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容现在也担心自己真是乌鸦嘴,没把话说死,就说:“其实这也都是我猜的,就是、就是那种感觉你明白吗?反正你就别去了吧,万一呢。”
配合合理推测的第六感嘛,庄韫兰明白。
她本来就没怎么去过昭华殿,现在宋妙容这么说,那她肯定就更不去了。
“我知道了,不会去的,”庄韫兰挺感激的看着宋妙容说,“这次真是多亏你告诉我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搞不好真得沾身腥。”
“跟我还客气什么啊,”宋妙容摆手道,“要这么算,那天我还得谢谢你呢。”
想起正旦那天的变故,两个人都有点唏嘘。
朴选侍那胎原本怀的多稳当啊,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事。
不过身在皇宫这种地方,能管好自己就已经是很不错了,顶多就是再关心关心交情好的人,朴选侍对她们而言,显然都不属于交情好这个范畴。
唏嘘之后,两个人就聊起别的事情了。
回去的时候,宋妙容听正院那边还有唱戏的声音,就还是绕了一大圈回的昭华殿。
太子妃和晋王妃坐着听戏,可真正被台上的戏吸引的却只有晋王妃一个。
太子妃还在琢磨朴选侍和她肚子里面的皇嗣。
后院现在最了解朴选侍那胎的真实情况的,也就是太子妃了。
保胎药吃了好几天,朴选侍的血却始终就没止住,现在已经熏上艾了。
昨天冯司药私底下跟她交了句底:人事已尽,天命难改。
换句话说,女医们已经对保住朴选侍的胎这件事束手无策了。
摆在太子妃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坐等朴选侍小产,要么去内宫求皇后给朴选侍传太医,当然,按冯司药的说法,朴选侍这胎损伤太过,就是宣了太医,也不一定就能保住。
太子妃知道这事之后就亲自去昭华后殿看望了朴选侍,朴选侍一看见她就哭,说肚子疼,说求她救她。
太子妃看的直心疼,差点就跟她一起掉眼泪了。
可皇宫到底跟外面不一样。
别说是朴氏这个太子选侍了,就是内宫的娘娘们,元月生了病想宣太医,那也得掂量着,想想这么做会不会触了皇上的霉头。
嫁入天家四年,太子妃对内宫还有皇子们那边的情况也算是有些了解。
太子婕妤的事情惊动了皇上,她已经很对不住太子了,若是元月里面再为了朴选侍折腾着请太医,让柳娘娘知道了,难保不会拐着弯的跟皇上进谗言。
要是皇上信了,觉得太子运道不好,担不起天命怎么办?
绍王可一直是对东宫虎视眈眈呢。
冯司药的肺腑之言一直在太子妃的脑子里面打转。
冯司药说,太子选侍还年轻呢,日后不愁没有为太子殿下诞育子嗣的机会,既然与现在这胎缘分不够,强留反倒不妙。
冯司药还说,她们虽然保不住朴选侍这胎,但有把握能保这胎挺过元月,到时再将太子选侍小产的事情禀上去,也就不会有什么不好的话了。
太子妃想的入神,晋王妃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听到。
“皇嫂这是怎么了?要是看累了,妾扶您进去休息吧?”晋王妃和晋王成亲不久后,夫妻俩就启程去封地就藩了,她和太子妃打交道的机会不多,但知道晋王和太子关系好,这会子看太子妃神色不对,也挺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