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喜儿萧止淮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太子妃她又狠又辣全局》,由网络作家“朝云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喜儿面露惊惶,却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何,这是为何?”“我只知道个大概。”周英低声道,“这位宁侧妃,是太子妃嫡姐,据说宁侧妃挟恩逼迫太子娶她,在东宫兴风作浪,甚至耍阴私手段害得太子妃早产……被打入冷宫后,郁郁而终。这是我母亲打听来的消息,我也不知有几分真。”宁喜儿哂然。既能下令去母留子,那必然会扭曲事实……葳蕤殿很是热闹。“太子妃这是办了生辰宴。”周英开口道,“后宫许多嫔妃都来了,瞧,宁家人也到了。”宁喜儿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极致雍容华贵的妇人,正是宁家当家主母,她曾经的继母,孟玉琳。孟家八代没有生女儿,孟玉琳出生,被孟家宠上天。宁孟薇取名时,特意添了孟家的姓氏,由此可见孟家老将军对这个外孙女的看重。孟玉琳正在叫人呈上...
《重生:太子妃她又狠又辣全局》精彩片段
宁喜儿面露惊惶,却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何,这是为何?”
“我只知道个大概。”周英低声道,“这位宁侧妃,是太子妃嫡姐,据说宁侧妃挟恩逼迫太子娶她,在东宫兴风作浪,甚至耍阴私手段害得太子妃早产……被打入冷宫后,郁郁而终。这是我母亲打听来的消息,我也不知有几分真。”
宁喜儿哂然。
既能下令去母留子,那必然会扭曲事实……
葳蕤殿很是热闹。
“太子妃这是办了生辰宴。”周英开口道,“后宫许多嫔妃都来了,瞧,宁家人也到了。”
宁喜儿看去。
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那个,极致雍容华贵的妇人,正是宁家当家主母,她曾经的继母,孟玉琳。
孟家八代没有生女儿,孟玉琳出生,被孟家宠上天。
宁孟薇取名时,特意添了孟家的姓氏,由此可见孟家老将军对这个外孙女的看重。
孟玉琳正在叫人呈上生辰礼。
是一颗硕大的东海夜明珠,放在托盘之中,吸收日月精华,格外夺人眼球。
在场之人,哪怕是贵妃,也都羡慕极了。
毕竟,出嫁女出嫁后,就不是娘家人了,娘家却还能倾尽全力搜寻珍稀之物,可见多有受宠爱。宁孟薇享受着所有人艳羡的目光。
赵如雨命人呈上一方砚台:“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太子妃拿着随便玩吧……”
说着,她目光一挑,看向站在边边角角的宁喜儿,“不知宁昭训给太子妃准备了什么生辰礼,拿出来给我们瞧一瞧。”
这话一落音。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扫了过来。
近来,太子盛宠一个洗衣婢,这事儿在皇宫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她就是宁奉仪?”
“非也,早几天前晋升为昭训了。”
“一个没有家世身份的洗衣婢,居然能得太子如此宠爱。”
“东宫四年无所出,若她能怀上太子血脉,怕是得升为太子庶妃。”
“等到太子登基,太子庶妃极大可能被封四大妃……”
众人咂舌不已。
孟玉琳脸色很难看。
在这个洗衣婢伺候太子第一天,她就收到了宫中来信,当时,她并未当回事。
谁能想到,区区洗衣婢,竟然能如此得太子宠爱,竟然,还害死了薇薇一手养大的赤耳。
“你就是宁昭训?”
孟玉琳心中怒火滔天,面容却很平静。
这里是东宫,再如何,她都不可能在东宫动太子宠爱的女人。
“妾身见过宁夫人。”宁喜儿走上前,“太子妃生辰,妾身心怀敬意,特绣了一条百花盛开帕子当做贺礼。”
“别笑死人了。”赵如雨向来口无遮拦,说话毫无顾忌,她伸出两根指头勾起帕子,嫌弃的扔到一边,“这玩意反正我瞧不上,太子妃,你瞧得上么?”
