锦意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眼底的戒备藏起来,微微扯唇,“今夜,辛苦了。”
因着出了这等事,凌锦意自然是一夜无眠,翌日亦是精神萎靡,只能称病躲懒将自己关在慈宁宫中。
岂料正午时分,贴身伺候着的宫女却匆匆来报:“娘娘,晋王殿下听说您身体抱恙,现下正候在宫门外等着探望您呢。”
晋王?
凌锦意默了半晌,才从原主的记忆中想起这晋王是何人。
先帝手足虽多,但帝王之家,哪有几个子弟能善始善终?果真论起血脉来,这大魏的王爷,应当只余下被外封淮南的恪王。
而这晋王高礼的祖上,却是太祖爷亲封的铁帽子王,现下已传了三代,虽说是异姓王,高礼却格外受先帝器重,现下执掌内阁,虽不及萧景城位高权重,也不容小觑。
“请王爷进来罢。”
宫女领命而去,不过片刻,便带着一着玄衣的男子走进慈宁宫。
“臣听闻太后凤体有恙,前来探望,娘娘身体可好些了?”
高礼冲她极恭敬的行了一礼,才抬起头,露出一张温润柔和的脸。
“有劳王爷挂心,哀家无事。”
凌锦意不由得暗赞了一声,这男人虽比不得萧景城,却也是一位美男子,虽着暗色的玄衣,看上去却风光霁月,不像是位高权重的王爷,倒更像是一位清俊书生。
他嘴角含着笑,并不像萧景城那样难以接近,眸子里带着关切柔和的光,无端让人生出些好感来。
“昨日听说陛下深夜患疾,臣便担忧了一夜,今日早朝,又听闻太后......”
高礼抿了抿唇,脸色关切,看着凌锦意的眼神,却带着些意味莫名的精光:“陛下的病如何了呢,臣本想去乾清宫,宫卫却不放行......娘娘和陛下若是不好生保重,大魏凌山,该如何是好?”
那眼神晦暗莫名,似乎夹杂着欲念,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旁物。
凌锦意并没有察觉到他眼中的暗芒,见他语气关切,又温润贴心,不由得叹了口气:“若是人人都如王爷一般便好了——实不相瞒,陛下并不是害了恶疾,而是......被人下了毒。”
“怎么......”
高礼的眼神顿时变得惊愕,强自定了定神才道:“怎么会是中毒?陛下的饮食,可都有专人试毒,那幕后主使,可查到了么?”
他暗暗在袖中捏紧了拳,面上却似乎只是震惊于小皇帝被害之事。
“不曾,下毒之人当即服毒自尽,再要查......恐是难于登天。”
凌锦意探手按了按眉心,只觉心中更是疲惫:“所幸陛下暂且无事,再施针几日,便会康复,眼下萧大人也派人严密把守了乾清宫,那贼子一时半会,也钻不得空子。”
高礼眸光微微一闪,忽而长跪于凌锦意身前:“臣愿为太后分忧——既然萧大人前去把守乾清宫,臣便立刻派人,将那乱臣贼子捉拿归案!”
啊?
凌锦意微微一怔,刚想说不必如此,高礼却拱手冲她朗声道:“此事若不速战速决,恐你乱臣贼子,还会对陛下与娘娘动手!本王这便去寻禁军统领,严查此案!”
“英......”
眼看着男人突然大踏步走出慈宁宫,凌锦意不由得抚了抚额。
确实如高礼所言,那真凶一日寻不出,她头上便像是悬着一柄利刃,随时会要了她的命,但似乎今早,萧景城已经下令,严密封锁陛下中毒之事......
她似乎是,做错了?
果不其然,她正在沉思,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喝问:“晋王殿下大肆搜查禁宫,却是为何?”
“萧大人,本王心忧太后与陛下安危,知晓陛下中毒,特地命禁军统领查探,有何不妥?”
高礼的声音温润,却带着些许针锋相对的冷意,凌锦意抬手按了按眉心,便看见一红一黑两道身影神色冷然的走进慈宁宫,脸色如出一辙的阴沉。
这要打架......也犯不着搁她面前打吧!
