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宜君傅正雷的其他类型小说《十年陈事只如风沈宜君傅正雷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傅正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的嗓门都不低,很快吸引了周围邻居探出头来围观。傅家在短短半天里闹出来的笑话足够他们在接下来的茶余饭后里讨论一年了,每个人都竖起耳朵,生怕错过重点。傅正雷的脸反正是已经丢尽了,他丝毫不为所动,面色冷峻的走出门去。等再折返回来,身后已然多了几名卫兵。职务暂停的书面通知要等领导回到北京才能下达,在此期间他仍是团长,有调动手下人的权力,现在他还有一件事非做不可。傅正雷对萧雪一眼不看,吩咐道:“她购买走私来的违禁品,贪图享乐,生活奢侈,在思想作风上的问题极其严重,送她去乡下接受劳动改造吧。如果改不好,就不用回来了。”萧雪连这里的日子都觉得苦,要是到了条件更艰苦的乡下,让她事事亲为,甚至下地去干农活,非得扒她一层皮去不可。“你这跟让我去死有什...
《十年陈事只如风沈宜君傅正雷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他的嗓门都不低,很快吸引了周围邻居探出头来围观。
傅家在短短半天里闹出来的笑话足够他们在接下来的茶余饭后里讨论一年了,每个人都竖起耳朵,生怕错过重点。
傅正雷的脸反正是已经丢尽了,他丝毫不为所动,面色冷峻的走出门去。
等再折返回来,身后已然多了几名卫兵。
职务暂停的书面通知要等领导回到北京才能下达,在此期间他仍是团长,有调动手下人的权力,现在他还有一件事非做不可。
傅正雷对萧雪一眼不看,吩咐道:“她购买走私来的违禁品,贪图享乐,生活奢侈,在思想作风上的问题极其严重,送她去乡下接受劳动改造吧。如果改不好,就不用回来了。”
萧雪连这里的日子都觉得苦,要是到了条件更艰苦的乡下,让她事事亲为,甚至下地去干农活,非得扒她一层皮去不可。
“你这跟让我去死有什么区别?”她哭得快要昏厥过去,又把顾学明搬出来说,“我丈夫死在前线,我和安安都是烈士遗属,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安安见她哭得泣不成声,总算想起他的亲生父亲其实是顾学明,直接去厮打起了拉萧雪的卫兵:“我爸爸是烈士,你们都滚开!”
烈士头衔还是有震慑力的。
卫兵为难的停下了动作,等待傅正雷的进一步指示。
傅正雷丝毫不为所动,神情冷峻道:“安安年纪小,又已经被她教坏了,就不必去乡下了,送他去福利院吧,算是我替战友尽的最后一份心,跟着这样的母亲生活,他这辈子才是真的毁了。”
他声线漠然,显然是心意已决,连半分商量余地都没了,任凭萧雪满脸泪痕,苦苦哀求,也还是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她。
很快,萧雪和安安就被分开带走了。
傅正雷对卫兵交代了几句团里的事,扭头也开始收拾行李。
卫兵懵了:“傅团长,最近有需要外出的任务么?”
“没有。”傅正雷用最快的速度把几件必需品放进箱子里,提在手里说,“是我的私事,我要去把一个人带回家,还有就是我很快就不再是你们的团长了。”
他离开家门,直奔火车站方向而去,是准备亲自赶往罗布泊。
就算沈宜君真的已经机毁人亡,他也得把她的遗物带回来,她活着的时候没能听到他的道歉,现在她死了,他无论如何也要去她葬身的地方看一眼。
这是一个唯物主义者最大的让步。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罗布泊深处,一座隐藏在茫茫沙漠之中的空军基地正在进行飞行员们的日常训练。
阳光洒满跑道,在机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在外面的人眼中,已经成了烈士的沈宜君穿着笔挺的飞行服,正站在新一批的学员面前,在同他们进行训练开始前的日常训话。
“大家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教官了。我叫沈宜君,你们可以叫我沈教官。”
她看起来年轻单薄,又是这批教官里唯一的女性,但声音清脆响亮,神情更是坚毅,瞧着就有说服力。
学员们全都听说过沈宜君的事迹,对她崇拜的不得了,这时能亲眼见到偶像,更是个个站姿笔挺,生怕错过向她学习的机会。
沈宜君目光锐利的把训练场上的学员扫视了一遍,对他们的反应感到很满意,点了点头继续她的宣讲。
“我们身为战斗机飞行员,肩负保卫祖国领空安全的重要责任,我希望你们能够时刻牢记自己的使命,要以报效祖国为己任,全力以赴的在接下来的训练中提升自己的飞行技术!”