宁孟薇看都懒得看一眼。
孟玉琳淡声开口:“宁昭训能绣帕子,看来身子大好了,就留在这儿奉茶吧。”
宁喜儿扯唇。
这摆明就是要羞辱她。
就像许多年前,祖母寿宴之时,孟玉琳让她同婢女一起在前堂给客人奉茶,那些同她岁数差不多大的嫡女们,故意使唤她,折腾她,耍得她团团转,她在那儿不知所措,那群人则哈哈大笑。
她在宁家其实待的日子不多,时不时被皇后接走,或者去崔家走亲戚,一年留在宁家大概一两个月,哪怕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也足够让她脱层皮……
她余光看了眼远处。
旋即,低头去倒茶,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走到孟玉琳身前:“宁夫人,请用茶。”
萧止淮眸色幽沉。
他不过是来这寻个清净,哪能想到,竟会看到这样的事。
一只酒杯砸过来,她一时吓住忘了躲就罢了,一巴掌都快扇脸上了,居然还直愣愣站在原地。
他五指用力,宁拓疼的面色更加苍白,瘫倒在地。
“太、太、唔……”
他痛呼出声。
萧止淮冷声开口:“来人,送去太医院!”
罗宇快速上前,和另一个侍卫,一左一右,架起宁拓走出亭子。
宁喜儿一脸惶恐不安:“肖、肖大哥,就这样送走宁大人不会出事吗,他会不会寻你麻烦?”
“我是太子近臣,他没这个资格。”萧止淮声音一顿,眸光忽而锐利,“你怎知他是宁大人?”
宁喜儿手指一紧,抬起眼:“去年殿试结束后,我与几个宫女混去凑热闹,远远瞧了一眼探花郎,玉树临风,面容如玉,不就是宁大人么,难道是我认错了?”
萧止淮下意识就问道:“比起太子如何?”
问出口后,他莫名懊恼,怎的会问出这么离谱的问题……
却听见宁喜儿认真回答起来:“当然是太子更胜一筹,无论是容貌气度,还是腹内才华,无人能出太子殿下左右……我今儿特意帮人顶差混进御花园,就是想近距离看一眼太子殿下,可惜……对了肖大哥,你不是太子贴身侍卫吗,你能,偷偷带我去瞧一眼太子么?”
萧止淮心情莫名愉悦。
他看向她光秃秃的耳垂。
都说耳垂厚实才是福气之相,她耳垂肉少,没了耳坠,莹莹雪白,显得格外单薄。
他开口:“你是不是掉了什么东西?”
宁喜儿摇头:“没有呀。”
“这是什么?”萧止淮摊开掌心,“是不是你丢的耳坠?”
“肖大哥,你哪里寻到的?”宁喜儿一脸惊喜凑上前,“真是我丢的那个,你从哪儿找到的……咦,不对,怎么好像重了些?”
她仔细瞧了瞧。
她故意藏的那个是空心镀银耳坠,而这个,是实心,且有繁丽花纹。
在幽台时,有一年她生辰,他送过她一支银簪,也是这样的花纹,她当珍宝一样收在梳妆匣中。
原来,她以为的珍宝,竟这般廉价,廉价到可以随手送给一个才见过两回的宫女。
但也值得庆幸不是么?
至少说明,她这条路没选错。
“空心那个被我弄坏了,这是赔给你的。”萧止淮看着她,“很适合你,戴上试试。”
“这有点太贵重了……”宁喜儿压下情绪,眨巴着大眼睛,嘻嘻一笑,“不过,既然肖大哥已经买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可这儿也没有镜子呀,我回头戴上了再去找你如何?”