凌锦意捧着茶杯,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便听见萧景城语气不善的开口:“如王爷这般大张旗鼓的查探,真凶怕是早就得到消息逃之夭夭,难不成他双腿生了根,竟要等着禁军捉他归案?”
高礼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若是如王爷这般温水煮青蛙的磨洋工,难不成要等真凶幡然悔悟,自投罗网?”
“晋王慎行。”
萧景城的语气愈发森寒:“先帝临终托孤与我,我便要对陛下负责!”
“我高家三代忠良,从太祖爷开始,便是大魏中流砥柱,难不成我不忧心陛下安危?”
凌锦意不介意提供场地给两位帅气大佬激情battle,正捧着茶杯暗中观察,萧景城却突然转过头:“太后以为如何?”
“......”
神仙打架,拖上她这凡人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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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锦意指了指放在案前那帕子,见萧景城有些诧异,叹了口气开始细细解释:“那帕子上的蓝色污渍,便是真凶手上的汗液,和那毒药产生化学反应之后留下的痕迹,帕子的主人定然经手了毒药,明白?”
“化学反应?”
萧景城一头雾水的看着面前那张精致小脸,凌锦意嘴角一抽,实在不耐烦给他解释,只得摆起了太后的架子:“萧大人信得过哀家,便照做,若不信,哀家便自己去查。”
她和小皇帝确实是一条船上的人,便是为了自己的命,也绝不能放过真凶。
“臣领命,这便命人去查。”
萧景城却不是不信她,只是觉得这女人实在难以捉摸,说她聪慧,她却被高礼那逆臣玩弄于股掌之中,说她蠢笨......在这些细节上,他竟比自己要敏锐得多。
凌锦意微一颔首,便迈步走出乾清宫,萧景城犹豫片刻,抱着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跟了上去,斟酌片刻才道:“太后的医术,由何处得来?”
“随意看着医书便会了。”
凌锦意总不至于说自己是个孤魂野鬼借尸还魂,只自顾自的朝前走,见萧景城还跟在身旁,心里不由得有些不耐:“萧大人还有事?”
“无事。”
萧景城清冷开口,语气平淡,却还是一路跟着她。
“那你跟着我作甚?”
凌锦意紧紧蹙着眉,这男人便是好看,但性子,却着实惹人不喜!疑神疑鬼也就罢了,这深更半夜,难道是要押着她回去不成!
“臣......”
萧景城抽了抽嘴角:“臣要出宫,与慈宁宫顺路。”
路痴属性满满的凌锦意顿时有些尴尬,两人一路无话,行至岔道,才将分别。
她刚松了一口气要回宫,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锐利的破空声。
什么玩意?
凌锦意下意识转身看去,便瞧见一道寒意森然的箭,直直朝着她射来——
那箭头近在咫尺,哪里容得下她做什么反应!
一只健壮的手臂突然将她拽到身后,萧景城在那电光火石之间,竟折返回来,极速掠到她身前,用胸膛来挡住了那道森寒箭芒!
银光直直射入萧景城胸口,一道黑影突然从阴影之中径直掠出了宫墙。
萧景城眼神一冷,正要迈步,手却被紧紧握住。
凌锦意瞳孔紧缩,看着那陷入男人胸膛三寸有余的箭头,下意识拽住了男人修长的手:“萧大人!你,你怎么样!”
夜色深沉,四周空无一人,她咬着牙便要去扯开男人胸前的衣襟,手刚触及到那温热的胸膛,手腕却被男人捉住。
“太后。”
萧景城俯身看着她那副焦急的模样,嘴角似乎勾起了一丝清浅的笑:“臣穿了软甲。”
“......”
他一把扯下那箭矢,抬头时,黑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太后,臣护送您回宫。”
他将那箭头收到身后,眉头却蹙得更紧。
那下手之人......其心可诛!
这箭,竟然是相府特制的箭头!若今夜凌锦意果真出了事......
凌锦意显然也被吓了一跳,哪里还敢嫌弃萧景城烦,鸡啄米一般点着头,一路瑟瑟发抖的回了慈宁宫。
萧景城手中握着那些证物,瞧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慈宁宫,大踏步走入夜色之中。
京城郊外,别院里一片幽静。
男人背对着暗卫,语气阴冷的开口:“她可看见了那箭?”