话贵精而不贵多,她三言两语间阐明了大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和目的,言语间满是激情。
学员们听得热血沸腾,恨不能立刻就驾驶战斗机冲上云霄,为保护祖国而奋斗终生,否则便是白来了这一趟。
沈宜君打量着他们的神情问:“你们有信心通过训练么?”
学员们眼中闪烁着崇敬的光芒,齐声高呼道:“有!”
声音响彻整个机场。
这里的学员全都是各飞行部队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他们虽然没有驾驶战斗机的经验,但飞行技术都很拿得出手。
沈宜君因此并不急着让他们马上就进行实操,而是先进行起了日常训练,巩固他们的基础。
学员们发现偶像不仅飞行技术过硬,而且还平易近人,没过多久就改了口,不再称呼她为沈教官,而是更为亲切的师父。
在厨房里熬粥的时候,儿子傅建业进来了。
他训斥道:“怎么还没做好?萧雪妈妈和安安哥哥都饿了,你是不是又在偷懒?”
萧雪妈妈。
自从萧雪带着顾安安住进他们家,一开始建业还是叫萧雪阿姨的。
但是没几天,他就改了口,叫萧雪妈妈。
并且坚决认定,是沈宜君的存在,拆散了原本相爱的父亲和萧雪。
从那时起,他就不在叫沈宜君妈妈了,只用“你”来称呼。
而且态度非常恶劣,仿佛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人。
沈宜君解释了很多次,他爸爸和萧雪的错过跟她无关,可傅建业就是不听。
最后,她也懒得再解释了。
傅正雷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傅建业在对她颐指气使的说话。
他微微蹙了蹙眉,提醒道:“建业,她毕竟是你妈妈,要有礼貌。”
傅建业疯了一样的指着她控诉:“爸爸,就是因为她,你才不能跟萧雪阿姨结婚的,你不恨她吗?爸爸,我想要萧雪妈妈当我的亲妈妈,安安哥哥当我的亲哥哥,我讨厌她,她是个坏女人!”
“建业!”傅正雷厉声呵斥了一句:“不要胡说八道!萧雪是你顾伯伯的妻子,不要乱叫别人妈妈。”
“爸爸,你不喜欢萧雪妈妈吗?”
傅正雷一滞:“我……”
“是不是只要这个坏女人消失了,你就可以跟萧雪妈妈结婚,让萧雪妈妈当我的妈妈了?”
傅正雷在儿子头顶敲了一记:“这话不许在外面说,听到没?对你萧雪妈妈的名声不好。”
一听事关萧雪,傅建业就乖乖点了头。
“知道了爸爸。”
“出去吧,跟你安安哥哥玩去,爸爸有话跟你妈说。”
等孩子离开了,傅正雷把门关上,才轻声问了一句:“冷不冷?”
家里不大,厨房是在砖瓦房的外面搭了个棚子,四面透风。
她浑身上下都湿淋淋的,风一吹,寒意顺着脊柱往上爬。
但沈宜君摇了摇头:“不冷。”
傅正雷笑了一下:“我就说,不会冷到哪里去,萧雪还不放心,非要我来看看你。”
沈宜君抬起头来问他:“是不是萧雪不说,你压根不会来看我?”
傅正雷满不在乎道:“我跟她说了,你是战斗机飞行员出身,身体素质好,淋点水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
紧接着,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温柔而怜惜:“萧雪跟你不一样,她从小身子弱,稍微受一点凉就要生病,她这个人啊,就是心善,总是操心别人……”
沈宜君真的很想问他一句。
自己是军人没错,但她现在还怀着他的孩子!
如果感冒了,现在缺医少药的,她该怎么办?
要是肚子里的话孩子出了意外该怎么办?
可是话到嘴边,她终究是没问出口。
他已经笃定了,她身体好,抗造,问这些又有什么用?
他心里只有萧雪和顾安安,哪还管得了别人?
傅正雷说:“宜君,萧雪的丈夫是我的战友,他死在前线,他的遗孀和孩子我不能不管……”
沈宜君没说什么, 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嗯。”
“反正以后你要履行好当妻子的责任,好好照顾萧雪母子,知道吗?”
妻子的责任?
她也履行不了多久了。
只要首长的电话一到,她就会即刻奔赴她的征程,飞往她的星辰大海。
正说着,通讯兵急匆匆跑来了。
“傅家嫂子,有你的电话,说是有紧急的事情,你赶紧去接一下吧!”