萧止淮指着前方:“那儿有更衣厢房。”
宁喜儿摇头如拨浪鼓:“贵人们换衣裳的地方,我这等宫婢哪能踏足……”
她话音未落。
手腕就被一只大掌给握住了。
男人的手修长如玉,掌心却透着炽烈的火热,拉着她,走向更衣厢房,将她带进去。
屋内的陈设精致华美,梳妆台上放着一面铜镜。
萧止淮按着她坐下。
却见她呆呆愣望着镜子。
他唇瓣弯起,浮上几分笑意:“怎么,是想让我帮你戴?”
“肖大哥,你、你太放肆了……”宁喜儿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站起身,“万一被人发现一个侍卫和宫女孤男寡女在这儿,你倒好,有太子庇护,我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抬步就要走。
却被萧止淮一把拽住手腕。
她猝不及防,被拉回去,一头撞进了男人怀中。
她抬起眼,对上了男人幽深的眼眸。
如古潭一样深不见底的眸光尽数落在她脸上,看着她,又仿佛没看她,更像是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
外头忽然传来声音。
“本宫方才似乎看见太子往这边来了?”
宁喜儿猛地推开萧止淮。
是宁孟薇。
宁孟薇居然寻到这儿来了。
“你看,真有贵人来了。”她压低了嗓音,一脸焦急,“这下要怎么办是好。”
正说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透过薄薄的窗纸能看到人影就站在门口。
“出不去了。”宁喜儿拉住萧止淮的手,“咱们先躲起来。”
她快步走向屏风后,里头放着一张供人休憩的床榻,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可以遮蔽的物件。
她贝齿轻咬:“肖大哥,快上榻。”
她推着人上了榻,刚放下厚厚纱幔,外头的门就被推开了。
“本宫分明看到有人进来了。”宁孟薇迈步而入,蹙眉看向梳妆台,视线转了转,落向大红牡丹屏风,“何人在这儿?”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
宁喜儿和萧止淮就在屏风后的床榻上。
萧止淮在下。
她趴在男人上方。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吓得蜷缩起身子,脑袋埋在男人的脖颈处。
因为紧张,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萧止淮的耳际,他大半个身体忽然就僵硬了。
她还动了一下。
膝盖抵在了不应该的地方。
“你……”
萧止淮忍不住开口。
“嘘!”
宁喜儿伸出一根手指,压在他的唇上,两只大眼睛瞪着他,示意他别出声。
二人距离只有咫尺。
视线对接。
呼吸交缠。
她听见了男人心脏铿锵有力的跳动。
同时。
一只手抓住了床榻帷幔。
萧止淮抱紧宁喜儿,轻轻翻身,将她盖在被子之下。
就在他要张口说话之时。
屋外一个声音响起:“太子妃娘娘,不好了!宁大人旧疾犯了,命悬一线,太医请太子妃娘娘快过去,要了解一下旧疾病症才好下药……”
宁孟薇神色大变。
她连仪态都顾不上了,更顾不上谁藏在床榻上,拎起裙摆,飞快朝外走去。
“唔——!”
宁喜儿被压在被子下。
她剧烈挣扎起来。
“肖大哥,快松手,我快憋死了……”
萧止淮一把揭开被衾。
少女在被子里憋着,小脸儿通红,头发散乱铺在床榻上,嘴唇嫣红,如小鹿般清澈的眼底,竟隐约流露出娇媚之态。
她衣裳不知何时也乱了,头上青丝落进衣裳里,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萧止淮眸色一暗。
小腹莫名卷起燥意。
这是一种许久没有产生过的冲动……
“别装死,起来!”
宁知晚猛地睁眼。
她大口大口喘息,浑身大汗淋漓,几乎蹦出嗓子眼的心脏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她不是被喂下烈性催产药,早产大出血死了么?
“醒了就好,这些衣裳都给我洗干净!”
一堆衣服被扔过来。
宁知晚身前是一个洗衣盆,她看向清水中的那张面容,瓜子脸,带着婴儿肥,双眸一片澄澈,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样子。
就在这时!
一大股不属于她的记忆猛灌进脑海之中……
她、她竟然借尸还魂!