“主子,属下该死!”
暗卫跪在地上,神情极为瑟缩:“属下故意射偏了箭,并不至于伤着太后,却没料到萧景城竟然与她同行,挡下了那箭......想必,太后并没有看见......”
“该死!”
茶杯被狠狠掷到地上,男人的声音森寒阴郁:“滚去刑房领罚!”
暗卫周身一颤,对上男人森寒的脸,咬了咬牙便退了出去。
“萧景城......”
男人眼底闪过狠毒阴冷的光:“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再难翻身!”
外人看来平静祥和的夜,京中却暗流汹涌。
不过一晚,相府的人便借着那些证物,将京城和皇城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
天色将明之时,大理寺的监狱里,已多了好几位禁宫的内侍,和相府的仆从。
但朝堂之上——
“太后,臣夜审大理寺抓来的嫌犯,终将陛下中毒之事,查清了些许眉目。”
凌锦意担惊受怕了一整夜,正打着哈欠犯困,冷不丁听见晋王高礼朗声开口,不由得一怔。
她才将证物找到,给了萧景城让他去查,竟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奏。”
凌锦意顿时清醒过来,正襟危坐于椅上,便看见高礼呈上一份奏折:“证人口供再次——想谋害陛下的乱臣贼子,是当朝宰相,萧景城!”
“......”
此言一出,顿时满堂噤声,看向文臣首位那块空落落的地方。
萧景城——并不在殿中。
“此话有何凭据?”
凌锦意紧紧拧起了眉。
萧景城脾气虽坏,却不会做这种事情,他才将疑犯移送大理寺,高礼便审问出了结果,矛头还直指萧景城......
“供状在此,相府中人已认罪,说萧景城早有谋逆之心!”
高礼忽而跪伏在地,朗声开口:“恳请太后清君侧,诛奸邪!”
“恳请太后清君侧,诛奸邪!”
几位朝中重臣突然出列,紧随着高礼跪伏在地。
气氛一时变得凝重,满朝文武的神色都有些晦暗莫名。
“宣萧大人觐见。”
凌锦意看着那份逻辑调理极其清晰,竟找不出什么漏洞的供词,却并未作出决断,而是沉沉开口:“未知全貌,众位大人莫要妄自揣测,先起身吧。”
高礼微微一蹙眉,看着居高临下坐于龙椅一侧的凌锦意,神情忽而有些错愕。
这看似蠢笨的花瓶太后,竟不像他以为的那般愚钝好欺......
不过片刻,萧景城便大踏步行至殿中,眼下还带着乌青,显然一夜未眠,一双眸子却清亮冷冽,上前冲她正色行礼道:“臣,参见太后。”
“萧景城,莫要再做出这等情状欺君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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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过二更天,太医院竟漏出微妙的烛光。
凌锦意暗道不妙,猛地向前几步,一推门!
屋内的林其昌手持一块灰色帕子正擦着卢氏的胳膊,见人突然出现,吓的后退两步,打翻了桌上的蜡烛。
多亏李胜手疾眼快,一把扶起,“林太医,您千万小心。”
林其昌跟手叩头,“微臣下钱粮的时候就给内务府递了牌子,想着再研究研究,说不定还有其他的死因,不知太后驾到,实在罪过。”
“无妨,老太医起身。”
凌锦意将他扶起,笑道:“此处无他人,外公不必如此拘谨。”
太医院院长林其昌,乃凌锦意生母林氏的父亲。
林家共有两女,一女嫁给了翰林院凌翰林,另一女嫁给了远在淮安的恪王。
老者眼泛泪花,溢出些许的疼爱。
想当年,凌锦意尚未出嫁时乖巧愚忠,众人商议,找个善良老实的书生,嫁了做正妻,娘家给予帮衬,就如此风平无波的过一生。
没想到一招落错,竟进了这吃人的朝堂。
女孩见他发呆,又呼唤了一声,“外公?”
林其昌瞬间惊醒,后退几步,忙还礼道:“太后折煞老儿,祖宗之礼断不可逾越。”
凌锦意翻了个白眼,要不说古人屁事多。
她并不知老者心中所想,希望她规规矩矩小心谨慎,万不能落人口舌。
“那......林太医察觉了什么?”
