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敢出幺蛾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从村里到坟地一共几十里路，别人都坐着三轮车和拖拉机。
婆婆却让我一个人步行，还要一步一叩首，全程不能停下休息。
“这是规矩！”
我艰难地抬起头，声音干哑，“你休想，我不可能照你说的做！”
除非我想亲手杀死肚子里的孩子。
见状，周围看热闹的人开始起哄。
“李辉他妈，你也不行啊，人儿媳妇根本不听你的！”
“新媳妇第一年就跟婆婆唱反调，以后难管喽！”
“要我说啊，家里没个老头子就是镇不住！”
婆婆咬牙，“真是比咬人的疯狗还难驯，今天不把你收拾服帖，我跟你姓！”
她和小姑子一人架住我一条胳膊，拖着我往前走。
每走完一步，她们就摁住我的头往地上磕。
孕肚太大，我根本磕不下去，她们便用蛮力狠狠摁我的头。
肚子被一次次重重挤压，不一会儿便传来剧痛。
“疼，我的肚子好疼！”
我喘着粗气呻吟，“你们快住手！”
婆婆拧着眉毛，“少给我装，想当年我都快生了还在地里抗麦子，屁事儿没有！”
她和小姑子拖着我继续往前走。
身下涌出一股热流，顺着裤子滴到地上。
“羊水，我的羊水破了！”
我惊恐地大喊，“快，快送我去医院，孩子要生了！”
小姑子吓得后退两步，“妈，怎么办啊？
她不会真的要生了吧？”
她慌忙拿出手机给李辉打电话。
“哥，你快回来啊，嫂子羊水破了！”
“什么？”
李辉大吼，“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小姑子哆哆嗦嗦，“我……我们什么都没做啊，是她太娇气了！”
李辉大怒：“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婆婆劈手夺过小姑子的手机。
“你是不是傻，这哪里是羊水，这是她尿的尿！”
“她想偷懒，所以故意当街尿尿，假装羊水来博取大家的同情！”
她薅住我的头发，“冯瑶啊冯瑶，没想到你心机这么深，可惜逃不过我这双火眼金睛！”
“不，我没有骗人，我真的羊水破了！”
我哭着哀求婆婆，“妈我求您了，送我去医院吧！”
她一脚踢开我，“装起来没完没了了！”
绝望之下，我抢过她手里的手机。
“老公，你相信我！
我肚子疼得不行，孩子马上要生了，你快帮我打120啊！”
八个月属于早产，没有医护人员在旁边是非常危险的。
回应我的是一阵冷笑。
“冯瑶，我真是小看你了！”
我愣住，“你说什么？”
李辉声音冰冷，“我们李家哪里对不住你了，你居然当众尿尿，让我们在全村人面前出丑？”
“本来还有点心疼你，现在看来，你真是自私到了极点！”
“妈！”
他大声呼喊婆婆。
“今天就交给您了，该走的步骤一步都不要省，让这个女人好好认认规矩！”
“好嘞儿子！”
婆婆一脸兴奋。
啪嗒，手机掉在地上。
此刻的李辉陌生得让我不敢认。