成了浣衣局最底层的宫婢——宁喜儿。
这、太荒唐了!
宁知晚的嘴唇止不住发抖,抬头问:“现在是哪一年?”
“还给我装起傻来了。”站在她面前的宫女嗤笑,“宁喜儿,乖乖干活,我不会为难你,否则……”
宁知晚面色一沉。
她之所以会借尸还魂,就是因为这具身体被眼前这个叫玲珑的宫女失手推倒在地,脑袋磕在石头上,就这么死掉了。
原身性格软绵,从不与人争高下,明明都是三等宫女,玲珑却压迫原身为自己干活,放肆欺辱。
她抄起地上的衣裳,扔在玲珑的头上。
玲珑不可置信。
老实巴交的宁喜儿疯了吗,居然敢还手!
她抬手就要砸回去。
然而!
她挥在半空中的手腕,被宁知晚抓住,反手一按,将她的脑袋抵在了墙上。
“问你话,给我好好回答!”她一字一顿,“现在是哪一年!”
她顺手拿了一把剪刀,擦过玲珑的侧脸,狠狠插进墙里。
玲珑完全没料到这一出,吓得花容失色:“宣、宣武二十三年……”
宁知晚瞳仁一缩。
她竟然死而复生到了四年后!
那她怀孕八个月,就被迫生下来的孩子,也快四岁了。
她迫切想见孩子!
扔下剪刀,提起裙摆,飞快跑出去,方向是——东宫。
她是宁家嫡长女。
还在娘胎之时,就与太子指腹为婚。
她生母早亡,被继母磋磨,皇后怜惜,常常接她进宫小住,和太子一同读书写字,一起长大。
可在她十岁那年,皇后兄长被查出通敌叛国,皇后自缢于椒房宫,太子则被一道圣旨囚禁在幽台。
太子忧思成疾,染上疫病,宫人全被遣散,任太子自生自灭。
是她请旨进幽台,煎药喂药,亲力亲为,但太子的病总是反反复复不见好,就这样,她在幽台待了好些年。
二人本就是青梅竹马,再加上患难与共,她以为,她和太子一辈子都会在一起。
十六岁那年,太子洗清冤屈,重回东宫,大婚。
她满心欢喜,等来的却是被封为侧妃的圣旨,而太子妃,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宁孟薇。
那些难过、委屈、不安……在太子的温软轻哄之中消失了。
可怀上孩子后,太子变得越来越忙,常常一个月都见不到一回。
直到太子妃宁孟薇端着催产下胎的烈性药汁进屋,尽数灌进喉咙,她才知道,她活成了个笑话。
宁孟薇站在她床前,声音讥讽。
“是太子下令,去母留子。”
“不过是因为我生养困难,而你也是宁家女,太子才会宠你。”
“人人都说太子光风霁月,可你却见过他最落魄的模样,你的存在,就是告诉所有人,堂堂一国储君,曾与野狗争食……”
她才八个月的孩子,被催生下来。
是一对双生子。
巴掌大的两个孩子哭都哭不出,像猫儿在叫。
那时候的她,自身难保,只能瞪着眼,努力记住孩子的模样,然后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谁能想到,老天爷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她不再是宁家嫡长女。
更不是东宫侧妃。
从今往后,她是宁喜儿。
思绪纷乱中,已经到了东宫门口。
“三等宫婢,来东宫做什么!”
守门的侍卫持起长矛,拦住了大门。
宁喜儿顿了顿,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石榴结:“不知是哪位贵人丢的,烦请侍卫大哥拿进去问问。”
石榴结,这东西虽然不贵重,但寓意独特,多子多福。
侍卫不敢懈怠:“你且等着。”
她静静站着。
许是老天爷听见了她的心声,这时,远处传来声音。
“母妃,能不去国子监吗?”