“确实有,太后跟微臣前来。”涉及到专业领域,林其昌恢复了风轻云淡的状态,招手走至床前,指着一处淤青说道:“老儿用布热敷后,出现了大小不一的磕碰,虽不能断定为死因,却为异样,端康皇太妃死前定经历了什么。”
法医学并不是凌锦意的主修,只是读过一些。
她捏着手肘,来回端详着淤青,从两臂到肩膀,再到大腿内侧都有分布。
林其昌知她医术高明,轻声问道:“太后?”
女孩目光一沉,吩咐道:“将衣服都扒了,准备几把长短不一的刀子。”
李胜帮忙上手,语气战战兢兢的问道:“太后,您这是要做什么?”
她没回答,专心致志的将外衣除掉,再次观察起淤青。
“您看,膝盖、手肘以及肩膀位置都有,这种淤青是死者自己造成的,这是一种......连滚带爬的状态下磕碰到硬物造成的,时间过了很久,起码四十五小时,表面软组织淤血退散,深层肌腱存在少量淤血,在热敷之下,细胞活性增加,才显现了出来。”
女孩一番话听不懂的词语太多,林其昌懵懵的点头,手脚下意识的做连滚带爬状,感受着身体的用力点。
他瞪大双眼,点头如捣蒜的惊奇道:“确实确实!太后医术果然高超,微臣甘拜下风。”
话音落下,他又吸了一口凉气,“只不过,端康皇太妃养尊处优,怎会遭遇如此状况?”
她又将双手放在了女尸的肚皮上。
肚皮微微鼓起,高于胸部,却并不是肥胖导致。
林其昌看了几眼,出言道:“尸体死后腹内会出现胀气,实属正常。”
“不,胀气存在的时间太长,尸僵已经出现,气还没散?”
“这个?”
正迟疑中,李胜尖着声音突然指着某处叫道:“太后太后,耳朵出血了!”
凌锦意被他细嗓子吓了一跳,举手摸着自己的耳朵。
林其昌一探头,惊讶道:“端康皇太妃的左耳有污血冒出!”
血液呈现红黑状,伴有恶臭,最奇怪的是,一用力摁压肚皮,耳朵冒出的鲜血更甚。
女孩抿着嘴,思索片刻,突然说道:“将刀子烫一下,解刨!”
“什么,解刨!”
李胜最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太后万万不可啊!此等事伤天害理有违人伦啊!”
“又不是割一块肉下来,割开之后再给缝上就成了。”
她淡定的抛出一句话,在烛火上烫着刀子消毒。
林其昌贵为大夫,清楚解刨后,难题自然迎刃而解,可这是皇太妃啊!
他心疼外孙女,又怕牵连自己,请求道:“太后三思!”
“太后,此举不妥!万一皇族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消完毒,凌锦意找来面巾蒙在脸上,反手一刀直接插进了卢氏的肚皮!
这动作惊得两个人一颤,倒吸凉气,眼睛差点就从脸上跳下来了!
“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这下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插一刀和插几百刀的后果是一样的。
林其昌将心塞回肚子里,认命拿着刀子帮忙解刨。
李胜蜷缩在角落里,手掐着人中,进行自我急救。
肚皮割开,里面恶臭无比,脏血混杂着胀气,让人直想呕吐。
她看着腹腔内五脏六腑乱成一团麻,咬着牙狠着心,撸着袖子直接往里伸手!
手在腹腔内搅动,将皮肉层污血捏出来,忙乱中,她对旁边人喊道:“草纸,沾血!”
沦为助手的林其昌,用草纸沾出污血,腹腔内才逐渐清楚起来。
他忙到用袖子擦着汗,看向身旁的小孙女,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月儿何时学的医术?
小丫头虽不在他跟前长大,也日日照看。
曾经,他也想过将医术传给月儿,可女孩生性胆小,见血就哭。
再看现在干脆利落的模样,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不论是用手掏内脏的胆量,还是刀法的娴熟,没有十年医术生涯绝无可能完成。
越细想,他的脸色越发阴霾起来。
“林太医您看,肝、肺、肾都肿胀至两倍大,血液透过皮层蔓延至腹腔。这是非常明显的打击伤,卢氏生前肯定被人打了,还没死的时候被喂了药,毒性先一步发作于失血,这才导致是死因为中毒。”
她一心扑在尸体上,没察觉出老者的变化,啧啧两声疑惑道;“内脏怎么可能会伤成这样?这是有五十公斤的大铁锤打到了腹部?”