沈宜君心神一振,立刻放下锅铲卸下围裙:“好,我这就来!”
傅正雷蹙着眉有些疑惑:“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紧急电话?”
沈宜君没有解释。
因为首长之前说了,这个任务是绝密,就算是最亲近的枕边人也不能透露半个字。
“……不知道,我先去看看。”
傅正雷说:“我跟你一起去。”
可是通讯兵把他拦住了:“不行啊傅团长,领导说了,只能嫂子一个人去,别人都不让在旁边待,连咱们师长都不行。”
傅正雷看向沈宜君的眼光,顿时变得幽深莫测起来。
通讯兵还在催促,沈宜君没有再去看傅正雷的表情,扔下锅铲就出了门。
只有师长办公室里有一部电话,沈宜君去的时候,师长对她说:“你进去接电话,我在外面等你,警卫员会在外面站岗,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沈宜君道了谢。
接起电话,沈宜君的声音变得冷静干练:“首长好,我是沈宜君。”
“沈宜君同志,组织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需要你来完成,请先确保你周围没有其他人。”
“是的首长,现在只有我一个。”
“组织准备在罗布泊进行一项秘密行动,需要你驾驶战斗机进行最关键的部分……”
沈宜君默默听完,眼神变得坚毅而镇定:“首长放心,我会在一周后准时到达罗布泊。”
话音未落,师长办公室的门就被一股大力推开。
傅正雷直接冲了来进来,问道:“罗布泊?无缘无故的怎么说起罗布泊了?”
这天之后,他对沈宜君发起了猛烈的攻势,无论她出现在哪里,只要不违背保密条例,其他人总能也发现他的身影。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了,训练场上的教官和学员更是容易被暴晒。
宋思辰主动请缨,陪着食堂阿姨一起推着盛满绿豆汤的大锅来给大家送解暑的饮品,无论天气多热都不曾缺席。
有时候沈宜君要留到最后检查战斗机的状态,他便也一样选择留下,并且不忘单独给她留一碗加了冰糖的绿豆汤,然后趁机跟她搭话。
“今天食堂阿姨熬汤时间久,绿豆都开了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在来的路上看到一朵花,从前没见过,问了一圈过路人,发现也没人认识,只好连根拔起,来这边问一问了。”
“今晚有文艺兵的文艺汇演,我运气好,领到了前排的票……”
他对沈宜君总有说不完的话,分享不完的日常。
她不想给他多余的希望,试图板起脸来拒绝,可面对接受过开放大胆教育理念的人来说,这招显然不管用。
宋思辰面对她的矜持保守,非但没被打垮,反而越发不掩饰对她的喜欢了。
他年纪比她小几岁,只要他们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他就眼巴巴的看着她,让人无端联想起基地里养的大狼狗。
沈宜君的教学训练相当忙碌,不能总把心思放在如何拒绝他上,一段时间下来,莫名其妙的还是同他存在了许多联结。
桌前的陶土瓶里多了宋思辰采来的不知名野花,在礼堂里观看演出时的位置莫名就跟他排到了一起,就连训练后去食堂也不必着急了,因为他总会替她排队,把她喜欢的餐品提前打好。
一段时间过去,学员们都看出了流动在他们之间的异样氛围,有人调侃道:“宋老师,你好像晒黑了。”
宋思辰天天都往训练场上跑,肤色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他笑着问:“这是好事,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多了点男子气概?”
学员们齐刷刷的说是,在训练正式开始前同他说笑了好一会儿。
沈宜君看在眼里,认为不能再放任不管了,等宋思辰照例把留给她解暑的绿豆汤端来,伸手接过问:“我想跟你谈一谈,你有空么?”
“当然有!”宋思辰瞬间站姿笔挺,就差下意识的敬个军礼了。
沈宜君下意识的有点想笑,但唇角勾到一半就被硬压下去了,她把宋思辰叫到僻静处的树下,开门见山的问:“你是不是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
她实在是做不到把“喜欢”一词讲出口,这太令人难为情了。
宋思辰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是,我喜欢你,想要追求你,而且是想跟你一起向组织写结婚申请的程度。如果你觉得我还可以,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盛夏的天气就够热的了,却也比不过他的热情和真诚带来的灼人热度。
沈宜君忽然觉得,自己心底冻结已久的坚冰似乎有了要融化的意思,她深呼吸一口道:“你还年轻,不用这么早做决定,我之前结过婚,还有过一个孩子,这些事你知道么?”