宁喜儿热血狂涌。
她同所有宫婢一样靠边垂首站立,余光却颤颤巍巍,扫向那越来越近的小团子。
他穿着月白色的衣裳,腰间挂着羊脂白玉,鞋子上缀了珍珠……他越走越近,她看到了他眉心的红痣。
他是双生子之中的弟弟。
许是她的视线太强烈了。
正要上轿辇的小孩儿忽然回头。
“你看什么?”
宁孟薇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一排规规矩矩低着头的宫婢。
宁喜儿方才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
这会才看见旁侧的宁孟薇。
宁家是尚书府,外祖孟家手握兵权,宁孟薇膝下有双子,稳坐东宫,乃未来一国之母……背后的势力,给了她十足的底气,她目光冷傲,端庄华丽,高贵不可侵犯。
宁喜儿掩住眼底的恨意,脑袋深深垂下去。
她死在宁孟薇手上。
孩子却要喊宁孟薇母妃。
何其可悲。
萧云野挠挠头。
刚刚分明有人盯着他,是错觉吗?
他有点走神,踩在太监背上的脚滑了一下,径直朝地上栽去,好险被嬷嬷给接住了,但脑袋还是磕在轿辇边沿上。
宁孟薇的目光一寸寸冰冷。
小太监浑身发抖:“奴才罪该万死……”
“你不是不想上学么?”宁孟薇拨弄了一下长长的指甲,“那今儿,为娘就教教你,如何惩罚不听话的奴才。”
她挥挥手。
嬷嬷冷声道:“所有人,都退下。”
宁喜儿不明所以。
下一刻,她听见宫墙内,那小太监凄厉的惨叫,以及,孩子兴奋的声音。
“母妃,他求饶的样子可真有趣……”
霎那间。
宁喜儿浑身血液冰凉。
她拿命生出来的孩子,那个软软糯糯的婴孩,竟然,被宁孟薇养成了这般!
赵如雨怒火冲天。
当朝太后是她嫡亲姑奶奶,当朝一品大学士,是她祖父,她父亲,她兄弟,都在朝廷担任要职,她赵家怎就不如宁家了?
再一个,太子是她表兄,难不成,太子还会为了一个贱婢,为难她这个表妹?
想到这里,赵如雨底气更足。
她甩开宁喜儿,大力一耳光,扇在了宁喜儿脸上。
“这一巴掌,是叫你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她满脸讥讽,“像你这种爬床上位的贱人我见多了,不就是为了当主子享受荣华富贵么,打你我都嫌手脏!”
宁喜儿捂着脸,含着眼泪开口:“赵姐姐,你误会我了,我自知身份低贱,从没想过攀高枝,我是真的心悦太子殿下,只想永远陪在殿下身边,再无其他妄想……”
“就你这种玩物,竟敢妄想永远,还真是引人发笑……”
赵如雨这句话尚未落音。
只听见,一个声音从外头传进来:“是么,你说说,有多好笑?”
穿着墨色锦服的男人沉着脸走进来。
“太子哥哥……”赵如雨连忙迎上去,“你怎么这么早回东宫了。”
萧止淮冷冷看着她:“不早点回来,怎知道赵侧妃原来这么大胆子,竟闯到雨秀苑来欺辱人。”
“不,殿下,都是我的错……”宁喜儿眼泪簌簌落下,“是我心有妄念,妄想不该想的东西,赵姐姐这是指点我,还请殿下不要怪赵姐姐。”
赵如雨听着这番话,觉得很不对劲。
听起来似乎是在为她求情,可怎么好像又是在火上浇油?
果然,萧止淮面容沉下去:“赵侧妃任性妄为,骄纵无礼,罚抄女德百遍,扣除半年月例。”
赵如雨瞪大眼睛:“太子哥哥,罚银子我认了,抄女德不行,我……”
“另外!”萧止淮直接打断她的话,“宁奉仪柔明之姿,丽质轻灵,着即升为八品昭训。”
赵如雨如遭雷击。
是她听错了吗,洗衣婢突然升到了八品?
她来这儿不仅没出口恶气,反而还帮洗衣婢晋升了?