林其昌收敛起怀疑,开口道:“可能被武功高强人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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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萧景城目光幽暗的看着她,似乎是非要一个结果的模样,凌锦意低头摸了摸鼻子正欲开口,高礼却似是无意的挡在了她和萧景城中间,脸上的笑容如同春雪初融。
“萧大人,本王方才倒是忘了说,此事,正是太后准本王彻查的。”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萧景城眼底浮现起一丝暗芒,看向凌锦意的眼神,带上了些颇为直白的厌恶。
他先前果真是高看了这女人!竟觉得她有些脑子!分明蠢笨软弱,不堪大用!哪里护得住陛下和大魏凌山!
“罢了,晋王殿下既然已经动手严查,再下令停止,恐有欲盖弥彰之嫌。”
凌锦意颇有些头疼,但眼下事已至此,覆水难收,便也只能依了高礼:“便由晋王的意思,查下去罢。”
萧景城眼底的冷光愈发深重,英挺的眉眼间生出一丝戾气,看得凌锦意一瑟。
他是真想......杀了这无能的女人!
“萧大人,太后懿旨已下,难道你想抗旨不尊?!”
高礼眼底闪过一道得逞的冷光,语气带着些挑衅意味:“果真是位高权重,置皇家威严于不顾么!”
“臣不敢。”
萧景城冲着凌锦意微一拱手,而后深深看她一眼,转身踏出了慈宁宫。
晋王高礼狼子野心,看现下这情状,若是不除掉凌锦意这蠢妇,难保她会被高礼蛊惑,祸乱大魏朝纲!
凌锦意看着那身着红衣的背影大步远去,不自觉的咬了咬唇,突然觉得心里甚不是滋味。
分明是这男人欺她才是,怎么反倒做出这等自己受了委屈的模样!气性这么大,像个臣子吗!
“王爷,哀家乏了。”
她探手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只觉先前还面容清俊,甚是赏心悦目的高礼,现下也没了什么看头。
“太后保重凤体。”
高礼恭顺的低头行了一礼,掩饰起眸底那一丝欲念。
眼前的小太后不过才将及笄,正是少女最美好的时候,面容明艳却还带着几分娇憨,腰肢纤细柔软,宛如才将抽条的细嫩柳枝,令人忍不住想......
“臣告退。”
他虽心痒,却极为知进退的拱手退了出去,眸底的暗芒却无比灼热。
凌锦意好容易送走两尊大神,刚想歇会养养神,想到尚在乾清宫昏睡着的小皇帝,还是认命的走出了慈宁宫。
按理说,她施针过后一日,小皇帝便该醒了,但早上去瞧他,却半分没有醒转的意思......
难不成,有人做了手脚?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摸进了乾清宫,已经入夜,殿中现下空无一人,宫人尽都守在门外,里头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宫灯,看上去颇有些渗人。
既然要查那下毒之人......比起高礼和萧景城,却是她自己来查,才更加合适。
那毒无色无味,确实不容易留下痕迹,张承不过是个故意放真凶下手的帮凶,那下毒之人......定然来过乾清宫!
她眼神微冷,便开始在那犄角旮沓的地界四下翻找起来,却没有注意到暗处有一双黝黑深邃的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动作。
床底桌角,砖缝柜底,皆都被凌锦意搜了个遍,她一身大红的凤袍落满了灰,倒真让她寻出了些东西来。
“看来这下手之人......不简单啊。”
面前摆着一只看似平平无奇的花瓶,里面插着的花,却暗暗藏了一朵致人梦魇的曼陀罗,书架上那些书似乎没什么可查之处,细细查来,却有一册沾着发黄的可疑液体......细细一嗅,竟然是慢性的毒药。
还有这块沾着些蓝色液体的手帕......
小皇帝年萧尚小,时常喜欢咬手指,一直体虚需要服食药膳,竟是这些原因。
看来这小可怜,还真是众矢之的......