宋思辰愣住了,显然是不知道的,可他很快又问:“你该不会是还喜欢之前的前夫吧?”
沈宜君唯独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连忙否认:“当然不是。”
“那就没问题了。”宋思辰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他如释重负道,“你也说了是之前的事,我们应该往前看,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答应我都可以。”
夏日的蝉鸣盖过了沈宜君的话音,但这天之后,他们成了学员们眼中默认的一对。
另一边,傅正雷的境遇却是截然不同。
他从罗布泊折返回去没多久,就接到了从北京下达的处分命令和降职通知。
他被取消了一切职务,派往新疆建设兵团参与屯垦戍边。
这听起来相当惨淡,但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处理结果。
傅正雷没有分辨或者申诉,他把家中仅剩的钱和粮油票送去沈家,交给了照顾建业的沈平军,然后便登上了前往边疆的火车。
在这里没人知道他的过去,只知道这个新来的建设兵异常努力,他承担别人干不了的重活,并且从不抱怨,简直是吃苦耐劳的典范。
可与之相应的,他也从不主动跟人交流,非常孤僻。
傅正雷能听到旁人的议论,可是并不在意,每天晚上他都会等其他人都睡下,然后独自跑到小树林里挖土垒石块。
约摸一年后,他终于在树林深处立起了一座孤零零的坟冢,是他用沈宜君的粗布衣服给立来陪伴自己的衣冠冢,上面清晰的刻着几个字——爱妻沈宜君之墓。
他轻抚摸着墓碑,把所有话都留在了这里同它讲。
“沈宜君,又是一年过去了。多说无用,我会用一生来赎罪,在这里好好改造,努力为国家做出贡献,希望你能原谅我……”
月光洒在他孤独的身影上,映照出他脸上无尽的悔恨与思念。
而他的余生,都会在无尽的羞愧中度过。
(全文完)
沈宜君不敢耽搁,连忙把训练任务交给经验最丰富的学员盯着,自己则匆匆赶了过去。
一进门,首长就把叫她来的原因说了:“傅正雷来了,你想不想见他?”
沈宜君毫不犹豫的表示:“不见。”
她对外已经是烈士了,也听说了傅正雷家里闹出来的那些事,但她除了培养下一代的战斗机驾驶员和继续精进自己的飞行技术外,再不想跟从前扯上半点关系。
首长向来惜才,很希望沈宜君能留在这里发光发热,而不是在家庭琐事中蹉跎,见她答的掷地有声,不会再后悔了,微微颔首道:“那你就先去里面等着,让我替你见见这个不速之客吧。”
离开办公室的路就一条,沈宜君若是现在出去,搞不好会跟傅正雷碰上,而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沈宜君心领神会,主动避到了办公室里间,并且不忘把门给带上。
首长拿起桌上的座机听筒打了个电话,不多时,傅正雷就被另一名警卫员带了进来,他看起来风尘仆仆,脸色也憔悴的不得了,是已经接连好几天没怎么休息过了。
唯有一双眼睛异常明亮。
傅正雷先敬了个端正的军礼,然后怀揣着最后一点希望开口:“首长,我知道执行保密任务是必须连家人也一起瞒的,但我是沈宜君的丈夫,如果你们需要保密的事,能不能也知会我一声?”
首长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先将他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即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缓声道:“沈宜君同志的保密任务已经执行完毕,讣告和奖章也送回去了,你不知道么?”
“我当然知道。”傅正雷喉结上下滚动着,红了眼眶道,“可我们是夫妻,我不相信她会就这么死的,她来之前甚至没有告诉我一声……”
在来罗布泊的路上,他每经过一个地方,就会忍不住去想沈宜君置身于此的心情,然后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很久没交谈过了。
他压根想象不出沈宜君会怎么做,更无法知晓她的心情。
首长接下来的话更是往他本就因愧疚而骤然收紧的心口补上了重重一击:“是么?但据我所知,你家中已有一位爱穿旗袍、听唱片的美娇娘,这算是沈宜君哪门子的丈夫?”