她急切开口:“太子哥哥,她一个洗衣婢,刚成为九品奉仪,怎能这么快就升八品,她不配……”
“她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萧止淮冷冷开口,“滚回你的宝华阁。”
田公公躬着腰道:“侧妃娘娘,请吧。”
赵如雨满心不甘,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
“殿下,我不疼。”宁喜儿有些不安的开口,“我进东宫才两天,这么快升八品,是不是不符合礼制,殿下收回成命吧,我觉得做奉仪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萧止淮摸了摸她的头发:“东宫规矩是我说了算。”
宁喜儿垂头。
这么快晋升一个位分,确实是她没想到的。
东宫共七个女子,一名太子妃,两名侧妃,其余都是奉仪,而她现在成了昭训。
虽只是个八品,但东宫女人少,比她位分高的人只有三个,宁孟薇,赵如雨,还有那素未谋面的谢侧妃。
萧止淮吩咐:“摆膳。”
田公公立即下去安排,不多时,流水一样的膳食就摆在了桌子上。
宁喜儿站在边上:“我给殿下布菜。”
“这些交给奴才就是了。”萧止淮开口,“你陪我一同用膳。”
她十分听话的坐下来。
当萧止淮开始动筷之后,她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在碗里。
她吃着吃着,发现一道剧烈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抬起头,见萧止淮盯着她握筷子的手。
她脑子一嗡。
小时候,因为生母早亡,父亲不管,身边连个管教嬷嬷都没有,吃饭时没人教过她如何拿筷子,别人夹菜时,两根筷子平行,而她却是交叉在一起,看起来十分怪异。
当年,太子还特意手把手教她如何拿筷子,她硬是学不会。
导致,往后每一天,同桌用餐时,太子总拿这个取笑她。
宁喜儿将嘴里的饭菜艰难咽下去,眼神黯淡:“殿下,我小时候家里穷,连筷子都没有,是用树枝当筷子,树枝只能交叉着才能夹起菜,慢慢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不丢人。”萧止淮握住了她的手,“我认为很好。”
宁喜儿顺势就依偎到了他怀中:“殿下宽容大度,自然不会嫌弃我,但外人看到了,肯定会取笑我,我倒是没什么,就怕给殿下丢人,我想求殿下一件事。”
男人把玩着她的手指:“何事?”
“我没念过书,进宫后跟着姑姑认识了几个字,但不会写。”她眨巴着大眼睛,“我想学写字,写一手漂亮的字,殿下能教我吗?”
要想一步步爬上高位,该会的东西,必须得一件一件“学会”。
萧止淮摸着她手掌心因干重活而起的厚茧子,微微颔首:“你先自己练,隔几日我抽空指点一二。”
“殿下,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怀中的少女扬起头,捧着男人的脸,就吻了上去。
她很主动。
舌尖笨拙的描绘男人锋利的薄唇,纵使坚硬如刀,也慢慢柔软了下来。
她尽力吻着。
不知为何想到了四年前。
她求太子放过她表兄,太子逼迫她主动吻他。
她含着泪,万分不情愿的亲他,却叫他不满推开,他眼底的冰霜,她至今都难忘怀。
当她爱他的时候,强行索吻是羞辱。
而今——
若一个吻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放下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她的动作越来越急切。
萧止淮脑中也想起当年那个吻。
如果他知道,那是他和她最后的一个吻,他绝不会狠心推开她……
他从未想过为难她表兄。
可她却因此更恨他。
他胸口涌动的情绪化作滔天的欲,抱起少女娇软的身躯,放在了床榻上。
纱幔垂落,喘息交叠。
这会,天色才刚刚暗下来。
守在门口的叶桃和双红连忙关上了门,羞的半天抬不起头。
这时,一个小宫女急匆匆冲进雨秀苑,慌张道:“殿下,殿下!不好了,谢侧妃心疾犯了……”
叶桃挡住她:“殿下与昭训已经就寝,休得吵闹……”
守在台阶下的田公公却迅速走上前:“青鸢姑娘请稍后,容咱家禀报给殿下。”
叶桃瞪大眼睛。
昭训和太子正在行房事,田公公确定要这时候打断吗?