她心里不由得生出些同情,将东西规整妥当,打算带回宫中细细查探,抿了抿唇走到龙床前探了探小皇帝的脉象,鼻尖却突然嗅到一股淡淡的奇异香气。
什么东西?
凌锦意微一拧眉,在床上蹙摸了半晌,却未能找到什么有异常物事。
难不成——
她下意识看向龙床的帐幔,咬了咬牙将那碍事的绣鞋一脱,将小皇帝往里一挪,径直扒着床沿开始摸索帐幔顶端——
手指似乎触到一节圆滚滚的物事,凌锦意心里一喜,将那东西抓住,放到眼前细细一看,眸底顿时一片冷光。
“果然包藏祸心......竟对一个孩子下这样的手!”
她忍不住怒斥出声,怪道小皇帝不醒,原来是有人在他身边放了这苦艾叶做的香!
若是常人用,倒是无事,但这孩子余毒未清,又体虚病弱,两物相冲,哪里能好起来?
“太后娘娘。”
凌锦意正在心疼自家这便宜儿子,耳边却突兀的响起一道男声,骇得她手一滑,径直朝着后面仰去——
那下面可是台阶!若摔下去......
意料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却有一道清冷怀抱接住了她。
萧景城?
“臣僭越。”
男人缓缓放开她,脸色微凉的看着她手中的那块香料,一张俊脸在幽暗的灯火下晦暗莫名。
萧景城听闻凌锦意独身来到乾清宫,便以为她要害小皇帝,正想人赃并获将她手刃以绝后患,却不想她上蹿下跳的折腾了许久——却像是在寻东西?
“这是何物?”
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凌锦意的脸,一双鹰眸死死锁在她身上,似乎是要剖开她的血肉,瞧她究竟在想什么。
“这香料会让陛下病情加重。”
凌锦意知他心中怀疑自己,出现在这里,恐怕不是巧合,但现下也懒得计较,只是随手将东西塞给他:“还有那些——也都是害人的物事,萧大人既然有时间来盯梢哀家,不若将心思放在查案上,好生查查怎么回事。”
这些东西......都有问题?
萧景城眼神一冷,看着那些看似平平无奇,却都有些诡异的玩意,不由得拧起了眉。
这么说来......这女人是来查何人对陛下下了手的?
“这块帕子,请萧大人务必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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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保和殿。
凌锦意的死对头,不对,确切的说应该是原主的死对头卢氏死了。
端康皇太妃卢氏年近三十,生有一女封号金玉公主。
前天,母女二人前往崇安寺烧香还愿,打算小住几日,没成想当晚就出事了。
金玉公主辰时前往卢氏住所晨昏定省,敲了几下门,无人回应,踹门进去一看,尸体都凉了,估摸着是昨晚凌晨没了气息。
高礼眉头一皱,擅自打断了汇报,凝声问道:“端康皇太妃的贴身宫女何在?竟不彻夜守候!依臣所见,定和那奴才定脱不了干系!”
文华殿大学士唐坤上了年纪,会议开了一个多时辰,困的精神萎靡。
他随意的一拱手,拉长音回道:“宫女太监一干人等已下放宗人府,连金玉公主也被叫去问了话。明日一早,宗人府宗正便会前来回话。”
不光他们困,凌锦意也困,身边的小皇帝早已睡了过去。
她招手叫来大太监李胜,让他把小皇帝抱走,一边问道:“端康皇太妃的死因为哪般?”
旁边候着的太医院院长林其昌,往前一步,“回禀太皇太后,乃中毒。”
众人一惊,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高台。
凌锦意心虚的躲闪目光,看我干吗?又不止我一个人会医术!
李胜一抱,小皇帝就醒了,两只手拽着她的衣袖死活不松开。
李胜杵在龙椅旁,满脸焦急的劝道:“皇上,咱去龙床上歇息更舒坦......”
“不嘛不嘛,朕要和太后在一块。”
说罢,抱着怀里女孩的胳膊蹭了起来。
她挥手打发了太监,镇定下心神,继续问道:“中的什么毒?”
林其昌回道:“毒药非常复杂,微臣只能辨别出曼陀罗和天仙子两种。”
萧景城沉思片刻,声线清冷的提议道:“本相所知,天仙子极其名贵,乃高丽国朝贡而来,一直藏于国库和太医院,林院长能否查到此药的去处?”