傅正雷的脸色变得青一阵白一阵,难看的像是被打翻了的颜料盘。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的质疑他的身份,他抿紧下唇,是个想要说点什么解释目前的情况,却又自知没资格辩驳的模样。
末了,他选择在首长面前低下头去,诚恳的承认错误道:“从前是我错了,识人不清,引狼入室,让沈宜君受了很多委屈,但是现在——”
话说到一半就被首长打断了,他抬起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傅正雷脸色苍白的噤了声,眼底满是懊悔。
首长叹了口气,平淡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沈宜君已经为国捐躯,成为了令人敬仰的烈士,你忏悔的再真心,也换不回她了。”
亡羊补牢其实是为时已晚,人去方知情深根本毫无意义。
傅正雷颤声道:“可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也已经……后悔了,我心目中的妻子只能是沈宜君,不会有任何人取代她的位置。”
他恨不能把心掏出来证明这一点。
首长平静的打量着他,见他是真的肠子都悔青了,话锋一转道:“其实沈宜君临行前同我说过,她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跟你有关,既然你来了,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把这件事办了吧。”
沈宜君的心愿?
傅正雷几乎是立刻抬起头来看了过去,只见首长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说:“这是沈宜君同志亲自写下的离婚报告,她希望我有朝一日见到你的话,能让你把字给签了。”
纸页上赫然是沈宜君端正清秀的字迹,她写下这份报告时,已经对傅正雷彻底的死了心,字里行间没有丝毫对他的留恋,有的只是摆脱婚姻束缚的渴望。
傅正雷试图从中找出跟自己有关的信息,然后发现这么长的一份报告,她就只提过一次他的名字,并且是为了写明她与之离婚人员的身份。
他想,如果离婚不需要写明对方的名字,她一定不会想要再提起傅正雷这个人。
首长见他盯着离婚报告看了许久,一副要从纸上看出花来的模样,担心被他看出端倪,将笔推过去提醒道:“我已经签名写好了批准意见,接下来只要你签字同意,她的心愿就达成了。”
傅正雷近乎喃喃自语的问:“这就是她临行前的心愿么?没有别的了么?比如想让我照顾好的人,或者……”
他对上首长平静的目光,总算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改口道:“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接受不了,我们有一个孩子,本来还应该有第二个的。”
直到这一刻,他才算体会到了沈宜君的痛苦。
首长见他不想签,语重心长的劝到:“人死为大,沈宜君已经不在了,她临行前只想做回从前那个独立自主,勇敢无畏的战斗机飞行员,你难道连这点心愿都不能满足她么?”
沈宜君只想做自己,而不再是其他人眼里的团长夫人。
傅正雷神情恍惚道:“人都不在了,就算我签字同意离婚也没意义了,我想留个念想,至少以后建业问起来,不用告诉他爸爸妈妈已经不是一家人了。”
离婚是件稀罕事,即便他的名声被萧雪母子拖累,已经跌到谷底去了,也还是不愿轻易签这个字。
一旦同意离婚,他跟沈宜君就再无瓜葛了。
首长见他不听劝,态度强硬了起来:“傅正雷同志,沈宜君同志生前最后的愿望就是要跟你离婚,希望你以后还是不要以她丈夫的身份自居了,她只是她自己,一名优秀的人民空军飞行员。”
言外之意就是在提醒他,沈宜君已经单方面跟他一刀两断了,他再这样固执己见下去,绝对不会有好结果。
傅正雷明白这个道理,可还是感到难以接受:“首长,我签不了这个字,反正……”
反正沈宜君已经不在了,就算他不签这个字,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他只是无法将承认她死亡的话讲出口。
首长是知晓其中内情的,为了不给沈宜君的以后留隐患,斩钉截铁道:“你不签也无所属,沈宜君同志的离婚申请已经被组织批准了,这件事由不得你不同意。”
所谓的签字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傅正雷见他连个最后的名分也抓不住,整个人都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过神来,自嘲的笑了一声道:“我明白了,以后我不会再自称是她的丈夫,更不会抹黑她身后的名声。”
首长松了口气:“你能想通就再好不过了,回去吧,以后都别再来了。”
“我不会再来打扰了。”傅正雷目光微动,恳求道:“我只是还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让我去看一眼她住过的房间?建业很想念妈妈,我想拿几件她的遗物回去。”
他知道若是以自己的名义索要沈宜君的遗物是一定会被拒绝的,所以特意搬了建业出来。
沈宜君除了衣柜里不合季节的粗布衣服,几乎没留什么东西在家里,他想大概是因为生活用品都被她带到了这里,比如她的军装。
他还记得她身穿深绿军装,英姿飒爽的模样,但此生都无缘再见了。
傅正雷忽然觉得心痛如绞,视线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偏偏首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不能,沈宜君同志曾特意交代过,如果她不幸牺牲,就将她留在这里的遗物全部捐赠给国家,现在她的遗物已经是公物了,你无权带走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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