东宫的佛堂是破败之地,而永寿宫的佛堂处处彰显用心,各种摆设,哪怕是地上的蒲团,都极为精致。
“妾身宁喜儿,给太后娘娘请安,恭祝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她走进佛堂,屈膝行礼。
赵太后跪在蒲团上,正在念经,念完一段之后,才睁开眼睛,扶着嬷嬷的手站起身,坐在了宁喜儿身前。
“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难怪会笼络住太子的心。”赵太后打量着她,见她一身素净,眉目单纯,脸色缓和了一些,“能得太子宠爱,是你的造化,来人,看赏。”
四个宫婢端着托盘上来。
绫罗绸缎,珠翠首饰,名贵补药,还有一盘银锭。
宁喜儿一脸惶恐:“能伺候太子是妾身福分,这些贵重之物妾身不能收。”
“哀家给你,就拿着。”赵太后喝了口茶,“东宫四年无所出,子嗣未免太凋零了些,这些补药拿去炖汤,好好调理身子,争取早些怀上孩子,不管男女,哀家都有重赏。”
宁喜儿躬身:“是,妾身定竭尽全力为太子殿下开枝散叶。”
赵太后敲打了几句,就让她离开了。
叶桃快高兴疯了:“昭训,这里是二百两银子,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等会你拿五两银子,和双红小德子小桂子一块儿分了,你们对我好,我都记得,该赏。”宁喜儿笑着道,“另外,再拿一百两银子,托人送去给我母亲。”
既要收服下人。
还得帮助家人一步步往上走。
走在宫道上,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竟是宁家宁拓。
他肆无忌惮大笑朝身侧人道:“皇上已经同意为我与卫小姐赐婚,圣旨晚些时候就到宁家,快吩咐人准备迎接圣旨。”
宁喜儿眉心一皱。
卫小姐……燕京姓卫,且能与宁家联姻的家族,大概就只有卫太师所在的卫家了。
卫太师是当朝一品帝师,娶了卫太师嫡长孙女,宁家同盟再多一个,宁孟薇的靠山只会更稳固……
她隐约记得,宁拓才十三四岁,后宅通房就开脸了……卫太师这样品德高洁的人,怎会给孙女挑这么一个丈夫?
“这不是东宫宁昭训么?”
正思索着,宁拓已大步走到了她面前。
他满脸冰霜,“就是你,在太子妃生辰宴上,给我母亲难堪?”
“宁大人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宁喜儿弯唇露出笑,“宁夫人给我道歉,我并未追究,这就叫难堪么?”
宁拓气疯了:“呵,好大的脸,你一个贱婢,也有资格让我母亲低头道歉?”
“宁大人慎言。”宁喜儿丝毫不惧,“我是太子昭训,若我是贱婢,请问太子又是什么,不如来请太子问上一问?”
“你以为有太子做靠山,我就怕了你?”宁拓眼神阴沉到了极点,“瞧你这小人得志的样子,哪天丢了命,也是活该!”
他冷冷啐一口吐地上,拂袖就走。
叶桃一脸担忧:“昭训,这可是当朝探花,宁家嫡长子,得罪了他,怕是得有不少麻烦。”
宁喜儿一笑:“还有宁家嫡女,及宁夫人,我也一并得罪了,无妨。”
不刺激一下,怎能让宁家人发疯呢。
后宅女子,唯有以身为诱饵,方能从仇人身上撕下来一块肉。
她穿过宫廊,没有回雨秀苑,而是沿着小道,越走越清冷,慢慢走到了幽台。
幽台是一座破败的宫殿,高高的院墙阻隔了一切,外头是两株桂花树,深秋金桂尚未凋零,浓郁的花香弥漫开,给这清冷之地带了些不一样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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