“能查,只不过......”
林院长语气停顿,小眼神惶恐的望向凌锦意。
“无妨,林院长请讲。”
“早在数日之前,慈安宫便要走了全部的天仙子。”
话音刚落,高礼便是一个冷哼,“林院长,讲话要负责任!听你的意思,是太后毒杀了端康皇太妃!?”
林其昌吓得立马跪地磕头,慌张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实话实说。太医院所有的药材出入都有记录,晋王可随时查看!”
萧景城一个眼神射向女孩,“太后,作何解释?”
太后不想解释,太后想要掀桌子。
凌锦意扶着额头满脸无奈,这天仙子又不是我要的!
数日前,我还没来呢!我啷个晓得原主要天仙子干什么?
她淡定的开口,“人不是我杀的。”
这句解释如同她面孔一样苍白,台下众臣眼里都写着不信。
也难怪,卢氏是原主的死对头,加上慈安宫要了天仙子,本就可疑,再有穿越后她还给萧景城秀了一把医术,这波助攻简直拉满。
凌锦意不知如何解释,越发烦躁起来,“有大理寺调查此案,定会水落石出。诸爱卿不必担忧,天色已晚,不如明早再议?”
唐坤一听散会,立马精神,“人困马乏,确应养精蓄锐再做打算,太后圣明。”
其余人大眼瞪小眼,并不发表意见。
她见没人反对,刚想散了,萧景城突然说道:“太后,您是打算敷衍了事?”
“不是有大理寺吗?”
他冷哼一声,眉目冰冷,“端康皇太妃乃后宫之人,大理寺怎敢深入调查?更何况,大理寺卿乃太后胞兄,定会草草结案。”
现任大理寺卿乃凌家次子凌博文,凌锦意的兄长。
她虽未见过此人,可原主的情绪影响她,内心升腾起一股愤怒,一拍桌子厉声道:“我凌家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兄长贵为大理寺卿,定会秉公办案。”
杏仁瞳孔内似有火焰窜起,女孩直勾勾的盯着萧景城。
“既然丞相大人怀疑哀家,又恐大理寺涉嫌后宫,不敢多加调查。那本宫就亲自垂帘候审,定还给端康皇太妃一个交代!”
“丞相大人,您看如何?”
一番话惊得满堂骇然,高礼更是眨着眼说不出话,这......这是愚笨胆小的凌家幺女?
他深深的看了几眼,清风朗月的笑道:“自然是好。”
偏偏女孩气成蛤蟆,不再看他,“那就散了,哀家要歇息了!”
众人作揖行礼告辞。
高礼稍慢两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太后放心,本王定保你安全。”
凌锦意觉得这话奇怪,好像一顶帽子就这样扣在了头上。
她不咸不淡的回道:“哀家与此事无关,自然安全。”
同时内心划过一丝不屑,是她杀的又如何!
她贵为太皇太后,小皇帝又如此黏她,杀了一个太妃能奈她何?
晋王碰了个钉子,干笑两声,行礼跟着退下。
深夜时分。
她哄着着小皇帝上床睡觉,皇甫星河一双大眼睛瞪着寝宫顶棚,突然说道:“朕相信太后,端娘娘肯定不是你杀的。”
“嗯,乖,有你相信哀家就成。”
她上手捏了下包子脸,又替他掩着被角,“好了,睡觉了。”
“以前慈安皇后在时,常告诉朕,太明显的事一定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般明显。”
慈安皇后为星河生母,后因病去世,才招了凌锦意入宫。
他稚嫩语调说出的话让女孩一惊,对啊,这事实在太明显了!
卢氏一死,几乎所有人都会怀疑他,靶子立在那都明晃晃的。
可如此明显的事,萧景城看不穿?
她眼一眯,震惊道,这个混蛋是故意的!
他在朝堂之上用激将法,逼迫自己调查此事,看来,卢氏之死藏着更大的秘密。
这个家伙真是会算计!
一转眼,床榻上的星河已然酣睡。
凌锦意招手叫来宫女太监,带着李胜出了乾清殿的大门,直奔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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